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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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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妤身子一缩,握住盒子的手不停颤抖,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失去灵魂。
他、他……什么都知道!
司马随躺在她身侧,伸手抱住她,把她圈进怀里,“阿妤,明日启程,早点休息罢。”
她全身僵硬冰冷,声音凄厉得厉害,又抖又冷,“我究竟…还有什么价值?”值得你这样花心思对我?
司马随迟迟不开口,黑暗中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她的手冰冷得像寒冰,司马随却丝毫不觉得凉,只握住她的手放进怀里,传递无限的热量,一点一点温暖她。
“还冷吗?”他的声音温润如旧,万般柔情与眷恋揉碎其中。
叶妤怕他,声音带着颤抖:“蛊宗与司马府比起来,根本算不得什么。我不过徒有虚名……”
“阿妤。”他打断她,怕她又说些什么贬低自己的话。
“别说话。”别怕我。
司马随一声又一声唤她,“阿妤……阿妤……”
叶妤埋头,喉咙似乎被卡住,再也挤不出一句话。
他似乎在呢喃一个暗号,一种被司马随放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缱绻留恋的暗号。
叶妤同他贴得紧密,呼吸都带着他的气息。心脏猛烈地跳动,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席卷全身。她从来不知一个男人的怀抱竟然能魅惑人心,他身上的味道竟让她那样安心。可她深知,眼前这个男子不是寻常人,是人人忌惮的司马氏少爷。
心湖波涛汹涌,全身血液开始沸腾,眼里涌现杀意。
司马随听到她呼吸错乱,漆黑的双眸幽深不见底。他慢慢靠近她的脸颊,吸进她周身的香味,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就像一个恋人同他的心上人私语。
叶妤心跳一滞,不敢动弹。
“阿妤,只今晚罢。”他声音低沉困顿,似受伤野兽。
她喜欢他叫她“阿妤”,从小到大没人这样唤她。那是她埋在心底的秘密,是鲜活的、独一无二的叶妤期盼的一切。
现在有一个人怀着浓烈的赤诚与温柔,一声又一声唤你,只想你留在他身边。
叶妤的心跳一声接一声,激烈而挣扎。有种情感一头扎进心窝,刺穿血肉,停留心脏。
司马随的声音复又响起,“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这样纠缠你了。
呼吸喷洒在叶妤面颊,他复又抬头,将她揉进怀里。
叶妤惊慌失措,眼里的眷恋多过杀意,心跳加速中下意识抱紧他,好像这样才能缓解内心莫名的慌乱。
第二日,叶妤和司马随一早就出发了,在路上也遇到了许久没回来的陆十。
陆十想找公子,又看公子整日和叶妤一起,只好闷在心里,找机会再禀告公子。
陆齐把冰冻的果子放进马车,看公子一路上也不说话,也就开口和叶妤说了几句,“叶姑娘,果子都还冰呢!过几日就没那么冰了,赶紧吃几个。”
叶妤看他一眼,冷声道:“我知道了,你出去罢。”
陆齐也没法,只好从马车出来。
司马随靠在马车内侧,单手撑起脑袋,闭眼休憩。
不愧是司马氏的少爷,再慵懒的动作由他做出来也平添几分优雅随性。
叶妤无聊,抓起一个果子,吃起来。
果子又冰又甜,像昨天吃得冰块一样,凉到心头。
马车外,陆十心有疑问,小声问陆齐,“少爷这是怎么了?”
“不知。不过少爷最近的行为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少爷最不喜女子接近他,可前几日推叶妤下水,又亲自救她上来,在船上每日都帮她敷药,还和她整夜待在一起!
又想到先前在马车上,叶妤推倒公子,公子却训斥自己离开,莫非……公子被她蛊惑?
陆齐心头一明,怪不得公子最近行为古怪!竟然是被她蛊惑?!
陆十瞧着他表情奇怪,着急地问,“有何古怪?”
“这事说来话长,公子肯定不喜我们背后议论!你也别问了,没准的事我也不能拿出来和你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
“等着公子吩咐罢,一切都听公子的!”
陆十冷哼一声,“你这家伙!”
陆齐转开话题问他:“公子吩咐你的事可是打听清楚了?”
“当然。叶扶璃确实全身透着古怪,我要赶紧找个机会禀告公子!”
“蛊宗这几日如何?”
陆十略一沉吟,“白苏苏被谢文元带回蛊宗,且白苏苏手段惊人,宗内大多人都喜欢同她交往。”
“想不到她以前藏得这样深!在司马府内可是谁也不搭理,现如今竟然转了脾气!”
“我可和你说,我打听到蛊宗宗主原想把叶扶璃许配给谢文元,可因为她一直没回宗,再加上谢文元频频带白苏苏进出内院,这婚配的事就给压下来了!”
陆齐惊呼,“难道她白苏苏还想留在蛊宗?”
“这可说不准!要等叶扶璃回宗才知道。”
“白苏苏还真是好手段!”
蛊宗内,谢文元实在无法隐瞒父亲,又急又慌,“父亲,师姐已经二十几日没有消息了!”
谢遒一脸阴沉,鹰眼锁死跪在跟前的谢文元,两额头青筋暴起,气压低到可怕。
谢文元心里着急,“父亲,都怪那日我留师姐一人跟在司马随身边!爹,师姐可怎么办?”
谢遒暴怒,猛拍桌子,“我让你出去和扶璃一起完成任务,你倒好,带个女人回来!!”
谢文元心惊,若是父亲知道一切皆因白苏苏所起,那她一定会被赶出蛊宗,连忙解释,“父亲,不关她的事。都怪我甩下师姐!”
“你倒是把她撇得一干二净!”
“是孩儿辜负了师姐!!”
“你可知,你以后是要娶扶璃的?”
谢文元瞳孔一缩,满脸震惊!的确有师兄告诉他师姐会许配给他,然他一直当做戏言!没想到如今,父亲却这么直白的告诉他!
“父亲?”
“不知道也罢!待扶璃回宗,就把一切提上日程!你莫要再和白姓女子纠缠!”
他怎能娶师姐?他对师姐无意,师姐也不喜欢他,他怎能耽误师姐一辈子!更何况苏苏怎么办?白苏苏才是我最喜欢的人,苏苏没了我又如何自保?!
“父亲,不可!我和师姐怎么可能?!”
“有何不可!?”谢遒气得猛拍桌子,“你个不争气的狗东西!除了叶扶璃,还有谁配做少宗主夫人!你根本不知道她拥有的能力有多诱人!!”
谢文元面目狰狞,咬牙抗拒,“你问过师姐吗?你可只她同不同意?”
谢遒气得狠狠踢他,这一脚用他七分力气!谢文元被踢到十几米远,瘫软在墙壁!五脏六腑痛成一团,全身骨头散架了一般,根本站不起来,嘴角也猛得溢出鲜血!
“混账!她敢不同意?!我供她吃喝十几年,她就是我谢遒的一条狗!”
“你!你究竟还要利用师姐多久?”
“利用?”谢遒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看他,嘲讽地说,“她生来就是被利用的!”
“生在蛊宗,就该做好被利用的准备,更何况她叶扶璃!”
谢文元心痛如绞,师姐对蛊宗尽心尽责,她那样尊敬父亲,落在父亲眼里却只是一个工具,一条狗!
父亲怎么能说出这样诛心的话?
“我会派人留意叶扶璃的消息,你退下罢!”
谢文元心脏揪成一团,想着师姐还不如不回来,她若是哪天发现这一切,她又如何承受得了?伪善的师父,利用她的蛊宗……这一切,怎么会这么残忍?!
原来所谓的庇护所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谢文元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撑着最后一口气从房间出来。
“据打探的人说,近乎一半的司马氏仆人都离开了酒楼,可他们出发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同,就好像就地解散一样,还真是奇怪诶!”
谢文元身上有伤,无力地躺在床上,欣慰地说:“幸好之前派人留意司马氏宴请宾客的酒楼,总算打听到消息了。”
“文元,你别急!你身上还有伤。”
白苏苏心里不爽,那个叶扶璃有什么好的?这个呆头鸟非要把那个女魔头找回来?这二十几天,她好不容易融入蛊宗,现在又有了叶扶璃的消息!还真是不得安生!
“无碍!我一定要找到师姐!”
“文元,你不要担心!司马公子应该不会害师姐,毕竟他们之间并没有冲突。”
“司马氏就不是好惹的!”谢文元连连叹气,“他们出府本就奇怪得很!怎么会有人放弃千年蛊王?千年蛊王不仅能练蛊,更能把死人救活!”
白苏苏疑惑,“把死人救活?”
“的确,这也是我从父亲那里得知!”
千年蛊王当真这般厉害?
谢文元看她小脑袋定住,好像在认真思索,突然问她,“你可曾想起来什么?”
“不曾。”白苏苏摇头,“出了司马府后,一切都给忘了。”
“我会找机会送你出宗,你放心,我定护你周全!”
白苏苏听闻,当下急迫地抓住他,“文元,你为何非要送我出宗?”
难不成就因为有了叶扶璃的消息?
谢文元怕她误会,连忙开口,“这事我不知该如何解释,我只能告诉你蛊宗比你想象的还要、还要残忍……”
他欲言又止,怕她以为自己也是一样心狠手辣的人。
苏苏心思单纯,然父亲的威胁又历历在目!师姐不愿意自己同苏苏交往,现如今他必须好好想个法子送她离开,就算苏苏怪罪自己也好,定不能让她陷入危险!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罢!”
谢文元听她有些生气,便又想安慰她,然白苏苏继续开口,“我相信你的!你说什么我都会信的!”
看来之前的计划行不通了,得另外找个安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