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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花事了(4) ...

  •   夜已过半,奴良鲤伴感觉怀里的女人一阵轻咳,本来以为马上就会好起来,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但那咳嗽声却一下盖过一下,他意识到事情不对便马上掀开了被子。然而在看到涂迷嘴角一丝殷红鲜血的时候慌了手脚,这才感觉到涂迷的体温较她刚刚入睡时又低了不少。

      涂迷不知道自己是被疼醒的还是被奴良鲤伴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那个大男人顶着一副要哭的大脸一错不错的看着她。她鬼使神差的把手伸出去,摸了摸他光滑的脸蛋,暗自感慨了一番它的好手感。

      “怎么这副表情?搞得好像被我欺负了去。”她哑着嗓子,调子平平,眼神里的倦意也冷冰冰的。

      奴良鲤伴把她伸来的小手攥紧,“除了你,也没人敢欺负我。”

      涂迷沉思,悲伤的感觉到自己的混乱。脑仁发涨,伤口也一阵一阵的疼,喉咙干的刺痛,全身的肌肉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而隐隐发酸。涂迷随手摸了一把嘴角,悄咪咪擦在奴良鲤伴身上,然后把状况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过了良久,才道,“你怎么在这?”

      奴良鲤伴见她想要坐起来,当即便不乐意了,“你好好躺着就不能说话吗?”

      “没有,”涂迷不自在的撇了眼别处,“就..挺奇怪的。”

      随后奴良鲤伴十分自然的抱住她躺下,“这样还奇怪吗?”

      涂迷不想理他,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转过身,结果不等她动作,奴良鲤伴的手就向她伸来。涂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可对方却仿佛将她探究的眼神视为无物,小心翼翼将她未抹净的血迹擦掉。

      直到涂迷抓住奴良鲤伴的手掌,他也没有抬眼看她,只是半晌的沉默后闷声把她抱进怀里,“...给我点时间行吗?”

      涂迷的肩膀湿湿的,他大概是...哭了?

      她犹豫着把手臂环在他的背上,宠孩子似的轻轻拍着。毕竟是自己造的孽,还不是得自己哄。

      但她的话就不如她的动作来的温柔了,“给你点时间让你擦干泪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吗?

      “你说你一个四百多岁的老妖怪,一言不合哭鼻子,说真的,丢不丢人?得了,我都没眼看。”

      奴良鲤伴,“???”

      我他妈向你低头是想听你说这些?

      然而涂迷不为所动。

      “你也觉得丢人啦?算了,你若觉得难为情,我替你保密就是了。”

      说着又给他顺了顺毛。

      “不过啊,你在两个女人间摇摆不定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个我也帮不了你,毕竟我就是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唉,你别这样了,我也挺难受的。”

      奴良鲤伴感觉自己很冤枉,他,真的没哭...

      水蒸气遇冷凝结成小液滴这种物理学界的常识,她为啥不懂呢...

      奴良鲤伴刚要开口给自己找找面儿,这女人就又说上了。

      “但若我们易地而处,我定不会比你强。”涂迷堪称温柔的摸了摸他线条分明的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不是你的错。”

      奴良鲤伴一怔,瞬间万物褪去,耳边只剩她带着有些冰凉湿意的话语,她说,“无论你的选择如何,我都不怪你。”

      翌日。

      “伤口疼吗?”

      涂迷一愣,见奴良鲤伴睡眼朦胧的盯着自己,轻轻摇了摇头,“把你吵醒了?”

      “没有,睡得轻。”

      “.....”我特么差点就信了。

      但出于人道主义,涂迷没有拆穿他。

      “你这混蛋竟然偷偷爬我的床。从何时开始的?”

      奴良鲤伴闻言,眉毛轻挑嘴角带笑,语气颇为轻快,“大概是从你说不见我的那天开始?”

      涂迷一愣,她的起居这几日都是纪乃在照顾,可纪乃什么都没对她说。“....好你个毛娼妓,嘴巴倒是严的很嘛!”涂迷佯怒,“可是你交代她的?!”

      “是我没错。”看见对方一脸恼恨,奴良鲤伴忍俊不禁,噗嗤一声就笑了。话锋一转,语气也柔软下来,“没办法,我想见你,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话半真半假,不做数也无妨的。”

      奴良鲤伴闻言沉默,敛了笑意。他们之间的矛盾远不是这些小打小闹可以相比的,他们的身后是两个妖都,更甚者——他们的身后也许是两个阵营。

      涂迷的眸子沉了一瞬,便笑嘻嘻的捏他的脸,“想什么呢?像现在这样,你偷偷爬妾身的床,不就挺好。”

      她知道的。他也明白的。

      只是不把它抛在光下细细揣摩。

      那玩意儿经不住拷问。不然迎接他们的就只能是背道而驰。

      她该是说无所谓的。未来、背叛、选择、放逐或是势同水火....

      这事不能细想,越想心里越要遭磋磨,奴良鲤伴就像个掉进沸水的鱼,跃出是死,无动于衷也是死。

      他终是吸了口气,把涂迷蹂躏自己脸颊的手抓下来握住,看了眼天色,低声问,“饿了吗?”

      “不,我要美团。”

      “???”

      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吃就在他的怀抱里睡着了。

      当她醒来时,奴良鲤伴正躺在她身边把玩她的头发。

      她先是一愣,随即不可抑制的咧开嘴角,近日他们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也融化在两人晌午的笑意中。

      和好如初自然是极好,但眼看已经过去不少时日,过去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就在涂迷准备破罐子破摔溜出奴良组的时候,奴良滑瓢却带来了好消息。

      据闻四国有一颗名叫返魂香的物什,有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

      不过那东西在一个老僧手上,那僧人的性情也是奇怪的很,说是非有缘人不相送,不然他不惜毁掉神药也绝不会让出。

      涂迷心想这么玄乎多半不靠谱...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涂迷会跟随奴良鲤伴一同前往取药,若是那老头说什么与神药无缘,他们就擒住老僧采取点非常手段嘻嘻。

      除此之外,同行的还有黑田坊,首无,毛倡妓和青田坊。

      涂迷知道此事后,心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只是对奴良鲤伴亲自随她取药这件事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山吹乙女苏醒不过区区两月,这个从地狱回来的身体还需要逐渐适应阳光下的生活。在这种紧要关头,他竟然选择了自己吗。

      小伙子,有前途。

      其实她对山吹乙女的存在没什么恶意,自己心里难受,这种感情说白了就是矫情。涂迷轻笑一下,硬要说的话,她才是白莲花喝绿茶。

      纪乃见她出神,以为她是在为奴良鲤伴和山吹乙女的感情伤神,只好出声打断她,“你伤好之后就会变成原来人类的样子吧?”

      “是啊,但是不会一下子就变回去。”涂迷知道纪乃是担心她才会问这种没什么意义的问题,所以露出一个安心的笑给她,“毕竟不是美少女战士变身呢。”

      “那你这个小犄角怎么办,自己缩回去吗?”

      没想到她还来劲了。涂迷一脸无奈的把纪乃搁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放下来,“不,我并没有缩骨功...。”

      “可是黑田坊的角就自己缩回去了,是吧,阿黑?”

      “那是贫僧把它折断了,不然这笠带不上去,”黑田坊看了看涂迷的角,俨然一枝幼年的红珊瑚株,莫名其妙的冲她笑了笑,“如果是涂迷的话,角会自己缩回去也说不定呢。”

      “...”涂迷嘴角一抽。

      “不过最近大姐头气色看起来很不错啊!”青田坊大笑着一巴掌拍下来,“区区一把小破刀,还能伤了我大姐的性命?!”

      它还真能收了老子狗命...

      涂迷就知道这家伙的意图,但实在躲闪不及,眼看那一掌就要落到自己背上,涂迷有点绝望,她这个状态再挨上青田坊一下子,估计能给各位实况转播个当场去世。

      谁知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反倒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想拍死阿迷吗,青?”

      涂迷费劲的把脑袋从奴良鲤伴的手里挣出来,惊讶的抬起头,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见他金色的眸子里流淌着一丝怒意,涂迷竟然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

      看出涂迷的意图,奴良鲤伴赌气似的把她搂的更紧,草草扫了一眼随行妖怪们,“都到了的话,我们就出发。”然后利落的把涂迷拦腰抱起,先行一步走向胧车。

      不得不说,涂迷吓了一跳,下意识勾住鲤伴的脖子。对方仿佛就知她会如此,了然的勾起嘴角。“害怕的话就抱紧一点。”

      呵,男人,又耍帅,好吧,你是真的很帅,老子也真的很怕.....

      “怕死了。”涂迷眼神不自然的飘向一侧,搂在奴良鲤伴脖子上的胳膊极为诚实的紧了紧。

      奴良鲤伴只是笑得更加肆意,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待胧车在他面前停稳,他手腕一转,把涂迷的脸扣在自己怀里,轻轻一跃登了上去。

      涂迷只听外面一声轰鸣,猜测自己大概已经位于百米高空之上,更是拽着奴良鲤伴不敢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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