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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爱之殇(2) ...

  •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了无睡意,咸鱼一般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发愣,魂穿了没多会儿猛然想起昨晚老邢昨晚上电话里讲的那个案子便翻身下床,由于时间太早,除了相约现场走一波别无他选,去现场的路上,晨光熹微,已近初秋的早上空气还是凉的,路上已经有了不少的车辆,等红灯的间隙给周始去了个电话,这小孩儿竟然放了我的鸽子留我独自面对特警队的一群老少爷们儿,我能让他睡个好觉那着实不是我的风格。于是乎,我听着电话里周始同学迷蒙的声音,告诉他有优质现场可以出。果不其然,小孩儿顶着困劲儿开始斗志昂扬。

      挂了电话我还笑,小孩儿果然有小孩儿的好处,面对未知,智慧有没有是次要,勇气就足够弥补一切缺陷。

      昨儿晚上接到老邢的电话,听了个大概,又去网上搜索了一下关于这个案子的边角料,大致的情节我已经有了了解。死者名为林羽,女,32岁,已婚。一周前失踪,无人报警,工作单位的人几次三番联系她的家人,一直未果。最后竟是林羽的主管发现了她失踪的事实,连忙报了警。邢正则带着人搜查了得有三四天,直到昨天深夜,才接到群众报警电话说,护城河岸边有一个被水冲上来的行李箱,发现这个箱子的两个小年轻,原本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亲亲我我、你侬我侬,结果却好奇心害死猫,打开了那个潘多拉的魔盒,哦不,是魔箱。

      六点多的车况非常令人满意,司机师傅油门猛踩之下,我便看到了邢正则带着勘验现场的兄弟们在忙里忙外。我同司机师傅道了谢,下了车远远的便看到邢正则的小徒弟陈闻柳在一旁拿着笔记本哗哗的记着笔记,一边还在询问着身旁的一位女性。我眯了眯眼睛,估摸着这女人大概就是最先报警的死者的主管。

      周始竟然比我更早到站在路边手足无措,我向他招了招手,这小孩儿便眼巴巴儿的跟上来,实在乖巧,第一次跟着出现场,我看出他的激动和害怕,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

      我这厢刚踏进现场,就听见邢正则大老远儿的就吼我,“小九九!来来来!”

      我正暗自腹诽着他从我刚开始跟现场的时候就养成了一个隔着八百米喊人的习惯,就看到河边已经被“解放”出来的一句女性尸体。我绕着仔细观察了一圈,抬头对刑正则道:“睡衣哎!”

      老邢点了支烟没搭话,兀自朝着空气里吐着烟圈。我蹲下来仔细查看关于这个死在那样一个狭小空间的女人,被河水浸泡的面部已经分不清原来的五官,面部的挣扎纠结都显示出她临死前的痛苦与无措。我向鉴定科的人打了个招呼,得知尸体已经取证完毕,便放心的开始细查。我看过林羽的档案,她的工作不错,算得上是京城的小白领,月工资在7000上下,这么说来,她的日子应该过得还是蛮滋润。而尸身上除了一件丝绸睡衣,再无其他,我皱了皱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再抬头的时候,老邢已经将烟把踩在脚下,我看着那最后一丝火光黯淡,叹了口气。随即,刑正则也蹲下来,连带着周身的烟气笼罩下来,“有想法?”

      “李昌钰博士你知道吧?”

      刑正则似乎没明白我怎么扯到了这位神仙身上去,“知道,怎么了?”

      “他之前办过一个相似的案子,锯木机谋杀案,那个案子结束后他跟同事讲了一句我认为非常一针见血但又往往令人难以置信的话。”

      我瞧着要是再故弄玄虚,刑正则可能会把我的头打掉,起了身,缓了缓因为久蹲眩晕的脑袋,“it’s always the husband.”

      “翻译过来就是,答案永远是她的丈夫。”

      我知道他也是有所怀疑,只是仍然出于刑警的严谨,抬头看着我,只说,“有些武断。”

      我附议的点了点头,接着补充道,“少了婚戒。”

      说这话时,刑正则已经抬起女子的右手,只见那被浸泡了许久的右手,虽然肿胀,却仍旧让人无法忽视无名指上深刻的凹痕。

      那样深刻的痕迹,绝非短时间可以形成。

      我俩心中都明了,即使凶手不是死者的丈夫,他们之间也必然在此之前发生了些故事。而这故事,看起来也并不愉快。尸体上的信息太少,大多数都被浸入行李箱内的河水冲刷了干净。老邢也放弃再琢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转头就叫了陈闻柳去联系死者的丈夫。

      我这研究尸体的功夫,转眼周始就不见了,我连忙问旁边的勘察同事,那人指了指河边,我便满脸黑线的看到周始在一旁吐的天昏地暗。看他这样子,此地不宜久留,加上现场转的差不多了,我看了下时间,这个点儿去吃个早饭上班正好,刑正则肯定也忙活了一晚上没吃饭,这人从我认识他那天起,还真真是做到忧天下之忧,一有个大案要案绝对的茶饭不思连肝到底。谁知我这边刚要拽了他去吃饭,做一个合格的女妈妈,就见他急匆匆走过来,眉头皱得堪比中国结,我都已经被他搞到神经反射,看到他这架势就觉得又出事了,还肯定是坏事,我愁眉苦脸的问“不是吧阿sir,又有案子啊……”

      “不是不是,走走走,一起吃个饭去。”

      我疑惑地瞪大了我的卡姿兰大眼睛,眨巴眨巴在问,“你中邪了?”

      “怎么说话呢,我这忙活了一通宵了容易吗,年纪大了不吃个早饭怎么为人民服务?!”

      得,还能这么贫说明一切OK。

      可等我看到路边上那辆熟悉的越野车的时候,我想原地跳起打爆刑正则狗头的想法简直要冲出我的头盖骨。我阴恻恻的斜瞄了一眼刑老狗,只见这人一装困二打呵欠三伸懒腰,继而热情地去招呼那个挺拔在路边的凌某人。

      原本经过了一大清早的折腾,我几乎要忘记昨天晚上我和凌某人的种种,看到这人的一瞬间,所有片段都涌上心头,直让我心中懊恼,又不是青春期的小女孩儿了,看到个帅哥还小鹿乱撞,这些年的历练简直是白瞎了。要是沈狐狸知道了我这样子的心理活动,十有八九要把我踢出公诉。

      那人还在路边站着,刑正则已经开始在他身边逼逼赖赖,他也只是听到某些地方说简短的几句,剩下的便是沉默和聆听。我想着很多年前我父亲就跟我讲,要做一个沉默的聆听者,尤其是我是做法律行业的,怎么都逃不开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在判断出坐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人是鬼之前,不要轻易发言,忘记嘴巴,直留着耳朵,保持听觉的高度灵敏度。无论是受害人还是加害人,真实里总是掺杂着谎言,没有一个人是清白的。我看着那人的沉默,不知怎的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样一段多年前还在家中时与父亲的交谈。

      实在是要迟到了,我着实不想让沈狐狸抓住我这几天迟到早退的小尾巴,否则我还不知道要写多少文书才能堵上他的嘴。

      为了提高办事效率,我言简意赅的对刑正则言,“闭嘴,上车,出发。”老邢心领神会做了一个ojbk的手势,面部表情变化之快一度让我为宋妖娆未来生活的担忧。

      我原本便不是个会活跃气氛找话题的性子,凌战止就更不可能具备这样一种高难度的能力,而我周围,论耍嘴皮子,属刑正则和沈慎之尤为出彩,每每他二人激情对线,我作为观众都热血澎湃恨不得留下音来每日诵读。但是这个早晨,刑正则可能真的应了那一句早起傻一天,熬夜熬到脑抽筋,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九九,昨儿个你干什么去了竟然还请假,我下午去找你送卷宗你都不在。”他一边说一边打着方向盘。而此时的我,只想把刑正则的项上人头打成方向盘。

      “还有你凌,我tm晚上找你喝酒,你都不带鸟我的,嘛意思啊,哥们儿不值这个钱了是吗?”

      气突冷的高手刑正则要说自己是第二,这世上没人敢当第一!

      说时迟那时快,周始同学身残志坚,即便吐的胆汁都快出来了,还是不忘插自己师傅两刀,“师傅,你昨天不是身体不舒服请假了吗?”

      我用冰渣子般的眼神对周始发出警告,世界都安静了。

      圆场我是不指望凌某人了,他别和盘托出我已经谢天谢地,连忙呵呵笑着说,“害,我一朋友从青市来,这不,我得照顾照顾请人吃个饭。”转而一想,我为啥要跟你丫解释这么多,你丫怎么不干纪委的活儿去呢,于是怒斥“你好奇心这么多是嫌案子不够棘手吗?”

      原以为我这招已经算终结话题了,奈何我千算万算漏算了宋妖娆这个帮助敌人从内部瓦解组织的叛徒跟老邢有一腿,哦不,有奸情,我看着老邢贱兮兮地笑容,就知道他下一句就要杀人诛心了。

      “我和初检吃了个饭,解释了下误会。”

      副驾上原本一直沉默着的人突然出言自曝,我都不知是该作何反应,倒是刑正则似乎是料定凌战止会出声似的但笑不语,在后视镜里挤眉弄眼。

      一路无言,老邢忙活了一晚上看着也确实累得没什么精神气儿,而我则看着窗外发呆,时而看着副驾驶座上的人的背影,唏嘘不已,“这简直就是北国有佳人啊”,我心想。

      草草吃过早饭,老邢便连连摆手表示他得赶回局里看尸检结果和现场勘验分析报告,摇摆着步子往车上走。看了下时间,踩着点打卡是没问题的,便拖着周始这个拖油瓶往院里走。刑正则靠在车旁,一身黑色几乎要融入车身,精短的寸头更显冷硬的气质,我原本想回头向他道谢,却不料他先开口,“这么怕别人知道?”

      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被他盯着我竟然也局促了起来,是啊,我跟别人吃个饭也没这么避讳过,怎么倒了凌战止这里就生怕别人知道一星半点的。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原因,抓了抓头发,站在原地那个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答复他,憋了半天才回了句,“不好意思啊。”

      他没再问,我也就不敢再出声,虽然我也不知道在他面前我这么怂是为什么,我反思了下,我可能对帅哥过敏,一过敏脑子自然就不灵光。只见他站直了身子,开门上车,临走前我脑子里还是他刚才抿着的嘴角。

      “师傅”周始在我身后悄悄拉扯,我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么个跟屁虫在。

      我瞅了瞅他,示意他继续说,“凌队好像生气了。”

      废话,我这点儿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好吗!

      这小孩儿如此认真,倒让我忍不住想逗一逗,“嗯....”我沉吟了下,“你觉得是为什么?”

      接着,周始像是看见外星人一样看着我,“这还不明显吗?”

      我略一思索,打了个响指道,“我知道了!像凌队这样的大帅比,阿不是,大帅哥,肯定是被大家众星捧月的,突然碰上一个我这样为他的声誉着想的人,跟他撇清关系,他可能觉得自尊心受挫。”

      说完我越发觉得自己真相了,又转而想着以后要改进下跟帅哥的相处模式,可不能这么直女。

      听完我这么一分析,周始特夸张的吼我,“那肯定不是啊!”

      “那是因为凌队觉得你不想跟他沾边儿,跟他楚河汉界,他心灰意冷!”

      周始的分析很雷人,可我觉得这小兔崽子胆儿肥了竟然敢吼我更加雷人。

      “周始,你活腻歪了?”

      “啊师傅,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敢吼我了???”

      周始同学就差没抱大腿了,“不是啊师傅,我错了,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吗,T T”

      踏进院门前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的想,楚河汉界,我和他可不就是泾渭分明的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对8起大家,骚奥瑞,我回国以后,开始了实习+无限大乱斗准备考试模式,所以鸽了这么长时间,实在对不住!
    另外,我在此衷心希望我明年能顺利回美读研QAQ,我好不容易拿到的offer啊,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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