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野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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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缘只带了行歌一人，留下云歌指挥若渊阁的侍女们收拾东西。
远远的，慕容缘便看见璧月轩门口有几个侍女正向外搬着些什么，头上鹅黄色的束带头钗标示她们是断玉阁的婢子。半和雨站在门口，走又不好走，拦又不敢拦，很有些手足无措。
“少爷，还去吗？”行歌低头道，这摆明了是挑事现场。
“…我去看看。”慕容缘想了想，不知道是什么人为何来到璧月轩；行歌若渊阁的衣饰不好遮盖，若是让那边的主子见了若渊阁的人，恐怕就看不到原因了。“那是哪位小姐院里的人？”
“断玉阁的四小姐和五小姐，慕容婕，慕容妤。”行歌停在原地答道，“赵六姨娘所出，是双生姐妹。”赵六姨娘是个小世家的庶女，在美女如云的慕容后院儿显得姿色平平，并不受宠。
………
大家族有能力吸引各地美人，就是初代家主长得再抽象，几代下来也能给他改造的漂漂亮亮的。
慕容婕和慕容妤和慕容季相对而立，与慕容季一般年纪，也许要更小一些，一个一身橘红，一个身着桔黄，眉眼间都带着些凌人的盛气。长得虽没有多么惊艳，也有几分粉嫩的可爱。
慕容缘藏在慕容季身后的屏风后面，听着三人的声音。
“姐姐，母亲真是太善良了，对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种都这么照顾…”慕容缘皱眉，隔着屏风都能看见慕容妤跋扈的脸。
“欸，怎么说话呢…”慕容婕捂着帕子嗔骂，顿了一顿，又道，“呀，妹妹你看这块料子！多适合话梅哟……”
“二少爷，妹妹看这块料子很是不错，想为身边的婢子讨来做个衣裳，不知……”慕容婕故作矫柔的声音听的慕容缘直想吐。
慕容缘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物件儿，零零散散说不上来；这才明白慕容季为啥平日里总是精打细算过日子，本来慕容夫人送到这儿来的东西就不多，还是别的院里挑剩下的杂物，还要被几个不受宠的庶女挑挑拣拣……看慕容婕妤两姐妹的样子，这肯定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儿……
“姐姐跟他有什么好废话的，拿了走便是。不过给身边人儿做几身衣服，还要和一个野种打招呼？”慕容缘心下纳闷儿，这慕容妤怎么张口闭口‘野种野种’，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慕容缘从小在名门望族长大，从没听过这些后院儿里用来骂人的词，一时不知道慕容妤是什么意思，不过从她轻蔑的语气里傻子都能明白那不是什么好话。
屏风外的姐妹俩嚣张的指使身边的小侍女们把主母送来的几件东西统统搬走，两人嬉笑打闹，取笑慕容季的默不作声。
“四小姐！五小姐！”半和烟带着点哭腔，“璧月轩每年都入不敷出啊！请留一点吧！我们少爷还要抓药呢！”
“半和烟！”不等婕妤两人说话，慕容季倒是先开口喝斥，“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妹妹们想要，拿走便是，我还不至于连几匹衣料都舍不得。”慕容季声音仍是淡淡的，除了开头的责怪，甚至还能听出平日里与人闲谈的轻松。
半和烟连连谢罪，慕容缘心里却很是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说慕容季也是慕容家为数不多的少爷，居然连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都敢踩在他头上……
“哼，算你识相……”
“不过别乱攀亲戚，谁要做一个野种的妹妹……”
所以，‘野种’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两人趾高气扬的离去，带走了身后的一众侍女。半和雨默默的进来，屏风外只听得见半和烟低低的抽泣声。
良久，才听见慕容季长叹一声，抱着些歉意，“半和烟……是我太无能……”
“不……不是……是她们太过分……”半和烟抹着眼泪，额头上磕红了一大块。
“每年都是如此，明明自己又没本事，还要往璧月轩里来耍威风……”半和雨气鼓鼓的扶起半和烟。
“你们……”慕容季闭了闭眼，声音里有些不明的意味，“先去歇着吧。我也累了。”
半和烟雨姐妹应着下去。
慕容缘偷偷从屏风缝里看着慕容季，看他放开被捏的不像样的衣角，看着他漂亮的脸上显出狠戾。
慕容缘悄悄地离开，第一次在慕容季那张温柔和善的脸上这种神情，他有点不适应。对慕容婕妤二姐妹更是多了一层厌恶，居然让季哥哥生气！！！不可饶恕！
慕容缘回到行歌身边，她居然动作都没变过。
慕容缘一言不发的往若渊阁走，心里思索着在璧月轩里听到的东西。
“行歌，”慕容缘还是叫了声行歌，“‘野种’是什么意思？”
行歌愕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事情缘由，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怎么不说话？”慕容缘又些不耐。
行歌想了想，尽她所能的用稍微文雅一点的话来解释，
“就是出身说不明白；不知道到底是哪来的…”
“这有什么可耻的？”慕容缘不能理解，来源不详又不能说明什么。
“呃，不是……”行歌有点头疼，这要怎么解释？总不能直说就是没老子不知道他娘上哪搞出来的东西吧？
慕容缘看着行歌绞尽脑汁的样子，也不想为难她，“算了……我问问云歌去…”
行歌听着更头疼了，要云歌那个没什么脑子又嘴上没个把门儿人的吃货来解释，估计越搞越麻烦。
“少爷……‘野种’，”行歌说起来这个词有些不舒服，“就是，没人在乎，没人关心，没人需要，被所有人遗弃的人……”
“……那，”慕容缘想了想，“季哥哥不是野种，我要他。”
“呃……”行歌语塞，“……二少爷能遇见您，也是幸运。”
慕容缘抬头有些奇怪的看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行歌，不是很明白她在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野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