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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的伙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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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離開了客棧的蘇濂玉是打算要繼續南下的,可是,這時的她覺得如果一個人南下好像一點意思也沒有。也沒了那個興致了。
她想起了自己答應了蘇濂玉的靈魂要回去家看一看她的爹爹的。所以她決定往來的路回去了。也許,行程是該結束了,她身上的盤纏也不多,如果不省點,她甚至懷疑可不可以熬得到回到那個可能不怎麼歡迎她的家。她記得丫丫曾說過她在未嫁前在那個家過得不怎麼愉快。
她心想:算啦,反正現在想太多也沒有用,答應了別人的事就要做到。到時候如果誰敢撒野撒到我的頭上來,我肯定讓他們好看。
所以蘇濂玉就開開心心地上路了。
在她以為一切都好好的時候,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倒楣到遇到扒手。只是那個扒手沒有幸運到那裡去,因為他倒楣地才扒到蘇濂玉的錢袋就被蘇濂玉捉個正著。
本來,那個扒手要跑應該不難,可是偏偏個子小,而且因為幾天沒有吃過東西,腳都軟了,連逃命的力氣也沒有,也就是這樣被蘇濂玉捉到。
「說,為什麼才年紀小小就學人扒東西?」蘇濂玉揪著那個看上去才六七歲左右的小男孩的衣領。
小男孩打算不理會蘇濂玉,撇開頭。
「好呀,不理我是嗎,你家在那?讓我問問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
小男孩聽到蘇濂玉的話有一刻的閃神,然後眼眶蓄滿了眼淚。哇哇大哭起來。
蘇濂玉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開始手足無措起來。圍觀的人開始多起來了,有些人甚至以為是蘇濂玉在欺負小孩子呢,蘇濂玉這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
「好啦,我不跟你的父母說你扒我東西了,那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學好,出來扒人東西嗎?」
本來蘇濂玉以為只要答應小孩不跟他的父母說小孩學人扒東西可以讓小孩停止他恐怖的哭聲,可是沒有想到小孩哭得更兇了。
「饒了我吧,你到底想怎樣?只要我做得到我都幫你好不好?只要你不要再哭了。很丟人耶。」
過了一會兒,小男孩的哭聲開始收了,他慢慢地說:「我……我的肚子很餓……想……吃東西……」
「好吧,那我帶你去吃東西。」蘇濂玉看他也蠻可憐的樣子,骨瘦如柴的,也該想到應該是因為家境不好才要淪落到要出來扒東西。她說著就牽著他的手帶他去一家店吃東西。
可是沒有想到,他們才進去店,就被店家趕出來了,因為小男孩的衣服好像破破爛爛的,店家說她們會沒錢結賬,而且小男孩在會趕走店的其他客人,所以堅持不讓他們進店。
蘇濂玉最後沒有辦法,只好跟店家給她拿回饅頭讓她們帶走吃。
看著小男孩狼吞虎嚥的樣子,突然在想那些饅頭可能真的很好吃。而就在她在想事情的時候,小男孩已經把自己的饅頭吃完了,他一直盯著蘇濂玉手上的饅頭,還吞了吞口水。蘇濂玉覺得頭皮發麻,因為小男孩的神情好像蘇濂玉是一碟美味的肥雞,為了不讓自己真的成為小男孩的食物,她只好奉獻出手上的饅頭。
「喏,這個也讓你吃。」
聽到蘇濂玉的話,小男孩幾乎在她話聲才落就拿起饅頭很快樂地吃了起來。
※ ※ ※ ※
「小孩子,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餓跟為什麼要扒人家東西?」在那個小男孩吃完饅頭的時候,蘇濂玉就問那個小男孩。
「我……沒有錢。」那小男孩怯怯地說。本來他是可以現在逃跑的,可是現在蘇濂玉等於他的恩人,他如果真的跑了,就好像太差勁了。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錢,只是沒有錢也不應該偷呀,你媽媽知道的話會很傷心的。」
「我沒有……父母。」小男孩垂下頭,看上去很傷心的樣子。
「對不起,我不知道……」蘇濂玉沒有想過會是這個答案,她只是以為他缺乏父母的管教,加上家境比較貧困而已。
「沒關係呀,妳本來又不知道。」小男孩打起精神,他的自尊不讓自己在別人面前表現得太傷心。
「所以剛才我說起你父母你才那麼傷心呀?」
「剛才是不知道,可是你現在知道了,再問下去就很過份了哦。」小男孩也有他拒絕回答別人問題的方法。
「好,不問,可是你要打算怎麼辦?」蘇濂玉很難想像一個那麼小的小孩可以做些什麼,如果他連投靠的親人也沒有,自己也離開以後,他不就等於在自生自滅嗎?
小男孩咧嘴笑了起來,可是他的笑容有些無奈跟勉強。「我會繼續流浪。」
聽到他的答案,蘇濂玉簡直想暈倒,那不就是說他打算繼續過著三餐不繼,餓了就去扒人東西的生活嗎。「你都沒有想到你的未來嗎?」
「未來?對於我來說恐怕太遙遠吧,我現在都還沒有顧好,怎麼去想未來呢。」
「小鬼頭,你到底幾歲呀,樣子才六七歲,說起話來倒像六七十歲。」
「誰說我是小鬼頭,我也有名字,而且我今年十一歲了。」那小男孩對蘇濂玉對自己的稱呼十分感冒。
「十一歲?!」蘇濂玉瞪大了雙眼看著那個自稱已經十一歲的小朋友。她圍著他轉了一圈,然後得出我結論是小男孩應該不知道怎麼去算時間。因為他怎麼看都不像十一歲。
「對,我就是十一歲,而且我的名字很有力量。」小男孩似乎為自己的名字而感到十分驕傲。
「好,你是十一歲,那你的名字是什麼呀?」蘇濂玉也實在有點好奇他的名字是怎麼個有力量法。
「那你聽好了哦,我的名字就叫做甄大力。」小男孩很開心自己可以大聲說出自己的名字。
可是,蘇濂玉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額上開始冒出小丸子在很無奈時的三條黑線,嘴角的肌肉還有點想抽搐的現象。「真大力?好吧,名字真的很有力量。」為了不至於讓這位「真大力」小朋友太難過,蘇濂玉都不敢說什麼,只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表情彷彿在說:「名字取成這樣真的不是你的錯,所以請不用太難過,節哀吧。」
雖然,這位甄小朋友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以為這是她認同他的說法的表達方式。
「大力小朋友,我看這樣吧,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你就跟著我好不好?」蘇濂玉真的不太放心讓這麼小的小孩再流浪下去。
「你是說,你願意帶著我一起?」甄大力真的不敢相信蘇濂玉居然會想要帶著他。
蘇濂玉點了點頭。
甄大力的眼眶又開始滿了淚水了,「從來……從來沒有人……會像姐姐一樣待我那麼好的……大家……都說我是……爹娘不要的小孩……是小雜種……只有姐姐……只有姐姐……不但給我吃饅頭……還願意讓我跟著……嗚嗚~~~」
看到甄大力哭了起來,蘇濂玉也開始發現甄大力的淚線好像特別發達,說哭就哭。
「你不要哭啦,我很怕小朋友哭耶,好啦,我們還要找客棧今晚過夜呢。」
於是她們就開始了他們新的旅程。
只是,想要找客棧似乎沒有她們想像中容易,因為甄大力的樣子真的很躐蹋,所以沒有客棧的門肯讓他們進。最後,她們只好在湖邊的亭子內借露囉。
※ ※ ※ ※
就在蘇濂玉離開賓三郎以後,賓三郎一直留在客棧,他不知道蘇濂玉會不會折返,他希望會,可是又怕。因為他不知道要怎麼去面對蘇濂玉。
只是,在他等到蘇濂玉以前,有兩個人來了。
「你們怎麼會在一起?」賓三郎沒想過會在這個情況下再見到南宮綺婷,還有,他的師兄鄭恭良。
「濂玉呢?」鄭恭良在進了客棧後一直找尋蘇濂玉的身影,可是卻沒有找到。
「她走了。」賓三郎知道師兄這次的出現,就是為了找蘇濂玉,只是,他也不知道蘇濂玉去了什麼地方。他沒有辦法交還蘇濂玉給師兄,而在他心底,有個聱音在告訴他,如果蘇濂玉在的話,他也不會放手把蘇濂玉交到師兄的手上。
「走了?」鄭恭良沒想到自己還是來遲了一步。蘇濂玉又逃了。之前他聽南宮綺婷的描述,大概知道蘇濂玉跟賓三郎在一起,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本來,南宮綺婷以為他會很生氣的,但實際上他一點也不。
蘇濂玉對於他來說,就像蘇濂玉所說,是一個責任,在她沒有找到屬於她的幸福前,他不敢也不能放下。南宮綺婷的描述給了他希望,他以為,他的師弟跟蘇濂玉可以配成對。那他對他們倆的愧疚也可以少些。
賓三郎點了點頭,他把信拿給師兄看。鄭恭良看完信後總算明白這次蘇濂玉為什麼會走了。
「三郎,其實她已經不是我的妻子了。所以其實你是不必顧忌到我的。」
「她不是你的妻子?」賓三郎跟南宮綺婷同時叫了起來。
鄭恭良也有點無奈耶。「沒辦法呀,誰叫我不及格,所以被她休掉了。」說完鄭恭良還向賓三郎眨了眨眼。
賓三郎才聽到這,亳不猶豫地拿起在桌上的包袱就跑了出去。南宮綺婷則在賓三郎才走的時候就跟著追了出去。在出門前,鄭恭良好像聽到南宮綺婷說了句髒話耶。
本來,鄭恭良是打算留在客棧的,可是想起自己那個笨師弟如果亳無目標像盲頭蒼蠅似地找蘇濂玉,如果緣份少一點的話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吧,所以他也只能追出去,指點一條明路給他囉。
※ ※ ※ ※
第二天,蘇濂玉就帶大力去買衣服了,只是,大力的身材太瘦,現成可以賣的衣服總不太合身。只是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現在的蘇濂玉是個家事白痴。除了煮東西還好以外,要她縫衣服,看是殺了她比較快。
「姐姐,衣服好大哦。」甄大力也覺得衣服好像大了點耶。
「那也沒辦法呀,我又不會縫衣服,想幫你也不能呀。」蘇濂玉也覺得很抱歉。
「那就將就點穿囉。不過,姐姐,我們要去那裡呀?」甄大力也只知道要跟著姐姐,卻忘了要問蘇濂玉要去那裡呢。
「就去我家呀。不過我很久沒有回去了,跟家裡的人也不熟。」蘇濂玉可沒有說謊,他們不但跟她不熟.,如果真要算來,可以說是完全不認識。
「那他們也跟姐姐一樣好人嗎?」在甄大力心目中,蘇濂玉是一個好人,他也希望蘇濂玉的家人都是好人。
「恐怕要你失望了,因為聽說他們不太友善。」說不太友善好像說得太輕描淡寫,因為之前根據丫丫的描述,應該用非常可惡來形容。可是如果真的這樣說恐怕會先嚇怕了這個大力小朋友吧。
「姐姐放心,大力會保護姐姐的,他們一定不可以欺負到姐姐。」甄大力拍了拍胸脯承諾。他不會讓惡人去欺負蘇濂玉的。
蘇濂玉微笑地說:「謝謝大力,不過沒有人可以欺負得了姐姐的,因為姐姐也很厲害哦。」有大力陪在身邊,蘇濂玉覺得真的很窩心,感覺大力不是一個陌生人,就像是自己的兒子一樣。
※ ※ ※ ※
經過十多天的行程,蘇濂玉終於回到在未嫁前的家。
只是比想像中還要糟糕。她從不知道她的家有那麼壯觀。壯觀不在家的規模,因為比起她的家,鄭府比她家更大更華麗。
壯觀的是人,她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那麼惹人生厭。
「看嘛,我還以為那位貴客要來我們家呢,原來是那個嫁了出去又被拋棄的蘇大小姐呀。怎麼?在那面丟臉沒有丟夠呀?還回來再丟臉嗎?」說話的應該是丫丫告訴她的二娘。雖然還有點姿色,可是嘴巴惡毒的功夫比她的姿色還勝十分。蘇濂玉實在難以想像以前的蘇濂玉是怎麼忍受得了她那二娘的惡劣。
「就是說嘛,才嫁過去不久,就被拋棄了,肯定是因為她那陰沉的性格嚇壞人家咯。」說話的依蘇濂玉的估計應該是蘇錦玉,也就是她二娘的大女兒。因為丫丫說話總是嗲聲嗲氣的,她真被她的話快嗲出一身的雞皮疙瘩。雖然不可否認她人也蠻美的。不過偏偏好的沒怎麼學到,她娘親的惡毒偏偏學了個十成。
「難怪她的前相公會在拋棄她不久就要迎新的夫人咯。」這次開口的是二娘的二女兒蘇惠玉。不過蘇濂玉對於她們說的話還真覺得不是普通的刺耳。什麼被人拋棄嘛,明明就是她自己休夫的。不過她相信鄭恭良不會說她是被他拋棄的,因為他說話不可以讓她不幸嘛。那可想而知,這應該是遙言的威力吧。一個個地傳,傳到現在事實被扭曲到剛好相反的地步。
「好了,濂玉,妳幾時變得這樣沒禮貌,回到家也不知道要叫人跟二娘跟我請安呀。」說話的人話中有著一股威儀。雖然已經兒女成群了,可是年紀看上去還是四十多數的樣子,應該是她的爹爹吧。看來身體蠻健壯地嘛。
「就是呀,一點禮貌也不懂,就像野孩子一樣。」這次說話的是一個男孩,應該是她二娘最小的兒子。
「那還好,還帶個孩子回來,不會是在外面跟人偷偷生的吧?」這次是另一個男孩說的話,說完後二娘那房的人全都笑了起來,就連許多家僕都在笑。看來大家都沒有把她這個蘇家大小姐看在眼裡囉。幸好,她的爹爹的樣子十分生氣。可能還有救吧。
「祺玉,那是你的姐姐,不要沒大沒小。」就算蘇濂玉的爹爹生氣,也還是舍不得罵他的兒子。
「對於你們的厚愛,我還真是感激呀。」其實蘇濂玉覺得蠻辛苦的,一來是他們說話真的一點也不動聽,二來她還要壓制著甄大力,他才不至於衝出去跟那些侮辱她的人拚命。
只是再辛苦她還是要笑著,她覺得這次回來,應該要給大家一點回報。只是太快讓她們知道她的轉變恐怕會不太好玩。
雖然她已經盡量笑,可是她二娘還是看得出她有點轉變。
「怎麼?生氣了嗎?我們也只是說事實。」
好吧,既然自己生氣的事已經被發現再裝下去就太嬌情了。
「哦,原來這就是你們看到的事實呀。不過呢,我量度大,不會跟一些不入流的動物計較,因為太浪費力氣了。至於嘛,我的個性是陰沉了點,但至少我曾經嫁出去過,不像有些人,還待字閨中,不是樣子長得不好,是嘴巴髒了些,個性差了點,心腸嘛,有其母必有其女,所以有惡毒的心腸,我相信絕對不是妳們兩個的錯,所以不用太介懷。我相信這個世界有很多眼睛瞎了,跟心地善良願意為大眾下地獄的好男人願意娶妳們。只要耐心點等就好了。至於禮貌嘛,雖然說禮不可廢,可是對待沒有修養又沒有禮貌的動物,如果我跟它們講禮貌不就是對牛彈琴嘛,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我看能省就省吧。」呵呵~~說到罵人嘛,蘇濂玉不覺得自己會輸人。至少這幾個想繼續壓榨她的人想要再欺負她,門都沒有。
「妳……」她二娘可是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可惡,妳咒我們嫁瞎子,如果不是的話就嫁不出。」蘇錦玉何曾受過這等氣,她沉不住氣了。
「你還敢罵我們是畜生!」蘇祺玉也生氣。
「我也只是說事實,不過說你們是畜生可不是我說的,的沒有說過你們是畜生哦,畜生可是你自己提的。想來還蠻貼切的,看來你的書沒白讀嘛,至少有自知之明。」
蘇濂玉雖然知道自己激努他們對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好處,但至少要讓他們知道她也不是好欺負的,想要再欺負她,恐怕難咯。
「你竟敢侮辱我們!」呵呵~~最小的小弟也沉不住氣了。
「說到侮辱,我還不及你們吧,你這麼說好像是人不辱己,己自辱吧。簡單點說,這是自取其辱。」蘇濂玉說這話時神情十分認真。那樣子,讓人有點害怕。
「好吧,我想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再要發表了,那我帶著我的朋友去休息了。有異議嗎?」基本上,對於她突然變得強悍,大家都還不太能適應。而且也覺得似乎她已不再是那個好欺負的蘇濂玉了。一些僕人,甚至開始害怕她的改變會讓他們要吃苦頭。所以大家的反應是不敢對她說不。只有她二娘那房人,暗自生氣。
※ ※ ※ ※
「姐姐好厲害哦!」甄大力從剛才蘇濂玉對付她的二娘那房人開始,就覺得蘇濂玉很了不起,因為她知道反擊時不用武器,只憑一張嘴巴就可以把那些壞人氣個半死。
「傻瓜,她們不是真正的惡人,她們只是嘴巴比較毒辣。如果真的要對付惡人,光靠一張嘴巴不但不可以打敗別人,更有可能會招致殺身之禍。」
「可是她們真的很可惡呀!]雖然甄大力不懂蘇濂玉所說真正的惡人是;怎麼樣的,可是在他的眼中,蘇濂玉的二娘她們就是真正的惡人,因為她們欺負善良的蘇濂玉。
「可惡的人自然會不討人喜歡,那會是她們的報應。所以,在別人沒有惹到你時,不可以跟別人計較哦。如果別人真的惹到你了,作適當的防衛是為了自保,可是也絕不要隨便傷害到別人,知道嗎?」蘇濂玉不希望甄大力會因為這次的經歷有錯誤的價值觀,至少不要隨意跟別人起爭執。
「我知道了姐姐,總之我不會隨便跟人計較,也不會跟別人爭吵。」甄大力知道蘇濂玉怕他衝動的性格會惹到麻煩,剛才如果不是蘇濂玉,他可能會把事情弄得更糟。所以只要蘇濂玉說的,他都會聽。因為在他心目中,蘇濂玉是個厲害的人。
※ ※ ※ ※
只是,第一回合的勝利不代表什麼,第二回合,就在她們的晚膳時,蘇濂玉接到一個炸彈。雖然不是真的炸彈,可是威力也差不多了。
「聽說呀,鄭府下個月就要辦喜事呢。」蘇濂玉的二娘不知道蘇濂玉跟鄭恭良的關係怎樣,只認定了他們之間應該有感情,而蘇濂玉是因為被拋棄了受到太大的打擊才回娘家,也會有如此大的轉變。所以故意要說鄭府的事來刺激她,只是她故意沒說結婚的男主角是誰。。
「對呀,對象還是我們的表妹品梅呢,怎麼樣?濂玉姐,品梅不是妳好朋友嗎?妳不會不知道好朋友要結婚吧?」蘇錦玉還為今天的事生氣,她當然知道母親的用意,只是她覺得只用鄭府的事,對蘇濂玉的打擊不夠重,再加上她最好的朋友,恐怕對她來說才夠狠吧。
聽到這,蘇濂玉是很開心的,畢竟她以為鄭恭良終於想清楚了,所以跟周品梅結婚了。所以她很開心的說:「那很好呀,有情人終成眷屬。謝謝妳們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哦。」
蘇濂玉的爹爹大概以為蘇濂玉為了不想他擔心,所以才佯裝堅強,他實在也有點不忍。蘇濂玉畢竟是他的女兒呀。
「濂玉誤會了,要成親的是恭良的師弟賓三郎跟品梅。所以不用難過啦。」蘇濂玉的爹爹本來只是想安慰一下蘇濂玉,沒想到他這樣一說,蘇濂玉反而僵了笑容。只是大家都以為蘇濂玉是難過被識破而僵掉。
「你是說,賓三郎跟周品梅?」蘇濂玉覺得難以置信,這是什麼組合?
「對呀,那有什麼稀奇,品梅本來就是賓三郎的未婚妻呀,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退婚了,現在他們又好了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值得奇怪的。」蘇祺玉說得自然,他不明白為什麼蘇濂玉要那麼大驚小怪,那是人所共知的事,雖然以前蘇濂玉一向深居簡出,可是蘇濂玉跟周品梅是朋友,所以應該知道吧。
這一頓飯,蘇濂玉吃得心不在焉,她仍為周品梅要跟賓三郎結婚的事而震驚,她不知道原來他們以前是未婚夫妻,也不知道他們那時為什麼事而分開,更不清楚自己為了讓周品梅跟鄭恭良可以成親所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
而她的狀況,甄大力也發現了,他知道姐姐在不開心,不是為剛才她的二娘她們說她的前夫要成親,也不是因為她的朋友要成親而不開心,而是為了一個叫賓三郎的人要成親而不開心。因為他在她聽到賓三郎這個名字時明顯的有一刻閃神。
※ ※ ※ ※
「姐姐,我們去鄭府好不好?」吃完晚膳,蘇濂玉送甄大力回房時說。
「為什麼要去鄭府?」蘇濂玉雖然很難過,可是她盡量擠出笑容,因為她不想甄大力為她擔心。
「問清楚妳想知道的,這不是最好的答案嗎?」甄大力知道對於蘇濂玉來說,拐彎抹角是浪費時間的事,因為自己的口才沒能力說得贏她,所以乾脆把事情挑明來說。
「問清楚……我想知道的?」
「對!問妳想知道的。妳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所以要堅強去面對所有事。」
蘇濂玉仔細想著甄大力的話,其實大力是對的,以前的童穎從來不是隻鴕鳥,現在為什麼要讓自己變成一隻鴕鳥呢?因為怕答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呀。可是不問清楚答案,自己會甘心嗎?不會!永遠不會!所以,與其在這裡悲傷,不如去聽答案。至少長痛不如短痛。
「好,我們明天就去。」
※ ※ ※ ※
第二天早上一清早,甄大力就已經收拾好東西,他走到蘇濂玉房外的窗邊,從窗子,他只看到蘇濂玉對著一套男裝衣服在發呆。
「姐姐,妳好了嗎?」甄大力沒有耐心等蘇濂玉發完呆,所以喊了她一聲,只是,蘇濂玉還是沒有反應,他又再大喊了一聲「姐姐!」
這時蘇濂玉終於有反應了,她看向甄大力,甄大力說:「姐姐,妳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我……還是不去了。」
「為什麼不去?妳明明昨晚已經決定要去的!」對於蘇濂玉突然說不走,甄大力十分不能理解,他走進蘇濂玉的房間,奪去蘇濂玉手中的衣服:「就是因為這件衣服嗎?」
「還我!」蘇濂玉立刻搶回衣服。
蘇濂玉點了點頭。「知道嗎?原來我也有怕的事情。」
「有什麼好怕?」
「現在的我,每次想起賓三郎總可以看著他送我的衣服睹物思人,可以回憶跟他一起時開心的時刻,在那段時間,一切回憶都是美好的。可是我怕……一旦得到的答案是讓我覺得痛苦的話,我那些回憶會變調,現在,我只剩下這些回憶了,所以我怕失去。我也怕,如果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我會連我最後的一絲自尊都沒有了。」
「妳什麼也怕,其實回憶只要在心中,只要妳自己不願意淡忘就不會消失,而妳那高貴的自尊,只要妳自己認為還在的話,就永遠也在呀,要知道,為什麼一個人會覺得別人看不起自己?那是因為自己已經看不起自己了。我記得妳是很有自信的人,為什麼遇到這件事就會變得跟笨蛋一樣呢?如果妳要繼續自卑自憐的話,我不陪妳了,我要自己離開,我不承認妳是我尊敬的大姐姐。」說完,甄大力轉身就走了。
看著甄大力走的方向,蘇濂玉還是動也不動的坐著。
※ ※ ※ ※
「師兄,你真的確定濂玉會來嗎?」賓三郎緊張地問著他的師兄。這已是他今天第九次問他的師兄同一個問題了。
「肯定會來的啦。」
「可是現在已經是月尾了,你向外宣佈月初會讓我跟品梅成親,現在只剩下五天,萬一濂玉趕不到來怎麼辦?」賓三郎已經覺得很著急了。他現在覺得自己當初是吃錯藥才會相信他的師兄有什麼妙計可以讓蘇濂玉自己現身。現在他知道這是個餿主意。
「安啦,我今天早上收到我娘安插在蘇府的人的飛鴿傳書,說昨天濂玉已經回蘇府了,蘇府到鄭府即使走得再慢兩天就到了,那會趕不到來呀?」
「既然你知道濂玉就在蘇府,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現在就去找濂玉。」
賓三郎才想去蘇府找蘇濂玉,就被鄭恭良拉了回來。
「喂,你別那麼緊張好不好,不是說濂玉會自己來嗎?而且你以為你去的話可以過得了她那尖酸刻薄的二娘那房人的那關呀?」
「可是……可是既然濂玉會來,那為什麼不取消婚約?」
「唉,三郎,你好像變找蠢了。如果不是說你要結婚,你以為濂玉會來找我晦氣嗎?」
「可是萬一濂玉誤會了那怎麼辦?」
「就解釋呀。」
就在賓三郎不停可是的時候,一把童聲加入了。
「可是你們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賓三郎跟鄭恭良望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小朋友,你怎麼進來的?」鄭恭良可不記得鄭府可以隨人進入的。
「就拿著這個玉牌大搖大擺地從正門進來呀。」仔細看清楚,那不是蘇濂玉的玉牌嗎?鄭恭良記得是他娘親在成親的第二天給蘇濂玉的。
「小子,那個玉牌是怎麼得來的?」鄭恭良馬上聯想到那個安插在蘇府的人在信上有說蘇濂玉帶了個孩子回去,莫非……
「從姐姐身上偷來的。本來姐姐是昨天已經決定跟我一起來,可是後來她已經決定不來了,所以呀,你們可以死心了,姐姐不來了。」說起這件事,甄大力還很生氣。什麼嘛,說話不算話,害他要來當傳聲筒。
「師兄,那現在怎麼辦?」
「再等兩天吧,誰知道這小孩說的話能不能信。小朋友,偷東西是不對的,所以為了懲罰你,從現在開始,只好請你在鄭府呆著囉。」說完,鄭恭良制伏了甄大力,把他關到一間廂房裡。
「你這混蛋加三級!快放我出來!我好心沒好報!好心被雷親!你關著我幹什麼!神經病!白痴!變態!」被鎖著的甄大力放聲大喊,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停過。直到傍晚,他已經沒力再喊了。
「師兄,這樣關著那個小孩真的沒有關係嗎?他也沒有做過什麼事。」賓三郎見甄大力喊得很凄慘,所以想叫鄭恭良放了甄大力。
「放心,三郎,我不是要傷害他,本來濂玉可能不來,不過現在她一定會來。因為那個小孩在這裡。呵呵~~~」說完,鄭恭良快樂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