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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沉痼(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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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己的脑门当即浮现出几个问号,在与自家主人短暂的目光交汇后准确猜出了对方意图——奥,是叫他滚蛋啦!
于是奴良鲤伴在己凄惨无比又眼含怜悯的目光注视下,再一次忍俊不禁,悄咪咪勾起了嘴角。
弥生撇了他一眼,对他不合时宜的做法不置可否。但正企图用小碎步淡出她视线的己就没那么好运了。
“落了东西在这。”
己闻言,寒毛一根根竖起来。看着弥生对奴良鲤伴轻轻一挑眉,便登时喜出望外。连拖带拽的把奴良鲤伴勾着脖子拉到了内室。
弥生淡淡撇了一眼屏风后一上一下探出来的两个大脑袋,没说什么,就权当默许了。随后把目光收回落在面前的女人脸上,“哦,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她这张臭拽脸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讨厌!尤其是在看她不顺眼的人眼里。
女人不打算跟她耗时间,径直就朝门内走,她知道在弥生面前讨不到好处。
她今天的任务就只是抓人。仅此而已。
却不料手腕处突然一阵钝痛,她回头一看,正是弥生的式神癸——一双黝黑粗糙的大手如钢铁一般锁在她纤细的手臂上。
癸面无表情的开口,“弥生大人府邸,岂是尔等宵小可以擅闯的。”
弥生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一切交给他了。自己则走到矮桌边做起了诡异的手工。
门口一式神一女子争吵得不可开交,不,应该说是女子单方面不依不饶,可谁让这是弥生的地界,重重禁制下她无法施展阴阳之术,不然定会手撕了哪个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式神。
奴良鲤伴看着这场闹剧倒是好奇起门外女子的身份。
这时己颇有难兄难弟意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完蛋了,现在你想跑也跑不了了。唉,要是主人不留你我便有法子送你出去,这下倒好!算了,反正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
这话听得奴良鲤伴一脸莫名其妙,“谁说我要跑了?”
“???”你不跑难道还要在这伴主人大驾吗!咋?还以为那位是把你惯到天上的小阔爱呐?!还把自个儿当人见人爱的小太阳花儿呢?!
大哥!求你醒醒!
“所以说,这就是涂迷本人对吧?”
己被那个久违的名字吓了一跳,急忙捂住奴良鲤伴的嘴巴,嘘了一声,心惊胆战看了弥生对面的女人一眼,见她没有听见,悬着的一颗心方才落下,“要死了呀!不作死你会死的呀?不要在这个大宅里提那个名字好吗?!”
“哦?”奴良鲤伴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这不,事情不是有了眉目吗,“为什么?”
己支支吾吾半天,颇为无奈的往地上一坐,“这这这....反正...你不要插手就对了...你们江户的妖怪..别趟这趟浑水....总之,尽快离开就是了!”
奴良鲤伴显然不赞同他的话,淌不淌这趟浑水可不是他决定的。
而且这个女人存活于世的事,他也没办法装作毫不知情呢。
这么想着,奴良鲤伴勾起嘴角,把胳膊往膝盖上一搭,竟然还抽起了小烟来。“我千里追妻追的好辛苦,一会得让阿迷好好安慰安慰才行呐。”
“你....你这家伙...!!!真是没救了!”这番话把己吓得都哆嗦,只见他身上肥膘一颤一颤得,白花花,肉嘟嘟,又把奴良鲤伴给逗乐了。
胖己恼羞成怒,“我们主子早把你忘了,少在一边嘚瑟!”
“我知道啊,”奴良鲤伴一挑眉,笑得更欢。
“诶?你怎么知道?”
奴良鲤伴心道,他又不是傻子,就算涂迷再怎么怨他,也不至于摸了一下就一嘴巴子呼过来啊,呼得还是她平素最满意的俊脸——要是她知道他是谁,才舍不得扇呢。
一想到那个平白的巴掌,奴良鲤伴就一阵脸疼。
力道不大,就是指甲划得那道子火辣辣的。
那个状况,他也不是躲不开,就是突然有点好奇这个女人会不会真对他下手。
虽然结果不太美好,但也没他想得那么叫人难以接受。
一旁的己还在源源不断说着什么,但奴良鲤伴已经没有在听了。他的目光牢牢锁在外间的女人身上。
关于她那晚的‘死’,关于她的记忆,关于她现在的身份....奴良鲤伴满腹疑惑,但此时此刻,他只想好好看看她。
弥生看了眼篓子里的鸟尸,摇了摇头,暗自为把任务交给不靠谱的己而后悔。略一思忖,也没什么弥补的法子,心情越发烦躁起来。
她不耐烦的撇了一眼门口叽叽喳喳的女人,起身走到她面前,示意癸把她松开。随后用不咸不淡的目光盯着少女尤为稚嫩的面庞,“我这没你要找的人。”
“你...”
未等她愤怒的话出口,弥生就打断,道,“顺便给六爷带句话。
“精力旺盛是好事,但请别造出一堆不中用的破烂玩意还不以为意来我面前招摇过市。”
那女人自然是明白她话里的六爷是何许人也,当即小脸气的胀红。那人便是自家父亲,御门院的当代家主,也是眼前那个恶女名义上的哥哥。因是在那辈排行第六,故称六爷。
自觉讽了自己也罢,竟连自己父亲也被那女人羞辱。她咽不下这口气!
当即便把礼义廉耻抛诸脑后。
破口大骂道,“我告诉你,别以为全家都怕你个贱人我就怕了你!要不是有我父亲给你撑腰,你凭什么住在这!!!你就是个贱人,和妖怪不清不楚,还有脸称自己是阴阳师!!!你就是御门院之耻!阴阳师里的垃圾!!....”
要不是癸拉着,她这爪子非划到弥生的脸上。
谁知弥生却不气,还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模样,摆摆手,叫癸将她放开。
癸哪敢放手,这女人简直一个疯子,浑身上下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弥生却皱了皱眉,眼里一寒。这下癸说什么都不敢不从了。
手撕式神他可不是没见过。
女人一被解开束缚,立刻向弥生冲过去,那张牙舞爪的样子,简直是不把弥生活活打死誓不罢休。
弥生不耐烦的一抬眼,照着女人的小腹就是一脚。
这时己和奴良鲤伴悄悄从屋内露出头来,瞧见这一幕,当即情难自已鼓起掌来。
之前来的一个个阳奉阴违的玩意儿,表面上毕恭毕敬畏首畏尾,指不定背后怎么骂呢。结果自家主子完全不把这些个放在心上,旁人爱怎么着怎么着,完全一副是非不在己,毁誉随您便的样。外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得罪弥生,所以他们几个里边的也就没机会出手教训他们。
这回倒好,这口恶气出的!
这一脚真是妙啊!
弥生不动声色瞧了身后两个倒霉货一眼,默许了他们鼓掌的行为。
那女人完全被一脚踹懵在地,捂着肚子完全清醒了。这下就开始后怕了——弥生在御门院的地位大家有目共睹,虽然不知道父亲的计划是什么,但成败绝对与弥生有着极大的关系。家里把弥生困在这方寸大院不让外人轻易进来,别人不知,她却知道这是为了御门院家好,毕竟动辄几条人命不是开玩笑的。
而且这个院子里的咒术被排得满满当当,空气都比外界污浊不少。常人待在这里不消一时半刻,轻则精神大创,重则人命不保。可弥生却在这院子住了十年有余。
——宅子里的人都说,她是妖怪。
弥生慢慢蹲下,卷起女人一缕青丝,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冰冷的话语喷在女人的面上,犹如毒舌吐着信子般叫她一动也不敢动弹。“与妖怪纠缠不清?”
听了这话女人心猛的凉了半截,他的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莫要透露半点关于弥生曾经身世的事,不然就算是御门院的门主...怕是也保不了她。
门外的癸和内室的己也是一惊,这事要是教那个人知道,无论弥生如何反应,她都算完了。
“如果那只臭狐狸的话,那就把这话原封不动骂给六哥听听吧。”
???这下奴良鲤伴懵逼了,怎么有种被绿了的...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弥生对癸挑了挑眉,示意他把门口那个糟心女人拖走就转过了身不做理会,临行前对她道,“对了,叫你带的话,别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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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看的人好少,哭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