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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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芒恢复清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睁开眼没有白晃晃的天花板，四周很暗，看不太清周围的摆设，但栗芝知道，肯定不是自己的小床，心里有点害怕，别不是被黄鼠狼掳走准备给她炖了吧？
栗芝是在夜里醒来的，只有身边的机器发出滴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有些渗人，转动了一下脑袋，才发现这里貌似只是一个单人小病房，并不是什么黄鼠狼老窝，松了口气，栗芝小心翼翼的动动手，慢慢的坐起来。
栗芝心里觉得自己应该是一身的上，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所以小心翼翼的。但是出乎意料的，几乎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看来那天的伤也不是很重，坐起来之后，掀开被子，栗芝低头才发现自己一身的绷带，好吧，她收回那句话，这怕是粉身碎骨才能包成这样吧。栗芝在床上呆坐了会，找不到手机，于是下床，慢慢挪动到床边，拉开百叶窗，发现外面的景色居然很熟悉。
栗芝认得这里，小时候总是生病，就在这家医院打吊针，那时候每天的娱乐活动就是数外面梧桐树的树叶，数着数着，点滴打完了，就可以回家了。只不过没想到这次真么严重，栗芝摸了摸身上的绷带，叹了口气，心想那黄鼠狼怎么之前还是弱鸡，突然就变成了王者。
回到病床上，栗芝的肚子咕噜噜的响，顺手拿起了一个苹果吃。又摸到了电视遥控器，实在无事可做。
打开了电视，电视上播放着深夜剧，是一部催泪大戏，正演到男女主角互相误会，女主深夜被赶出家门，估计会出车祸吧，栗芝心里腹诽。
两分钟后，女猪脚被车撞了。
会失忆吧。
栗芝心里嘟囔。
又两分钟后，女猪脚失忆了。
不会还怀孕了吧，栗芝对自己的猜测很肯定。
果然，两分钟后，万能工具人医生又上线宣布这一消息。
栗芝觉得这实在是看不下去，天知道以前追了那么多的自己是怎么想的。
索性关了电视，在黑暗中静坐，不想睡觉，不敢打扰任何人，又没有事做，栗芝就这么呆呆的坐到了天亮。
然后病房的门打开了，栗芝看到了小宝，带着饭来了，陪她聊了会天，给她讲述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就走了，说是回去店里帮忙。然后接下来的每一天，栗芝都是这么过来的，有时候是小宝，有时候是柚子。
他们会陪着栗芝说些话，栗芝也会看电视，但是都是些可以猜到的剧情，栗芝实在是很无聊。
虽然医生说她的伤口蛮严重的，要住很久的院，但栗芝感觉已经不是很疼了，这种无聊感在一个阴雨天的傍晚达到了顶峰，栗芝感觉自己是一朵蘑菇，在医院的角落里静静发霉，没人关心，没人管，自娱自乐都很无聊。索性拿起雨伞，趁着值班护士打瞌睡的时候，偷偷溜出了医院，在大街上闲晃悠。
先去栗橙学校门口站了站，学校里已经漆黑一片了，估计睡觉了吧，都这么晚了。栗芝又去古玩街自家店门口蹲了会，没什么异常，街角蜷缩着流浪汉，也没什么可看的，栗芝慢慢地走着。
实在无处可去，栗芝感觉也有点凉凉的，就准备回医院了，走在青石板路上，突然看见远处有点亮亮的，走近看看，是一个小吃摊，有个老奶奶在卖混沌，摊子上还有几个客人，空气里飘散着香味，还有对小情侣一边哭一边吃，絮絮叨叨的在说着话。栗芝摸了摸肚子，也坐下要了碗混沌吃，一是为了馄饨的香气，二也是闲得无聊，就想坐着听点八卦。混沌很好吃，小情侣的瓜也很好听，栗芝理了理头绪，大致是和电视剧里的苦情戏差不多，只不过栗芝也没想到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小情侣走后，栗芝喝完了最后一口汤，栗芝敢说，这怕是自己这18年来，吃过最好吃的混沌了。
于是接下来每一天晚上，栗芝都是这个路线，雷打不动，栗芝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喜欢睡觉，白天还算正常，一到晚上两只眼睛就炯炯有神，宛若灯泡，身上更是有劲，不去吃那碗馄饨，就浑身难受。可能是白天在医院里一直是躺着的状态，所以不困吧，栗芝是真么安慰自己的，但谁也没说，柚子问起来，也只是推说自己每天睡得很好。
因为在医院里晒不着太阳，栗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柚子还以为栗芝吃的不好，每天变着法的送吃的，但是栗芝吃的很少，她只想着晚上去吃那碗混沌。
后来有一天，栗芝熟门熟路的来了，依然要了一碗，买混沌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佝偻着背，总是笑呵呵的，问栗芝，“小姑娘，喜欢这口？”
栗芝盯着锅里的一个个胖混沌，点了点头，希望奶奶那颤颤巍巍的手快一点，她太想吃混沌了。
老奶奶依旧不急不忙，语调变高：“那，你要不要跟我学学手艺啊？”
栗芝对于做饭一窍不通，忙说“算了算了，我每天来吃一碗就很幸福了。”
“奶奶老了，快包不动了。”奶奶搅混沌汤的手颤颤巍巍的，没有要给栗芝盛一碗的意思，还在慢悠悠的同栗芝聊天，这让栗芝有些着急。
“你先拿着这个勺子盛，慢慢来。”老奶奶声音依旧怪腔怪调，把大漏勺往栗芝手上递。
栗芝见状只好伸手接下来，然后拿起碗快手快脚的给自己弄了一碗，又加了一点红姜丝，然后满足的坐在一边吃起了混沌。
栗芝感觉老奶奶的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微微有些不舒服，一抬头，还是那个慈祥的奶奶，自嘲的笑了笑，又吃自己的了。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栗芝的主治医生意思可以出院了，柚子姐还想让栗芝再检查检查，栗芝可是住不下去了，拉着柚子，收拾了东西，回了古玩店，栗橙也在，晚上四个人又吃了一顿火锅，庆祝栗芝出院。
躺在床上，栗芝有点恶心，跑到厕所把晚上的火锅全吐出来了，可能是吃的太荤了吧，栗芝没多想，翻了翻冰箱，没什么东西，只好穿好衣服，下楼拉了小宝，准备去吃混沌。
走在路上，小宝困得直打哈气，声音奶奶的带着埋怨：“你每天晚上出去开小灶不早说，柚子姐看你脸色这么差，每天变着法的做菜，小爷又是切菜，又是颠勺的，折腾死了。”
栗芝心里稍稍有点内疚，但是如果跟柚子坦诚自己每天出门瞎溜达，那不是更惨。
混沌摊子就在古玩街路口，两人没走多远就到了，栗芝安排小宝坐下，就去要混沌了，今天的奶奶更慈祥了，看着小宝移不开眼，笑眯眯的问栗芝“男朋友吗，小丫头真有福气。”栗芝顺着奶奶的目光看去，小宝一米九的大个子蜷缩在小板凳上，看起来非常乖巧，真是有阿姨缘，栗芝有点羡慕。
今天的奶奶依旧没有放弃教栗芝包馄饨这个执念，嘴里念叨着赶皮的技巧，一遍又一遍，才总算把两万馄饨给了栗芝，栗芝头都大了，端着两个碗好不容易坐回小宝跟前，推给他一碗，小宝不是很饿，搅和搅和汤水，然后两道黑黑的眉毛就聚在了一起，又把碗给栗芝推回来了，“这味道好恶心，是不是加蒜了。”说完又伸手扇了扇风，栗芝看着他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闻了闻，明明很好吃啊，于是栗芝在小宝嫌恶的眼神中吃了两碗。
回去的路上小宝还在和栗芝抱怨，馄饨有多难闻，简直是在炖shit，栗芝翻了个白眼，决定以后还是不打扰这位爷睡觉了。
第二天晚上，柚子留在店里继续四个人吃火锅，打着空调吃火锅的感觉真的很爽，包括栗橙都很高兴，栗芝却有点沮丧，她有点吃不惯。
“怎么了，芝妹，火锅不是你的最爱吗。”柚子很开心，她弟弟去夏令营了，不用回家去给小混蛋辅导作业的感觉真的太爽。
“有点腻，大夫不是说不能吃太荤了吗。”栗芝随便扯了个理由。
“嗯，也是，那姐给你弄点吃的？”柚子想了想觉得栗芝说的有道理。
“没事，我会包馄饨，一会弄点吃。”栗芝心不在焉的脱口而出，自己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半晌没人回应，栗芝侧头，看见柚子嘴巴长的大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于是在栗芝自如的和面，擀皮，包馅的一系列动作之后，一碗馄饨出炉了，柚子下了一点在火锅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真的很好吃诶！
栗芝捧着自己的那碗上了楼，吃了一口吐掉了，没有胃口，味道也不对，差在哪里了呢？
栗芝决定晚上去跟馄饨摊子的奶奶讨教讨教，一定把这门手艺学会罗。
反正现在的栗芝是丝毫想不起之前她有多拒绝下厨，现在她只想好好学会包馄饨。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