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搜索闵玧其》闵空空

15、第十五章 普通人类

　　第十五章普通人类

　　那顿四川火锅最终没有吃成。因为防弹去美国的行程，这个约定很理所当然地就取消了。中文小视频一周年的那天，任录哥只请她去他们家吃了一顿饭，她陪几个小孩玩了很久，嫂子给他们做了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但余蘅吃的时候，不争气地掉了泪。

　　“干什么呢，孩子们都看着呢，你怎么还像个小孩那样？”任录哥嫌弃地给她递了张纸。

　　“……”因为是姐姐的身份，因为是过了十八岁的身份，家里对她的要求变成了大人模样，如果可以抱着孩子气一辈子过活，这样的人生会被大众接受吗。她胡乱地擦擦脸，继续低头吃饭。吃完饭，嫂子去洗碗了，任录哥送她到了门口，小声地问。

　　“脑子里的天方夜谭还在吗？”

　　“嗯。”

　　“今年，会是起点，好好加油。”

　　“好的，哥！”余蘅明白他想说什么了，看来澳门演唱会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开车回家的时候，她在车上开了小音量的音乐，听的是闵玧其的歌。

　　没有想做的事真是没有出息。

　　这句歌词在余蘅心里的意义终于可以改变了。她被余浩渺的命令磨灭了热情，被大学里的日复一日磨灭了方向，被那些花言巧语侃侃而谈磨灭了自我。以为随大流就可以平安顺遂地过好这一生，可现在突然的热血沸腾让她明白，自由的有趣大于无聊的重复，她怎么可以变得麻木。

　　突然有了国际的陌生来电，她按了免提，继续开车。

　　“你好？”

　　“我们得奖了。在Billboard。”

　　来人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哽咽，那种压抑不住想要分享的心情，触动到了余蘅。她把车开到路边停下，盯着侧面安静的行道树，终于开口说话。

　　“SUGA，祝贺你们。”防弹已经是世界弹了。这个奖项只是一个微小的证据，而余蘅能信誓旦旦地肯定，这只是开端，未来还有更大的宇宙宏图等着他们。

　　“阿蘅。”他头一次变换了称呼。

　　“我们能一起……好好过日子吗？”

　　“我想请你参与我的生活。”

　　不算浪漫的话，却是用承诺一辈子的语气在说，余蘅没有想过，他会在今天告白。好不容易整理了心态，想要更坦然地和防弹一起走下去，好不容易想要收起那颗有失偏颇的心，好不容易在生活里找到些许自信，好不容易……认识到人和人的差距。

　　“我是IU前辈的音饭，你知道吧？”

　　“嗯。”

　　“在一起了，我饭心不改，你能接受吗？”余蘅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大概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他的粉丝，不想让他嘚瑟。因为她小小的自卑心态在作祟，总想在某个方面保留自己的秘密。让他有点儿在意的秘密。

　　“接受。”

　　“闵玧其，如果以后在一起了，我就会这样张牙舞爪地叫你，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

　　“生气的时候叫你闵松月，也不介意吗？”余蘅有了小心思。

　　“……”

　　“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闵玧其思考很久，最终说了一句话。

　　“那我等你回来，我们见面说吧。”

　　闵玧其看着挂断的电话，有些无奈地摸着头发。田柾国见他结束通话，立马跑过来，殷勤地给他做肩部按摩。随意拍了几下后，田柾国有些着急地发问。

　　“怎么样，努那说什么了？”

　　“她说，我不能动摇她对IU前辈的饭心。”

　　“还有呢？”

　　“她说等我回去见面说。”

　　“一般拒绝的话，电话里比较不尴尬，约见面的话，看来是成功了。我得给智旻哥他们通知一声。”田柾国拔腿就跑，闵玧其盯着他们的背影，笑得很开心。

　　“小舅舅。”都安喝了几口烧酒，脸就腾腾地红了。

　　“最近我们行程很满，喝酒这种事，下次不要找我。”都暻秀低头吃饭，杯里的酒一口没动。

　　“小舅舅，最近我被前辈狠狠教训了一顿。”都安眼里不甘又气恼，但更多的是羞愧。但他不想在都暻秀面前过多透露这种情绪。

　　“不过就是个女生，比我大几岁，也不知道她摆什么架子。”

　　噔的一声。都暻秀把那个杯子重放了一下，杯内的烧酒溅到手背，顺着漫到桌面。都安看他生气，立马噤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都暻秀对他发这么大的火，动真格的那种。

　　“我承认韩国的前后辈礼仪有些呆板，但这不是你私下评论一个女生的理由，亏你还上了大学，结果却连最基本的尊重异性都做不到，我对你真是失望。”都暻秀拿起侧座上的外套，搭在胳膊上，转身的时候，都安扯住他的手肘。

　　“小舅舅，你明知道我想去SM的。”

　　“实力不够，就会被刷下来，和我是你小舅舅无关。还有，大黑公司要不是还在发展，你一个毕业生，是根本进不去的，既然去了，就好好工作，不要逞一时之快，却又没有长进。”都暻秀扯开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余蘅提着剩饭回到合租房的时候，顾欢乐正趴在客厅摆弄照相机，而她侧面放着那天余蘅处理掉的黑色垃圾袋。

　　“我有事和你说。”顾欢乐抬头看了她一眼，提议后，又继续低头摆弄她的相机。

　　余蘅看出她想聊什么，虽然有些紧张，但还是盘腿在她对面坐下。

　　“你是大黑的工作人员？”

　　“对。”很明显，对方已经知道了，再否认没有意义。

　　“据我所知大黑的女工作人员都要求已婚吧，凭什么你是特例？”

　　“韩语好的中国人。”余蘅扯了一个生硬的理由。

　　“两次，我看到你被送回来两次，后座那个人包得这么严实，看来是艺人吧，余蘅，那人不会是防弹里的成员吧？”顾欢乐把拍到的模糊照片放到桌上，一张一张展开。照片上明明没有人的正脸，她却是用笃定的口吻在推导。

　　“我从来没在屋里外放防弹的歌。”余蘅说这句话只是想提醒她这是最初的合租要求，希望顾欢乐不要打破这个平衡。结果对方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

　　“可你上次打扰到我了，在我拍我们家欧巴的时候。”

　　“说吧，你的目的。”余蘅知道和她争论来龙去脉是无意义的。索性开门见山。

　　“虽然我没拍到正脸，但三人成虎啊，你说我要是在网上曝光防弹的恋爱新闻，粉丝界会不会一片混乱。”

　　“我只是工作人员。”

　　“别把自己粉饰得太好。你扔的东西里，我可发现了有意思的东西，比如你看这张被撕掉的稿子，它的背面有一个名字，SUGA，防弹的闵玧其，对吧。”

　　“余蘅，你说对于一个喜欢闵玧其而进入大黑公司的未婚女性来说，粉丝会相信你没有目的吗，你的存在一旦被放大，粉丝不仅会人肉你，还会对大黑公司产生质疑，就连我手上这些模糊的照片也会有人信，比如相信你和闵玧其正在谈恋爱。”

　　“你不过只是个普通人，到时候，你拿什么去反抗。”顾欢乐有节律地敲击桌面，一下一下，她胜券在握的自傲感在氛围里被扩散，让整个空间成为她一个人的主场。

　　“我问的是，你的目的。”余蘅在桌下捏着拳，目光却是坦然的平静。

　　“没什么目的，我只是想提醒你，素人和明星谈恋爱，是富人的游戏。你最好清楚自己的位置，或许没准有一天，刚才的假设就成真了。”顾欢乐留下照片，抱着相机起身，在推开门的那一刻，身后有一个刺痛她的声音响起。

　　“你在报复我吧，不，或者说是嫉妒。因为你像怀揣赃物的小偷一样没有真正靠近他们的机会。”余蘅拿着照片先一步推开卧室门，头一次嗙的剧烈关门声，让顾欢乐的脸色冷了下来，明明她才是那个有筹码的人，为什么到了余蘅面前，她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这不公平。

　　“前辈，对不起，今天的约定不作数…”

　　删掉。

　　“抱歉，闵玧其，我现在只想好好发展事业，对谈恋爱没有兴趣。”

　　删掉。

　　“我其实有喜欢的人了。就是EXO的都暻秀前辈。”

　　这个借口太卑劣。删掉。

　　“前辈，今年我们应该可以在澳门开演唱会了。关于见面的约定暂时取消吧。答案，等到演唱会结束那天，再告诉你可以吗？”前前后后写了很久，最后在kakaotalk里发送了这一条。

　　顾欢乐有一点儿是对的。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没有能力保护对方。她既不可以盖住媒体消息，也不能反抗公司知道后做的任何决定。

　　更关键的是。任录哥对她说。

　　“今年，会是起点。”

　　大黑是她和闵玧其的一切关联，没有来到大黑，他们什么都算不上。比起因为暂时的爱情而错过那些可以光明正大见证他们前进的时光，她宁愿让内心的喜欢蛰伏。

　　“发生什么事了吗？”闵玧其的消息很快回复了过来。

　　“前辈，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面对你的时候心里会有差距样的自卑感，我不愿抱着这样的心态走进你的生活，所以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做一个成熟的决定，我不想这段感情在半路夭折的原因是因为我的不自信。”这段话半真半假，但余蘅还是选择了发送。其实在那天从直播大楼走出来的一刻，她的心境已经开阔很多，只是没想到，顾欢乐会用这样的方式威胁她。而这个不定时的炸弹，会因为她和闵玧其走近而爆发。余蘅她，暂时没有解决的方法。

　　“阿蘅。我原以为你是太阳，不怕这些的。”

　　太阳吗，余蘅盯着这行字，有些感慨。就算是作为天上的太阳，也是因为燃烧自己而炙热，她没办法保证自己永远温暖明亮。她懂得闵玧其的心态，只是自己做不到完美的温暖，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

　　偶尔怯弱偶尔勇敢的普通人类。

　　“玧其哥，喝啊。”田柾国把啤酒递给他，后者只是盯着手机小小地抿了一口。

　　“哥，怎么了？刚才不还挺高兴的吗？”

　　“感觉……悬了。”闵玧其发完刚才那句话，就后悔了，他不该没有了解好原因，就说这样的话，这对她很不公平。只是话已开口，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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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