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汀花雨细

4、试探

　　军训第二天，何廷走在一路上一直在坏笑，袁知青和言暮一直不知道何廷在笑什么。
　　“何廷你到底在笑什么？我昨晚上讲的故事应该不好笑吧？”言暮心生疑惑，老子昨晚讲的那么认真，那么凄惨，他怎么还能够笑的出来？
　　“没有，我在想我应该送你什么东西好。”
　　“那你笑的那么开心干什么，你随便送，反正我以前什么礼物都收到过。”
　　“好。”言暮这么一说，更加坚定了何廷的信心，一个万恶的想法在何廷心中产生，为了更好了解言暮，他想送两个巨大的惊喜给言暮。
　　“你到底想搞什么？言暮知道吗？”
　　何廷用手指了指自己，口型上表达的是“我对他感兴趣？”
　　袁知青轻点了点头。
　　“告诉他我还怎么行动。”

　　军训结束了，教室里欢愉的场面就像他们好像毕业了一样。只有言暮默默地收拾东西。

　　“嘿，放假出去玩吗？张宇看见言暮这个从未出现过的表情，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留校了，不回去。”言暮淡定地说。
　　“为什么，这么好的放假机会不回去，留在学校干嘛？”
　　“不想回家。”
　　“为什么？家里那么好，反正我妈每次回去，都会给我最一大桌菜……”
　　“没有为什么，想一个人待着。”

　　回到宿舍，袁知青已经躺在床上看书了。
　　“你怎么没回家”
　　“你不是也没回吗？”
　　“所以你是留下来陪我的？”
　　袁知青心想，如果不是何廷那个王八蛋，我才不留下来，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个娃子，对别人感兴趣搭上我干嘛。”
　　言暮见袁知青半天没有回答他就问：“何廷呢？他没有陪你留下来？”
　　我自己就是为他留下来，他还想为我留下来，我当什么？
　　“咳，给你买礼物去了。”
　　“我都忘了。”言暮笑了笑，“他还记得。”
　　两个憨批，你早点说，我就回家了。
　　袁知青想了想，就算告诉何廷，他也会去买，认准了事情就一定做好，真不知道是优点还是缺点。
　　言暮把东西一放：“走吧，先吃饭。”
　　食堂里只剩下寥寥几人，跟平时的场景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两个人默默吃饭，发出没有除吃饭以外的任何声音。
　　最终袁知青怀着兄弟的使命先开口了：“言暮，你有喜欢的人吗？”
　　“哪有那么快，才几天，怎么可能有。”
　　“哦，喜欢你的到不少。”
　　“你看到了？”
　　“我们班上不就好几个颜控打着一见钟情的幌子见色起意。”
　　言暮差点笑倒在地上：“你是羡慕了，还是羡慕了？”
　　袁知青心想，我只是为我的兄弟感到压力大，情敌那么多。
　　“没有，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就像看破红尘的老头子，每次女上看你的时候你就当没看见一样，因为那个女生吗？她叫什么名字？”
　　“苏漫漫……”言暮一下挑起，捉住袁知青的衣领，0“你在不能够保护她之前，别给我打她的主意。”言暮眼中充满了愤怒，你敢让她再收到伤害，我饶不了你。
　　“别人呢？”
　　“什么？”
　　袁知青慢慢地说：“如果别人想呢？”
　　“别人我不能管，但是要是我的好朋友去伤害她，绝对不行。”
　　袁知青带着发现新大陆的语调说：“看不出来，内心这么善良。”
　　老廷啊，你还真没看走眼，眼光还真的可以。
　　老廷放心追，老贺做辅助。
　　……
　　“你呢？”
　　“真是不让我占便宜，没有，从来都没有”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觉得你应该有人喜欢啊，怎么回事啊？”言暮已改生气的样子，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表情，你知道我那么多，我也要开始提问题了，“我之前还觉得你长得挺好看的，如果我是个女的当时就对你下手了，先撩拨你一下。”
　　听到这个，袁知青差点把嘴巴里面的汤喷在对面言某人脸上，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幸好，老子不是女生，
　　我要是女生，何廷这个鬼东西一辈子都追不上人，想到这袁知青又想笑出来，好不容易才把汤给吞了下去。
　　“你恶不恶心，刚才还一脸正能量，现在就跟一个老流氓一样。”
　　“切，如果我是女生，我就和苏漫漫没有什么关系了不是吗？昂？”
　　“也是。”
　　回到宿舍，两个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各有心思，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说出来的。
　　言暮对袁知青刚刚一系列的动作和表情感到奇怪，袁知青对何廷这个幸运儿感到幸运，对言暮所说的话感到不解，就像之前和言暮在宿舍门口的对话一样，对于同性恋，他真的没有什么看法吗，如果这个事情发生在他身上，言暮也可以一笑而过不对那个人产生厌烦吗？
　　袁知青就是这样，喜欢把一切事情都看到结尾，在考虑要不要去做，对于他自己，也对于他的兄弟。
　　等言暮洗漱好以后，袁知青已经用盘腿坐的方式在床上坐了好久，满脑子都是这段感情的结果。
　　“袁知青，你干什么呢？一晚上都不正常？”
　　袁知青向何廷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我问你一个事情。”
　　“你说。”
　　“如果，有一个男生喜欢你，你会有什么反应？”
　　“没什么啊，这说明我魅力大。
　　“你会讨厌他或者疏远他吗？”
　　“他要是没有挑明我就把他当好朋友，他要是说出来了，就看情况，反正我早就说过我不讨厌同性恋，我觉得世界上就没有性向这个准确的概念，只是人们的很多时候第一选择是异性而已，我觉得爱这个东西情到深处自然就产生了，没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但言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袁知青恍然觉得言暮真的不像一个花花公子，几天来，他越来越觉得何廷是个在见人一眼的时候就看出了这个人的本质的超人。
　　正在袁知青思考的一瞬，言暮凑过来：“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袁知青真想说，不是啊，是我兄弟。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挤出一句：“走开，我要洗澡去了。”
　　言暮心中说道，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我觉得我没有惹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