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搜索闵玧其》闵空空

14、第十四章 懂得谦卑

　　第十四章

　　“暻秀，回去吗？”朴灿烈趴在方向盘那，盯着都暻秀，他从刚才那个女生坐车离开就一直一言不发。

　　“那个后座的男生，我认出来了。防弹的闵玧其。”都暻秀终于说了一句话。

　　“哥，你怎么看出来的？”虽然隔得近，但人家遮得很全，几乎眼睛都看不见。

　　“阿蘅上次，也是遮得严严实实的。当时那个人也戴着口罩帽子，普通人压根不需要这么防护，加上她现在在大黑做的节目是和防弹相关，私下熟悉的艺人只能从这七个人里想。”

　　“那为什么是闵玧其呢？”朴灿烈猜不到。

　　“他们刚才把车停到那，有保安过来登记，驾驶座车窗开的时候，那个人从后座那下来了一次，绕到了后备箱取东西，他有意识地朝我们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那种特别的眼神，防弹中，只有闵玧其会有。”

　　“眼神，什么眼神？”

　　“漠视。”

　　“你说余蘅喜欢的是那个人？”

　　“一部分，更多的是粉丝心理。阿蘅想和他在一起，必须克服心理差距，不然按照传言中闵玧其的个性，他的野心和自信会让她背负更大的阴影。”

　　“那你呢？是要准备公平竞争吗？”

　　“不用，继续做朋友，等她向我敞开更多面的自己时，我会前进，但现在不是好时机。阿蘅她，虽然对闵玧其有很深的崇拜感，但更多的是想自我成就和自我认可，爱情虽然重要，但我觉得，她会做好选择。”

　　“暻秀，虽然你这么说，其实今天，还是吃醋了吧。你虽然总是用上帝视角观察身边人的举动，但你自身的变化就很容易被忽略。暻秀，你那个当农夫的梦想还在吗？”

　　“在的。”一直都没变过。

　　余蘅喂完水煮鱼，把行李箱里的东西翻了出来，为闵不乖画的衣服图纸已经塞了整个空间，上次扔掉了闵不乖，这次终于可以下定决心扔掉这些图纸了。本来想着攒了这么久，丢掉该多可惜，但这些东西承载太多她对闵玧其的过度想象和关注，是鼓励亦是包袱。

　　“对不起啊，我好像得更喜欢防弹，更喜欢我自己了。”余蘅扯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把所有图纸都撕掉，扔进去，等水煮鱼慢慢爬过来，在塑料袋上嗅嗅舔舔时，她无奈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她的猫，很高傲，主人也是不能碰它的脑袋的。所以此刻，立马摇着尾巴，转头就蹿的背影，是余蘅觉得它欠揍的常态。

　　“阿蘅，这是我们的新成员，都安，金琳和李智贤。”任录给她一一介绍了新成员，虽然是新招收的部员，但除了都安是大学刚毕业，金琳和李智贤在阅历和工作上全是她的前辈，而且都是已婚的女性。他们三者倒是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会说一些中文的韩国人。

　　“前辈，中午你带我吃饭，我不知道食堂在哪儿。”

　　都安看起来有几分眼熟，按理说余蘅会对他有一些亲切感，但面前的人一张口说话，她就有退避三舍的不适感。她该说他自来熟，还是说他不懂得分寸感呢。从前的余蘅，只要和任录哥磨合工作就好，可现在多了三个人，她必须要处理好这种内部关系，哪怕她也很年轻，但面对都安的时候，还是要有足够的包容力。

　　“前辈，你当初为什么进大黑？”都安看着眼前寡淡的菜色，放下筷子，索性和余蘅聊天。如果余蘅旁边坐的是熟人，她可能还会微笑地说几句话，但坐的纯粹是陌生人的后辈，让她完全没有说话的欲望，她只想机械地吃饭，完成这个尴尬的过程。

　　“噢，防弹是一个很好的组合，为他们工作是我的荣幸。”余蘅还是官方地说了几句话，然后表情呆板地继续吃饭。

　　“那你最喜欢谁，最讨厌谁？”都安像私底下和朋友聊八卦那样，特别随意地就开始套话，完全没在意余蘅冷掉的脸色。

　　“从相处上最喜欢田柾国，从音乐上最喜欢闵玧其。没有讨厌的人。”余蘅都不想抬头看他，每说一句话，都有克制不住的厌恶情绪在释放。

　　“闵玧其啊，我最不喜欢他了，感觉人很浮夸，写的歌没共鸣，老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感觉很难相处。”

　　“而且我听说闵玧其学习成绩不太好，大学好像是没上，还是在上什么网络大学，这样的学历……”都安平时和同学们聊天都有些世俗气，以为余蘅是年龄相近的同事，所以私下谈话的路线也摆到了这种午饭对话里。

　　田柾国和闵玧其这两天在拍摄室内单人的MV，刚好拍摄场地离大黑不远，索性拍完后中午就回公司吃顿饭，下午还能练习半天，只是没想到那个新来的后辈一来就开始打探余蘅努那。

　　所以他偷偷摸摸地拉着玧其哥站在角落的柱子后面听，只是在那句讨厌加学历评价论之后，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一落千丈，而玧其哥则是冷着脸，眼里尽是漠然。

　　“说完了吗？”余蘅扔了筷子，表情看起来平静，却隐忍着极大的怒意。

　　“前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都安被她一瞪，表情有些发懵。

　　“我知道你是首尔大毕业的，你的确有值得骄傲的资本，这没错，但没人教过你学会谦卑吗？”

　　“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人办了一个学习谦卑的学习班，只要一个月，包你学会。一大群人去报名了，艺人，政治家，有钱有势的商人……一大群名人来报名了。为什么报名呢，因为他们太狂了，所以在社会上碰了点钉子，于是来学习谦卑。”

　　“学习班的负责人把这群名人扔在鸟不拉屎的地方，也不讲课，就让你每天吃咸菜馒头，晚上睡在臭气熏天的牛棚，过了几天，有人受不了了，开始抗议，抗议后，负责人说，可以离开，只要你不要求退学费。还有，别忘了你们是来学习谦卑的。”

　　“这群名人一听，有道理，于是又乖乖回去待着，继续这种憋屈的日子，等到一个月，结业的那天，校长来了，给他们讲第一课，也是最后一课，并且保证，听完这一课，以后永不会狂傲。”

　　“这一课，只有一句话，听好了。”

　　“你他妈就是个傻叉！”

　　余蘅说完这句话，成功看到都安羞愧得面红耳赤，他慌乱地鞠躬道歉，端着盘子起身就跑，许是没想到，余蘅讲了这么大一圈话，却给了他一个终生不会忘的人生教训。

　　“努那。”田柾国和闵玧其走到她面前。

　　“小国！额……闵玧其前辈好。”希望刚才的话，闵玧其没听到。不管有没有上大学，那种自以为上了好大学就可以高人一等的人，真的是，愚不可及。在余蘅眼里，闵玧其的音乐思想很伟大，这不是理论的教化，就可以拥有的才能。而那个后辈……虽然心地不坏，但态度，必须要雕琢。

　　“手好些了吗？”田柾国指了指她的左手。

　　“下周就可以不固定了。手只是脱臼而已，很快就能恢复，不用担心。”余蘅弯腰，把掉到地上的筷子捡了起来，准备起身去拿新的，结果闵玧其把自己餐盘里的餐具给了她。

　　做的真是太明显了。

　　余蘅盯着他去窗口的背影，觉得他今天身上穿的白色T恤有些晃眼。田柾国拿着筷子在她面前晃悠，然后利落坐下，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努那，你说脏话的时候真带感，像带刀的女侠客。你知道最近在韩国很火的中国剧吗，就是金希澈前辈经常推荐的那个，叫……叫……”

　　“《倚天屠龙记》。”余蘅帮他加固了记忆。

　　“对对对，就是那个，刚才你的气势，很像里面的灭绝师太。”

　　余蘅想着说她周芷若可以，说她赵敏也行，就算说她是金毛狮王谢逊，她都可以原谅他记忆紊乱的差错，但说她是灭绝师太。余蘅拿着餐盘里的筷子，用头部对着他的脑袋轻敲了一下。

　　“再说这句话，我灭了你啊。”

　　田柾国不懂了，他这明明是夸奖，是表达对余蘅的崇拜，为什么他会是这个结局。闵玧其重新拿了筷子，往这边走的时候，看他俩打闹，觉得场面很温馨，就连刚才的不快，也被眼前的相处所化解。

　　人生里总会有各种大小矛盾，有的是重复经历，有的是叠加激发。闵玧其和大学这两个字，是有矛盾的，只是当他用这么些年的经历转换了这个局面时，大学在他的人生里，更像是一个素材，偶尔提起，与音乐创作碰撞的有趣题材，尽管回忆的时候并不愉快，但自我思考的时候，就是因为矛盾的不断更替才会有新的灵感。

　　余蘅刚才说话的方式很有趣，这么长的故事，却抵不过最后一句点睛之笔。不过没有前面的铺垫，这样突如其来的语言，会丧失气势和目的。她的思想真是粗暴又有趣。

　　闵玧其一边朝他们走，一边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走到余蘅面前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更喜欢她了。尤其是看到他走过去，她抬头朝他傻笑的时候。

　　“你们聊什么呢？”

　　“聊你刚才脸色不好的样子。”田柾国把这件事摆到台面。闵玧其知道了，她刚才那个傻笑的举动里，是安慰。他不是会被轻易安慰的人，只是她笑的时候，给予的安全感，比那天她站在下面看他拍摄时更多。因为引起愉悦比引起悲伤更让人舒适和放松。

　　“我还以为小国在欺负你。”闵玧其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虽然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小国把刚才的事又重提了一遍。

　　“从音乐上最喜欢闵玧其了，这句话，前辈有听到吗？”余蘅照着小国的请求，把这句话重新说了一次，闵玧其捂住嘴偷笑，眼睛却出卖了他。

　　“努那，关于从音乐上最喜欢闵玧其那句话，可以在玧其哥面前再说一次吗？”

　　“理由是？”

　　“刚刚哥真的生气了。其实玧其哥不太在意那个后辈对他为人的评判，却很在意那人对他音乐的评价。我看得出来，他放在心上了。”

　　“嗯，好啊。”

　　小国拜托她说话，余蘅说了，闵玧其听见，便笑了，这种明快接着又回馈到他们身上，是很温暖的循环。

　　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存在呢。

　　虽然曾经有一刻，觉得世界是别人的。

　　但在这个场景里，世界被模糊了，只留下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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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