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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沉痼(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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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院子的女主人对她的领地实在不甚上心,于是奴良鲤伴在两个式神的鄙弃下平安无事的度过了兵荒马乱的三天。
当然,兵荒马乱的只有别人,这个院子里的妖魔鬼怪们冷静的一批。甚至有点无聊。
然而已经确保自己生命安全的奴良鲤伴憋了三天蔫儿屁今儿个终于开始作妖了。
这不,己和癸一左一右立在弥生的身侧。阳光不明不暗,己的内心苦不堪言,哈欠连天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好几次刚把嘴捂住就被癸一个眼神严肃制止。
而我们的机智型选手奴良鲤伴则柔若无骨的倚靠在桌旁,瞧着弥生眼波流转,表情玩味,时不时替泪眼朦胧的己娇羞的打个哈欠。
弥生本是在看书,但好巧不巧,那个作死的货总出现在她的余光里。略感烦躁,又有点被窥视的不自在感,于是将手中的文字配图正版精装《金瓶梅》一和,扔给了一旁站着打瞌睡的己。又对癸伸了伸手,对方会意,掏出另一本精装呈上去。
奴良鲤伴大感疑惑,索性对着弥生瞧上一瞧,后者一丁点反应都没有,坦然的很,莫非...不是阴阳术的书籍,他迷惑了,“阿迷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
弥生闻言挑眉不咸不淡的看了他半晌,对方被她看得越来越高兴,她无语又低调的的翻了个白眼,把封面立起来给他看。
“唔...渣...每天...吐...”
奥,忘了这货是个土生土长的日本狗,看不懂中文很正常。
许是弥生今儿个心情好,勾了勾嘴角,用中文给他念了一遍,“《渣攻每天都在孕吐》”
“”
弥生恢复一张冷脸,把书页翻回去,面无表情继续看。
奴良鲤伴自觉无趣,索性把癸手里的一摞书都抱到桌上。看着封面一个赛一个的低调奢华让他看不懂,他有些头大。
“这是什么阿迷”
她抬头看了一眼就低回去,淡然道,“《霸总的天价娇妻》”
“这个呢?”
“《总裁轻点爱》”
“嗯..这个。”
“《香香软软omega》”
“还有....”
“你烦不烦。”
终于听懂了一句,土著居民奴良鲤伴表示自己居然有点快乐。
看着弥生指尖轻捻,慢慢将书翻了一页,头也没抬,嗓音是惯常的冷清,“江户是个好地方。”
他无视那两个式神一个凝重一个惊恐的眼神轻笑了一声,将胳膊搭在桌角,倾身向前,勾起一缕月白的发在鼻尖若有若无的游荡,“那是老一代的叫法了,现在,叫东京。”
“新叫法?挺好,随你开心。”
“可我更习惯老称。”
他再次靠近。
像是急切的证明什么。
弥生讳莫如深,依然垂着眼,“是习惯,不是喜欢?”
“喜欢它就是我的习惯。”他对上弥生扬起的侧脸,缓慢而坚定的开口,“我念旧的很,而且记性甚好。”
弥生终是正眼看了他,“既然如此,那你便不该在此。”
己和癸二脸懵逼,还是脸对脸懵逼,他们是真的不想参与这种神仙掐架,还尼玛听不懂这俩在是不是在掐架。
不过显然,自家主人已经知道自家主人的爷们是什么身份了。
这就让式神们很慌张了。
好在关键时刻他们可(智)爱(障)的丁哥哥推门而入,可爱如他显然看不出这屋子里正滚滚硝烟,笑呵呵的拍了拍己和癸,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无所畏惧的开了口,“小六,今晚组里开会,好吃好喝,又便宜你丫了。”
己悄咪咪撇了眼那个凶巴巴冷冰冰的娘们以及那个娘们的爷们,又怨兮兮的看看自家脑子显然不太灵光的老四,默默揩了一把辛酸泪。
“怎么不说话”
这种情况要他说什么!他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才让他遇上这个男的!
“今晚我亲自去。”
“我陪你啊。”
开口的是给了奴良组二代目一巴掌的弥生,应和的是一脸苦涩的奴良鲤伴。
真好。己抱住胖胖的自己,表示只想做个小透明。
可惜天不遂人愿。
“己跟着。”
“....好的主人。”
“你有意见?”眉目犀利眼如刀。
“那必没有!”
奴良鲤伴悄无声息的挪到弥生的身后,抬手就要占人便宜。
“这位爷是自己走还是让我这几位送你一程?”
她总是能把语调拿捏的百转千回,可偏生这人的眸子没温度。
奴良鲤伴挑眉,还未言语,就听弥生继续道,“这院子着实大,癸便好生送送这大爷。”
“是。”回答的像个没得感情的工具人。
工具人走到那位爷的面前,展了手,“走吧,爷。”
可奴良鲤伴偏不走,笑眯眯的拉住弥生的小臂,拇指在上面缠绵旖旎的摩挲两下。像个故意示好的小动作。
“阿迷好狠的心啊,这才三天便厌倦了吗?为夫好生伤心啊。”
弥生毫不给脸,嫌弃的把他扒拉开,结果对方又像个八爪章鱼似的缠上来。
“明明之前说非卿不嫁,现在到好,用完就丢。果然是衣不如新了。”
.......
“说人话。”
“能做饭会打架,还能解锁隐藏陪睡服务哦亲。”
这话怎么听着似曾相识...
“....滚。”
看着一个白了呼啦的身影从门口闪进来,三个式神面面相觑,他们真的想知道这他妈是什么剧情啊?好了,不慌,小场面。不就是豪门恩怨狗男女藕断丝连的时候来了个男二吗。
来了个男二吗....
男二吗...
卧槽!! ! ! ! ! ! ! ! ! ! ! ! ! !
“他来了他来了!玉藻前大人他来了!”己不仅咋咋呼呼的还觉得自己要炸。
相比之下癸就很上道了,拉着丁就往玉藻前跟前跑,木着一张脸硬跟人唠嗑。
人玉藻前是什么人,日本三大妖怪之一,他能吃这套哦,他吃了。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和木头脸唠嗑。嗯,还很开心的亚子。
而屋内一片兵荒马乱,哦,不,兵不慌,只有己这只肥马表示自己很凌乱。
他一进门,略显慌张,看了看屋外拖住死狐狸的癸,心下一横,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己今天就拼了,拉着奴良鲤伴的手,捂住他的嘴就往暗室里抱。
弥生冷眼旁观不置可否。奴良鲤伴很懵逼,但他机智的没有挣扎,还十分骚包的朝弥生眨了眨眼。
其实弥生也很懵逼,但是咱不表现出来。她刚想看看出了什么问题,问题就自个走到了弥生面前。
玉藻前宛如一个玉面公子,素白的和服穿的整整齐齐,披肩的银发微微卷曲,额前有碎发遮挡,若是不知其内里,定要被外表的美色迷惑。
正所谓要想俏一身孝,古人诚不欺我。
“你这还是这么清净。”他似乎轻笑了一声,用团扇点了点弥生的肩膀,“别来无恙了。”
弥生翻了个隐晦的白眼,“你别来我就无恙。”
弥生这话仿佛戳了这人的笑穴,当即乐呵极了,“何出此言啊?”
弥生没理他。
“你这小狐狸,总是如此可爱。”
“我是不是狐狸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