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邊緣界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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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邊緣界線
“我不要賞賜，也沒有家人，只要讓我在你身邊服侍你…。”
“Seth…我沒騙過你…以前是那句話，到了現在仍是……”
少年的聲音時而近、時而遠，一道清瘦的身影佇立在自己前方不遠處，過於刺眼的光線讓他無法睜眼細看面前人。
只是那一頭如太陽般的金色髮絲令他感到沒來由的熟悉，他才想要邁開腳步去抓住眼前少年，可對方的形體在瞬間化成幻影。
“請讓我在你身邊…。”
餘下的是一句近似嘆息的低語。
──！？
海馬突地睜開眼，才確定方才一切不過是自己夢境。
落葉被一陣涼風輕輕吹起，在半空中盤旋，而在樹梢上搖搖欲墜的葉片也輕輕離開了所生長的樹木。
現已入秋，就算是最熱的中午時段也是一陣涼爽，只是周遭的溫度對於現下他的身體狀況來說，帶著一絲太過的冷意。秋風自外套領口處灌入他未著衣物的上半身，使得傷口處竟隱約一陣陣刺痛。
原本的上衣沾染上血，凝固在上頭的血跡很礙眼且已不適再穿上，所以寧願將衣服捨棄只套一件大衣遮蔽上半身。
他將身體的重量全倚在長椅上，公園的僻靜處人煙稀少、四周皆被各種類的花草樹木包圍，總會讓人彷彿身處另一世界，而暫時忘記自己是生活在繁忙的都市裡。
“磯野也差不多該來電報告情況了…。”
海馬輕輕閉上眼，任由微風吹撫著自己那一頭褐髮，心裡頭則是盤算著接下來該要做的事。
城之內第一次見到海馬那般愜意的模樣。
自便利商店買了所需物品後，城之內便趕緊回到他們暫時歇息的地方，而一走近長椅便是見到男人一張放鬆的柔和臉龐。
不得不承認，對方的長相好看的可以，連他都可以知道那張臉完美的令人著迷。
於是城之內不由得停下腳步，靜靜的佇立在原地，一雙琥珀色的眼瞳直直盯著男人，無法轉移視線。
彷彿感應到他人的接近，男人在城之內停下步伐的同時張開了一雙冰藍眼眸。
原本將落葉與樹葉吹的沙沙作響的風兒在兩人眼神交會時停止，頓時四周一片靜謐，唯一流動的是兩人眸中的光芒，閃爍著同樣的迷惑與遲疑。
城之內感到一陣心悸，為了海馬的眼神。
海馬感到一陣熟悉，為了城之內的眼神。
“Seth…我唯一所認定的王。…以Ra之名起誓將對你永遠跟隨……”
夢中少年的聲音在耳邊若有似無的響起，海馬感到一陣不適，腦內的暈眩感也逐漸加深。
他擁有了一切，可卻也一無所有。
最想要的從未真正擁有過，只能緊緊攥在手中，深怕一個放鬆便隨即消失…
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讓海馬連醒來時都是皺著眉頭。
腦內仍是昏昏沉沉，想要用手支撐自己坐起身子時，卻發現右手掌中緊捉的溫暖。
有些訝異、有些疑惑，海馬見到坐在一旁打盹的金髮少年，而少年的白皙手腕因被緊握而浮現紅痕。
海馬略帶不悅的鬆開手，他明明一丁點都不想和對方扯上關係、更別說肢體接觸。對於自己無意識間做出的動作讓海馬並不是很開心，甚至將這一份不快轉移到一旁的少年身上。
“一切都是這可惡的凡骨的錯！”
他氣悶地低喃，才想要叫對方起來不要只想著睡覺，一旁卻突地傳來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行動。
「你終於醒了。」
一位穿著白袍的老者笑吟吟的走近床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不…。」海馬瞄了老者一眼，冰藍的眸中起了一絲不解。
彷彿看穿了海馬眼中的疑惑，老者笑道：
「是你的朋友把你送來我的診所療傷，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麼你們不去較大的醫院就診，但至少這一點手術我還會做。」
望了一旁的金髮少年一眼，老者微微加深笑容。「我不知道他到底跑了多久，可他是一步步將你揹到這裡來的。我想他那時可能是急的發慌了，才會揹著你，一路上找尋可治療你的診所。」
「相川醫生，我把病人帶到候診室了。」
一位模樣清麗的護士在不遠處喚道。
「我知道了。」老者回頭對海馬道：「你醒來就好，過會兒我會請神谷小姐來幫你檢查的。」
腳步聲漸漸遠去，海馬的心思越發紊亂，頭部的不適仍舊存在，而他的視線停留在一旁的金髮少年上已有一陣子。
「凡骨，我可不跟你玩你們那套友情遊戲……」
淡淡地音調，海馬意味深長的說道。
城之內此時輕輕低喃了一聲，不知是否下意識對海馬的聲音做出反抗，垂在半空的金色頭顱一頓一頓，坐在椅上打盹似乎讓他很是不舒服。
海馬伸出手握住城之內的臂膀，將對方的上半身拉往床上，好讓城之內能夠趴在床邊歇息。
「你這海底生物…我才…不是喪家犬……」
對方似乎夢到了自己，雙眉輕輕蹙起，嘴裡發出細碎的夢囈聲。
金色的髮絲輕輕掃過了他的手背，麻癢的觸感讓他微微一怔。海馬望著那一頭柔軟，緩緩地伸手，試探性的摸了摸看起來柔順的金色毛髮。
原本皺起的眉心漸漸舒展，而脣角若有似無的揚起，彷彿一隻溫馴接受碰觸的幼犬，睡著的金髮少年褪去一身緊繃的防備，連原本覺得那麼不可愛且愚蠢的臉龐都在剎那間可愛了起來…
想著，海馬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了撫金髮少年的下巴，而對方也如自己預期般抬起下巴，享受這溫柔的撫觸。
「…唔…嗯……」少年無意識的發出單音，逐漸加深微笑的臉上漾著一絲幸福感。
「…………」心頭起了微小的騷動，海馬知道自己對少年並沒多大的好感，可那樣的表情竟意外的帶給他一股滿足感，還有那在心中緩緩升起，想將眼前金髮少年抱在懷中的欲望。
「…既然怎麼趕都煩人的想追在本少爺身後，那就有必須跟上一輩子的覺悟。」海馬挑起一道眉，脣邊畫出一道略微戲謔的淺笑。「我不玩友情遊戲，可卻不在乎多個寵物…。」
一時興起也罷、動真格的念頭也罷，唯一肯定的是金髮少年已經確確實實引起他的興趣與注意，而對於想要的事物，無論用怎樣的手段都一定要到手，他有著絕對的自信。屬於他的，最終仍舊會是在他手裡。
這樣的想法在心中漸漸清晰與決定。
他們之間的距離以為遙遠，可在下一秒卻又彷彿觸手可及。
或許連城之內都沒發覺到，他與海馬之間所存在的模糊界線，似敵非友、可卻又似友非敵，以為總是自己不停的追逐，卻不知道對方也曾不經意的放慢腳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02. 邊緣界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