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之与子同袍》惊鸦

16、第 16 章

　　等到其他几个科考队的成员被搜寻到后，救援团队和科考队启程回京。毕竟西藏的医疗条件着实不好。还是回燕京治疗比较让人放心。
　　经过这些天的修养，季孔昭感觉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在和爷爷奶奶告辞后贺月带着他和钱三一回了江州。贺月在见到两位老人和季孔昭都没什么事儿后精神好了很多。在飞机上，她甚至拿出了两份文件。
　　季孔昭看着那份所谓的美国霍奇基斯中学交换生的文件。不得不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家老妈的战斗力仍然十分强悍。
　　“你们这次的事，不好让别人知道。阿昭和三一的同学若是知道阿昭参与科考队遭遇雪崩而受伤，三一因为担心阿昭去看他。这些肯定会对你们的日常生活产生影响。有了这么一份文件，你们能轻松不少。”
　　季孔昭和钱三一对贺月道谢后，贺月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头。飞机起飞后，他对钱三一道：“我困了。”钱三一刚要去叫空姐找毯子，却被季孔昭拉住。季孔昭的头倚在了钱三一肩上，钱三一看他，他的眼睛已经合上了。
　　季孔昭过了一会儿后悄悄睁开眼睛，发现钱三一已经在看杂志，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安心地闭上了眼。
　　等到季孔咯呼吸均匀后，钱三一才去看他。
　　钱三一看他睡着了后垂下来的睫毛。又长又黑，他想，阿昭不会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他偷偷睁眼看他了吧？
　　他忽然起了玩心，数着季孔昭的睫毛。属了一会后，拿起了自己脱下去的外衣，盖在了季孔昭的身上。
　　不是只有你照顾我呀，我也想要照顾你。钱三一想。就像不是只有你喜欢我一样，我也喜欢你。
　　我也很想让你开心。
　　下飞机后，贺月接到电话后带着两个孩子往北走。等到他们到了之后，发现那里停着一辆挂着政府的牌子的红旗轿车。
　　几个人上车后，季孔昭看到坐在后座上的老季，老季虽然还是那副泰山崩顶仍旧面不改色的模样，季孔昭还是很容易地就发现他眼睛中的红血色和掩藏在黑发里的几根白发。
　　“爸。”他叫了一声，声音都有点哽咽。季湛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就好。爸爸也放下心了。”一时间车里静默无言。不大会儿，季湛对钱三一道：“小钱，叔叔阿姨先去接你妈妈。我为你们准备了一场接风宴。”
　　钱三一说了声好后对季孔昭道：“阿昭，你右手不要太用力，小心伤口裂开。”季孔昭应下后在后座上眉开眼笑的，看的季湛太阳穴突突地跳。
　　喜欢人家也不用笑得这么傻吧？！笑得像朵喇叭花似的。还好钱教授他孙子坐在副驾驶，看不见他儿子这副模样。
　　乡村花园
　　贺月对司机道：“小柳，你停下吧，我去接阿音。开我停在这里的车。要不然这个车里坐不下。”下车前又对季湛道：“阿湛，我和阿音下楼后给你打电话。”季湛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去吧。”
　　裴音坐在贺月的车子的副驾驶，贺月很抱歉地对裴音道：“我家阿昭让你和三一担心了。”尤其是三一急切之下去了西藏，还是为了她儿子，不知道裴音得有多不放心。真的是让她感觉到很抱歉。
　　“没事的，孩子们都没事就好。”裴音眼前浮现出三一站在她面前，说孔昭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季孔昭出了事，他没有亲眼看到他安好，自己一辈子都会后悔。
　　那眼睛里有着光，有着燃烧着的火苗。像极了当年蒋昱文看她的眼神，那种炽烈的感情，是爱。
　　恐怕三一自己，都爱不自知。
　　裴音真的很头疼，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止这份爱情。诚然，这种同性之爱不被世人认可。可是，若是她真的阻止三一，让三一和一个不爱的女孩子在一起。最后，三一的人生，是不是会重演她和钱钰锟的悲剧？！
　　她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脸上还挂着书香人家出来的姑娘特有的温和笑容。实则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定远楼
　　这家酒楼在江州是有名的。宴请客人，八凉十二热，四凉八热是标配。今天算是接风宴，但是算上司机小柳也不过是六人。因此季湛订下了一桌四凉八热的酒菜。又带了一支自己的收藏的红酒。菜的口味很不错，大家都很喜欢。季湛为人风趣，大家的气氛很是不错。
　　季湛吃了一口虾，刚要把手伸到红酒瓶打算给自己倒上一杯的时候。钱三一拍了一下他伸出的手，把红酒放到了离季孔昭很远的地方。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果汁。“伤还没好利索呢。”季孔听到钱三一清清冷冷的声音道。“喝点果汁就行了。”
　　季孔昭心里受用的很，甜的不行。又吃了一口菜，笑道：“都听你的。”
　　那边贺月和裴音在聊音乐剧，只有季湛看到了这一幕。呃，他想，他儿子以后不会和他一样，耙耳朵吧？
　　季湛的性向，家里人一直都知道。说起来家里最早出柜的，还是季孔昭的小叔叔。季孔昭的小叔叔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和当地的一位子爵先生恋爱，现在已经结婚十多年了，他们两个收养了三个孤儿。现在过得很幸福。
　　季孔昭对季湛和贺月袒露自己的性向，是在他去英国后第一年回家过春节的时候。季湛一开始还有点不能接受，但后来也想开了。毕竟还有小堂弟那个正面例子放在那里，也能让他宽宽心。
　　这一天，季孔昭晚上没有回乡村花园，而是跟着自家老爹回了省委大院。季孔昭洗完澡后，穿着湖蓝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看书。等到季湛忙完后，喊他道：“阿昭，你来书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