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轉動的秒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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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轉動的秒針
相守是一種承諾．人世輪回中，怎樣才能擁有一份溫柔的情意．相遇是一種宿命，心靈的交會讓我們有訴不盡的浪漫情懷。
他的體溫比想像中的更低。
為海馬做了簡單的急救處理，城之內這時也不知是不是該慶幸因國中時的自己大小傷不斷，所以多少都學會了治療傷口的方法。
可城之內心理也清楚，只是這樣簡單處理效用有限，海馬身上的傷勢需要醫院做急救，不然也許……
城之內不願意再多想下去。
床頭櫃上隨意被扔了幾張信用卡與一個皮夾，那是城之內從海馬的身上摸索而來的。
眼前的褐髮男人好強的不可思議。
在自己發現海馬時，對方早就已經失去意識，可自己拿起手機撥叫救護車，還來不及說出自己的所在地，手裡的機子卻突地被人一把搶過。回過頭一看，是原本應倒在一旁的人，正用著一雙冰冷的藍眸緊緊瞅著他。
“不准你…這笨犬…打電……”
話尚未說完，對方的身子便朝他癱軟而去，城之內也只能伸出手接住海馬。
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扶著海馬攔了計程車。
礙於自己父親的關係，城之內只能先把海馬帶到附近的旅館，而中途也在藥局買了一些必須的醫療用品。
至於一切的支出，城之內都是從海馬的皮包裡掏出一張張鈔票及信用卡來支付。
發薪日還沒到，他身上根本就所剩無幾，況且這些本當就應該要讓海馬自己付擔。
窗外雨勢漸漸加大，雨點滴滴答答的打在玻璃窗上。
在到旅館的途中，外頭下起綿綿細雨。
四周溫度的降低，似乎也影響到海馬，城之內感到原本坐在身旁的人無意識朝自己靠近，想藉此尋求溫暖。
所以一路上城之內和海馬的上半身都是緊貼的，他也隱約看到司機不停由後照鏡以奇怪的眼神偷看他們。心中雖感不快，可城之內仍是按捺住性子，因為他感到身旁人的體溫越來越低，心下一驚，只能緊緊握住對方冰冷的手。
「雖然我很不喜歡你這傢伙…可是…」頓了頓，城之內腦筋一下子空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表達什麼。「──總之…，千萬別死在我面前。」
明明對方就聽不到自己此刻的話語，可城之內就是忍不住想對面前人說說話，彷彿希望那人能夠像平常一樣，傲慢的揚起頭，嘴裡對他說著可惡的譏諷字句。
雖然對方跟自己是如此的不對盤，可城之內無法忍受有任何一個人從他身邊離去，就算是如海馬瀨人那樣討厭的人也是。
他將海馬身上滑落的被子拉高，手也撫上海馬的額頭探溫度。
對方一頭褐髮因沁出的冷汗而微濕，雙眉也輕輕蹙起，呼吸微弱且紊亂，看起來很不安穩。
城之內起身走到浴室，回到床邊時手上已多了一條毛巾。
他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並時時注意著身上的繃帶是否有沁血，專注到連窗外景色都已漸漸明亮也不知曉。
在海馬終於平穩入睡之時，已近中午。
城之內望著桌上的時鐘，知道就算現在自己趕去學校也會放心不下面前人，但若無故缺席也會讓遊戲他們擔心。
“唉…也只能隨便編個理由塘塞過去了。”
如此想道，城之內拿起手機，打入自己方才想到的藉口，來告知遊戲他們自己今日不會去學校。
可得到的回傳是遊戲的不確定與詢問。
“海馬……你確定你沒發錯人嗎………！？”
瞧見上頭的文字，城之內這才發現自己在恍惚下拿錯了手機。
城之內可以預想遊戲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驚疑且無奈。他這時不禁懊惱為什麼海馬用的手機款式與他差不多，雖然眼前人看不到，可城之內還是反射性的給了那名褐髮男人一記白眼。
「可惡的海底生物……」
低聲啐唸道，城之內這時也懶得再多加解釋些什麼，將手機往旁邊一扔，他決定外出買些東西填飽肚子。一夜無眠，他需要補充一些精力能夠不讓自己在海馬醒來前睡著。
啪！
城之內才剛起身欲離開床邊，原本躺在床上入眠的男人突地張開了眼，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捉住他的手，並將城之內拉到床上。
才一轉眼間，男人的手已擒住自己的脖子，動作的俐落程度讓人無法聯想在不久前還是連保持清醒都辦不到的傷者。
「……………」
男人口中吐出的字句城之內一個字都聽不懂，那是他所陌生的語言，而此刻那雙藍眸更是讓他打從心底發寒。
雖然海馬平日總是對他看不順眼，藍眸中有的也只是嘲弄與輕視，甚至道出的話語也句句帶刺，可是那樣深沉的眼眸是城之內從未見過。
在他頸部的手掌漸漸收緊，另一手撫上了他微張的唇，而海馬那令女人著迷的俊顏緩緩朝自己靠近。
“─────！！！！”
城之內心一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使勁，咬了一口海馬在自己唇邊徘徊的手掌，膝蓋也狠狠往海馬的腹部撞去，趁對方吃痛之餘，他將海馬推離自己身上。
「嗚…！──你這喪家犬究竟在對本少爺做什麼……！」
聲音雖是微弱，可傲然的語氣是自己所熟悉。
城之內止住離開的動作，他小心翼翼地轉頭，看著面前那抱著痛處，臉色越發蒼白的男人。
「……海…海馬……？」
見海馬仍是維持著同樣的動作，並沒有回應他，城之內輕聲又喚了一次，仍是得到一樣的結果。
城之內這時才驚見海馬胸部白紗上刺眼鮮紅，他連忙上前想要檢查海馬傷勢，可卻被對方一手揮開。
「…滾開！」
方才的動作似乎牽動到傷口，海馬的呼吸越發紊亂，他雙手緊握成拳，緩慢地坐起身。
當海馬坐起身之時，城之內才發現沁血的程度遠比他所想的嚴重。
「電話。」將身體的重量倚靠在身後牆上，海馬用著一貫的命令語氣說道，而他雙手仍是保持緊握的狀態，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似的。
城之內就算再遲鈍也知道眼前人連要保持清醒都已經是十分費力的事，他應該要拒絕對方的要求、他應該要不顧一切將對方送進醫院，他應該要像以往一樣不去聽從對方的話語。
雖然他心理比誰都要明白，可一對上海馬那比平日還要來的堅決的冰藍眼眸，還有雖是虛弱可卻透著威嚴的字句，城之內略微在心中掙扎了一下，還是轉過身去拿海馬的手機，將之遞到海馬手中。
「海馬…」
「別亂吠，喪家犬。」
「你說什麼──！」”明明倒在那種地方的你才像吧──！！”
「別吵！」
見到海馬輕皺眉心，城之內不知為何，也就只是不服氣的鼓起雙頰，真的沒有繼續與對方吵下去的打算。
雖然沒有出聲，可他仍坐在床邊不停的觀察著海馬，只見海馬撥了電話，低聲交待幾句便結束通話。
在按掉通話的同時，海馬這才發現到有人動過自己手機。
“遊戲，不好意思昨天吃的東西不乾淨，所以今天肚子痛沒法去學校 > <|||”
“海馬……你確定你沒發錯人嗎………！？”
「────！！？？」
海馬的瞳孔剎那間微微放大，他要是沒吐血也會被這樣幼稚且有損他身份的短訊氣出病，而他不用問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喪家犬，誰準你亂動本少爺的……」海馬瞇起眼，因為比起那封讓他不爽的訊息，床頭櫃上幾張熟悉的卡片更吸引他的注意力。「…信用卡！？」
剎那間海馬臉色微變，城之內順著海馬的視線望去，桌上散亂的幾張金卡讓城之內不由得撇撇嘴，心下想道也不過就刷個那麼幾張卡有必要介意成那樣就是了。
「海馬，我拿那些卡……」
「Room Service！」
城之內欲出口的解釋被門外一道女聲打斷。
「唔…她是在說什麼？」城之內皺起眉頭，他對外語一向沒輒，可以說是根本就覺得是另一星球的語言。
海馬瞅了城之內一眼，帶著惡意的光芒在那雙深藍色眸中一閃而逝，「笨犬，是客房服務，還不去開門。」
「什麼笨犬…你這混蛋海底生物！」城之內憤憤不平的起身前去開門。
喀！
門才一打開，冰冷的物體便抵上他的眉心，城之內只聽到一聲俐落且清脆的聲響，接著是好聽可卻冷硬的女聲。
「Buonqiorno，Seto Kaiba！」
城之內這下可搞懂對方的目的，他望著那把抵在額上的消音槍管，真氣自己為什麼沒在遇到海馬那討人厭的男人時，狠狠先踹上幾腳再說。
可是他沒有，而且現在反而還可能會莫名其妙成了替死鬼。
「！？」對方先查覺到不對勁，而女子持槍的手因遲疑在一瞬間放鬆緊戒。
「──城之內──！」
海馬的高喊自身後傳來，雖然只是一句呼喚，可城之內卻莫名地能理解海馬此刻的意思。
於是他趁機擒住女人持槍的手腕，用力往反方向一扭，對方便因吃痛而讓手中的槍掉落。
雖然對女人動手不符合他的信念，但城之內此時也顧不了那麼多，他心一橫，出拳的速度快且狠的打在女人腹部上。
一聲悶哼過後，女人的身體便癱軟在城之內懷裡。
時間不過短短一分鐘，可城之內的身子早已因過度緊張而沁出冷汗，額既也被汗水微微濡溼。
他抱著女人，眼神略帶茫然的回頭望向海馬，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語。
海馬輕輕揚起一抹微笑，他回望城之內一張求助的臉龐，再想起方才那人動作的俐落，剎那間起了一絲興味。
「把她丟到一旁不用理，一時片刻間她還不會醒來。」海馬輕瞥了女人一眼，而後便立即將視線回到城之內身上。
原本他沒預料到城之內會有能力可以掠倒對方，會讓城之內去應門也不過是想看城之內被嚇的手腳發軟且求饒的可笑模樣，誰教那傢伙敢出手打他、讓他在視為對手的武藤遊戲那裡丟臉，更認為自己是會為了幾張信用卡就計較的吝嗇鬼。
“不過現在……“海馬輕哼一聲，”就放過那個凡骨吧！”
海馬也不能理解，為什麼那時會出聲喊叫那個被他一直視為低等階級的金髮少年的名字。
「凡骨，把東西收一收準備退房。」
既然知道城之內用自己的卡刷了這一間房，那對方會詢著刷卡記錄找到這裡來也是無可厚非。
「為什麼？」
「你想在這裡等死就隨你。」
海馬冷冷地回道，忍著傷處的不適他拿起被放掛在椅背上的外套，才想要穿上卻被城之內拉住了衣袖。
「凡骨，放手！」
城之內望了海馬一眼，爾後頭輕輕低下去，垂落的金髮旁是微微泛紅的白皙耳朵。「你受傷了，讓我來幫你。」
海馬心中閃過一絲訝異，見到對方難得主動釋出的關心，他雖感莫名，可現下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你還不快點！」
別過臉，海馬鬆開拿著外衣的手掌。
不知為何，心頭一絲蕩漾，此時他竟無法正視城之內的臉龐，說著嘲諷對方的字句。
事後海馬再想起，才驚覺一切也許都是從那一刻開始…，事情就已經完全脫離自己預期的計畫。
他不相信所謂命運與一切非科學的東西，就算是之後發生了無法用科學理論能解釋一切的事物也是一樣。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1. 轉動的秒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