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后，白月光变成了我同桌》弱水沉舟

5、第 5 章

　　意外接到暮南的电话，是在遇见的三天后。肚子上的青都没有下掉。
　　“干嘛，还打算埋我呢”江城摸摸肚子，表示自己很忙，有事，不约。
　　“不埋你都给打趴下，p大点胆……”手机里的声音不重，带着嚣张。
　　记忆里的暮南并不会这么说话，也是，打都打了，还有什么可虚伪的呢。江城默默的没说话，现在的心情并不想见人。而且还不熟。
　　“你不来我就去你家。”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疏远了那么久的人，今天却倔的要命。眼色已经丢光了。
　　“搬家了……不能电话里说么？”
　　“不行！”那边的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顿了顿，又回到了原点，且不容置疑的语调，“我现在就过去等你。”
　　“我今天不回去……而且，都说了我搬家了，你去哪啊你，你以为你谁啊你，想往谁家走往谁家走！”江城都气吐血了，差点被绕了进去。但是并不想让暮南就这么过来的心，让他冷静了下来，迟疑了一会，说道，“下午4点，社区球场边的靠东边那个小巷子里见吧，知道哪把？就15分钟，多了没有，话说，额……你们二中是不是在补”
　　话还没说完，那边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接过话来：“好的，我知道开了！”
　　江城又揉了揉之前被踢青的背，懒懒的加了句：“带人过来你就完了。”

　　下午4点半，约好了要和德子谈点事，反正也不想和暮南多说，这种情况了还能说什么？
　　意外的是暮南对逃课一点都不抵触，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记得从前，自己逃课的时候，那个刚正不阿的人从学校天天追到家里。也是，都是二中扛把子的暮南了，呵，初次听见也不是没有意外过，彼此都在变。
　　江城挂了电话，转头看了看主卧的门，昨天母亲的检查还算顺利，可是下个半年呢？平时调养着的药费勉强没有问题，但……真出了事，大概是不够的。
　　其实，江城中考完就想去技校，最好能马上工作赚钱的那种。
　　结果被母亲知道了，哭喊着劝了下来，说都是自己拖累的他。
　　德子也在一边煽风点火：“你要是想照顾着家，就去工中吧，离家也近。虽然就是个普通高中，比职校还是好很多的。想高中没毕业就来我这接活，没门！”德子致力于游戏代打事业好几年了，很重视人才的高端性，虽然平时也没少让江城逃课接活，但是这回却意外的，想要江城多读一天是一天。老派的很。

　　哎，江城叹了口气，看了看手机，似乎该走了。
　　今天的江舟很乖，躺在沙发上睡午觉，睡姿良好，就是睡的是不是太久，但都3个小时了，是猪么！
　　捏了捏江小猪的脸蛋，江城愣了愣。
　　江舟今年6岁了，还有一年就马上要上小学了，之后用钱的地方只多不少。话虽如此，但也能让人轻松许多，至少不需要一直看着了。
　　母亲那边，最近好像谈了个男朋友，可以看见些许笑意。如果身体能再好些，江城不觉抿了抿嘴。
　　在这个家里生活，就像是踩着钢丝。平衡最为重要，哪怕有一点差池，江城都没法想象会怎么样。
　　之前都过来了，之后……看着办吧。
　　这也是江城不愿意和暮南，或者任何不稳定因素过多接触的理由，暮南就像个未知数，他不想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不管是好还是坏。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高考后暮南的身影，仿佛比自己还要委屈。让人感觉到重重的期望，和永远无法达成的难过。
　　“小舟舟，快醒醒”拍了拍江舟的脸蛋，因为贴着垫子，依稀还能看见些歪歪扭扭的睡印，“哥哥要出去一趟，你好好起来看家。”
　　“蒽呐……”软绵绵表示并不想起床。

　　江城快走到约暮南见面的小巷的时候，特意绕了一大圈，走了平行的那条街。也不是怕暮南，他不想有意外，晚些时候德子要和他商量事不能迟到，迟到就意味着少了一份钱，可能是很大一笔，暮南的朋友不是他能把控的住的，不确定因素要越少越好。
　　快拐弯的时候，猛的听见有人口角的声音，江城冷了冷脸，小心的考虑了下，纠结着想是否要过去，猛然听见一个熟悉名字，“暮南，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冲哥对你怎样……靠，给我上！”
　　距离不是太近，稀稀拉拉的听不完全，然后那头就突然开始混乱起来，传来打斗的闷响。
　　江城立刻，马上九十度调头走开，一路快马加鞭走到大街出口，反正要打架，大概是来不及见了，拿起手机准备给德子打电话提前点约。
　　然而手指却在播出的瞬间停了一下，转而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路上的人有点少，天边没有什么云朵，心情有点烦闷，啧，这么好的日子为什么要靠打架度日，和平不是世界主题么！
　　江城打完电话后，低头想了很久，大概久到有3秒，才解气似的踢了一下破旧的垃圾桶，而后飞快的有转身跑了回去，还顺手抄了根很好看的歪头钢管。
　　等江三秒抄着管子跑到的时候，正看见一二三四个“社会人”围着暮南。地上还躺了一个，曲着膝盖，哼哼唧唧个没完。
　　也许是假期里补课，暮南依旧穿着个校服，后背发出汗来，微微贴着背脊，勾勒出瘦削的肩胛骨。啧，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了，估计上180了吧。啧啧啧，这个人不熟，不想帮，想走……
　　江城抖着打狗棒在一边纠结的时候，暮南已经一脚踹了过去，又踹倒了一个，少年，好脚法！
　　江城似乎找到了解说的乐趣，可就在此时，暮南左后方那个光头，突然抄起了块不知从哪里来的砖头，准备往暮南后脑勺打了过去，啧，就说建筑垃圾不能乱丢！然而，暮南并没有发现。
　　“靠！”已经没多更多时间考虑了，江城猛的发力，用尽全力冲了过去，连着吼了一声，“乱捡砖头的光头强！你干嘛呢……”
　　平地一声雷，光头一伙人，连同暮南都转头看了过来。喂喂喂，打架呢，能不能专心一点！
　　还是暮南反应更快一些，不愧是辣手黑心敢捅刀的二中扛把子，横着一肘子便打的前边围着的人，给江城腾出参战的空子来。
　　谢谢这位不熟的朋友的配合！江城顺势一扬管子，打向光头的手腕，干脆利落，随着光头的一声惨呼，砖头应声掉下，江城没有停下，又猛的张开手臂像弓一般拉了个弦满，一棍子轮过去，击中了光头的腹部，顺便一脚扫开边上的砖头，防止被人捡去废物回收再利用。
　　接着，巷口传来喊声：警察来了，这边……这边有人打架…
　　两方人马拉扯了一瞬，对方先让了步，不甘心的指了指正压着一个人挥着拳头的暮南，“今天先饶了你…撤！”
　　丝毫没管暮南身下人该怎么办。
　　江城瞪了暮南一眼，摔了棍子腾的就往另一边小路跑了。
　　须臾间，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应该是暮南跟了上了。
　　江城转过两个拐角，停下身转了身，侧了侧耳，听着脚步接近，瞬时间风起云涌般猛的冲了过去，在拐角当口一把拉住来人胳膊，是暮南。
　　看着暮南闪出的惊异的目光，江城调了下眉，笑出声来。
　　与之同步的，徒然将手臂用力的往下一拽，把暮南往自己的方向拉来。随之一个屈膝，重重的顶了暮南一膝盖。然后侧身猛拉了个力臂，一肘子打在暮南的胃下方。
　　暮南踉跄着曲下了腰，“你干……”
　　话没说完，江城的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肩膀上，又给了丫后背一肘子。
　　暮南的手猛的拉住了江城：“艹，警察还在后面呢，你要打换地方让你打……”
　　然而，意想当中的连续攻击却停了下来。
　　江城挣开暮南的手臂，双手撑着边上的墙慢慢靠了靠，转过头来静静审视了眼暮南，似乎在琢磨是否要换个地方继续，呼吸有些急促。

　　几秒钟以后，暮南听见江城说：“行了，咱们清了……刚刚没警察，我叫人装的……”然后停了停，对面那个身影似乎就此准备转身准备。
　　反射性的，暮南发现自己的手抓上了江城的手臂。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暮南知道，清了的意思。意味着之前事情不用在意了，无论为了之前什么，之后也不要有来往的意思。
　　单方面的，强硬的被下了通牒。
　　“不要！”暮南发现自己开口了，声音感觉不像自己的，从胸腔中发出，带着嘶哑的喘息声。
　　“什么不要？”江城转过头来，惊呆了，“你谁啊，你说不要就不要，你是想让我继续揍你，还是要再打回来？”
　　“十五分钟！”暮南咬了咬嘴唇，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江城看上去已经气呆了。
　　暮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本来想的好好的，要找江城道歉，然后……告诉他工中的事，还有回到过去的方法，无论江城怎么对他，都死缠到底，哪怕缠到他家里……结果，还没见面，好巧不巧遇见了猛子，没有冲哥。然后，江城就冲了出来，吓跑了对方，打了自己。肋骨上一顿酸痛。艹
　　暮南抓着江城的手臂，感觉到江城已经还没从蒙圈醒来。指尖传来一阵温热，烫的人有些发痒。触感……我艹，暮南绝望的发现，自己怀念这种感觉，亲切且又温柔的江城。
　　可惜此刻的江城既不亲切也不温柔，蒙了几秒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甩开了暮南。然后掏出手机。“靠，都这个点了！”
　　暮南上前一步，想要再次出爪。
　　江城瞪了他一眼，“我有事，你别跟过来！”后，就掏出手机打了出去。
　　“德子，我……恩，有点事情耽误了，马上来……”干脆果断，啪的挂了手机。然后对上了瞪着他的暮南，有些郁闷，有些无奈，“我真有事，改天……”
　　改天改天，就是没有再约的机会了。“不行，我跟你去，我等你，”暮南为自己的机智反应点了个赞。
　　“不管多晚，我一边等着，不会打扰你的！”暮南又加了一句。
　　“十五米距离！”江城抛出一句话，转身便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