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恸》汀花雨细

3、遥望

　　他们走进寝室的时候，何廷已经在整理床铺了。
　　“嗨，班长，谢谢你啊，不然我就要成为班长了。”
　　“不用谢我，我知道没有人会喜欢强迫的感觉的。”
　　袁知青走了过来“嗨。”“嗯，你也在。太好了，愿望实现了。”
　　“你们之前认识吗”
　　“我们是初中同学，也是好兄弟。”
　　“那你们为什么不坐一起？”
　　“想广交好友。”
　　“你们好，我是张宇。”
　　“你好。”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两个小时过后，四个人一起回教室。袁知青对何廷说：“你看，这才两个小时的时间言暮和张宇就像成为了好朋友一样。”
　　“你不是也只用了几分钟就与你的同桌相处这么好了吗。”
　　“你吃醋了？”
　　“没有。”
　　“何廷，不管怎么样，那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其实，我对你的那个同桌挺感兴趣的。”
　　“你对他？”
　　“嗯，在校门外我就注意到他了，他就一个人，之前又被人叫出去，肯定有故事。”
　　“如果大家知道你这个班长的闷骚本质会怎么样呢？”
　　“滚！”
　　……
　　第二天，军训开始了。
　　高一十班的教官是一个黑黑瘦瘦高高的男教官。言暮不喜欢他，对于他这样一个体育弱智儿，被人罚跑10圈就值得让他记住这个人一辈子，而面前这个黑官（言暮对教官的简称），就做到了。
　　十班旁边隔着几个班就是五班，言暮在教官讲话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五班，尽管袁知青和何廷几次提示他都劝不回浪子心。在讲话结束的时候，教官就把他们三个点了出来。
　　他走到言暮面前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
　　“言暮。”
　　“刚才你为什么一直看着五班那边？有你的女朋友还是谁啊。”
　　“我没有，我在看风景。”
　　“五圈马上。”
　　言暮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只是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黑脸教官，更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作为一个教官的底线，
　　言暮不喜欢被别人询问隐私，不喜欢命令和强迫的口气。但是现在，他不可能跟这个教官起争执，更不可能让两个兄弟难堪，有一个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能认输。
　　鬼知道这两个所谓的兄弟还真是不怕死，何廷站出来说：“教官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体罚？”
　　“我让你说话了吗？不知天高地厚。十圈马上。”
　　言暮心中叫苦声连绵不断，你TM还是个班长，怎么能这么伤害你的同学，我好不容易快要妥协，你TM的又给我加几圈，还要我活了吗，我校草的脸面都要丢尽了，以后哪里还会有小姐姐喜欢我啊。
　　晚上寝室里。
　　“你到底在看什么？叫你几次都不理。”袁知青说。
　　“没有什么。”
　　“说实话。”
　　言暮瞟了何廷一眼，调侃说：“你还好意思问我，不知道是哪个傻逼今天站出来，以为能够拯救世界，还害我们多跑了几圈。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集团的儿子，一声号令千军万马来相助啊？”
　　袁知青轻咳两声，斜眼看了言暮一眼，何廷脸上也显现出不自然的表情。
　　言暮心中感到怀疑，难道真的被自己说中了？“真的是吗？”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震惊而已。”何廷揉了揉头发尴尬地说。
　　“对了，你到底为什么看五班？”
　　“我的前女友在那，随便看看。”
　　“你还有前女友呢？”袁知青鄙夷地说。
　　“以前喜欢她，一直没敢说出口，后来为了气我老爸，跟她表白了，然后我们就在一起了，我还特别蠢得告诉了我爸，我就是为了气他，后来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初中其实有挺多人喜欢我的，她们不敢动我，就去找她，她就遭到了校园暴力，我特别很我自己没有保护好她。有一次，她被打了，等我到把人都打走的时候，她身上有很多伤痕，我当时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打死。我把她扶起来要带她去医院，她说她不想让人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她曾经那么干净，因为我遭到了暴力。我送她回家，又去诊所里开了点药，当她躺在床上输液，我就守到了她输完液，当我把她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把我拉到树底下，抱着我说‘言暮我挺不住了，我们分手吧。’她的语气像是恳求，我同意了，我也不想再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我想陪她输完之后两天的液在离开她，但是第二天她就没来学校了，她转学了。”
　　“所以你就一直对她怀有愧疚？”
　　“嗯。”
　　“想和她复合？”
　　“何廷，你有认真听我说吗？我没有打算和她复合，她现在那么好，跟以前一样好，我不想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今天看她只是看她过得好不好，我看见她笑了，就开心了。”
　　“铁汉柔情，说的就是你吧。”张宇突然从后面笑着冒出来吓了三个人一跳。
　　“卧槽，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你开始讲故事的时候我就在这了，你们太投入我就没说话。”
　　“你们都替我保密，开学到现在我的破事就一堆了，再被别人知道这件事，我又要接受异样的目光了。”
　　“好。”三个人齐声回答道。
　　“对了何廷你要弥补我的损失，五圈的损失！”
　　何廷坏笑道：“你想我怎么弥补，以身相许？”
　　“卧槽，班长你怎么闷骚的吗？”张宇像吃了一个巨大的瓜一样，嘴巴都没有闭上过。
　　“他一直这样。”袁知青这个时候就想动物园的解说员一样，解答大家对这个动物的不理解。
　　“以身相许就不用了，班长，其他都可以。”
　　言暮其实也不是真的要在何廷哪里得到什么，只是觉得好玩，像看看他到底会搞出什么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送什么都不翻脸？”
　　“嗯。”言暮说话的时候故意转了几个声调，做出一副你随意的样子。
　　何廷坏笑一声“好，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