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画》鱼得水刹

14、第十三章

　　1987年9月5日

　　“会就开到这里，除了西弗勒斯，其他人都散了吧。”

　　邓布利多发话后，校长室里众教授纷纷散去，独留斯内普一人坐在那儿，盯着那白胡子老头收拾桌上的文件。

　　“我希望你接下来说的话，能有些营养，阿不思。”斯内普靠在椅背上翘起腿，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耐烦。

　　而邓布利多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自认为我说话向来是很有用处的。”

　　“但你有些事做的确实没那么有意义，比如你放芮斯特·基诺进学校，还鼓励她去找我的办公室。”

　　“毕业的孩子想要回来看看老师，这种心情……”

　　“看来我找到了她那份愚蠢说辞的出处了。”斯内普冷笑着打断道，“阿不思，你知道她回来是什么目的，是为了找谁，你应该也清楚这根本就是毫无意义。”

　　“有没有意义不是你我说的算的，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看着斯内普继续说道，“而是由她自己来决定。”

　　“我不这么认为，因为现实就是她来这一趟什么也没能改变，二十年仍旧是二十年。这就跟魔法部那本过时的法典一样，没什么意义。”

　　“你这句话法律司将第一个不同意。”

　　“不同意又如何，现实就摆在那儿，当初布莱克出卖了莉莉一家，还杀了一街道的人，按照法典一字一句的宣判，现在不也在阿兹卡班里活得好好的。”一提到这往事，斯内普仿佛将周遭的环境一起拉进了冰谷之中。

　　“阿兹卡班那里，可谈不上活得好……”

　　“跟他应受的惩罚相比，那的确算活得不错了。”

　　邓布利多微微眯起眼睛看向斯内普，笑着说道：“关于劳伦斯这件事情，你好像有些愤怒，都拿布莱克的事做上比较了。”

　　“谈不上愤怒。”言简意赅的回答。

　　邓布利多没回话，静静地等待着斯内普的下一句。

　　“这等人在食死徒里又不是没存在过，我也没工夫悲天悯人。”斯内普的语气很平静，但是下一句却依稀能让人感受到一丝波动，“只不过这回，受害者中一个是我曾经的学生，一个是烦了我好几年的……人”

　　谈到后者，斯内普明明就要把“画像”两个字咬出来了，可最终还是变成了“人”。

　　“你知道的，西弗勒斯，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是思想上的。”

　　“所以你打算说什么，你把我留下来不会就是为了陈述事实，然后纠正我的思想？”

　　“当然不是，毕竟我也没有资格去纠正什么。”

　　听到邓布利多的回答，斯内普挑起眉头问道：“你是在责怪自己空有摄魂取念的能力，却没能看清那个畜生的思想？那你确实应该责怪一下自己了。”

　　“我不会唐突的侵犯别人思想，这件事我说过很多遍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歪了歪头，看样子是仍没把这句当回事。

　　“我留你是想告诉你，法律司那边我问过了，这件事判决书已经生效了，想要再次起诉很困难，除非有切实证据，不然法律司是不会受理的，但现今这个情况，切实证据恐怕都被时间毁的差不多了，况且舆论已经走到如今这步，换谁站出来恐怕改变都不会太大了。”

　　“你是想让我转告给塔尔？”

　　“对，基诺小姐那里，昨天我已经跟她说过了，看得出来，她有心理准备。”邓布利多提到这件事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来，“我希望你能转告塔尔，让她别有太大的心理压力，错误、愧疚、自责本就不该由受害者来承担。”

　　“你放心，转告我会转告的，但是后半句的安慰，你这百年累基出的经验适合你亲自去。”

　　“但我感觉你更适合，西弗勒斯。”

　　“那你的感觉与事实差的可太远了，到法国的距离也不过如此。”

　　这番讽刺，竟让邓布利多笑了一下：“其实关于塔尔最初的去处，我觉得霍斯拉(斯拉格霍恩教授)真是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那我也不介意做个更正确的决定。”斯内普眯了眯眼睛，假笑着说道，“我看你这儿还有点空缺，放个画框正合适。”

　　“塔尔可未必会愿意。”

　　“不愿意？她可没少往你这儿跑。”

　　邓布利多又乐了一下：“我这儿画像多，她过来串门这很正常的。其实她跟着你挺好的，帮你看着实验，偶尔给你出出主意，聊聊天，也能给你那办公室添加点生机，你难道没发现，自从塔尔出现在你生活中的这几年来，你话也渐渐变多了些。”

　　“呵，讲笑话就不必了，我并不觉的……”

　　然而斯内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邓布利多给打断了：“好了，塔尔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不论是真相还是安慰，交给你自己选择。而我把你留下来，其实还有另外的一件事。”

　　这故意打断的态度斯内普可不太喜欢，憋在嘴里反驳的话只能变成后槽牙之间的努力作用。

　　“前两天我去了一趟麻瓜届，哈利的魔法天赋展现出来了……”

　　……

　　1987年9月7日

　　“你这是在熬制魔力稳定剂？看你这剂量好像还是给儿童使的那种。”这几乎是塔尔这几天第一次开口。

　　自从见过芮斯特·基诺后，塔尔便在没跟任何人任何画说过一句，每天只是呆呆的望着地窖里那映着黑湖的窗子，要么就是站在自动阅读器前做出好像是在看书，但实则是在愣神的行为。

　　见塔尔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开口，斯内普表面上倒是没什么反应，但嘴里也算头一次没嫌弃塔尔多管闲事，反而回应了一个“嗯”。

　　“你做这个干什么？校医院需要？可这剂量也不像是给十岁以上的孩子用的。”

　　“邓布利多要求的。”这句话斯内普说的极不情愿，脑海里又不禁回忆起布置任务的那天，这个老蜜蜂总是能把一件离奇的要求说的合情合理，让他无法反驳，真的是……

　　这形容词一时间还真不好找。

　　哪怕这段时间情绪一直保持低沉，但是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个优良作风，塔尔仍在保持：“他要求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给我们伟大的救世主保驾护航了。”讽刺意味十足。

　　说起救世主，塔尔总觉得斯内普是不是跟这个救了英国巫师届的小孩有仇啊，每次一提来那阴阳怪气的味就一并扑了出来，还有上回改进生骨水的那件事，一查明生骨水是波特曾曾曾爷爷发明的，她就没再见过斯内普高兴过，改进成功了的表情跟一连串炸了十个坩埚一样糟糕，真是奇怪。

　　综上所述，再迟钝的塔尔，也能察觉出斯内普对救世主态度的不同。秉持着怀疑，就着这次塔尔决定问明白：“你……很讨厌那个姓波特的小男孩吗？我看你每回提他，都很……”

　　塔尔这话还没说完，手头熬魔药的斯内普便抬起头看向了她，一看这表情，塔尔便知道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索性声音也就越来越弱直到闭上了嘴。

　　这短时间塔尔不怎么说话，斯内普会觉得不习惯，可一旦塔尔又恢复曾经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时，斯内普则又开始怀念她安静的时候。

　　“我以为从此以后，你都会像这段时间这样……这么安静。”

　　听见这句话后，塔尔很明显的又蔫了下去：“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安静。”

　　“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斯内普说道，“如果你六年来你都是那么安安静静的，或许我会省不少事儿。但是有关于你的吵闹、多管闲事这些方面你已经持续完成了六年，新习惯都酿成了，你倒是来了一句：你知道我喜欢安静。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这六年来是故意的是吗？”

　　“这怎么能叫故意！！”斯内普的话让这么多天都低沉到泥土里的塔尔，多了一丝别的情绪：愤怒。

　　“这个语调才像点意思。”总算有了点生机。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郁郁寡欢，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斯内普可不觉得，按照邓布利多的方法，告诉塔尔法律司判决的事实，然后进行安慰能解决一切问题，况且他本人根本就不会安慰人，“原地踏步，等着别人救赎你，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我都成了幅画了，还有什么能救赎的？”

　　“你自以为是的‘教导’我魔药时，我可没看出来你真把自己当成一幅画。”他就说了他不会安慰人，讽刺人还比不多，“塔尔，你已经往前走了六年了，这会儿回头没什么意义。”

　　“可往前走并不代表就能走出来了。”

　　“看来在你的理解里，扭头往后退才有可能走出来？”这话说的可就有点难听了。

　　显然，塔尔也觉得刺耳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有些记忆真的无法忘记，有些痛苦也真的没那么好摆脱。”

　　“对，痛苦是没那么好摆脱，我经历过，而且现在我也没能摆脱。”哪怕是提到了自己身上的事了，斯内普的脸上仍没有多余的表情，“我确实无法去丈量你的痛苦，也没有闲情逸致对你进行荒唐且无意义的说教，但我会说一点，一点因经历而明白的事实，就是人可以不往前走，但是时间会一直往前走，因为它永远也不可能停下。”

　　斯内普没有等塔尔回话，而是继续说道：“邓布利多让我转告你，关于劳伦斯事件的判决已经执行，再次起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你也没必要纠结愧疚那有关勇气的问题了。”

　　塔尔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其实在那天基诺小姐走后，她就已经预料到最后会是这个结局了。

　　“就像我说的，不论你往前走还是不走，时间都会向前跑，早晚也都会跑过这二十年。而二十年后的结局，没人能说得准。”

　　“我已经死了，这就是最后无法改变的结局，我留存于世的不过只是幅画像而已……”

　　“在我这里，你可不只是一幅画像。”

　　听见这句话后，塔尔一瞬间愣住了，什么意思？她在斯内普眼里竟然不只是一幅画像……那她是什么？人？竟不知觉得开始期待着斯内普的下一句话了。

　　“毕竟这几年来，从你嘴里蹦出来的蠢话可还真不是画像能说出口的。”

　　“……”果真没有什么期待的意义。

　　“不过你的才华、你的行为、你的思想或许真的比普通人强上那么点……”

　　曾经确实有过轻蔑，但是现在，在斯内普的眼里，塔尔绝不是一个死物，而是个被困在画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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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边准备二战一边搞了个兼职，身体还没习惯，又加上卡文，噗，所以又开始龟速了(捂脸.jpg)
这两天，脑海里出了个新脑洞，原本下一本想开个甜文，但是吧……我想找刺激，所以下一本不如搞个那种写一本屏蔽半本的那种文，刺激！
算了，先把坑填完，再说下一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