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19章 旱灾 ...
-
托比尔金遣走了魁扎尔科亚特尔宫殿里的所有仆人,只留下一对母女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参与奴隶暴动的人,只要没逃掉,一律处死,但对暴动发启人之一的魁扎尔科亚特尔,托比尔金却没有办法。他是“神”,托比尔金不能处置他,甚至不能审判他。因此,托比尔金对外宣称,魁扎尔科亚特尔精神失常,把他囚禁在宫中。
宫殿近日被血腥味包裹,为了使魁扎尔科亚特尔恢复正常,重新爱上托兰,重新爱上他们的王,托兰城的居民杀了许多无辜的鸟,用它们美丽的羽毛装饰魁扎尔科亚特尔的宫殿。
这种气味让魁扎尔科亚特尔十分难受,使他无时无刻不在回想那天金字塔上发生的一切,那天也是这么弥漫着血的气息。
爱上他的人都死了,阿卡脱尔如此,马克特拉也是如此,他们死于对他的爱……
门被人推开,老妇人来送饭。“吃点儿东西吧,我的主人。”她把食物摆在魁扎尔科亚特尔脚边。
魁扎尔科亚特尔蜷着双腿,坐在窗台上,背靠封死窗户的木栅栏。
“您不吃东西,身体怎么挨得住?还没等到出去,就垮掉了。”老妇人伤心地说。
“我还出得去吗?”魁扎尔科亚特尔手掌托住脸颊,手指插入披散的零乱金发中,“支持我的人都死了,托比尔金留着我的命,只是为了装点他的王冠。”
“怎么这样说?支持您的人还有很多,托兰的居民都站在您这边,只是他们被王的谎言欺骗,以为您失了心智。但已经有人向王请愿放您出去,我也是您这边的。”老妇人抹起了眼泪,“王怎么能这样对您?您即使犯了错,也不该把您监禁,更何况您是不会有错的。”
魁扎尔科亚特尔对未来并不抱期望,“他不会听取任何请愿之声,除非符合他的利益。把我放出去对他无利。”
老妇人含着泪水撤走了食物,低头出门,在门口却是一惊,吓得餐盘差点打翻。“王……王……”没想到托比尔金就在门外。
托比尔金看了眼餐盘,“他会吃的,当他明白抵抗没有作用的时候。”
“王!”老妇人叫出来,却立刻胆怯地躬起身子,“王,请释放魁扎尔科亚特尔吧!”
托比尔金注视对面紧闭的大门,面无表情,“我会放他出去,但在那之前,他得放弃跟我作对的想法,学会顺从。”
“王,您见过顺从人的蛇吗?您这么做违反天地间的法则,会受到惩罚的。”
“闭上你的嘴,否则你所剩不多的寿命将变得更短。”托比尔金威胁道。
老妇人吓得不敢再说话,她害怕死亡,更害怕王把她调离这里,她就再见不到心中的神了。
.
自从魁扎尔科亚特尔失去了自由,雨水就再没有落到大地上。
井水干枯了,河流干枯了,每天都是烈日当空,干旱笼罩地面。田里的庄稼变得枯黄,人们开始着急,要是不下雨,到年底所有人都得饿肚子。
托兰城内外议论纷纷。
“都是因为王囚禁了魁扎尔科亚特尔,所以云和雨也被关了起来。”
“以前魁扎尔科亚特尔会披着羽毛斗篷来田间巡视,因此田里不生虫害,雨水不多也不少。我们的王干了件蠢事啊!”
“王应该释放魁扎尔科亚特尔。”
“没错,我们要把我们的意图告诉王。”
“释放魁扎尔科亚特尔!”
请愿的声音传到托比尔金耳中,王不屑于倾听,而且非常生气。“把那家伙放出去就会下雨吗?魁扎尔科亚特尔认为他们愚昧,说得一点儿没错。”
魏马克说道:“请息怒。王啊,不管民间的传言有多荒唐,您可以不信,但不能轻视。它们出现意味着您的威信在降低,如果您继续不理睬,人民就会怨您、反感您。”
“所以我就该满足他们的心愿?不!他们该听从我的话。魁扎尔科亚特尔会被继续监禁,直到他愿意服从我。”托比尔金态度十分坚决。
魏马克摇头,王这么干是行不通的。
托比尔金又说:“受旱灾的不仅有托兰,整片大地都遭了殃,别的城邦也一样。可见不是我的错。等下雨了,谣言会自动平息。”
.
然而并未如托比尔金说的那样。雨水仍然不下一滴,到了收获的季节,颗粒无收。民间的怨气更重了,要是再不下雨,可该怎么办?
托兰的长老和官员们围坐在王的面前,商量应对天灾的办法。
长老们劝道:“不仅托兰城内这样流传,现在各地村庄,还有别的城市,也都这样传说了。因为王囚禁了长羽毛的蛇,惹怒神灵降下旱灾。都希望王能及时纠正错误,把无辜生灵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无稽之谈!天不降雨是我的错吗?魁扎尔科亚特尔勾结奇奇梅克人,意图推翻我,把你们变成奇奇梅克的奴隶。现在他成了无辜者,我这个受害人反到有罪了!”托比尔金怒道。
他的心情日趋烦躁,因为每天听不到一句好话,所有声音都在指责他。
长老们相互看了看,还是决定再劝一劝,“那件事,魁扎尔科亚特尔确实不对,但如今奇奇梅克一盘散沙,短期内不会有所作为了,魁扎尔科亚特尔也与他们断了联系。王是时候展现您的度量,请您原谅他吧。”
“什么?”托比尔金嘲讽眼前众人,“你们都是这个意思吗?你们有多久没见过魁扎尔科亚特尔了?我天天见。我来告诉你们,他对自己的过错没有一点儿反省,要是放他出去,肯定会再策划什么,给托兰带来危机。我不会听你们的建议,你们没提出任何建议,只是来逼我就范。散会!”
王怒起身,不理这些官员了,独自往内宫而去。
留下大臣们面面相觑。王不听建议该怎么办?他们议论,最终把目光投向魏马克。
“大家少安毋躁,我再去劝劝王。王的脾气我知道,一定要顺着他说。”魏马克请大臣和长老们先回去,过两天再看变化。
魏马克重重叹气,跟着托比尔金走过的路进入内宫。得抓紧劝了,不然没耐心的人恐怕要趁机作乱。
.
魁扎尔科亚特尔的情绪比起刚被幽禁时,已经舒缓了许多。服侍他的母女二人陪他聊天,给他讲外面发生的事。
“干旱已经这么严重了吗?”他关心道。
“是啊,现在连人都难喝上干净的水。今年几乎没有收成,明年恐怕会饿死很多人。”老妇人哀叹道,“都说很快就要打仗了,人心惶惶的。”
“打仗?和谁?为什么要打仗?”魁扎尔科亚特尔问。
老妇人回答:“随便跟什么人打。与其饿死,不如趁还有力气,先去抢劫别人,这样才能熬到下雨。”
魁扎尔科亚特尔眉头深锁,这种性质的战争最为他厌恶,“就没人阻止这一切吗?”
“有啊!就是您。只要您出去,就会下雨了。大家都这么认为。”
“我出去怎么可能下雨?干旱是气候异常造成的吧?肯定会下雨的,迟早而已,无论我能否自由。”魁扎尔科亚特尔说。
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
这座宫殿,除了母女二人,能进来的就只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