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不良》永昼兔兔

3、第 3 章

　　应如雪看了看自己身边这个直到早自习结束都空着的座位，有些迷茫。
　　他一开始以为对方是请假了，但是老师在踏进教室后巡视了一圈，不解地问道:“华掠呢，他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来？又逃学了…这臭小子。”

　　「不是请假吗？」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朝窗外看去——
　　可惜一个人都没有，门口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一个迟到晚来的人。

　　那么这个事情显然是板上钉钉的，他的新同桌，在开学第三天，逃学了。

　　老师和同学好像都习以为常，甚至对于周围的同学来说，反而放松了不少。

　　应如雪无来由的心情不太好，他对于这种，因为某个印象就逃避一个人，还不自知的冷暴力行为很厌恶。
　　所以他站起身来，走到了老师身边。

　　经过同学们的时候，不少人想要交头接耳又不太敢，只是悄悄地看着他走过去，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老师也疑惑地看着他:“应同学是吧，有什么事？”

　　“老师，我同桌没来上学。……您不用打电话和他家里核实一下他是不是不来学校了吗？”应如雪神色冷静地说出这些话，看着对方有些惊讶又不解的表情，心里略微有些失望。

　　“啊，你说这个啊。没事的，华同学经常不来的，他家里也说过不用管他了。”老师无奈地笑了笑，“毕竟高中不是义务教育，对吧，同学们？”

　　台下的同学嬉笑着附和，甚至开始对于应如雪这种多管闲事的做法指指点点。

　　应如雪垂着眼眸，想起来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他握了握拳，沉默着回头看了一眼隐隐有笑声的其他人。

　　被他扫视到的人有点心虚，没再说话——不过也有例外，例如还在猜测应如雪是不是圣母心的岳半同学。
　　李之桥踹了一下他的椅子，硬是没踹动。
　　然后他站起身来，环视了一圈同学，清了清嗓子，说道:“都给我安静，早检读课文。”

　　老师终于有了台阶下，于是他走出门，示意应如雪跟上来。

　　等应如雪走到他那里时，长得有些憨厚的老师也无奈地和他解释:“我们不是不想管华掠，但是他和他家里都不是很配合。唉，我们也没办法的，总不能因为他一个耽误全班。”

　　应如雪思考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提议道:“……但他作业还在学校，我可以给他送过去，您能不能把他的住址和电话号给我？”

　　他定定地看着有些为难的老师，对方被他盯得有些发毛，自暴自弃地把电话塞给他:“你和他说明吧，我先去上课了。”

　　应如雪接过电话，翻出了华掠的名字，在拨通的时候却听到老师嘟囔了一句那样的学生何必呢，皱了皱眉。

　　对面过了一会才接，似乎是手机不在身边，接通的时候，一个略沙哑的男声传了过来，让他有些耳朵发麻。
　　应如雪揉了揉耳朵，小声喂了一声。

　　“……你不是老师，你是谁？算了，谁都行，我忘请假了而已，别来烦我。”对方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他似乎手捂着话筒，然而即使是那样，背景里还是传来几声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你家地址是什么，我是你的同桌，给你送作业。”应如雪冷静地回答，仔细地分辨背景里是什么声音。

　　“……？”华掠拿开手机震惊地盯着屏幕，愣了好半天才回答他自己家的地址，然后冲着远处吼了一声:“你要发脾气朝你妈撒泼去，别在我门前叫！”
　　外面的声音断了一会，然后就是重物砸到他门上的声音，传出闷响，扰的人心烦。
　　华掠捏了捏眉心，尽量缓和语气说道:“……抱歉，其实你不送也没关系。”

　　“没关系的，记得帮我写点。”应如雪迅速的说完，然后挂断了电话，留对方自己反应品味。
　　「家庭原因吗，有点棘手。」
　　应如雪下意识的摩擦手指，思考着怎么去见他。

　　李之桥扒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应如雪反应了一会，才回神:“对不起。”然后跟着他走进了教室。
　　这次简直是他走到哪人群就自动看向他。

　　但应如雪淡定地坐下，翻开书。
　　然后疑惑地抬头，满脸你们不听课看我干什么，摸了摸脸。

　　「怎么了，都看我干什么？」

　　老师敲了敲讲桌，才把学生们的注意力吸引回去。

　　课间应如雪去接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看着他的视线变多了，甚至人群会给他让出一条道。

　　直到，他被一个人的手摁在角落的时候。
　　应如雪突然想到，李之桥真是个乌鸦嘴，这才两天，麻烦就来了。

　　“你认识华掠那个小白脸？”身材壮硕，还有着文身的人上下打量着他，眼里充满了不屑。
　　应如雪端着杯子，乖巧地点了点头。

　　“哼，他那种小白脸也就是和你这种同类厮混了。”大哥模样的人讥讽地说着，引来身后小弟的附和。
　　“今天给你点教训，告诉你什么朋友能交，什么朋友不能交。”
　　应如雪听着他们骨头咔嚓的声音，眨了眨眼，然后轻轻掰开对方的手，把水杯放在稳妥的地方上。

　　等李之桥听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还在急促喘气的他差点没被惊到背过气去。

　　因为横七八竖的人中，只有一个站立着，还毫发无损——正是应如雪。
　　他甚至还熟练地掰着大哥的手，把他压在地上，搞得对方带着哭腔求饶。

　　然后这尊杀神抬头，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班长，你来了？”
　　李之桥:“……啊这，我来晚了。”

　　围观的同学表情和李之桥一样空白，连后来赶到的校领导和班主任也一样空白。

　　应如雪拿着水杯，在同学们的注目礼下跟着校领导走了，脚步贼稳，仿佛他什么都没干。

　　李之桥听着同学们窃窃私语地讨论着，默默跟了上去。
　　他身边的同学拉了他一下:“诶你干什么去？”
　　然后他转过头，翻了个白眼:“我们班学生，归我管。”之后他甩开对方手，小跑着跟了上去。

　　拉他的同学嘟囔了一句神经病吧，摇了摇头。

　　“应如雪是吧，你这事太恶劣了，无论对方做了什么，出手打人都是你的不对。”
　　校领导表情非常严厉，他挑剔地看了一眼应如雪的发型，第一印象就把他归结于坏学生，更别提他做了什么。
　　他看应如雪有点心不在焉，重重敲了敲桌子。

　　应如雪半搭不理地回了一句:“哦。”
　　班主任眼看校领导要生气，咬了咬牙，把他护在身后。
　　她斟酌着言辞:“您看，这孩子也是转学过来第二天，很多事不太懂。况且他这身板也不可能是主动招惹对方的……”

　　“那也不是他打人的理由，手法还那么熟练，应如雪，你今天不说清楚不许给我出这个门。”校领导提高音量，明显更生气了。

　　应如雪轻轻拍了一下班主任的肩膀，示意她稍微让开一些。

　　“我妈教我的，她是刑警。”
　　应如雪有些无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