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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听到这句话,阮卿放心了。一般赵云答应他的事都是说到做到。

      人在选择事物的时候肯定会在一片陌生中先选择自己听说过的。阮卿不知道自己一番话能不能劝来赵云,不过以他对赵云的了解,赵云如果离开了袁绍,一定会考虑一下曹操的。

      赵云还要去巡营,不能耽误太多时间。阮卿这才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的和他分别。

      阮卿回到营地的时候前营还没散会,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咚咚咚的助威鼓声。

      他从营帐里抓了两三颗不知道是戏志才还是曹仁给的蜜饯,倚着校场的杆子,往前营望去。当然是一片空地,偶有巡逻的将士路过。

      离这么远,他要能望见前边的战况那可真是见鬼了。

      他只是在吹着冷风发呆,力图从隐约的鼓声中揣摩一下当前的情况。

      眼瞧与他相熟的曹操的亲卫兵李纯从他面前走过,他吐掉嘴里的杏核儿,出声问,“前营怎么样了?”

      李纯停下脚步,“刚才前营下来人,说对面关上下来了华雄,连斩咱们好几员大将了。”

      “咱们营!”阮卿吃惊。

      “你傻?”李纯轻轻扇了阮卿的后脑勺一下:“别的营的,咱盟里的。”

      “哦哦。”阮卿忙点头。

      “你刚才跑哪去了?戏先生方才找你帮忙写字儿去呢,这会儿估计都自己写完了。”

      虽是主簿,在曹营中有一席位置,不过因为太小的缘故,加之经常智商不在线,所以熟悉阮卿的这个亲卫兵对阮卿一点敬畏之心也没有,完全就当个弟弟看了。

      “他们前营热闹,卿无聊,在营里逛了逛。”

      阮卿觉得出戏志才对自己十分照顾,再加之戏志才身体不好,因此他对戏志才的态度与曹营众将一样,以尊敬为主,能让对方宽心的就让对方宽心。

      曹操可是在曹营里三令五申过,戏先生身体不好,谁要是把戏先生气到了自罚三十军棍。

      对于曹操的偏心,众将们已经习惯了,谁让曹营文武严重偏科。

      温酒斩华雄的关羽总算给己方赢回了些气势。

      曹操在前营和众位诸侯们观战,营里的大酱们整装待发等待命令。阮卿再次无事可做,自己跑到了点将台上坐着,两条耷拉着的细腿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

      那几颗蜜饯早就吃光了,他百无聊赖的盯着在寒风中烈烈鼓动的中军大旗。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寨门口一队精悍人马出现,阮卿眯起眼睛放眼一瞧,望见了当头领队的曹操,便知是前营战事结束。

      于是欣喜的跳下台子,欢快的跑过去,如一只守在家门口看主人回家便不管不顾冲过去的奶狗子。

      阮卿一骑烟尘冲到曹操身边堪堪刹住脚步,正巧听见曹操这正用沉稳悦耳的声线对身后的偏将说道,“准备好牛羊美酒,一会儿送到刘备营中去。”

      阮卿明显怔了一下。华雄来关下挑战......他记着好像是关羽斩华雄来着,所以曹操这是动了收服之心了吗?

      想到以后刘备会给曹操添的堵,原本见到主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他的小脸立马垮下来,如一个小尾巴一般跟在曹操身后,曹操显然已经习惯,也不理他,任由他粘着。

      阮卿看着来回往车上搬着东西的将士,忽然好想对曹操说,‘主公,不顶用的,人家瞧不上你。’

      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明说的,还是然后曹操自己去碰一鼻子灰吧。最好以后再也不理这刘大耳。他心里忿忿想着。

      曹操带着礼物走了,不带阮卿,名言规定让阮卿老老实实继续待在营里。似乎有不将阮卿调·教好就一直养在营里的架势。

      他站在大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曹操与曹洪领着车队缓缓向后营而去。

      身旁同样目送离开的戏忠见阮卿一副眼巴巴的可怜样子,用着平日和缓的声音玩笑道,“慕尔也想跟着去?”

      “不去,烦的慌?”阮卿眉毛蹙起,皱了皱鼻子。

      “?”戏忠惊奇了,“小慕尔也有脾气啊。”

      “那刘备一看就不似个好人。”阮卿踮起脚尖,将手扒在对方肩膀上,对戏志才咬耳朵。

      戏志才一挑眉,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慕尔未见玄德公安得说此语?”

      “卿……”阮卿张张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戏忠这才笑着似安抚般抚了抚阮卿的背,“主公乃聪明之人,刘备坑不到主公的。”

      阮卿只能长长叹了口大气,“唉......”

      他知道坑不到,但是他就是看不了曹操去给刘备白送东西。

      “今日大风,你怎么穿的这样少?”戏志才蹙眉,摸了摸阮卿有些温凉的爪子。

      “啊?”阮卿不明白戏志才为什么脑回路这么跳脱,“卿不冷。”

      “手都凉了。”戏志才显然不满。忽然他想到了阮卿来到曹营好像没有带多少衣物。

      果然不出阮卿所料,曹操空手回来了。

      但一想到曹操白丢了这么多粮草,阮卿真希望自己所料是错的。

      他承认他小气,目光就盯着送出去的粮草。这不营里有曹操这种大格局的人了么。他一个还在培训期的主簿能要多大的心胸。

      对于劝不动刘备这个结局,戏忠表示早就猜到了,在营帐里安慰曹操,“刘备非久居人下之人。”

      阮卿被戏志才强迫的绑了一件半新的青灰棉袍。

      穿着还算贴身衣物的阮卿忽然穿了这么一个大自己几号的袍子,彻底臃肿起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曹操送出去的那几车酒肉,心疼的脑子发疼,整个人如生闷气般委屈的揣着手手,缩成一团,好似端午的青团。

      曹操不知道阮卿的小心思,他见阮卿身上的衣服不合身,于是伸手一边慢慢抚摸着对方后背,一边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刘备的拒绝。

      “如今关上无主将,确是攻城的最好时机。”戏忠转口又去聊起了别的事。

      曹操神色有些郁闷,表示这事都懒得说了。

      他对坐在自己身边,趴在案面上憋气认认真真代为批改啰哩吧嗦的公务的阮卿道:“慕尔,谈谈汝何看法。”

      正自己气自己的阮卿被突然点名,一脸懵圈的抬头。

      戏忠好心提醒,“今日华雄战败,该不该进攻。”

      还有些气的内心被这猝不及防的提问一戳,瞬间如泄气的河豚。

      “啊……”他低头抠着长了好多的袖子,想了又想,忽然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干啊,当然要干。”

      “哦?”

      近日阮卿一直都畏畏缩缩的,如今曹操叫阮卿也不指望他能分析的多清楚明白,但是看到对方如此义愤填膺的模样,曹操还是来了兴致,示意对方继续讲下去。

      于是阮卿磕巴的解释,“华雄都死了啊,关羽温酒斩华雄啊。卿不在那光听别人说都听的热血沸腾,何况前边的将士呢,我方目前一片大好,要是一鼓作气顺势而下多带劲啊,说不定就顺道拿下汜水关啦。”

      曹操仿佛存了考验阮卿的心思,嘴角含笑,“慕尔怎知关中无防?若关中防备,吾军岂不是铩羽而归?”

      其实对于这件事曹操与戏忠都分析的差不多了,战后分析的确是个好习惯。如今曹操在这问阮卿问题纯属就是在逗他。

      戏忠表示他早已看穿一切,现在只想在一旁做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阮卿纠结了,对啊,要是准备好了不就白跑一趟了。

      “那那那……那戏先生不都说没主将了么,他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死了,万一他觉着他一定赢呢。”

      曹操笑了,戏忠也笑了。

      阮卿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只笑不说话,‘唰’的一下,从脖子一直红到了头顶。他忙低头继续写手上的公文。

      本来就是……谁不盼着自己好呀,有什么好笑的。

      阮卿被这一下脸红冲的脑子充血,耳根子脑子嗡嗡的,也没主意帐里何时安静下来。

      将手里的公文写完,他抬头捏了捏脖子,发现戏忠早走了,身旁的曹操披件衣服斜倚凭几,手里执一卷竹简。

      他歪歪头,看见竹简外侧竖提的几字,方知曹操看得是兵法。

      他又换了个姿势,盘起双腿,一手支着下巴愣愣的看着曹操。

      发觉阮卿的目光,曹操斜乜了他一眼,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嘴里却淡淡问道,“慕尔看操做甚?”

      “主公。”阮卿双手支着大腿,身躯微微往前倾,“您说,今日该不该攻城啊。”

      曹操愣怔了下,显然没想到阮卿还想着这个问题,但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将竹简合上,深吸口气,正色看向阮卿,回答,“该攻。”

      “为什么?”阮卿眨眨眼。

      “其一关羽温酒斩华雄,吾军士气大声,可一鼓作气。其二,华雄死后敌军有溃散迹象,想必军中现无主将,敌军已露破绽。其三,董卓远在洛阳,以彼性格,不尝些苦头,那些有才能的心腹之士他定都留在身边。”

      阮卿看着曹操侃侃而谈,有些愣愣的点头。怎么主公说的轻松又全面,自己说吭哧吭哧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呢?

      可能瞧出了阮卿的自卑,曹操又安慰道:“尔新习此道,不熟习亦属常识,今日尔不是说出其中一条么 。”

      在曹操的安慰下阮卿这才不情不愿的决定放自己一条生路,毕竟今天就想这么一条他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超负荷运转要冒烟了。

      “那......”阮卿又别别扭扭的问道,“主公和戏先生为什么笑呢?卿没有说错呀。”

      “我们在笑......”曹操那食指按在眉心,微微出神,像回想刚才情景,很快他又嗤笑一声,带着嘲讽意味,“刚刚接触兵事不久的慕尔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可笑十八路诸侯,竟然裹足不前。”

      阮卿看到曹操的眉宇好像流露着几分阴骘,眼底幽暗不见情绪。他不敢乱说话了。

      只是几秒,曹操眨眨眼,这阴郁气一扫而空,好像刚才不曾出现。

      “说来,倒是操失职。”曹操笑着对阮卿道,“竟然未想到慕尔的衣物要不够穿了。”曹操目光在阮卿身躯上打量了一遍,“是不是长高了。”

      阮卿局促的搓着指腹。

      是长高了。阮卿属于晚长类型。一直不见蹿个子的他也不知为什么,来到曹营后竟长了几厘米,虽然还是没这些同僚们高,但已经是很大的飞跃了。可能每天紧张的军营生活唤醒了他一直冬眠的细胞吧。

      现在的宽袖长袍为阮卿的这几厘米提供了缓冲,不过如果再长些就不能凑活穿了。

      而且,这里的战场还不知到要僵持多久。过了年后的气温已经开始忽上忽下,跟坐了弹簧一样。薄衣也要开始准备了。

      “操带的衣物不少。”曹操是个实干派,说着他放下手里的竹简,起身去打开装着衣服的竹匮,一边挑着一边说,“现在冷不丁也没办法给你裁作合身的......”

      阮卿愣愣的看着曹操,他好像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了,顿时一股感激之情涌出,感动的眼眶微微泛红。

      要知道,赐予旧衣对臣子来说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表示信任,看重,亲厚。

      当然,他也不是说不珍惜戏忠的衣物。

      晚上阮卿跟曹操一起睡,不要多想。曹操睡榻,他在外间拼起的席子上垫个褥子睡。

      曹操现在才刚刚起步,还没有到奢侈的带屏风遮挡的条件,也没有到之后疑心谁都像刺客而说出“操梦中杀人尔。”

      安顿好军营后曹操给阮卿安排了帐子,但阮卿不住。第一天阮卿回去,第二天曹操出门就发现阮卿蜷在门口做球状,他摸了摸,阮卿俩爪子冻的冰凉。

      第二天夜里他又把阮卿赶回去了,到明早上阮卿不知道啥时候又摸到了门口。

      他实在搞不懂阮卿为什么对自己有种雷打不动的依恋,不过担心阮卿会冻死,他允许阮卿进帐了,对此阮卿笑的一脸憨样。

      在曹操睡觉的时候阮卿自己跑到外间趴席子上睡去,那模样活脱脱一个小奶狗,曹操一瞬间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养死的狗……于是从那之后阮卿正式在曹操营帐中安家了。

      听到里间被褥摩擦的声音消失后,阮卿跑到床榻处悄咪咪说,“主公,晚安,明天见。”

      曹操不复刚开始时的满目复杂,习惯阮卿傻吧兮兮的脑回路后他只是闭上眼低低应了声,“嗯。”

      虽然这场面已经出现了很多次,但今天得到曹操的回答后阮卿依旧高兴的屁颠屁颠的趴自己窝里去了。他就知道,自家主公最好了。

      第二日对于阮卿来说依旧是平凡的一天,改公文,伺候气势十米八的曹霸霸。

      阮卿这主簿虽称不上优秀,但伺候人的本事可是见长。

      曹操显然是对昨天各路诸侯错失良机的事情有些失望,今日就窝在营里和戏志才一起聊天,哪也没去。

      而整日跟在曹操身边的阮卿则在除处理公务后又被安排了一项作业。

      抄《孙子兵法》

      我TM……曹操看样子是真打算把他培养成一个智勇双全的文人吗?

      曹操慢慢在帐里渡步道, “昨日刘备三人战后,城上大门紧闭,严守姿态,想必这几日是无动作了。”

      阮卿一手提笔悬在才写到一半的竹简上,微微侧头看着旁边摊开的曹操抄写并亲自写有注解的兵法。

      他嘴皮子张动,却不出声的艰难磕磕绊绊念道, ‘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这时候董卓肯定要焦头烂额一番,只是不知道会派谁来接管。”戏志才立在曹操身边笑着答道,神色悠然。

      “可恨。”曹操以拳锤掌,颇有咬牙切齿之意味,“可恨众人皆不思进取。连小小主簿都瞧得出其中关窍,偏生这些人还在坐失良机。”

      ‘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阮卿又闭嘴在心底默念了一遍。

      戏志才说, “若出兵自然是己军消耗兵力,助长他人之势。众军为一点蝇头小利便滞涩不前,可见也不过鼠目寸光之辈,主公该拍手庆贺才是。”

      “可现在天下正居于水深火热之中,天子居危险,操又如何有心拍手庆贺。唉……”曹操说罢重重叹了口气。

      好了。现在阮卿微微仰头,翻着白眼望着帐顶,开始默背,‘故校之以计......而......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还有......将......将......’

      “立君牧民,为之轨则。车辙马迹 ,经纬四极。三年耕有九年储,仓谷满盈。人耄耋,皆得以首终。”戏志才揣手,“主公心系天下,早晚可成霸业。”

      “唉……”曹操微笑摆摆手,“年轻时所作,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兵……众孰强?士……士……

      好困啊,为什么天天要起那么早,主公和戏先生为什么一天天那么有精神?

      华雄死了,下一个来的是不是就是吕布了,吕布长啥样啊?

      之前记得那些历史总不回想都快忘了……哎,我刚才背到哪了?兵强,士……士……士什么来着?’

      淦!

      阮卿撂笔,低头恶狠狠又看向内容。他背不下来。

      二人正说间,曹洪急匆匆掀帐进来,“兄长。”

      “子廉,怎么了?”看曹洪一脸喜悦的模样,曹操心中升起好奇,笑着道。

      “兄长看谁来了。”曹洪说着,闪开身躯,众人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十七八的少年站在帐旁。

      “叔父。”少年拜在曹操脚边。

      ‘士卒孰练?士卒孰练?......’阮卿心里一边念叨,一边抬起头看向那个少年,‘这又是亲戚?’

      “这是……”曹操将少年扶起,细细瞧了半天看向曹洪问道,“瞧着面熟,这是曹休吧?”

      “正是。”曹洪笑着道,“他十余岁时吾兄故去,他独自与一门客抬着其父灵柩,临时租借了一块坟地将其父安葬。然后携带着老母,渡江到吴地避难,被吴郡太守收留。兄长在兖州举义兵讨伐董卓,曹休于是变易姓名从千里之外的吴地途经荆州北归中原,来投奔兄长。”

      “好好。”曹操笑着,左右瞧了一眼戏志才与阮卿道,“此乃吾曹家千里驹。”遂又看向曹休,温和道,“好孩子,来了便好。慕尔……”

      “在。”被点名的阮卿慌忙把起身。

      “先带休儿下去休息。等你整好了操再叫你过来。”最后一句话是对曹休说的。

      “诺。”被枯燥的兵法折磨的面容憔悴,目光呆滞的阮卿的望向曹休,“郎君请来。”

      曹操,“......”这小子又怎么了?

      出了大帐,阮卿将曹休带往自己营帐处安顿。

      他虽每天宿在曹操帐里,但曹操还是给他留了帐子。

      但他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曹操和诸位同僚那里晃荡,晚上又跟在曹操身边,这个帐子不常回,如今正好可以安顿曹休。

      进了帐子,阮卿瞧曹休身上颇为狼狈,神色倦怠,出声问道,“郎君可用饭了。”

      “未。”曹休摇头。

      “那郎君先坐着,我去瞧瞧后厨还有何吃食。”阮卿一边说一边捧起装水的陶罐子,发觉里面空空荡荡。

      阮卿长时间待在曹操那,自己这帐里着实冷清不少。

      “不必如此麻烦,我不饿。”曹休出声。

      “不行,主公让我照顾你,我就得好好完成任务。”阮卿努力让自己看似温和笑着,“我先去了,郎君随意。”

      曹休颔首,“多谢。”

      草长莺飞二月天,大好时光却不见四方安定。阮卿出了帐子被将近正午的太阳照的暖洋洋的,大步往后厨而去。

      后厨到了做饭的时候,许多口大灶支起,炊烟袅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小阮先生来了。”看阮卿来,后厨的小卒们都颇为欢迎。阮卿年纪小,又乖巧,在后厨颇得人缘。

      “刘老伯,饭做好了嘛?”阮卿开口问。

      “怎么。”老卒问,“主公叫饭了?”

      “没有,主公的侄儿来了,一路受不少苦,主公心疼,让他先下来休息。他一路风餐露宿,我就来问问灶上可有饭?”

      “粥未熬好,不过这肉烤好了,粟饭也蒸好了。小阮先生可要拿过去?”老伯问。

      “也行,我先拿主公的,老伯一会再烤一块,主公若嫌晚了就说是我拿给新来的小郎君了。”阮卿又问,“可有热水?”

      “有。”老卒对一旁熬粥的小伙大喊,“李娃儿,给小阮先生盛些热水。”

      “好。”

      阮卿走过去,李娃儿笑着接过陶罐,一边往罐里倒水一边问,“小阮先生整日跟着主公,可知这仗得打到什么时候?”

      阮卿心中一动,安慰道,“昨日关羽斩华雄,打的敌军不敢下城,想必不出几日,就能打进洛阳捉住董卓了。”

      “老天爷保佑,可快些打完仗,捉住董卓,让俺们过些好日子吧。”李娃儿将陶罐递给阮卿。

      阮卿心情有些复杂。

      这些将士盼望董卓之后天下安定,却不知董卓之后只会迎来更乱的局面。

      “自然。多谢。”阮卿接过陶罐。

      若非为了混口饭吃,谁愿意来军营做这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勾当?生活再苦,都得活下去。

      将军手提三尺剑,天下流冗又十年。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曹休和曹丕能组成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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