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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拜师 ...

  •   “见你对药草有些天赋,恰我通些医术,不如你拜我为师,我在你这养伤的时日,也可传授你些许,回报若你现下想不出,便就先这样,等日后你想到再告于我便是。”

      “说话算话?”阿宛巴巴地凑过来,似想看出个真假。

      “你这倒还与我计较上了,自是说话算话。我这有块玉符,名叫紫金朝鹤,若是日后想好拿它与我兑现便是。” 奚骅说着便从内衫中拿出玉佩递到阿宛手中。

      奚骅勾唇一笑,心道:果真小孩心性,怕是极易被人哄骗,罢,任重道远呐。

      “那我愿意拜师。不过听说拜师要敬茶,我这一时仓促,不若以水代茶?”说着便豪迈地倒了一碗水,双膝跪地,把水高举过头。

      “师父,请收阿宛为徒。授阿宛济世救人之道。”

      “倒也像那么回事,阿宛,日后我不求你广济天下,只要你问心无愧。”

      “是,师父。” 这一声对奚骅来说不知为何恍如隔世,彷佛也有那么一个人喊过。

      “起来吧。”奚骅伸手虚拉起了阿宛,私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说你叫阿宛,可始终缺个姓,我便给做主给你去个姓,‘唐’如何?唐宛,唐宛,望你一世开怀,永无忧愁。”奚骅说着便在白纸上写道。

      “谢谢师父。” 明明是一个字,阿宛却真如吃了糖般的小孩,细细回味。

      “既要学医,那识字断句也不可缺,从明日起,我便一同教你。”

      “师父,你真好。待阿宛日后学成医术,绝不会丢师父的脸,多多救人行善。”阿宛一脸雀跃,自顾自暇的说半天,全然忘记已时候不早,况且有人也还如此衣衫褴褛,仪容不整的站在对面。

      奚骅也都当阿宛涉世未深,常年没有说话的人在身边陪伴所致,阿宛倒也不让奚骅失望越发展现出小孩子心性的一面,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阵。值得佩服的,阿宛说了多久,奚骅便耐心地坐在旁边听了多久。

      此时此刻,夕阳西下,一束橙黄的阳光从窗户里透射进来,打在两人的脸上,许是平添的几分暖意,竟让奚骅俊逸的面庞也柔和了不少。从远处看来,两人拉长的影子汇聚一起倒让人有种久别重逢的错觉。

      一切都是那么的岁月静好,只是那几声让人无法忽视的“咕…咕…咕”打破了这宁静的一刻。

      阿宛的脸上出现了浅浅薄薄的一层红晕在脸上,但阿宛是谁!论起脸皮的厚度,着实让人无法估量,无人赶超。随即,阿宛故作镇定,拍了拍裙摆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抬头望向奚骅道:“师父,原来你饿了,这你饿了就要早说,免得饿坏了身子,怪徒弟照顾不周,出去难免别人会说阿宛不够尊重师父,唉,也怪阿宛唠叨了这么半天,阿宛下次定当注意、定当注意。”说完不等奚骅开口,就一溜烟地跑厨房去了。

      奚骅只好无奈地摇摇头,心道:自个儿挑的徒弟,怎么着都得宠着不是。

      晚饭倒也简单,两菜一汤再配着白粥倒也过去了。但有一件难事却接踵而来,阿宛从前一个人生活,屋子简陋倒也没什么,床铺一张也就刚好够睡,现多了一个人,奚骅身上又有伤,确让阿宛有些为难,心道:师父应该不会嫌弃两人在一张床上挤上一挤的吧。

      夜幕低垂,窗外萤虫点点,夜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名的虫鸣此起彼伏的传进屋内,而这种种无不说明着一件事情,那就是该熄灯就寝了。阿宛把手放桌上撑着腮帮子,看着对面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的师父,心想这月亮都该睡了,坐在对面的师父怎么还不困盹,难不成是前几天受伤昏迷睡够了!

      师父,真真是有一种月亮不睡,我不睡的英勇之气。

      等了半晌后,阿宛实在忍不住伸出两手指头拉拉师父的衣袖道:“师父,这么晚了,你不累吗?还不休息啊,这晚睡对你身上的伤不好。”

      奚骅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看了看阿宛道:“阿宛说的极是,那边就寝。”说着便走到床边解衣准备躺下时,似又想到什么,停下手中动作,看着亦步亦趋跟过来的阿宛开口说:“阿宛这床着实小了些,若是两人躺在一处,怕是有些挤,我刚瞧见那柜子里还有一床薄毯,不如阿宛就迁就迁就我这病人,打个地铺,免得让外人说阿宛不够尊重我这师父,道连累了阿宛落个笑话。阿宛,你说是不是这理,嗯?”

      那一声微微带着些打趣的“嗯”字一出,阿宛便知师父是在回应她下午的事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悔不当初啊,肠子悔青了都得忍了,毕竟自己种的这因,这果还得自己收。

      阿宛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复又松开,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师父又笑脸盈盈道:“师父,说的是。”说着便自顾自地去柜里取了薄毯铺在地上,熄了灯和衣而眠。

      过了半响,奚骅听到阿宛呼吸匀匀,知其已睡熟,便起身去抱阿宛,刚才不过是逗阿宛,让她长些记性,又哪里舍得真让她睡一晚的地上,奚骅把阿宛放在床里侧刚躺好,便听到阿宛嘴里断断续续地传来:“阿娘,别扔下我...别走…阿宛…冷…”

      奚骅捱了捱阿宛的被子,搂着阿宛,轻拍阿宛的背低语道:“别怕,有师父在。”阿宛这才安心的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阿宛听着晨鸡扯着嗓子打鸣,觉着声大,翻了个身,蒙着被子,继续倒头大睡,突然是想到什么,一个鲤鱼打挺,猛然坐起身来,阿宛虽坐起来了,意识却还未完全清醒,眯了眯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跑到床上来了,还是里面的位置!阿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又使劲揉了揉眼睛,结果依然不变。阿宛慢慢地转动脖子看到旁边睡着的奚骅,才更加确定没在做梦。阿宛心中不解:昨晚自己明明是睡在地上,怎么这青天白日的一睁眼就到了床上。莫不是师父半夜良心发现,把我抱上床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的大事,阿宛惊得一哆嗦,慢慢抬脚从奚骅身上跨过去,末了改像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悄悄把头转过去看到床上之人未有要要醒之意,这才轻轻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复又蹑手蹑脚地穿戴好衣裙鞋子,轻轻掩了门退出了屋子。

      可阿宛不知的是在她关门之际,床上之人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很快却已消失,快到让人难以察觉。

      待阿宛回来之时,奚骅已起身穿戴完好,正幽幽地坐在周边看着什么,而那桌上还有碗冒着热气的白粥静静放着。

      听到推门响动,奚骅便知是谁回来了,头也未抬便说:“回来了,快把粥趁热喝了。”

      “这是师父煮的粥啊,师父吃了吗?没吃就与我同我一样。”

      “为师近日在修习辟谷,不易吃多,你吃就好。”

      “哦,对了,师父,这是我去隔壁王婶家借的衣服,我瞧师父的衣服有些口子,不如先将就穿着,等过些时,我们再去城里买新的,如何?”说着便从刚一直拿在手里的包袱中把衣服递给了奚骅。

      奚骅看着推到面前的粗麻布衣,虽已洗得发白,倒也比自己身上这件完整些,况也不想拒了阿宛,应道:“好,阿宛有心了。” 说完,便在屋内找了个遮蔽处把衣服换上了。

      等阿宛吃完,一切收拾就绪,就开始了今日的识字。

      奚骅放了厚厚的一沓纸在阿宛面前,白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便听到奚骅缓缓的说:“既是要识字,应该有些范本,我看这屋内未曾有合适的,昨日趁空闲默了本《千字文》给你先用着,今日便先教你认第一篇,然后你再抄五遍给我看,写不完晚饭就免了。”

      “五遍?师父确定没说错?”

      “如何?阿宛是嫌这五遍少?那不若再加上几遍,也好记得更牢些。”奚骅神色自若地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抬眼睨着阿宛。

      阿宛急忙摆手道:“师父,说笑了,这五遍绰绰有余,绰绰有余,不能再多了。再多的话,阿宛手抄麻了,这耽搁了吃饭的时间是小,可给师父伤口上药是大呀。”

      “你呀!尽是歪理多。”奚骅无奈地摇了摇头,翻开书页开始授课。

      奚骅说字的声线如佳酿般细腻柔滑,又如泉水般沁人心脾,让阿宛听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很容易就沉溺其中,久久难以忘怀。

      “说完了,可还有不懂之处?”奚骅看这心神飘忽的眼前之人,请敲了其额头一下,以示警醒。这一下果真吓得阿宛立刻回了神道了声:“未有。”

      “既没有,那开始写吧。”奚骅拿着纸笔又道了一旁去。

      良久,阿宛写了一半偷偷抬眼看了一下奚骅,忍不住得问道:“师父,阿宛有一事不知,昨晚我明明在地上睡着,可今晨醒来却发现在床上,可是师父您抱的我?师父心好,知道地上冰冷,怜惜阿宛。”

      此时,正奋笔疾书的奚骅抬头打量着阿宛片刻说:“原本为师还忘了说,你这一说我倒记起来了,不曾想阿宛有梦游这一习性,昨日睡至半夜,阿宛突然爬上床睡到里侧,阿宛你也知为师身上有伤不便使力,故也不曾再把阿宛抱下去。”

      “原是阿宛一人独住,每个旁人提醒,不知有这毛病,惊扰了师父。”阿宛嘴上小心翼翼地道歉,心中却已惊涛骇浪。阿宛心道:这丢人丢出小华山了。

      “阿宛这毛病也不妨事,但还是注意着些,平白吓着旁人也不好,那既然这样,晚上还是睡为师里侧,这样为师也好看顾着些。”奚骅荡然自若的说着,丝毫没有一丝说谎的慌乱。

      “那就麻烦师父了。”阿宛像霜打茄子,整个都蔫蔫的。

      就这样,过了些时日,阿宛的字学完了,接着,奚骅就着手教起了阿宛医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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