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蛇》星河繁露

20、第20章 后嗣

　　托比尔金推门如此暴力，表明他今日心情极差，正在气头上。

　　母女二人伏地问安。

　　“你们出去。”托比尔金命令她们。

　　母女二人极担心，王的态度很差，恐对魁扎尔科亚特尔做出什么，不是那么情愿离开。

　　“快滚。”托比尔金怒道。

　　她们不敢不听了，向魁扎尔科亚特尔告退。

　　托比尔金来到魁扎尔科亚特尔面前，看着他的脸，一把捧在手中。

　　“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每个人成为你的臣仆。阿卡脱尔为你献出生命，就连马克特拉那种人也愿为你而死，还有我……你使我快要丧失理智，以前我是多么睿智的王。”托比尔金注视着这张白皙的脸蛋自言自语。

　　“我没有任何魔力。”魁扎尔科亚特尔淡淡地说，“您之所以感到迷惑和矛盾，是因为您的欲念太重。权力、地位，它们才是有魔力的东西，让您认为每个人都是您的对手。我无心跟您作对，是您自己要与我为敌。”

　　托比尔金想起了祭司的预言，当羽蛇成为他的敌人，他就会失去一切。他现在快要失去一切了。
　　“不，你不能与我为敌。只要你回心转意，他们——那些贵族和平民，就会重新爱戴我了。回到我身边吧……”托比尔金说着，吻了下去。

　　魁扎尔科亚特尔睁大碧绿的眼睛，他感到，托比尔金不仅在吻他，那双手更扣住了他的腰带，试图把它解开。他惊恐反抗，把托比尔金推开。

　　“王！您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再爱我，就让我主动来爱你吧！”

　　托比尔金把他按倒，用身体压住他。魁扎尔科亚特尔的腰带被扯断，上边的宝石串崩裂，五彩透明的石头如碗豆蹦射，滚向房间各个角落。接下来是他的衣服，彩线织出的图案撕裂开，白色肌肤露出，比精织的布还细腻。托比尔金双眼通红，恨不能马上在这样的肌肤上掐出属于自己的痕迹。

　　“王！住手！救命！”魁扎尔科亚特尔拼命挣扎，大声呼救。

　　门外待命的母女二人听到喊声冲进来。

　　“王！您干什么呀？快住手！”老妇人拉扯托比尔金，被托比尔金推开。老骨头摔了地上“哎哟”叫唤，一时起不来了。

　　她的女儿也被推倒在地。母女俩并不是强壮的王的对手。

　　托比尔金不顾身下人的哭喊，急匆匆扯去自己的装束，因为太心急，而且另一只手还得制服魁扎尔科亚特尔，单手无法解开腰上的衣结，他大为光火。

　　魁扎尔科亚特尔趴在地面，头颈被一只大手死死压住，脖子使不上劲，爬行都不可能，别提站起来了。

　　“谁来救救我？谁来？阿卡脱尔！阿卡脱尔！”泪水流满脸，没有人来救他，能救他的人都死了。

　　“王！您快住手！”

　　这时，魏马克冲进屋，抓住托比尔金，把他甩到一边。

　　骑在身上的重量没有了，魁扎尔科亚特尔立刻往前爬行，离托比尔金远点儿。他坐起来，用破碎的衣服裹身，蜷缩成团。

　　“你干什么？这里是你能进来的吗？”托比尔金怒吼，好事被阻断，他要杀了碍事的人。

　　“这话该问您自己！看看您现在的丑态吧！”魏马克怒回，“我要是没跟来，让您干成了丑事，传出去，宫外的人知道您用暴力对待魁扎尔科亚特尔，您的威信将彻底扫地。”

　　托比尔金喘着粗气，非常愤怒，但魏马克说的是对的，自己冲动了。可他不甘心，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得到魁扎尔科亚特尔？

　　“离开这里吧，王。魁扎尔科亚特尔需要清静；这时候，你们更需要保持距离。”魏马克说道。
　　尽管极不甘愿，托比尔金还是提起脱下的外套和斗篷走了。

　　“你没事吧？”魏马克查看魁扎尔科亚特尔的状况。

　　他由母女俩陪着，虽还有些惊魂未定，脸上泪痕仍湿，但已镇定多了。

　　魁扎尔科亚特尔向他表示感谢，要不是魏马克及时出现，自己就不想活了。同时为以后担心，托比尔金还会再来吗？这座囚禁他的牢笼根本没法呆下去。

　　魏马克对他说道：“在你出现之前，便有预言说，你是会影响他一生的人，所以王从一开始就认定你是属于他的，你是为了成就他，才出现在这个世界。而你对他冷淡，加上现在支持他的人越来越少，他才想用暴力把你留在身边。这次我阻止了他，可他不会放弃的。”

　　“我该怎么办？”魁扎尔科亚特尔问。

　　“要断了他对你的幻想。”魏马克建议，“像正常男人那样生活吧！你需要女人，组建家庭，让女人给你生孩子。这样在他眼中，你就成了普通人，只是个安分的囚犯，不再是不染尘世的落入凡尘的神。”

　　“这样就行了？”魁扎尔科亚特尔不敢接受这个建议，“我对女人……不能这样，这是害了人家姑娘。”

　　“是担心害了姑娘，还是说你不愿亲近女人？”魏马克一眼看破。

　　魁扎尔科亚特尔尴尬得不知该如何回答，“也许吧，两者都有。我对建立家庭，与女人欢好，没有兴趣，更不可能爱她。有谁愿意接受这种痛苦呢？”

　　“没关系！我的主人，有这样的人，有愿意接受这些的人！”老妇人立即兴奋地插话，“我的女儿……请接受我的女儿！她愿意为您生儿育女！”

　　老女人把自己女儿推了过来，“能为魁扎尔科亚特尔生孩子，是她莫大的福气，她不图任何回报！”

　　“你真的愿意吗？”魁扎尔科亚特尔对此怀疑。

　　女人在他脚边叩拜，面带羞涩微笑。

　　.

　　魁扎尔科亚特尔与一个女人生活在了一起，这消息很快在宫里传开。

　　从那天以后，托比尔金再没去见魁扎尔科亚特尔。

　　托比尔金养起了宠物，养了条白色的响尾蛇。他把蛇放在装满羽毛的大缸里。有空时，揭开缸盖，里面的蛇便会对他摇晃尾巴，发出“沙沙”声。托比尔金这时就会像得到礼物般笑了。

　　人们都知道，响尾蛇摇尾，是威胁信号。可托比尔金却说，它在向主人摇尾乞怜，请求主人临幸。

　　.

　　干旱依旧继续，女人的肚子也大起来。月足生产，诞下双胞胎，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女孩长得像母亲，黑头发，棕皮肤；男孩像父亲，头发与肤色淡淡的。见过的人都说他像根小玉米，头发好似玉米须，身体似玉米仔那样的淡黄色。

　　然而女人在生下这对可爱的孩子后就死去了，就像花结出了果，便不复存在。

　　老妇人为女儿的去逝难过了好一阵，但她更为外孙的出世高兴。

　　“我的女儿生了个太阳！”她向世人宣布。

　　因为那男孩有着阳光般的颜色。

　　托兰城的人们为魁扎尔科亚特尔庆祝，他有后了，他的血脉留在了这片土地上，从此与托兰再不分离。

　　在这样人人忍饥挨饿的天灾中，还能听见歌声，实属难得。人们为魁扎尔科亚特尔忘记了自身苦难，然而却有人不怎么开心。

　　托比尔金独自坐在阴暗的宫殿中，外面的欢歌笑语对他是极大的讽刺。魁扎尔科亚特尔生出了玉米般的孩子，跟他父亲一样，像个神。托比尔金心里难安，神有了孩子，报复会更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