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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頓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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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蘇濂玉的關係,南宮綺婷終於跟他們一起上路。只是,三人行本來應該會比兩人行熱鬧,可是自從三人行開始,賓三郎說的話更少了。
而蘇濂玉跟南宮綺婷則因為賓三郎說帶著女孩上路比他們扮男人更麻煩,所以她們都要換上男裝。
一開始時還好,蘇濂玉沒有什麼感覺。只是當幾天過去了,她就發現三人行沒有她預料那麼開心。至少,南宮綺婷並沒有多少時間會跟她聊天,反而天天就纏著賓三郎身邊嘰嘰喳喳的。蘇濂玉覺得自己很像被遺忘在某個角落。那種感覺她覺得很難受,又有點委屈。
「怎麼啦?」賓三郎故意支開南宮綺婷,然後走到蘇濂玉身邊。這幾天蘇濂玉悶悶不樂他不是沒有看到。他也知道她是因為南宮綺婷跟她們一起上路的情形而不開心。可是他決定要給她點懲罰。誰叫她自作主張要他答應讓南宮綺婷跟著他們。
「會怎麼樣,你現在美人在懷還那裡記得我。」聽聽,那口氣多酸。
「喂,這個美人我記得是妳硬要塞給我的,現在又生氣了呀?妳還真難侍候呀。」
「對呀,我就是難侍候,怎樣,不喜歡你可以不理我。」蘇濂玉就是氣不過。
「既然不喜歡南宮姑娘,妳當初為什麼硬要讓她跟我們一起上路呢?」
「她知道……我不是說過為了要報答她嗎?」蘇濂玉差點說溜嘴了呢。
「記住,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不是貨物,不能拿來抵債。」賓三郎可不想自己變成貨物由蘇濂玉親手奉上給南宮綺婷。
※ ※ ※ ※
童穎到公司上班已經一個星期了。很多工作她都已經可以掌握。例如為文件打孔跟存檔。還有就是複印文件。
可是,今天她有大煩惱,因為她的同事今天拿了一疊信要她把信放好在信封然後封口那去寄。可是,她不知道要怎麼把信封封口。因為她以前真的要寄信是用蠟來封口的,可是她們辦公室她都不見有蠟呀。
她的同事見到她對著已裝好的信在發呆就走過來問她,「怎麼啦?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問那裡有蠟呀?」
「要蠟幹嘛?」聽到童穎要蠟,她的同事不禁皺起眉來,她沒聽說過辦公室幾時需要用蠟。
「封好信封的封口呀!」童穎理所當然地說。
「妳是說要用蠟封封口?」童穎的同事不禁瞪大雙眼,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對嗎?」童穎看到同事的表情就像是在跟她說自己做了一件很傻很傻的傻事。
「呃……基本上我們習慣封信封的封口用膠水。」然後她的同事去文具櫃拿了一瓶膠水給她,然後她教了她怎麼用。
※ ※ ※ ※
剛進口的茶從顏真琪的口中噴出來。
「妳是說妳今天跟你同事要蠟來封信封的封口?」顏真琪簡直不敢置信,現在的童穎還真不是普通的天才。
「對呀,後來同事拿了膠水給我用。」童穎想到今天連小小的事都不會做,覺得真的很丟臉。「真琪,我是不是很蠢呀?連這樣一件小事也做不好。」
「不會啦,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叫你們那個年代的生活跟現在差太遠了。一切都不是妳的錯哦。要振作起來。這樣吧,今天我跟妳回家就買些常在辦公室會用到的東西回去,我教你怎麼用吧。」顏真琪為了不讓童穎太傷心也只好出言安慰,還有就是不要讓她有再丟臉的事發生,而最好的避免方法當然就是會用這些東西囉。
「真琪,謝謝妳,妳真好。」
她們回家後,顏真琪幾乎都在教童穎一些文具要怎麼用,什麼時候用。而童穎也很受教地用一本小本子記下要記的東西。她也不希望會再出任何狀況。
※ ※ ※ ※
第二天回到公司,童穎發現許多同事看她的眼神都很奇怪,好像在嘲笑她似的。她也很想問問大家是不是她今天有什麼問題,只是她跟大家都還不熟,所以都不知道要怎麼問,也不知道要問誰好,只好作罷。
只是在她去洗手間時,童穎終於明白大家在說什麼了。
「喂,妳有沒有聽說呀,昨天那個新來的同事又鬧了笑話了。」
「有呀,今天一大早就聽說她昨天要跟惠筠拿蠟去封信封的封口吧。還真好笑,那有人會拿蠟去封信封的。唉,簡直比白痴還不如哩。」
「對呀,真不知道她是真的那麼蠢還是裝出來的。」
「應該不像是裝的吧。」
「誰說沒可能呀,妳們就有所不知了,我聽說呀,她之所以可以到我們公司上班是由老闆的朋友介紹的,要不以她那種『高智商』那進得了我們公司呀。」
「我就奇怪她怎麼可以通過面試來我們公司上班呢,什麼也不會又鈍鈍的。那知不知道那個介紹她來的人是誰呀?」
「好像叫什麼顏什麼文的。反正人家有靠山,大家還是小心點啦,要不得罪她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後果呢。」
她們說完這個話題又轉到另一個話題上,接著離開了洗手間。而童穎在這個時間才敢從門後走出來。
她沒有想到很多事都不是她想像中那麼簡單。
這一整天,童穎都魂不守舍。在她的腦海不停浮現她在洗手間聽到的話。
回到家以後,顏真琪已經弄好一桌的菜了。
「回來得正好,菜都剛煮好了。」
「真琪,我是不是很沒有用呀?」
「怎麼這麼說?今天又受委屈了嗎?」顏真琪見到童穎好像很傷心的樣子,也擔心起來了,放下手中的東西,來到童穎的身邊。
「之前我找工作時的求職信不都是我打好了以後妳幫我拿去寄的嗎?」
「對呀,所以我才沒有想到妳不會用膠水呀,不會今天他們要妳貼郵票妳不會吧?」
「不是呀,只是我想問,我真的有寄求職信到現在工作的公司嗎?」童穎越想越覺得她沒有寄過求職信給現在這家公司的可能性很大。
「怎麼這麼說呢?如果妳沒有寄求職信去的話人家怎會錄用妳呢。而且呀那時候我們寄了那麼多求職信,也記不清楚寄了那家啦。」
「有人說,我這份工作是由顏浩文,也就是妳哥哥介紹的,是真的嗎?」童穎很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她希望弄清楚。
「誰那麼多口呀!」顏真琪終於明白了,原來童穎在為這件事煩惱。
「那就是說是真的囉。」
「小穎,妳聽我說,不管是不是我哥介紹的,妳也只是找工作不是嗎?那是不是他介紹也應該不是那麼重要呀。只要妳肯努力工作,有人跟沒有人介紹也是一樣的。所以別想那麼多好嗎?」顏真琪不怕什麼,只怕童穎會鑽進牛角尖。
「可是……」童穎還想說什麼,可是已經被顏真琪打斷了她的話「沒有什麼可是了,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吃飯,吃飯大過皇帝,快,快去洗手出來吃飯。」顏真琪推著童穎,希望她可以先不要想這件事。
就在她推著她的時候,童穎突然整個人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小穎……」顏真琪手忙腳亂地扶著已暈倒的童穎。
※ ※ ※ ※
「我為什麼會突然睡著?」蘇濂玉看到童穎時問「我剛才明明跟真琪在說話。」
「我也不知道,不過也許是我的念力吧。因為我很想見到妳,所以就走睡覺了,沒想到,很快就睡著了。也許因為太想見到妳,所以把妳也叫來了吧。可是,我發現要見妳越來越難了,開始時,我們每天晚上只要大家都睡了就可以見到,直到過了半個月吧,我們要兩三天才見可以在睡夢中見到對方,後來又過了一個月左右,我們要差不多一個星期才見到彼此。現在更嚴重,已經十多天了,這也只是我們這十多天來第一次見面。好像我們越熟悉了身邊的人跟物以後就很難見到面,我真怕那一天我們會再也見不了面。」童穎一直想著一切可能性,如果真的不能再見的話,她會跟她以前的世界完全失去聯絡。
「應該不會的吧!」蘇濂玉當然不希望她跟童穎會再也見不到,因為她對自己原來生活的世界還有她的牽掛。
「童穎,妳可不可以答應我以我的身份再回去我家看一下我的爹爹?很久沒有見到他了,我很擔心他。他身體一向不太好。」
「我會回去看看的,妳有時間也去看看我的父母吧,他們人都很好的,對了,妳本來跟真琪在聊什麼呀?」童穎記得蘇濂玉說剛才在跟顏真琪在聊天。
「沒有呀,就工作的問題。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嗎?那要好好工作。」
「可是,那份工作原來是顏大哥介紹的。」
「那又怎樣?妳又不偷不搶,妳也是靠勞力工作是不是別人介紹有什麼關係。而且如果妳做得不好別人還是會開除妳的呀。」
「可是感覺自尊受到傷害。」
「我還以為什麼呢,那也不過是多給了你一個機會工作。不用想太多,反正已在工作了,想太多也沒辦法解決問題。」
「那我還耍繼續工作嗎?」
「為什麼不!反正都已經在做這份工作了。」「對了,妳最;近跟浩文的怎樣?」
「我們……沒有啦,很久沒有見了。」
「他不是找妳?」
蘇濂玉點了點頭。
「妳也沒有去找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對活寶這麼頑固呀。
蘇濂玉再點了點頭。「我怕我去找他他會不高興。」
「我想,浩文應該也有那麼一點點喜歡妳吧。」
「童穎,請不要誤會,我想顏大哥還是喜歡妳吧。」
「妳知道我跟浩文是怎麼認識的嗎?」童穎看著蘇濂玉。蘇濂玉搖了搖頭。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浩文是小學四年級的時候,那時候剛開學,真琪剛轉校到我們學校,因為他們的學校離我們學校很近,所以第一天上學,他還有他的家人自帶著真琪來學校,那時的場面我幾乎是在第一眼就認定了我喜歡他。那應該算是我的初戀吧。後來,因為真琪編進了我們班,而我那時跟真琪又坐在一起,所以感情比較好。有一次,真琪說媽媽要回娘家奔喪,所以浩文來學校接她,而浩文是那時開始認識我的。浩文人很好,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個大哥哥一樣。也許是感覺太接近兄長的感覺吧,我們好像總發展不起兄妹以外的感情,慢慢的,我只把他當成兄長,期後也相繼和別的男生發展過幾段戀情。」
「其實在我上大學前,我開始感覺到浩文也許也有喜歡過我,可是,那時的我並沒有辦法接受他,因為那時的我早已把他當成哥哥。我在很小時就開始表現得很獨立,當我考上了大學以後,就自己搬出來住了。記得我跟浩文感情改變的原因是因為一場病。那時我病得很厲害,真琪因為住宿舍也不知道我生病了。那時浩文正好來看我。那時我什麼也吃不下,他煮了一窩粥給我吃,知道嗎,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粥。後來,我在睡夢中朦朧間聽到他說喜歡我,所以在我病好了以後就問他願不願意跟我交往看看。然後我們很自然地在一起了。剛開始時,我們也是很甜蜜的。後來,我出來工作以後,我的工作重心就轉移到工作上。因為我很喜歡我的工作。感情也好像變得很淡了,這幾年,我很少去找浩文,多半是他打電話找我或是來找我。而我們的感情大概是因為這樣而得以維繫吧。」
「在妳告訴我妳喜歡浩文時,其實我也有點難過,就像一直屬於自己的東西,突然不再是自己的一樣。那感覺很難形容。可是我選擇出讓,不單因為我知道我們也許一輩子回不到自己的身體,也因為我知道讓一個真正喜歡浩文的童穎跟他在一起才是他的幸福。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抹殺了屬於你們的幸福。而且也許某天浩文也會發現,他對我的感情像兄長對妹妹遠勝於戀人吧。」
「知道嗎,浩文從來不會為任何人去跟朋友要求聘請一個人的,因為他會覺得這樣欠了別人人情是很難還的,加上他的自尊不會讓他去請求別人聘請一個人。所以我想他[應該有點在意妳的吧,所以他才會去拜託朋友請妳。所以別浪費了他的心意。好好工作。有時間也可以去找他。說不定你們比我跟他更適合吧。]
「那妳呢?妳今天為什麼會想見到我?」蘇濂玉這才想到童穎說因為很想見她才去睡覺的,如果不是急著有事找她,童穎應該不會那麼急吧。
「妳看妳多沒良心,讓我講了那麼多才想到我有事要找妳。」見蘇濂玉已經沒什麼了,童穎也跟她開起玩笑來了。
「對不起,我也正好有事心煩,所以才會沒注意到妳。」聽到童穎這麼說,蘇濂玉也覺得自己很糟。
「開玩笑的啦。其實我也遇到感情上的問題。」
「是跟鄭大哥的嗎?」蘇濂玉一想就想到鄭恭良。
「跟他有點關係,不過不是他。是他的師弟,記得我跟你說話的賓三郎嗎?我想我有一點點那麼多喜歡他吧。」童穎比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
「真的只有這麼一點點嗎?」蘇濂玉也跟著比那個一點點的手勢。
「也許不止吧,也許還多一點點。因為我發現我很在乎他跟那個女孩在一起,也很在乎萬一有一天他知道我就是蘇濂玉的時候的反應。我怕……他會再也不理我了。」想到這個,童穎也開始擔心起來,畢竟如果一段感情如果建築在有欺騙的情況下總有一些壓力吧。
「那妳打算怎麼辦?一直騙他嗎?還是告訴他?」蘇濂玉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可以幫到童穎,童穎一直都在幫她,她卻什麼也幫不了她,那讓她覺得很對不起童穎。
「暫時,應該還不可以告訴他吧。我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時候去告訴他。我想自首即使不可以無罪,至少可以減刑吧。」童穎苦笑。
其實她也知道其實找到蘇濂玉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可是,她覺得自己很想有個人可以跟自己傾訴心事。而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蘇濂玉。
「我想賓公子一定會明白妳的。」蘇濂玉知道沒有什麼可以幫得上忙,也只能安慰一下童穎。
「也許吧。」
※ ※ ※ ※
「大哥,糟了!小穎又暈倒了!」就因為顏真琪這十個字,顏浩文在十分鐘內到達了童穎的家,而其間他衝了三次紅燈,而車的車速也比正常車速快了許多。
「小穎現在怎樣?」一進門,顏浩文便問妹妹童穎的情況。
「你怎麼那麼快?你在這附近呀?」顏真琪見到大哥時真的嚇了一跳。
「不是。叫了救護車沒有?」
「沒……」那個有字在顏浩文的瞪視下消音。顏浩文抱起童穎,看樣子就要送她去醫院了,顏真琪只好開口說「我怕會再次發生上次黑龍江的事,所以不敢送她去呀,萬一被別人知道捉去研究怎麼辦?」
這時,顏浩文停下腳步,看著顏真琪。慢慢轉身回到床邊,放下童穎。撥了撥頭髮,心情很複雜。
「那現在怎麼辦?」顏浩文終於開口了。
「只能等小穎醒來呀。不然還能怎樣。」顏真琪也不知道怎麼辦,只是除了等童穎自己醒來,她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做。
「萬一她再也醒不來呢?」顏浩文說出他最擔心會出現的可能。
「那……」顏真琪頓了頓,「我也不知道。」
「我會一輩子守在她身邊。」這是顏浩文說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他再也沒有說話了。而顏真琪則被大哥那句話震懾住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兩天也過去了,童穎還是沒有醒過來,顏浩文也沒有合過雙眼。
※ ※ ※ ※
蘇濂玉說很累所以要睡覺賓三郎跟南宮綺婷也沒有去打擾她。南宮綺婷想這樣就可以跟賓三郎單獨相處囉。而賓三郎則覺得這幾天趕路也蠻累的,所以就讓她多睡些。到了第二天,當他們去找蘇濂玉時,竟然發現蘇濂玉還沒有醒,而且一點要醒來的跡象也沒有。好像睡得很熟的樣子。
他們推了推她,再喊了幾聲,她還是沒有反應。賓三郎立即探了秦她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才鬆了口氣。可是,蘇濂玉一直不醒,他們沒辦法上路,而他也撇不下她。
他當機立斷去找大夫,可是一個又一個大夫都不知道為什麼蘇濂玉為什麼醒不來。他越來越擔心了。她會不會永遠醒不來?有一個聲音在他心裡說:不可以,她不可以不醒過來。她說要跟他一起去找他大嫂還有要去玩遍江南的。
「三郎,如果她醒不來怎麼辦?我們不可以不上路,你還要找你大師兄的妻子。」南宮綺婷實在想知道賓三郎會怎麼處理這件事。一個是他的師兄的妻子,他已經答應他師兄要幫他找回。一個是他的知交。他會為他的知交放下師兄的事還是為了師兄放下這個知交呢?她實在好奇。
可是她怕,如果他真的很重視蘇濂玉的話,自己還有勝算嗎?雖然說如果她告訴賓三郎他一直要找的蘇濂玉就在眼前,可是,面對現在這個樣子的蘇濂玉,她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的。儘管,她知道蘇濂玉將會成為她的情敵。
「我……」賓三郎想了想,說「我會飛鴿傳書給師兄,告訴他,我出了點狀況,要處理好再幫他找大嫂。」
南宮想過他會這樣處理,只是沒有想到他會說得如此乾脆。即使之前被她所派的人追殺,他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就去幫他師兄找妻子。
「那如果她永遠不醒呢?」
「不會的,她會很快醒來的,我會帶她去找大夫治好她的。」
「這就是你的答案?」南宮綺婷不敢相信,賓三郎連想也不想就說不會撇下蘇濂玉。她既羨慕又妒忌。為什麼他就不能這樣對她?
看見賓三郎點了點頭,她撇下一句「你會後悔的。」就立即離開客棧了。
※ ※ ※ ※
賓三郎沒有理會離開的南宮綺婷,他留在客棧照顧一直沒有醒來的蘇濂玉。看著已經兩天過去了,蘇濂玉一直沒有醒來,他也開始急了。
「妳為什麼不醒來?妳知不知道我很擔心呀?南宮姑娘已經走了,妳怎麼還不醒來?早知道妳一睡就不醒的話,我就不讓妳睡。」
「妳是不是氣我前幾天不理妳?我道歉,妳快醒來吧,我上次只是想懲罰妳硬要我們讓南宮姑娘一起上路,不是真的不要理妳。快醒來……只要妳願意醒來,我什麼都依妳,我再也不跟妳嘔氣了,好不好?」
「妳醒來呀,妳再不醒來,我也要去睡了,看誰還給妳喂稀飯。」
其實蘇濂玉在賓三郎剛開始嘮叨的時候就醒了,只是她喜歡聽賓三郎說話,所以她才在裝睡。而且賓三郎越說她越開心,因為這次是賺到啦,賓三郎答應了她很多事哩。
蘇濂玉聽賓三郎的聲音也覺得是該醒來了,要不可能賓三郎會發狂。蘇濂玉慢慢張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臉憔悴的賓三郎。頓時讓她覺得很愧疚。
「怎麼我才睡一下你就變成這樣啦?」
「還說只睡一下,從我們發現妳昏迷到現在都兩天了,妳睡了差不多三天了。而且又叫不醒。」
「好吧,是我不對,可是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呀。」看在他那麼慘的份上,蘇濂玉決定先不要跟他計較剛才他說的承諾。反正依賓三郎的性格不會違背承諾的。
「好,看在妳醒來的份上,我原諒妳。不過妳的救命恩人南宮姑娘在妳昏迷的第一天就被我氣走了。」
「人都走了,那也沒有辦法呀。那現在怎麼辦?我肚子好餓哦。」蘇濂玉真的覺得很餓。肚子也很爭氣地為主人證明沒有說謊,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賓三郎見狀,立刻起身,「我到樓下叫小二哥拿點東西上來給妳吃,不過妳不可以再睡了。」
「好,我等你。」
※ ※ ※ ※
當童穎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在自己的房間裡。肚子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這時顏浩文走了進來,一見她醒了立刻跑過去,緊緊地抱住她。「妳終於醒了……終於醒了……妳知不知道妳差點嚇死我了。」
本來還蠻有情調的,可是就在這時,童穎的肚子又很不爭氣地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妳肚子餓了吧,我去盛一碗粥給妳吃。」說著,立刻去廚房盛了一碗很大碗的粥給童穎吃。還把粥吹涼一點,才喂童穎吃。
童穎覺得現在很幸福。只怕幸福只在瞬間消失。
※ ※ ※ ※
蘇濂玉瞪著眼前的食物,一窩麻雀粥。她抵死不吃。可是賓三郎卻硬要她吃。
「拿走,我不吃。要我吃掉本來那麼可愛的麻雀我那狠得下心來」蘇濂玉才不要吃麻雀粥。她記得那年她生病時,顏浩文煮的也是麻雀粥。
「妳剛醒來,需要補充營養跟體力。而且妳聞一下,很香哦,妳又肚子餓了,所以乖,吃了它。」賓三郎很有耐地勸導蘇濂玉要吃那碗粥。
「不要不要,我不要吃麻雀粥啦,可不可以吃麵?我不想吃粥。」蘇濂玉開始醣出可憐的樣子,她想賓三郎應該會吃軟不吃硬吧。
「可是這碗粥我煮了很久耶,妳就賞一賞臉吃幾口吧。」賓三祌也想蘇濂玉應該會吃軟不吃硬,所以想動之以情。
「嗚~不要啦。如果吃這個,我寧願死掉也不吃。」蘇濂玉見賓三郎還是肯持要她吃那碗粥,開始耍性子了。她轉身不看賓三郎。
賓三郎也很無奈,可是她才剛醒來不久,他又不敢再惹她生氣,想枇也只好順著她了。
「好好好,不吃就不吃。」賓三郎只好無奈地拿走那窩麻雀粥。去拿了一碗麵給蘇濂玉。
蘇濂玉看著賓三郎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如果可以一直這樣就好了。
「三郎。」
賓三郎回頭看向蘇濂玉。「是妳在叫我嗎?」賓三郎記得蘇濂玉習慣叫他大冰山,這是她第一次叫他三郎。蘇濂玉點了點頭。
賓三郎走到床邊坐下。
「怎麼啦?」
「可以聊聊嗎?」
「想聊什麼?」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以為的我,你會怎樣?」蘇濂玉想知道如果有一天,當賓三郎發現她是蘇濂玉,甚至知道她的靈魂是來自未來會怎麼樣?是躲她躲得遠遠,還是繼續跟她在一起,雖然他們在一起並沒有誰為誰承諾過什麼,不過至少他們覺得生活很愉快。
「怎麼可能呢?除非妳現在一直戴著假面具,否則妳還是妳。我們永遠是好朋友。」在賓三郎的認知中,蘇濂玉是很重要的朋友。他覺得自己跟蘇濂玉是永遠的朋友。
「永遠的……好朋友。」蘇濂玉想過千百個答案,就是沒有想到,賓三郎以為他們可以是永遠的朋友。
「怎麼啦?醒來以後總是怪怪的。」賓三郎想伸手去摸一下蘇濂玉的額頭,看看她是不是不舒服,所以才奇奇怪怪的。可是蘇濂玉躲開他的碰觸。
「知道我為什麼不吃你那碗粥嗎?」蘇濂玉突然覺得這一刻的賓三郎似乎一點都不了解她。
「不就因為妳舍不得吃麻雀嗎。」賓三郎相信這就是蘇濂玉不肯吃那碗粥的原因。對於蘇濂玉的話,他從不曾懷疑。
「不,那是因為以前我的一個情人在我生病時煮給我吃的,也是一窩麻雀粥。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粥,如果我吃你煮的那窩粥,我會不由自主想起他對我……」在蘇濂玉還沒說完,賓三郎就跑了出去。「很好和我以前生活的地方。」蘇濂玉小聲地說出最後要說的事。
蘇濂玉起身收拾好行囊,她知道,也許,她跟賓三郎是不可能的吧。
※ ※ ※ ※
在賓三郎跑出去後,賓三郎在想,為什麼……為什麼聽到蘇濂玉說到她跟她的情人的時候他會覺得心頭在痛。悶悶得,好像在自己跟自己生氣一樣。
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只知道自己不喜歡蘇濂玉說起舊情人時的神情,那讓他妒嫉,他不喜歡自己的反應。
那像是超出了友誼的關係,他怕如果蘇濂玉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情緒時會怕他。
他爬到屋頂吹風,足足吹了一個時辰,才回到蘇濂玉的房間。
只是當他回到去時,已經沒有了蘇濂玉的身影了,有的,只有一封信。他沒有多想就把信拆開來看。
「三郎:
謝謝你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老實說,其實你是個好人,只是你的表情比較少,讓人覺得好像很冷漠似的。
跟你一起上路的這段日子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快樂的時刻,雖然你平時都不太說話,可是只要看到你,我就會覺得很開心,笑容自然而然就在臉上浮現。我會想很多可能發生的事,都是一些有趣的事。雖然,事實上一件也沒有發生過。
知道嗎,其實我很怕你知道我是誰,因為我知道那麼提前令我們分道揚鑣。
其實,我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蘇濂玉。有沒有很意外呢?
希望你不會怪我對你的欺騙。因為我真的無意要欺騙你,之所以不跟你說,是因為我希望你因為我是蘇濂玉而對我產生隔閡,事實上我是對的,至少,我們這段時間的相處仍算是快樂。
至於我為什麼要走呢,也許覺得時候到了。其實我知道我的出走帶給大家很多麻煩,可是我真的不希望自己的一生就因為可笑的原因一輩子跟一個不愛我的男人一起生活。也許你會說,我可以讓他愛上我,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當一個人心繫另一個人的時候,硬要將他綁在身邊,最後只會讓三個人都痛苦,所以我放手了,我的離開,我希望她們可以在一起。如果不能,我也真的沒有辦法。我記得你師兄說過,只要我找到屬於我的幸福,他才會去追求他的幸福,他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對於他來說,我的未來,是他要背負的責任。
可是我不這麼認為,在我眼中,我的未來是我自己的責任,所以我的離開也是希望可以為自己負責吧。
可以不要再幫你師兄找我嗎?如果真的有一天要由你把我交給你師兄,我寧願自己回去。再給我一點時間吧,我一定會想出辦法處理好這件事的。
希望我們真的可以如你所說,會是永遠的朋友吧。我寧願當你的朋友,也不願意當你的大嫂。
好了,我走了,要好好保重自己。
濂玉留字」
看完信,賓三郎雖然很想去追蘇濂玉,他相信她並沒有走得太遠,只是他的雙腳像被定格一樣,動也不動,他仍停留在一直要找的蘇濂玉就在自己的身邊的震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