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继续查锦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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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春楼后门
燕小乙和范闲把那两个姑娘送到城外再回来时，恰好碰上了打探消息回来的言冰云与沈婉儿。
言冰云的白衫沾了血，像雪地里被泼了一层红漆，衬着他生白的脸，有些可怖，他抓着一个不断抖着的瘦小男子。
“你对人好点儿，把他放下来吧。”范闲面无表情地说：“要是问不出来再杀也不迟。”
瘦小男子浑身抖的幅度更大了些，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上而来。言冰云嫌恶地看男子一眼，把他放下来，他瞬间像一滩烂泥一样倒了下去。
“你就是给百春楼送姑娘的人贩子？”范闲随意往后面的台阶一坐，脸上虽还是笑着的，但一身杀气却渐渐裹挟住了男子。
那男子趴伏在地上，小声地回答：“是，是小人。”
“那我问你，五年前百春楼花魁锦瑟，是不是你卖进来的？”
那男子眼神一闪，刚要回答，眼前却有一阵风闪过，风最后落到胯间，剑锋寒芒一闪而过。
男子额上冷汗冒得更盛，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剑，全身匐到地面，“是，锦瑟是小人亲手卖进百春楼的。”
“那你把她进百春楼之前的身世给我们说说，要仔仔细细，把所有你知道的都说个清楚。”
男子赶紧快速地说起来：“锦瑟是自己来找的小人，主动卖的身，来的时候穿的破破烂烂，小人只当她是活不下去了才卖的身，就没多管，卖身契上写的也是锦瑟这个名字。”
言冰云拿起剑，靠近男子。
男子赶紧竖起右手三指，“小人发誓，小人若是有半句假话，立刻暴毙身亡！”
范闲这才满意地站起来，看着他说了最后一句：“今日之事，你最好别说出去。否则，就算我们不杀你，也会有旁人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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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完话，四人就回了客栈。时间已经不早，客栈一楼却灯火通明，让四人十分意外的同时也让他们升起了一丝警惕。
言冰云绕到几人最前，右手紧握剑柄，慢慢打开客栈大门。
“吱呀”一声，范闲死死盯着前方，握紧了燕小乙的手。门内的人却出乎了他的意料——是安芦。
白日时，范闲在安芦家见到他堆了一桌的文章时，就知道他不会永远囿于南乡这点一亩三分地。正巧范闲也想培养出一个真正可以在他离开朝堂之后，为他完成心愿的官员，于是他就向安芦抛出了橄榄枝，只是白日时安芦以娘亲需要照顾已经拒绝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按捺不住想要去往朝堂的心了。
范闲缓步走到安芦对面坐下。另外三人则是找了一张桌子，以便有意外发生。
“你愿意随我们一起离开南乡了吗？”
安芦摸摸自己已经凉透了的手，再抬头时眼中满是坚定，“是！”
范闲挑了挑眉，有些奇怪怎么短短几个时辰他就改变了主意，“可你娘亲的痨病恐怕经不起奔波。”
安芦呼吸一滞，“家母已经不在了。”
范闲白日时诊脉能看得出安母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就算费介也只能帮她拖延一些时间罢了。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撑不住了。
但就范闲拉拢他的目的来说，一个无亲无故、平民出身的官员，会比有一身包袱的官员，更有勇气去完成让百姓与贵族拥有同等权利的理想。
“我此来也是想找您借些银两。”安芦状似平静地说：“待安葬好家母，我就来找您。”
说完，安芦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
沈婉儿迫不及待地坐到范闲对面，一脸不可置信地说：“你，你就这么把他放了？万一他拿着钱就这么走了呢？”
燕小乙走近，坐到范闲身边的位置，“一场赌博。若是赢了，我们就能拉拢到一个优秀的文官，若是输了，也不过是丢了些银两。”
沈婉儿咂摸出了他们的意思，恍然大悟。
言冰云也坐了过来，沈婉儿看了看他腰间的长剑，连忙挤到燕小乙的长椅上。
“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言冰云问她。
沈婉儿的眼睛止不住地往他的长剑上瞟，却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和乙姑娘坐近点儿。”
“你……”言冰云看了她一会儿，“算了。你等会儿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
言冰云看向范闲，问：“我没有在百春楼老鸨那里找到锦瑟的卖身契，没办法证实人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么看来，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不过，”范闲双手放到桌上，“见过锦瑟的人怎么会只有前太守一个人。”
“对了，沈姑娘，你打探到明二夫人的年龄了吗？”
“恩，明二夫人今年花信年华。但是打探这个要干嘛？”
范闲一笑，“自然是要溜进府衙查户籍！”
——
城北谢家，是南乡仅此于明家的富户。谢家家主乐善好施，在南乡名声颇盛.只是随着老家主慢慢放权，谢家在南乡的地位却愈发得低。究其原因，无非是谢家大公子花天酒地，每日流连于花街柳巷。
说来巧合，他们与谢家还真不是毫无瓜葛，沈婉儿与谢家小姐可还有“一摔之仇”。
谢府门口，沈婉儿可怜兮兮地拽着言冰云的胳膊，“能不能不去啊，要是谢小姐打我怎么办啊？”
“不行。”言冰云把她的手指头一个个掰开，“昨天晚上嫌我的剑沾上人贩子尿，离我远远的时候，你胆子怎么就比现在大那么多？”
远处走来一个红衫女子，言冰云把沈婉儿往前一推，“人来了，上去吧。”
沈婉儿皱了一张脸，带着被打的决心凑到谢小姐面前，强迫着自己露出个笑容，“谢小姐，您还记得我吗？”
谢小姐看沈婉儿的第一眼就她想起了是谁，一个白眼就要翻出去，又在看到沈婉儿身后的言冰云的一刻及时收住了眼珠子，一把推开沈婉儿，跑到言冰云面前，“公子，好巧啊。”
言冰云扶住沈婉儿，立刻转换出了个温柔的神情，“谢小姐，我们是来道歉的。”
看言冰云用当初骗她时候的假温柔三言两语就骗的谢小姐心花怒放，要带着他回谢府招待的样子，沈婉儿暗暗呸了一声。暗道自己以前还真是没长眼睛。
沏了三壶茶，沈婉儿喝脑子都快不清醒的时候，他们终于等到了此行目标——一身酒气，刚从妾室香粉窝里出来的谢公子。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继续查锦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