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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婚禮 ...

  •   「……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蘇濂玉在用最無聊的方法看要不要去,這已經是她第八朵糟蹋掉的花了,還是最後一片說不去。
      「不行,一點都不準,這次我要先說不去、去、不去、去、不去……不去!怎麼還是不去呀?唉,也許真的不去比較好。」蘇濂玉扔掉這盆花的最後一朵花的花梗,轉身準備要回房的時候,看到二娘向她的方向走來。
      當她二娘看到地上的花瓣時,驚叫起來:「喲!是誰那麼大膽把我最喜歡的花糟蹋成這個樣子?唉喲,我可憐的花哦,心痛死我了!」說完還誇張地搥打著自己的胸口。她突然瞪向蘇濂玉,「說,是不是妳弄的?」
      「是呀,可是我又不知道是妳的。」
      「不知道是我的?!」蘇濂玉的二娘提高了聲調,應該高了十六度吧。「全府都知道這是我最心愛的花,妳居然說不知道?我看妳一定是故意的,不然的話,花園那麼多花,妳每盆不去摘,偏偏就摘我這盆。嗚~~~~我可憐的花呀。」
      「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介意跟妳道歉,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妳不相信也沒辦法。」蘇濂玉現在心情也不太好。肯跟她道歉已經算客氣了。「不過我還是奉勸妳,下次把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關到自己的房裡,那就沒有人可以弄壞妳的東西,還有,高十六度的聲音並不適合妳,那聲音像烏鴉在叫。」說完蘇濂玉轉身就要走了,留下她那氣得想宰人的二娘跟一直在憋笑的婢女們站在原地。

      ※ ※ ※ ※

      回到房間,對著四面牆,蘇濂玉又在發呆了。「到底去不去好?」
      這時,一個家丁送了一封信給她,她想不出誰會寫信給她,她慢慢打開信。
      「濂玉:
      我知道妳回家了,一切都還好吧。相信妳已知道我師弟要跟品梅成親的事了,這件事,我責無旁貸。因為本來早在幾年前我師弟便應該跟品梅成親了,只是我無意的介入害他們分隔多時。
      不過幸好上天垂憐,在妳出走不久後,因為有人看到品梅房間白天有男人離開,令品梅受盡指點,經過這件事,我的娘親也不允許我娶品梅為妻。師弟仍不嫌棄,願娶品梅為妻,才令品梅不致終身受苦。
      日前,我們捉到一個盜賊,此賊所盜之物正是娘親送妳的玉牌,因此希望妳能過府一趟,那麼那盜賊將由妳親自處罰。也可以順道參加品梅跟師弟的婚禮。因為聽說師弟跟妳也曾有一面之緣。而品梅又是妳的好朋友。
      如果妳在婚禮前還沒有來的話,我想是表示妳對那個盜妳玉牌的小賊的事無意過問,那就當由我處理,我想為了公平起見,我會把他交給官府吧。
      希望那天可以見到妳的蒞臨,畢竟大家也許久沒見面了。
      恭良字」
      看完信,蘇濂玉立刻找她那塊玉牌,這時發現真的不見了,她記得前天甄大力在時,那塊玉牌還在,難道……
      蘇濂玉已經知道鄭恭良的暗示,甄大力在他們手上,她不去也不行。
      她立刻拿起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在準備離開房間時,她看到她的爹爹,二娘那房的人都在門口。
      「老爺,我沒說錯吧,看,她做錯了事就想一走了之。我那可憐的花呀!」蘇濂玉的二娘一見蘇濂玉手上拿著包袱就假哭了。
      蘇濂玉這時真的覺得很頭痛。
      「濂玉,妳二娘說妳毀了她的花,是真的嗎?」
      「對呀,我是毀了她的花,可是我已經道歉了,而且我毀掉她的花時根本不知道那是她最喜歡的花,我承認我今天的態度不好,可是我真的有心煩的事,現在我就要去解決這件事,所以一切可以等我回來時再解決嗎?」
      「嗤,妳以為我們家是什麼地方,容得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蘇錦玉真的受夠了這幾天受的氣了,嘴上居然會說不贏一向只會忍氣吞聲的蘇濂玉。
      「搞清楚,這裡也是我家,如果連自己的家都不可以來去自如,那跟牢房有什麼分別?」
      「妳!」
      「我好得很,我今天真的有急事要辦,一切等我回來,我自會解決。」蘇濂玉說話時轉向爹爹,這時她的二娘硬擠到他們兩人中間說:「不行,這次的事一定要解決了才可以離開。」
      看著爹爹的表情,蘇濂玉知道連爹爹也會由著二娘了,她面無表情的說:「妳想怎麼解決?」
      「簡單,我們每個人甩妳兩個耳光。」蘇濂玉二娘說出這話時,大家都等著蘇濂玉害怕的表情,可是她沒有。
      蘇濂玉輕笑出聲,「打就打,這樣正好。」
      她的二娘她們逐一來到她面前,狠狠地甩了兩個耳光,一個接一個,蘇濂玉的臉都被打得腫腫的。在場,只剩下蘇濂玉的爹爹還沒有打下去,蘇濂玉走到他跟前,說:「打吧,把所有親情也打掉,把所有養育之恩也打掉,要重重地打,不要留情。早在你選擇沉默的那刻開始,我代表我娘親跟我,再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不為你的背叛,不為你對我們的置之不理,而是,我明白了你從來對我們母女都只是責任,如果不是被迫,你不會娶我娘親,你對我娘親的愧疚,是我娘親跟我從來都不希罕的。」
      蘇濂玉的爹爹的手始終沒有打下來。
      「打不下手嗎?再見。不,應該是永遠不見了。」
      蘇濂玉說完便轉身便走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很難過,不為自己,為以前的蘇濂玉。好越來越難想像以前她是怎樣過日子的。對於自己被欺凌,連自己的父親也如此懦弱地置之不理。還有人可以幫她嗎?她想,可能除了丫丫,再也沒有別人了。
      不過現在的她幸運多了,至少在她的生命中,曾有個叫賓三郎的人曾經對她很好,在她差點被別人打的時候,出手相助,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呢。那時,他們連朋友也說不上。一股暖流流過她的心底。

      ※ ※ ※ ※

      「妳找我有什麼事?」賓三郎看著昔日自己深愛的女人的臉,此時的她卻激不起他一絲情感的波動。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可是,我也是一時被蒙蔽。在你離開後,其實我一直很內疚很後悔。我一直掛念著你。我們還可以從新開始嗎?」周品梅聲淚俱下,只差沒有跪在地上哀求。
      「我以為,妳真的很愛我的師兄。」賓三郎看著周品梅,他仍記得,當年她求他成全她跟師兄時,也就是這個表情的。當年,他真的很傷心。因為那時,他從小到大都認定了她是他唯一的妻子,會共度一生,生死與共的人。可是,卻哀求他成全她跟他的師兄。為了不讓自己做出讓大家都不好的決定,他自此過著深居簡出的隱居生活。如果不是師兄告訴他,成親的對像不是她,他不會離開他那近乎與世隔絕的地方。只是沒有料到在他到鄭府前遇到了離家出走的蘇濂玉。
      此時此刻,當師兄將與她成親的時候,她居然要自己跟她重修舊好,這不是太諷刺了嗎?
      「那時,其實是爹爹他們說如果我嫁的人是恭良,我會有更好的生活,而且成為鄭府的夫人,會得到大家的尊重,你知道的,鄭府不止是這一帶的首富,而且相當有名望。那時,我還年輕,被虛榮心一時蒙蔽才會背叛你,可是在你走後,我真的很後悔!三郎,你就原諒我吧。讓我回到你身邊,好嗎?」周品梅說著還用雙手緊緊握著賓三郎的手臂。賓三郎沒有讓她握著多久就抽回在她手中的手臂。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所做的事負責,沒有說後悔的權利。而且事過境遷,我對妳已經沒有以前那份感覺了。那時候我承認我真的很傷心,可是時間原來真的可以沖淡一切,現在我的心只容得下一個人,一個叫蘇濂玉的女孩。她讓我無時無刻都在掛念她,掛念她三餐有沒有溫飽,有沒有被人欺負,是不是還是一樣倔強,我會掛念她的一切,只要是她的一切,我都想知道。因為只要想起她,我就會很開心,覺得很溫暖。我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愛情,可是我願意傾我的一切去維持她永遠的快樂,只要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我願意為她做一切的事。之前,我心裡還梗著一個妳,因為在我印象中感情仍停留在離開的時候,那時我是愛妳的,所以我跟濂玉說要跟她當永遠的好朋友,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令我們的友誼變質,可是我發現那是錯的。因為那時我以為我不能比愛妳更愛她。可是,現在當我再看到妳,我發現,再沒有那種感覺了,那種心動跟心痛的感覺也沒有了,就像面對一個陌生人。所以我知道,我欠妳的,只剩下一句『再見』。當這句『再見』說完了以後,我跟妳這段感情也終於可以畫下一個句點了。所以『再見。我的初戀。』這樣,我也可以全心全意去愛著濂玉了。」
      說完,賓三郎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留下來的是面容扭曲的周品梅。
      「可惡,我絕不會讓你跟蘇濂玉在一起的,只要蘇濂玉要的東西,都不會得到。」
      「看來,妳沒有真的愛上賓三郎嘛。」
      「誰?」周品梅大驚。她不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她聽到多少。
      「就是我呀。」一個嬌俏的女孩出現在周品梅的面前。
      「南宮綺婷?」
      「對,反正妳又不喜歡賓三郎,妳還是要能給妳虛榮的鄭恭良,至於賓三郎歸我。要合作嗎?」南宮綺婷聽到剛才他們談話的一切,她為賓三郎的感情感動,只差沒有為他掬一把眼淚。所以她願意為他跟蘇濂玉做點什麼,因為她也希望賓三郎可以快樂些。
      周品梅想到這樣不但可以不用捨棄鄭夫人的身分又可以毀掉蘇濂玉想要的東西,心情不禁好了起來。
      「好,我們就合作吧。呵呵~~」

      ※ ※ ※ ※

      「師兄,濂玉會不會不來?」明天就是婚禮了,可是蘇濂玉還沒有來。賓三郎真的很擔心最後蘇濂玉還是會選擇不來。
      「不會的。三郎,相信我,她會來的。」鄭恭良信誓旦旦地說。其實他沒有告訴賓三郎的是,蘇濂玉今天就來過,不過那時,他跟周品梅在後園有事情說要先解決。而他看到她那紅腫的臉,想也知道賓三郎會怎樣激動。所以只叫她先到廂房休息,明天再來見賓三郎。
      「師兄……」賓三郎這時欲言又止。
      「怎麼啦?有什麼話不可以直說,吞吞吐吐地。」對於賓三郎的反應,鄭恭良沒作多想,他只當他擔心明天的婚禮。「你不用擔心,明天的新郎倌絕對是不,所以不用擔心真的要你娶品梅。你肯,我,品梅還有濂玉都不肯。」
      「師兄,你真的確定你要娶品梅嗎?你又確定她真的如你想像中美好嗎?」賓三郎想起今天周品梅所說的話,如果周品梅不是真的愛著師兄的話,他們成親以後會幸福嗎?他總覺得,師兄也沒有想像中了解周品梅。
      「看你說些什麼話,愛一個人,自然看到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所以品梅在我眼中是美好的。」競這話時,鄭恭良其實也不肯定,因為在這一段時間,他發現周品梅跟以前有點不同。應該是在蘇濂玉離家出走那段時間開始吧。好像變得比較驕縱,有時,他覺得她很陌生。只是他一直在說服自己那是他多心了。因為周品梅說過,愛他甚至肯委屈到當妾,只為可以跟他一起。可是他不願意讓她受到委屈。
      賓三郎沒有忽略到他師兄眼底閃過的一刻猶豫,儘管他的師兄已盡量表現得很自然。

      ※ ※ ※ ※

      叩叩~~
      賓三郎打開門,原來是南宮綺婷。
      「南宮姑娘有事要找三郎的話,那我先走了。」鄭恭良見是南宮綺婷,所以打算離開,畢竟在整件事中,南宮綺婷最可憐。她因為愛賓三郎所以來找他,讓他去帶走蘇濂玉,最後的結果應該是賓三郎可以跟蘇濂玉一起,而自己跟周品梅也有好的結果,偏偏南宮綺婷卻要孤伶伶一個人。對南宮綺婷,鄭恭良在良心上是覺得對她有所愧疚的。所以在此刻他打算留個單獨相處的機會給她跟賓三郎。
      「你不必走,這件事也與你有關。」南宮綺婷阻止正要離開的鄭恭良。
      「哦?」鄭恭良挑了挑眉,他想不出他們要談的事怎麼會跟自己有關。「那好吧,我留下來。」
      「說吧,有什麼事?」對於南宮綺婷要說的事,賓三郎其實沒有什麼興趣。因為他不覺得自己跟南宮綺婷有事可談。
      「今天你跟周品梅所說的話,我全聽到了。」南宮綺婷覺得沒有必要隱瞞,畢竟她真的聽到,她只是在陳述事實。
      賓三郎呆了一秒。
      「妳居然偷聽我們說話。」知道這件事,其實賓三郎應該生氣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輕鬆,至少不必跟南宮重申自己會有的決定。
      「至少讓我聽到,不算太糟。可是你真的不打算跟你師兄說嗎?那會影響到他一生。」南宮綺婷知道如果要鄭恭良接受事實可能是太殘忍,可是如果在以後讓他自己發現,應該會更殘忍。她知道賓三郎雖然冷冰冰的,可是他的心地是很善良的,所以這個壞人他做不來,那麼這個壞人只好讓她來當囉。
      「有什麼事是關乎到我的一生的?」鄭恭良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他的腦袋只整理到南宮綺婷偷聽到有關自己的事。
      「不準說!」賓三郎明白師兄對周品梅用情之深恐怕比當年的自己更甚,他知道這件事一旦揭發出來,師兄受到的傷害一定比以前的自己更重。自己受過的痛苦,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師兄再受一次。上次,他記得自己差點失去愛人的能力。這次,他怕師兄會跟以前的自己一樣,陷到一個死胡同中。
      「一定要說。除非,你希望看著你的師兄不幸。」南宮綺婷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說。
      「既然是跟我有關,那當然要說,我可以承受的。」看到賓三郎跟南宮綺婷的表情,鄭恭良已經猜到應該不是好事,而且還是很嚴重的事。
      「可是……」
      「我來說,今天周姑娘說要跟賓三郎復合,可是賓三郎拒絕了。」
      「不可能!品梅真的很愛我,所以她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聽到南宮綺婷這樣說,鄭恭良是本能就直接否定。他不相信周品梅會這樣說。他看向賓三郎,希望賓三郎可以告訴自己南宮綺婷說的都不是真的,可是賓三郎的表情卻像在跟他說,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你理智一點好不好!她愛的從來都不是你,更不是賓三郎,她愛的只是權勢、虛榮。」看到處理賓三郎跟蘇濂玉冷靜的鄭恭良手足無措的表現,南宮綺婷覺得自己也變成一個殘忍的人,她自己像正拿著一把刀去掀鄭恭良的傷疤。可是她不可以就此停手,現在對他的仁慈是對他以後的殘忍。
      「不可能,品梅愛我愛到寧願委屈當妾,絕對不是念戀權勢虛榮的女人。」鄭恭良繼續否定南宮綺婷的話,他在說服自己相信周品梅,因為如果他真的不相信的話,他可以完全不理會南宮綺婷的話。
      「既然你不相信,明天,我們就在婚禮上做一個試驗。你敢嗎?」
      「好,只要能證明妳說謊,妳就消失在我的面前。」
      「而如果我說的是真話,你不但不可以跟周品梅成親,還要答應我一件事。」要阻止鄭恭良跟周品梅成親,比什麼都重要。
      「好,我答應妳,可是妳要我幫妳做什麼事?」
      「我現在還沒有想到,想到再告訴你。明天,你必須配合我,現在,我告訴你明天要做的事。」

      ※ ※ ※ ※

      「小姐,妳知道嗎?自從妳走了以後,我一直很擔心妳,現在妳回來了,真的太好了。看妳的臉,腫成這樣,到底是誰打成這樣的!我去幫妳教訓他!」丫丫見到蘇濂玉的時候真的太高興了,只是見到蘇濂玉的臉時,她真的很生氣。她真想教訓那個打她的小姐的壞人
      「那用擔心我呀。倒是妳,瘦許多了。」
      「我沒事呀,可是小姐不要丫丫了,害丫丫好傷心呢。」丫丫就是要蘇濂玉知道自己有多傷心,所以以後也不要再撇下丫丫自已離開了。
      「我知道我讓妳很傷心,可是如果我那時帶著妳,我就再也走不了了。」
      「那現在呢?小姐回來了還要走嗎?」
      「要,過完明天,事情無論解決得如何,我都會離開了。」
      「回蘇府麼?」丫丫覺得如果小姐真的要回蘇府的話還不如留在鄭府來得好。
      蘇濂玉搖了搖頭。「不回去了,因為我已經回過去看了。那兒沒有容納得了我的空間。」
      「那小姐要去那裡?丫丫會跟著小姐的。」這次丫丫決定絕對要跟著蘇濂玉。
      「可是跟著我會吃苦。」蘇濂玉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只是不希望丫丫要跟著她吃苦。
      「丫丫不怕吃苦,只要小姐帶著丫丫,丫丫也是可以幫忙的。」丫丫覺得只要跟著蘇濂玉就好,因為小時候她就一直跟著蘇濂玉,蘇濂玉從沒當她是下人對待,她跟蘇濂玉的感情就像親人。所以如果要吃苦,她也要跟著蘇濂玉。至少她會做的事很多。說不定可以幫得上忙。
      「那好吧,明天事情解決了就一起走。」
      「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

      ※ ※ ※ ※

      一整晚下來,賓三郎,鄭恭良,南宮綺婷因為第二天的試驗完全睡不著,而蘇濂玉為賓三郎的婚事睡不著,丫丫則因為怕蘇濂玉會再次偷跑而不肯去睡。一整晚下來,大家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很慢。
      天一亮,所有人都集合在大廳中,蘇濂玉在見到賓三郎跟鄭恭良的一刻,她真的迷惑了,為什麼感覺會不同?就像他們互換了身份一樣。她在進入大廳的一刻,她感覺到大家都很緊張很嚴肅。南宮綺婷看到她時沒有了以前那份敵意,也沒有一點意外的神情。
      「蘇姑娘,可以借一步說話嗎?」南宮綺婷客氣地說。
      蘇濂玉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今天對自己的態度跟以前會有所不同,可是還是跟了她出去了。她在臨離開大廳時還看向穿著新郎服的賓三郎。此刻的賓三郎感覺好像不是他自己一樣。
      南宮綺婷把蘇濂玉帶到去後園。
      「我已經認清楚事實了,無論怎樣,賓三郎都不會愛上我,以前只知道他很冰冷,可是卻是他冰冷的氣質吸引著我,所以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就做出了決定,將我手上的繡球拋到他的手上。後來一直追著他跑。可是他還是無動於衷,我不明白,可是現在知道了,那時他心裡仍記掛著從小就認定的妻子人選周品梅。後來,他遇到妳以後,漸漸被妳吸引,也開始從過去的陰霾走出來,重新擁有愛人的能力。所以無論我怎麼做,我還是輸了,不是輸給妳,是輸在遇到的人不對。你跟他之間也許真的有緣吧。所以當對的妳遇上對的他時,你們變成在對方心中重要的人。而我這個錯的人是時候退場了。可是在那之前,可以幫忙做一件事嗎?為的,是那個曾是妳丈夫的男人不至於以後痛苦。」南宮綺婷不得不跟蘇濂玉說出這些話,要知道對自己的情敵說出認輸是不件很沒面子的事。只是想到蘇濂玉將會是整件事的關健時,她不得不說。因為一旦蘇濂玉有所誤會,那麼接下來,鄭恭良的未來就真的沒救了。
      「也許妳說的對,可是我有能力幫得上妳的忙嗎?」
      「有,絕對有。」

      ※ ※ ※ ※

      婚禮一切都很順利。
      新郎是賓三郎,新娘是周品梅,只是一個賓客也沒有,也沒有鄭恭良在場。就在要跪拜天地時,南宮綺婷衝了進大廳扯下新娘頭上的紅色鴛鴦頭巾,「妳說謊,妳明明說過只要能給妳權勢跟虛榮的鄭恭良的,為什麼還要跟我搶賓三郎。妳怎麼可以背信棄義!」南宮綺婷雙眼都通紅,激動得要哭出來了。
      周品梅看清站在身邊的是賓三郎時,說:「我是這麼說過,可是現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賓三郎。」
      就在此時,蘇濂玉也衝進來了,她見到賓三郎就要去拉住賓三郎時,周品梅比她更快一步阻止她將要碰到賓三郎的手。
      「妳反悔!」南宮綺婷的著周品梅的動作,立刻出聲指責。
      「對,我反悔了,既然不可以嫁給可以給我權勢跟虛榮的鄭恭良,嫁給蘇濂玉永遠想嫁的人又何妨。」只要見到蘇濂玉,周品梅就開始口不擇言,她不在乎賓三郎是否知道她存在是什麼心,心想反正以後賓三郎若真敢讓她受委屈,她就去鄭恭良那哭訴,反正,最後鄭恭良一定會幫自己的。就像今天,雖然賓三郎昨天說過不要跟自己在一起,今天還不是要乖乖聽鄭恭良的話來拜堂。她相信鄭恭良應該只是打算用她跟賓三郎成親來掩人耳目,在日後若鄭夫人再沒有能力阻止他時會再娶自己的。
      「也許我真的小看妳了。一直被妳蒙騙,是我糊塗。放心,今天,妳誰也嫁不成。」賓三郎終於說話了,語調還是一樣冰冷,可是聲音卻是鄭恭良的聲音。
      周品梅大驚,望向賓三郎,這時賓三郎撕下人皮面具,出現的是鄭恭良的臉。
      鄭恭良在撕下人皮面具的同時,轉身就要離開,周品梅想去拉住他時,連衣角也碰不到。看到這個情況,南宮綺婷也運功追了出去。
      在大廳只剩下周品梅跟蘇濂玉。
      「都是妳,為什麼妳就是要出現破壞所有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周品梅像瘋了似地撲向蘇濂玉。
      這時躲在一旁的賓三郎飛身撲過來,先把蘇濂玉移到另一個方向,才沒有讓周品梅真的撲到蘇濂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我從來沒有破壞妳的東西。」蘇濂玉現在只希望周品梅可以冷靜點。
      「妳有,本來,我就可以跟恭良成親的,是因為鄭夫人知道妳的存在才會要恭良娶妳。現在我差點又跟恭良成親了,結果還是妳的出現讓恭良走了。妳知不知道,我因為是庶出所以就得忍受哥哥們的欺凌,後來去到姑姑家,是見妳可憐才去跟妳玩,結果呢,連姑姑們也覺得我沒出息。跟妳這下賤的人在一起。跟在妳身邊,讓我覺得自己黯然失色,因為大家的目光總是看著妳,我記得只要不在妳身邊時,我總能吸引大家的目光,所以我恨妳!恨妳搶走別人對我的注視!恨妳搶走屬於我的幸福!」
      蘇濂玉很同情周品梅因為妒忌所以產生的恨,因為這使她永遠生活在不快樂中,也許,她也只是希望可以過更好的生活,也許她的本性是不壞的。只是一時鑽到牛角尖,就轉不出來了。才會白白錯失了跟鄭恭良的愛情。
      「如果我的存在,真的為妳帶來如此多的不幸我很抱歉,只是,如果一味將過錯怪罪在別人頭上,妳永遠不會成長。恨一個人會讓妳痛苦一輩子。如果妳堅持是我的錯,我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補償,只是如果妳一開始如果沒有立壞心腸,今天妳仍是可以快快樂樂的跟鄭恭良在一起的。可是,如果妳愛的只是鄭恭良可以帶給妳的富裕跟虛榮,妳還是一個不幸的人。因為妳沒有愛一個人的心。也許,妳今天覺得很痛苦,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許有一天,當妳遇到妳的真命天子時,今天的局面才不致於讓妳有恨不相逢末嫁時的遺憾。」
      說完,蘇濂玉牽著賓三郎的手,離開大廳。留下周品梅一個人在大廳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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