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汀花雨细

5、小屁孩和老叔叔

　　“哎，言暮，你有想竞选的职务吗？像班长，学习委员之类的？”
　　“我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对于这些身外之不感兴趣。”
　　“我看你是胜任不了吧。”
　　“袁知青，你别激我，这招对我没有。”
　　“我下去打个电话。有电话卡吗？”
　　言暮从行李箱笑着拿出一块黑板子：“用这个吧。”
　　“我又不瞎，这是模型机。你的手机还在老张哪里没拿回来，我的可拿回来了。”
　　“你怎么弄得？”
　　“手机就放在讲台上自己不去拿。我又不认识你的手机，就没帮你拿。”
　　言暮简直想把眼前这个表面文静实则闷骚的人暴打一顿。我怎么除了张宇交的都是闷骚怪？
　　袁知青从口袋拿出手机，给何廷打了一个电话。
　　“喂，何廷，你在哪？”
　　“在你家。”
　　“你没事跑我家去干什么？控诉我的罪状吗？”
　　“你以为我想，我礼物都没买到就被我妈来到你们家来了，说是要聚一聚，他们现在在里面欢声笑语的，我一个人坐在外面就等你的电话，说吧。”
　　“我只想送你十个字，老廷放心追，老贺做辅助。”
　　说完，那边就传来一片笑声，是一片，不是一个人。
　　“什么情况？何廷你干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会说什么好话，按了下免提，大家就都听到。”
　　“你刚刚不是说他们在里面吗你骗我？”
　　“刚才你妈出来喝水，我就……”
　　“不过我说的是真的，言暮人我觉得还不错，加油吧！我先挂了，我还要应付我妈的灵魂拷问。”

　　晚上言暮在卫生间洗澡，洗到一半发现找不到肥皂了就对着在写作业的袁知青喊了一声：“袁知青，给我拿块肥皂来！在我的行李箱的小袋子里，快点啊。”
　　“知道了，你怎么一天这么多事。”刚走到浴室门口，言暮就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手:“给我吧。”
　　袁知青刚走，背后就传来“砰”的一声，“你又干了什么？”袁知青转过身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言暮□□着身子，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两只脚还在不停地摇动，嘴里想发出声音但是一想到这里是宿舍，他要是一叫，就会引来一大群围观群众。
　　袁知青连忙跑到言暮身边，然后略过言暮去关宿舍的门，谁知道言暮的一只脚正放在门缝边上，袁知青一关言暮就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一顿忙活后。袁知青终于把这个裸体的人搬到了床上，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来：“言暮，你刚刚是想裸奔还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你？”
　　“还不是都怪你，送个肥皂都不好好送，我没拿稳就脚一滑，然后出现了刚刚那个场景，，你不先把我扶起来，还去关门，搞得我腰痛背痛脚还痛。”
　　“自作孽不可活。”

　　周日晚上，言暮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作业，一瘸一瘸地走近了教室，后面还跟着一个笑到不能自己的袁知青。
　　“还笑，你都笑了一路了！叫你帮我拿作业还不拿。”
　　袁知青跑到言暮前边，脸上带着几分炫耀的表情：“怪我”
　　“不怪你怪谁，那个不是因为你！”
　　言暮这样走进教室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有的已经可是想像，有的还在感到奇怪，有人已经脑补出了一部小说，他们俩再这样一说，教室里一片“喔~”“哇~”的声音。
　　言暮好不容易坐到了座位上，袁知青还在没完没了地笑。
　　班上好几个女生都对言暮投来关心的目光。还真是颜控的天下啊!
　　言暮已经无地自容了，旁边这个被点了笑穴的人更让他心里不爽。
　　何廷在远方注视着两个人，投来不解的目光。

　　下课之后，何廷就从位置上走到言暮和袁知青的旁边，打听完情况以后，跟袁知青一样笑了半天才停下来。
　　“还疼吗？”何廷关切地问言暮。
　　言暮吃惊了一下，然后缓缓地说出了：“还是疼，钻心的疼。”
　　何廷轻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袁知青。
　　“我去上厕所，我要笑尿了。”
　　何廷自然地坐了下来:“我帮你……揉一下吧。”
　　“算了，回宿舍再帮我揉吧，教室人太多了，我已经丢脸丢尽，班上女生这么多，你是想要我万劫不复吗？”
　　“哈哈哈……”
　　“你好袁知青还真是好朋友，就知道笑我。”
　　过了一会，过来“关心”言暮的人一个接一个，何廷刚刚想把“礼物”送个言暮又收了回去，离开了位置。
　　言暮只能够一致对外说是运动的时候伤到的，这种事情还是说不出口。
　　何廷还是班长，晚自习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晚上，宿舍里。
　　“哈哈哈哈哈哈……”张宇没控制住自己的笑声，在床上任意地笑了起来。
　　“你够了。”
　　“给你的。”何廷走过来，手里拿着长方形的盒子，嘴上带着坏笑。
　　“谢了，买的什么。”言暮在经过一晚上的嘲笑以后，脸上露出了笑意，但是下一秒，只剩下愤怒“杜……蕾……斯？何廷你TM什么意思，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宿舍里的三个人已经笑得不能自已，直到宿管阿姨过来吼了一声，宿舍才安静下来。
　　何廷咳了两声：“身为你的班长，我当然要关心我的朋友对吧，以后你搞事的时候，也许可以用上那个。”
　　“用你大爷用！你自己怎么不用？”
　　“为追求自由自在。”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牢记，要建造和谐的社会”
　　“要不然我再补偿补偿你，周末一起出去玩吧。”
　　袁知青瞥何廷一眼，真有套路，一环接一环。
　　“算了吧。”
　　“为什么？”
　　“我周末还是想留校。学校应该不让出去吧。”
　　“没有啊，可以出去，只是要及时返校而已。”
　　“那好吧。”
　　何廷看见言暮这个为难的样子，想知道为什么言暮为什么不回家。
　　他把言暮拉到卫生间，将言暮抵到墙上，用手撑在墙上，堵住了他的去路。
　　言暮大吃一惊，对于何廷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非常奇怪。
　　刚要开口，何廷就抢先一步：“你……为什么不回家？”
　　言暮张了张嘴巴，却没有从嘴巴里说出一个字，过了很久，他才开口：“班长，你别这样。”
　　“对不起，”何廷把手渐渐地放开“我有点激动，我知道我这样有点唐突，你不想回答我也不逼你，我只是好奇而已。对……”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受到约束。”
　　何廷听到这样说，心生疑惑，但没有打断言暮，只是抬眼看了看言暮。
　　“我不喜欢我爸爸，他总是替我做决定，本来他已经为我选好了高中，但是他在那个高中，所以我来了这里。”
　　“开学第一天，他就想把我拉到那所学校，我不想回去就是因为不想再被他说了，我没有想到怎么跟他说话。”
　　“我说完了，班长，你没事吧？”
　　“没事，你还好吗？我把你吓到了，对不起。”
　　说完何廷从正面抱住言暮，双手在言暮悲伤抚摸，他看到言暮眼中含有泪珠，他是释怀，也是开心，他没对任何人说 ，现在，他说出来了现在他被人抱着，被温暖包围着。
　　“你以前都不回家吗？”何廷抱着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以前不住校啊。”
　　“班长，我腰还痛，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何廷抹了一把脸：“出去吧，我给你按按。”
　　到了门口，张宇和袁知青两个人，正若无其事地转过头：“今天晚上月亮真圆，是吧，张宇？”
　　“对啊，让我想起了中秋节的月亮。”
　　“今天是初一，哪里来的圆月亮。”
　　“听了多久了？听到了什么？”
　　“暮暮，你放心我保证不说出去。”
　　袁知青眼睛往上一瞟：“同上。”
　　四个人相视一笑，空气里是暖暖的。

　　言暮趴在床上，何廷坐在他的旁边，把言暮衣服掀开，用手在言暮的腰上轻轻地揉揉，言暮腰上没有肌肉也没有赘肉，但是摸起来软软的，非常舒服。
　　何廷还在刚才的事情中没有缓过来，看着眼前这个趴在床上的人，心里对他又多了一丝心疼。
　　“啊，班长，轻点，痛，你把我当发泄工具了，别用这么大力。”
　　“哦哦，对不起刚刚想事情去了，对不起啊。”何廷放轻了力气，“可以吗？”
　　“可以，舒服。”
　　“你以后别加我班长，叫我名字吧，这样太奇怪了。”
　　“好吧，你为什么怎么会按摩”
　　“以前给我……家人按过。”何廷刚想说爸爸，想到言暮就憋回去了。
　　“多才多艺啊，小廷，这样叫你可以吗？”
　　“我哪里小了，说不定我还比你大。”
　　“我是xx年6月13的，你呢？”
　　何廷在言暮腰上轻轻地掐了一下：“小屁孩，我是xx年1月29的。”
　　“好啊，比我大了了快半年啊，老叔叔。”
　　“比我小了半年啊，小屁孩。”
　　“我以前都没有人给我按腰。”
　　“为什么？”
　　“因为我以前没有滑出浴室还被看了个光，袁知青一定被我完美的身材震惊了。”
　　袁知青无奈地叹了一声气，表示不想在理这个智障儿童。
　　“说骚话啊，小屁孩。”

　　次日清晨，言暮的状态已经有所改善，没有昨天那么夸张，整个寝室也就只有他一个人朝气蓬勃地去教室，其他三个人都哈欠连天，恹恹欲睡。
　　“何廷，给你。”言暮拿着早餐向何廷跑过来，“我给你买的，谢谢你昨天……那个。”言暮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廷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言暮又给袁知青和张宇了一份早餐。
　　“噗，咳咳……”袁知青咳了几声，“言暮，你在里面了什么东西！”
　　张宇和何廷被袁知青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他：“怎么了？”
　　“哈哈哈……我就放了一个酸味糖，谁知道你酸成这样。”
　　“言暮，你报复是吧？”
　　“你怎么知道，略略略。”
　　袁知青扬手要打言暮，谁知道言暮迅速跑到何廷的身后：“班长救我！”
　　“别跑！”
　　眼前这个场景就像一群高龄智障儿童玩老鹰捉小鸡，路过的学生看见眼前这个场景，这三个人在一般人心中高冷的形象瞬间破碎，少女的梦就此破碎。
　　张宇终于看不过去：“几位幼儿园小朋友走了，脸都丢尽了。”
　　三个人才注意到周围人来人往的，只好罢手。
　　他们走过的地方撒满了欢愉与快乐，轻松与释怀，少年郎，无所优，有人语，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