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顾银华

19、恨嫁的五小姐

　　慕华下午回来跟我们说明天要跟他的表兄弟姐妹们去灵隐寺上香祈福，我对寺庙不感兴趣，但为了能看慕华八卦还是跟着去了。
　　第二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李府出发，一共三辆马车，一辆坐三个人，所以我自然没马车坐，跟生吉一左一右的走在慕华坐的马车旁。
　　唉，也不知道灵隐寺远不远，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为了八卦走断腿可不值得。
　　慕华的马车上坐着他两个表哥，李府大少爷和二少爷。今年的乡试李府一共有五位少爷参加，但考中的只有大少爷和二少爷，还都在副榜上，我估计他们明年会试考中几率不大，要不然也不会来烧香拜佛。其他三位少爷没中，今天去书院学习去了。
　　另外两辆马车上坐着慕华的表妹们，最大的十七，最小的十四，一共六个，分别是五、六、七、八、十一、十二小姐。没出来的九小姐是二房庶出，她的小姐妹们不带她玩，十小姐病重没办法出来。出来的六个小姐中五小姐十七，着急嫁人；七小姐为母亲祈福；八小姐是五小姐的军师，给她出主意的；剩下的三个纯粹来凑热闹的。
　　走了大概一炷香时间我们出了城，又走了半个时辰我们到了灵隐寺。这一路上可给我累得够呛，要是再走回去明天可能起不来床了。这做丫鬟就是命苦啊，要不是我不想错过慕华的冠礼，我就不来杭州了，在扬州待着多好。
　　一行人下车进寺，我原本想在外面好好歇歇不进去了，但又转念一想，我走了这么久累死累活的到了，不进去看八卦对不起我这双腿。于是我就跟在最后面进去了。
　　我在后面全程都盯着五小姐看。五小姐个子高骨架大，身上有点肉，今日又穿的粉衣所以显得有点壮，长相只能说是中上，听说她性格泼辣，怪不得十七了还没嫁人。五小姐从下车到上香，那双眼睛都没离开过慕华，等大家在大雄宝殿上完香说要分开逛的时候凑到了慕华跟前。我也赶紧凑过去站在慕华身后，当个尽职尽责的贴身丫鬟。
　　“表哥，这后面有一片竹林，我们去看看吧。”五小姐低着头轻声细语的跟慕华说话，手里攥着她的帕子，看起来紧张的不行。
　　“表妹自己去看吧，我去药师殿上柱香给祖母祈福。”慕华脸上挂着疏离的笑，还算客气的拒绝。
　　“那我一起去吧。”五小姐连忙说道，抬头看了一眼慕华又快速垂下。
　　“五小姐要给谁祈福？外公身体还很硬朗，我也没听说哪个舅舅舅母生病了。”
　　“我，我······”五小姐涨红着脸说不出话，在她看来，慕华这句话就很直白的拒绝了她的心意。
　　“哦？表妹你生病了？”
　　“不是，我没有······”
　　“既然没有，那表妹就自己逛逛吧。”慕华不再理她，对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
　　我同情的看了眼五小姐，跟着慕华去了药师殿。像五小姐这样都不敢直视慕华的扭捏样子，慕华自然是看不上，要是她真跟传言中是个泼辣性子的，说不定慕华也不会这样直白。而且她选的地方也不对啊，慕华在竹苑住了十几年，看了十几年的竹子，才不想看竹子呢。
　　慕华进了药师殿，认认真真的上了香。我原以为他是找的借口，没想到是真的。
　　“少爷，老夫人生病了吗？”
　　“嗯，这个月大哥给我写信说祖母病了，她老人家惦记我，让我早点去京城。”
　　“那严重吗？”
　　“说是京城那边比较冷，祖母一时受了寒气，应该不严重。”
　　上完香，慕华出来看了看四周的大殿，转过头对我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寺庙，我们去飞来峰看看怎么样？”
　　“好呀。”我虽然没去过飞来峰，但我听说过飞来峰的石刻造像，虽然刻的都是些弥勒、罗汉，但应该比寺庙有趣。
　　灵隐寺背靠北高峰，面朝飞来峰，要过去也不算难事。
　　飞来峰一共七十二洞，我看了一圈下来印象最深的是卢舍那佛会浮雕造像以及大肚弥勒和18罗汉群像。佛像雕刻生动传神，坐于佛龛中的大肚弥勒袒胸鼓腹而开怀大笑，将“容天下难容事，笑天下可笑之人”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周围并环十八罗汉，也是神情各异，细致生动。一些藏族风格的石刻亦容相清秀，体态窈窕（摘自百度百科）。
　　中午在灵隐寺吃了顿斋饭后就回去了。我也靠两条腿回到了李府。
　　回到院子，慕华在屋里看书，我回屋躺着不想动弹，然后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外面天都黑了，我屋子里点了好几盏灯，特别亮堂。我一边感叹李府真有钱，下人屋里还给点这么多灯，一边翻了个身又发了会儿呆才坐起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一扭头看见慕华在一旁坐着，一只胳膊支着头正在看我。
　　我吓了一跳。
　　慕华见我终于看见他了挑了挑眉，说道：“终于醒了，还以为你要睡到明天再起。”
　　“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外面那群丫鬟太聒噪了，还是你这里清净。我都在这坐一下午了，你睡得可真死，外面打雷你都没醒。”
　　“外面下雨了？”我穿上鞋子走到窗边往外看，外面虽然起了微风，但地面干燥，我又伸出手感受了下，没下雨啊。我扭头看慕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他耸了耸肩，起身坐到桌子旁。我这才看见桌子上放着晚膳。
　　两双碗筷。
　　我撇了撇嘴，谁知道慕华的打雷是比喻什么，我也不管了出门洗漱一番进来吃饭，反正打什么雷都跟我没关系。
　　吃完饭慕华问我今天的字练了没，我看了他一眼，来这里三天，加上赶路的一天，我都四天没练字了他怎么今天才说？我又看了看进来收拾的海棠和青儿，明白了慕华的意思，看来在睡觉之前我都得去慕华屋里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