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顾银华

17、撒酒疯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人家都是先闹再睡，慕华倒好，先睡再闹。第二天上午我吃完饭看慕华还没醒，决定先给他叫醒，让他吃完饭再睡，所以我打了水进去叫他起床。
　　我把水盆放在一边，掀开床幔弯腰探进去身子，叫了他两声没反应，又拍拍他的脸，还没反应。
　　“啧啧啧啧，这是喝了多少啊。”我无奈的湿了帕子给他擦脸，我故意擦的用力，慕华脸都被我磨的有点红了，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我。
　　“少爷，起来喝点粥再睡。”
　　“哼哼。”慕华眯着眼哼了两声，跟个懒床的小孩儿似的。
　　“快点。”我捏了捏他的脸。
　　“哼。”慕华又哼了一声，把双手伸了出来。
　　我还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忽然他的手伸过来卡住了我的腰，一用力，给我抱起来扔进了床里面，然后一只胳膊揽着我的腰，另一只放在后背上把我扣进了他怀里，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闷声说话：“娘亲，华儿困，想睡觉。”
　　“？？？”
　　“！！！”
　　什么情况？！娘亲？！
　　“哎，慕华醒醒，看清楚我是谁。”我伸手推了推他。
　　“娘亲，华儿困。”慕华抓住我的手反扣在我背后。
　　“······”他这语气和内容都跟小孩儿撒娇似的，但这动作小孩儿也做不出来吧？他这是装的还是真的？
　　“慕华？”
　　“哼哼。”
　　“······”
　　“华儿？”
　　“娘亲。”
　　“······把娘亲放开，娘亲给你做饭去。”
　　“不要，要娘亲抱。”
　　“······”这是你逼我的。
　　我拿着手里还没放回去的帕子盖在他脸上把他从我怀里推出去，然后曲腿，用力一踹，“啪”的一声给他踹地上了。我坐起来整了整凌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从床上下来，看着还趴在地上的慕华，又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
　　把帕子扔回水盆，忍着把水泼他脸上的冲动扶着他坐起来。可能是我悠闲了几年没干活，现在已经抱不动他了。我用力晃了晃他，他又睁开眼迷茫的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大声喊清灵让她把醒酒汤送进来。
　　“诶呦这怎么坐地上了？”
　　“······我进来的时候就这样了，别管那么多了，我按着他你把醒酒汤给他灌下去。”
　　“啊？这不好吧？”
　　“少爷现在处于撒酒疯的状态，让他自己喝是别想了，你赶紧给他灌进去。”我又分出一只手捏着慕华的脸让他把嘴张开。
　　好在这次安生的喝下去了。清灵出去叫了生吉和福九进来给他抬床上去。看他沉沉的睡过去了，这件事才算完。
　　还好他不是在昨日鹿鸣宴上逮着人叫娘亲求抱抱，要不然这脸是丢大发了。
　　下午的时候慕华醒了，自己穿好衣服出来洗漱吃饭。
　　慕华一边喝粥一边看我写字，看了一会忽然问我：“你知道我喝醉了之后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我身上跟被人踹了一样有点疼？”
　　“啊？没有啊，少爷你回来就睡了，一直睡到现在才醒，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难道是有人看你不顺眼，送你回来的时候偷偷下黑手？”我不仅睁着眼说瞎话还十分认真的跟他分析可能性。
　　“可能吧。”慕华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纠结了两下这件事就翻篇了。
　　我：“嘿嘿。”
　　“再过几天我们去趟杭州，你这几天收拾一下。”
　　“去杭州干嘛呀？”
　　“去看看我外公。我今年的生辰也在那里过吧，来不及去京城过了。”
　　“好。那带几个人去？”
　　“就你和生吉就行了。”
　　我出去跟生吉说了声，然后我就在琢磨慕华生辰这件事。今年的生辰那不就是慕华二十岁的冠礼嘛，那我是不是得送个礼物给他？这几年一直是他送我东西、给我发压岁钱、给我买吃的，我也该回报他送他样礼物了。
　　我得好好想想我能送他什么。现在是十月初，慕华的生辰在十月末，还有差不多半个月，应该足够我准备了。
　　这样想着我回我的房间找出了我这几年的积蓄，一共一百三十两，应该足够给他买礼物了。
　　第二天上午我跟他们说我出去逛逛，然后出了门。
　　我先去看了字画，然而但凡是有点名气的就不是我能买得起的；然后去看了折扇，但总觉得那上面的字画不如慕华自己画的好看；最后去看了玉石，好的太贵买不起，中等的图案不好看，挑挑拣拣半天也没选中一个。老板见我看了半天也不说买，想了想拿出了一些原石给我。
　　“这买了原石去哪里雕刻？”
　　“小店就可以，不过得加钱。”
　　我翻了翻那些原石，都很好很贵，除了一块杂质很多的翡翠原石。这块原石上的杂质不是大块的而是一个小点一个小点的密集分布，我问了老板价钱。
　　“您要是想要就二十两给您好了，这个杂质这么多也值不了几个钱。”
　　“二十两太贵了，十两你卖不卖？”
　　“十两也太少了，挣不了几个钱。”
　　“你这杂质这么多，雕都没法雕，你就是再放个十年二十年的都卖不出去。你十两卖给我总好过扔了吧？”
　　“那十两也太少了，我这可是翡翠，还这么大个。”
　　“我就是看它挺大的份上才给你十两的，要不然我就掏五两了。”
　　“这，这……最少十五两。”
　　“不行，就十两，不然我不要了。”我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走，看那老板还在纠结，我就开始往外走，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老板终于叫住了我。
　　“行吧，十两就十两。”老板咬咬牙，把翡翠原石给了我。
　　有句话我真没说错，他这块原石放了五十多年才卖出去，卖给了五十多年后告老还乡的慕华。买原石这件事在原著中写在了番外，慕华买了这块原石，找了个师傅按照他早年画的一幅《听雪图》雕刻，那上面的杂质正好可以作为飞雪。我还记得给他雕原石的师傅说要是他师傅还在，一定给他雕的更像一点，连人物的表情都能雕出来。而他的师傅是五十年前去世的，那也就是说他师傅现在还在，且就在一家名为琳琅阁的珠宝店里。
　　我拿着原石回了趟家，找慕华要了他去年冬天画的《听雪图》。他问我要干嘛，我就告诉他两个字，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