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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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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心柔连续高烧已经耗尽了这具身体的能量,何永征没有将她继续囚在下面,她正舒舒服服的躺在静安寺自己的那间房里。
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床帐,赵心柔以为是做梦,当扫到桌子边的身影,她有些恍惚。
“师傅?”
那人抬头,目光接触的一刹那,杨笠和煦的笑容映入眼眶,赵心柔心中一片酸涩,“师傅,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说完嚎啕大哭,杨笠走到床沿拿出手帕温柔地为赵心柔擦泪,嘴里安慰着:“没事了,烧已经退了,饿吗,师傅给你盛碗热粥,暖暖胃。”
赵心柔抽噎两声,点点头。杨笠转身走出去,赵心柔将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个遍,再三确认是在自己房间,又后怕的哭起来。
眼泪流了一会,杨笠端着碗白粥进来,贴心的给赵心柔喂着,先是舀一勺热粥放到自己嘴边吹凉,用唇瓣试试温再递到赵心柔嘴边。
赵心柔哭的泪眼迷蒙看不真切,吃了几口回过神来,哆嗦着嘴唇问道:“师傅,这是不是不太干净。”
杨笠像是丝毫没有觉得不妥“怎么什么时候开始嫌弃我了呢?”。
“师傅我还病着呢,给你传染怎么办。”赵心柔不敢直视他,避开他凑上来的勺子。
谁知杨笠又凑近了些,以前从未细看过,如今温和的双眸近在咫尺,那双眸竟是多了些异样的情绪。
不对,很不对,师傅身边居然没有其他师兄弟跟着。
惊慌的越过杨笠向门外看去,原本紧闭的房门大开,门口站着个佝偻干瘦的身影。
赵心柔的脖颈像是被人狠狠扼住,屏住呼吸,恐惧如浪潮席卷而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杨笠,说话间语调已经接近崩溃:“师傅,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杨笠反问:“那可是你外公,他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看着面前儒雅的男人,此刻的眼神没有丝毫掩盖,是同何永征那双眼睛里相差无几的麻木与冰冷。
何永征走上前来看到杨笠手里的粥,不满的皱起眉头说:“差不多就行了,该动手了。”
赵心柔的手脚不可抑止地发抖,动手?动什么手?
她绝望的看向杨笠,对方放下粥碗,语气轻柔:“柔柔乖,师傅和外公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身后的何永征冷哼一声,不屑道:“还装什么,你绑还是我绑?”
她这才注意到何永征手里的粗麻绳,颤抖着往后缩,杨笠拉过她的手,轻轻抚摸她的手背,哄骗道:“师傅不会弄疼你的。”
何永征没有那么好的耐心,狠狠掰过她的肩膀按住,杨笠拿过麻绳,先套住她的手腕,再左右缠在她的肩膀上,打上结,轻轻抚摸她的脸颊,那眼神,赵心柔突然想到刚入寺那几天,跟随在她身后的那道目光。
“跟瑶瑶真的太像了...”杨笠的目光温柔缱绻。
一旁的何永征不耐烦道:“够了。”
杨笠的手指依依不舍地划过她的脸庞:“你乖乖等师傅回来。”
两人离开房间,远远听着像是上了锁,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
赵心柔连滚带爬挪下床,双脚使劲蹬在桌子腿上,只听桌上的瓷碗“嘭”地一声在地上摔碎,她背过身捡起其中一片碎瓷,拼命割着手腕上的绳子。
随着碎瓷来回割动,她的手腕已经不知道被麻绳磨破还是碎瓷划破,血水侵染麻绳,来回割了3分钟不到,手腕一松,麻绳解开了。
脱掉累赘,她在房子里翻了翻,找到一把以前放在这里用来砸核桃的锤子,走到门口。
门是从外面上锁的,门框被防水材质的布料封着,她又捡来碎瓷片割开一道口子,可等手可以伸出去以后,无论用什么姿势都使不上力气,更别说拿锤子砸开大锁。
正苦闷到底怎么样才能使上力气时,外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她慌张地把手收回来,锤子却从手中脱落,“咣当”清脆的一声传出去很远。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攥紧手里的碎瓷片站在门后,眼里漫出一丝血气——必须要逃出去。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那人的倒影完完整整映在门框上,影子低下头,凑在那道破了的口子上朝里看:“赵心柔,是不是你?”
赵心柔表情凝重,那人影抬起头在门上看了看,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锤子,后退两步开始砸锁。
赵心柔也退后几步,那人力气极大,三两下门锁就被砸开了,房门被推开,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的人冲了进来。
“你没事吧?”
裴奎山担忧的检查赵心柔全身上下,发现手腕上的血迹,下意识伸手去拉。
赵心柔闪身避开,一双泛红的眼睛里满满的不信任:“你是谁?”她感觉离开裴奎山短短几日,自己已经身心俱疲,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好是坏。
裴奎山来不及解释,弯下腰扛起赵心柔就走:“现在跟你没法详说,下了山再说。”
赵心柔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可拳头打在裴奎山身上跟小孩嬉闹没什么区别。不痛不痒的裴奎山大跨步走出去。
“我刚上来的时候碰到那俩人了,虽然他们没看到我,但不能保证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所以我们得赶紧下去。”
赵心柔脑中混沌一片,听不明白裴奎山这一番话,扭着身子不停在他肩上挣扎,嘴里喊着:“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