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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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很香，牛羊肉的腥臊味道混着蔬菜的倾向，还有呛人的辣味，没有人能拒绝的了。栗橙和小宝吃的很开心，只是栗芝闻着火锅味却没什么感觉，甚至有些反胃，细想了想，这段时间，除了馄饨她都没吃过别的了，勉强吃一口也会很快吐掉，身体也没什么异常，是不是有点奇怪？难道是黄鼠狼精一掌给她打通了任督二脉？成仙了？栗芝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就是吃的单一了点，应该也不会怎样。
送走了酒足饭饱的柚子，小宝在一楼铺好了铺盖，栗芝给栗橙掖好了被角，在小床上躺了一会，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心情出奇的安宁，静静等着大家都陷入沉睡。
栗橙已经放暑假了，栗芝又向来是和栗橙一起捣蛋的性格，所以没有对栗橙做任何限制，白天起得很晚也没有人说，导致栗橙晚上并不困，只等着姐姐走了就拿起自己的游戏机开始玩，因为很怕被栗芝发现，所以一直竖着耳朵，果然听到了细碎的衣物摩擦声。
栗橙赶忙把游戏机藏到枕头底下，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但是出乎意料的没有开门的声音，栗橙悄悄下床开门，溜到栗芝的房间，准备再确认下，结果发现栗芝没有在房间里，床铺整洁，被子都没有铺开，空调温度打的很低，栗橙冻的一激灵。
“已经一点了啊，搞什么。”栗橙看着空荡荡的床铺不明所以，只好回去自己先睡。
栗芝在青石板路上走的很轻巧，她出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栗橙的一系列小动作，只是今天的火锅搞得有点晚，大家睡得也晚，所以她走的比平时晚一些，下意识的不想被人发现。也不知道奶奶的摊子收没收。
等到栗芝走到小吃摊的时候，发现摊子本来就昏黄的灯有些暗，座位上没有客人，凳子七零八落的，也没有老奶奶，走近了栗芝才发现馄饨锅里的水不像平常一样煮的开开的，只零星飘着几颗馄饨，显得很可怜的样子。
栗芝四处望望，半个人影也没看见。奇怪，这里平时很热闹的呀，只晚了一会就这么冷清？
想了想，栗芝只能靠自己，先把看起来接触不太好的灯泡扭了扭，试图让灯泡更亮些。
“啪”的一声，灯泡的底座好像终于接上了电，栗芝也被电了一下，双手有麻麻的感觉。
无所谓的甩甩手，栗芝拿起擀面杖开始包馄饨。
剩下的馅料不多，栗芝勉强包了两碗的量，准备下锅的时候，发现锅里的水还是凉凉的样子，栗芝研究了半天，发现了隐藏在桌子下面的开关，左右扭了扭，幽蓝色的火苗猛地窜了起来，栗芝感觉手有点被烫到，赶紧收了回来，这设备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到处都是bug。
火苗跳来跳去很活泼，水也咕嘟咕嘟的滚着，馄饨在里面舒展开来，很漂亮。
栗芝给自己盛了一碗，放了一点红姜丝，准备先尝尝味道，然而碗还没端起来，就听到一个软糯的声音叫着“姐姐。”
做馄饨的小推车有点高，栗芝双眼所及，没有人，只好踮起脚跟，伸出了半个身子，才看到了一个穿着校服裙子的小女孩，浅棕色的大眼睛在暖黄的灯光映衬下，格外柔软。
栗芝拿不准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半夜出来，看起来也很面生，不像是古董街的孩子，下意识的就学着馄饨奶奶的样子，笑眯眯的说“小姑娘，要来一碗馄饨嘛？”
“可是我没有钱。”小女孩看着锅里翻滚的馄饨，眼睛里透出渴望。
“没关系，姐姐请你。”栗芝把盛好的一碗馄饨递给小女孩，顺便叮嘱她拿稳。
自己又盛了一晚，把双份的钱放在小吃摊子的角落，希望婆婆不要介意。
栗芝看着小孩一个人，终究是不放心，坐到小女孩的对面，搭话“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拿着勺子的手抖了抖，睁着大眼睛看着栗芝“姐姐，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住在哪里，妈妈说，这种事情不能再告诉陌生人了。”
栗芝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哈哈哈，姐姐这不是担心你，你妈妈怎么不跟着你呀？”
“妈妈累了，我就自己出来啦，别担心姐姐，一会有人来接我，我现在很安全的。”
栗芝稍微放心了点，又看着小女孩吃的很慢，有点心虚，不会是自己做的不好吃吧。
“不合胃口吗？姐姐再重新做一碗？”栗芝试探性的发问。
“没有，姐姐手艺很好，我走了很远才找来的呢，只是有点不习惯而已。”小女孩怕栗芝不信，还加快了吃馄饨的速度。
栗芝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才放心，跟婆婆做的根本没差嘛，为什么在家里就做不出这种味道了呢？
接下来栗芝又问了几个问题，小女孩一开始还回答，后面只是有些困惑的说不知道。
栗芝叹了口气，也是这么小的孩子，不知道也正常，可能大人一会就来了吧。
小女孩越吃越快，碗很快就见底了，然后很开心的跟栗芝说再见。
“这就走了吗，谁来接你啊？”栗芝抬头扫了眼空荡荡的街道，有点诧异。
小女孩没有回话，栗芝忽然感到眼前有点暗暗的，猛地一回头，穿着黑西服的男人好像一堵墙一样矗立在他身后，距离太近了，把栗芝吓了一大跳，稍微仰头才看清了男人的全貌，怎么说呢，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换人了啊。”黑西服男留下这一句话就领着小女孩走了。
栗芝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今天这事真奇怪。
吃完了自己的那一碗馄饨栗芝也收拾收拾回古董店了。
第二天早上栗芝是在柚子的大嗓门轰炸下醒来的，柚子和其他店的老板娘聚在门口说八卦，估计是有什么大新闻吧，栗芝记得上次有这种场景还是小宋警官和女主播传绯闻的时候，那场面，老威风了，栗芝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
等到栗芝收拾好下楼，柚子的早间茶话会已经散了，柚子兴高采烈的抓着栗芝给她科普。
在夸奖了十分钟小宋警官是多么玉树临风，有责任心，工作能力强的新时代好男人之后，柚子才进入了正题，“芝芝！大新闻啊，小宋警官他们昨天破获了一起贩卖薄荷的大案子呢。”
“哦”栗芝兴致缺缺，她既对小宋警官不感兴趣，也对卖薄荷的不关心。
“啧，芝妹，这可是我们古董街的大案子！”柚子继续说个不停。
这回栗芝稍微有点兴趣了“古董街？”
“对啊，说是就在街角的窝点，小宝好热闹还去看了呢！”柚子怕栗芝不信，还搬出了小宝。
说什么来什么，柚子正说着，小宝撩开门帘进来了，看起来脸色并不是很好，进来就拉着栗芝上楼。
留下柚子一脸莫名“这是怎么了？小宝从妇女之友转成霸道总裁？”
栗芝也是一脸问号的被小宝拉上楼，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了，小宝一言不发的摁开了电视，正在播放的就是早间新闻，大特写的小宋警官的帅脸，正在被女主播采访昨晚破获的大案，下一秒，画面就切换成了薄荷贩子的入狱照片。
这可有点出乎栗芝的意料了，电视里的人是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奶奶，还碰巧和馄饨奶奶长着一样的脸。
画面又切回来，小宋警官的嘴巴一张一合，还在说“正是因为嫌疑人外表的欺骗性，给我们破案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小宝摁灭了电视，脸色复杂的看着栗芝，“我知道你父母去世，妹妹失踪压力很大，我会帮你的，柚子也在，你不应该这么做的。”
栗芝僵在原地，心情很微妙，所以这段时间，精神亢奋，食欲减退，每天都想吃馄饨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薄荷吗？
小宝还待说什么，栗芝甩开了小宝的手，默默回到了房间，把门锁上了。
小宝起先还敲门，后面声音就沉寂了下来。
栗芝坐在地上，细细回想这段时间，她很少想起父亲母亲了，还有栗芒，夜里不再睡不着，也不觉得人生艰难，反而每天有用不完的精力，原来这一切，自以为是的坚强，其实是因为薄荷嘛？
栗芝觉得很挫败，她不敢联系朋友，大家都处在人生中的幸福时光，只有她在独自品尝生活的苦涩。每每想起父母，栗芝就感觉心脏疼的不行，偏偏连梦里她都不被放过，一遍遍重播的噩梦缠绕着她。一连串的变故，小宝的出现，栗芝以为自己走出来了，生活还有期盼，起码把栗芒带回来，但是这一切，貌似只是薄荷营造的梦幻泡影，自己根本没有走出阴影，反而是越陷越深，栗芝绝望透了。
晚上的时候，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是栗橙，“姐，我回来了，柚子姐叫你下来吃饭了。”
其他人栗芝都可以不理，但栗橙不行，栗芝站起来，洗了脸，出门抱了抱栗橙，感觉又有了力量，声音沙哑的说“走吧，我们下楼橙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