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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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慕容缘的这个生日，是慕容季十四年来最充实的一天。不是身体上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而是慕容季看到慕容缘为他偷偷摸摸地准备的样子，心里浓浓的都是温暖。
自己，终于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慕容季看着拽着自己不撒手的小团子，浑身上下流露出喜悦的味道。
慕容缘见慕容季高兴，自己也就下意识的跟着高兴，差点儿维持不住自己高冷的人设。
慕容季的生日离年关很近，今年又逢老夫人八百大寿，慕容府上也是一片的繁忙景象，甚至这么久都没露过面的慕容弘都回来亲自打点事宜。
慕容缘趴在慕容季身边，下巴搁在慕容季腿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慕容季握着本书的手，早把自己当年说慕容季长得一般的话忘的干干净净。哎，细长细长的，还白，就指尖和骨节有点淡红，美人就是美人，哪都好看，“季哥哥……”
“嗯？”慕容季左手在慕容缘毛茸茸的头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眼睛没从书上移动分毫。
“过年了诶。”慕容缘在慕容季腿上蹭了蹭，软软弹弹的。
“嗯，怎么了？”慕容季随口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准备一下？”慕容缘抬头望着慕容季，心下有些奇怪。虽说季哥哥性子淡，不喜噪杂，但春节好歹也是重大的节日，又是慕容老夫人的大寿之年，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至于一点都不准备，做做样子总要有的吧？
慕容季的目光终于从书上移开，深棕色的眸子转向慕容缘，“嗯……夫人不许，老夫人也不会来，干嘛费那个神呢？还不如给你家云歌多做点儿点心呢……”
“……”慕容缘脑袋往慕容季小腹一埋，被‘你家云歌’伤害到了幼小的心灵，“不是‘我‘家的……”咱俩不是一家的么……
慕容季轻笑着抱紧了慕容缘，使劲儿揉乱了他的头发，又细心地帮他理的整整齐齐。
慕容缘天天待在璧月轩里，连云歌和行歌都一起住下了，若渊阁早都被遗忘的干干净净。
既然慕容季懒得准备，慕容缘倒也无所谓。自己到底不是慕容家的人，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
………………
日子一天天的还得过，眼瞅着明天就是三十儿。按照惯例，三十晚上的团年晚宴是人人都要参加，也许今年还要多一个给老夫人献寿礼什么的……这些活动向来都是后院儿里的女人们争争斗斗时候，年年都得整出点什么不痛不痒的幺蛾子。
慕容缘照例在璧月轩内练刀，虽说他年纪不大，举手投足间也隐隐有了武者凌冽的气息。
当然，除了确实很想早点儿成长外，慕容缘每天这么认真的练功也有些别的原因………
“要不要歇会儿啊，履霜？”
“哎哟！！厉害！”
“加油啊！”
季哥哥在旁边一边捧着书一边看着还给他准备休息用具的样子真是……令人精力充沛。
“很累吧？”慕容缘刚一停下，慕容季便上前拿着手帕给他擦去额颈上的汗珠，“快去药浴吧，冬天容易着凉啊……”
慕容缘眯着眼睛享受季哥哥的服务，其实他功法一直运着，体内自成小周天，就是跳下河摸鱼都不会着凉，但是……那个傻子会说啊！？有温柔体贴善良漂亮的大美人关心不好吗？！
而且……还是这种沐浴更衣都亲自伺候的关心啊！
药浴用的药是独孤家的秘方，专门配合自家功法使用。
泡完药浴后，慕容缘冒着热气儿，惬意的靠在慕容季身上，慕容季站在他身后给他束发。细长的指节在头顶上掠过的感觉总能让慕容缘想起燕窝里的雏鸟，或者早晨抱着他的母亲。果然很喜欢季哥哥啊，慕容缘从镜子里偷看慕容季。
“缘，每天练刀法很辛苦吧……”慕容季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
“还好。”慕容缘实话实说，真的啊，就算很累，有季哥哥陪着就不累了啊。
“真羡慕你……有家里的秘术呢……”慕容季声音里带着些许低落。
“为什么？”慕容缘和慕容季搭上话，明目张胆的抬头看慕容季。
“啊………因为我无论怎样，都练不了武啊……很容易被人欺负嘛。”慕容季笑着揉了揉慕容缘刚梳好的头发，又给他解开重梳。
只是身体原因么……
慕容缘没揭穿，顺着慕容季的话往下说，“我练，可以保护你。”
慕容季笑的更好看了，“好啊，不许反悔哦！”又认真看了一眼慕容缘，“你真的什么都懂呢……”
“可能吧。”
第二天是三十儿，各种礼服礼器由主母送到各个院子里，慕容缘必须回一趟若渊阁。
果然一会去就收到慕容夫人专门差大侍女水月送来的器具和衣饰用品，到都是一等的好物件儿。
慕容缘眼看着一件件精雕细琢的器具。从红玉茶盏到珊瑚屏风，八宝联春，笔锭如意，梅花，海棠式的金银锞子，把一群后院儿女人们争破头的东西送到这儿来，慕容缘心里煞是不屑，送来点东西罢了，估计在外边儿还好好的宣传了一番，这是生怕世人不知道他在慕容家过的有多好呢。
水月喜气洋洋地指挥着十几个小侍女侍从把各式物品搬进若渊阁。
“三少爷可不知道，这些日子夫人虽是忙着准备老夫人寿辰，免了请安礼；心里却是记挂着三少爷在院儿里如何，可是天天都向婢子提起呢……”水月笑的跟老菊花没什么差别，手上的帕子跟着上下晃动，在慕容缘看来就是一挂在凋零菊花上的蜘蛛网。
慕容缘抬手作揖，“多谢夫人挂念，还请姑姑回时替我向夫人请安。多亏了夫人处处照顾教导，我才迅速熟悉此处……”
“夫人想着这些天也实在是没工夫，知道三少爷自小习武，就令奴婢将她最喜欢的翡翠料子拿去，专给少爷雕了柄短剑。”水月从身后小侍女手上接过一个托盘，递与慕容缘，“这上面儿的花式，可是夫人亲自画的图样儿呢！夫人的心血可是都给了三少爷呢！”
慕容缘当着水月的面，没顾什么礼节，拿起那把短剑，爱不释手，“真是上好的料子！多谢夫人姑姑了！”
………
慕容缘目送水月离去，恶狠狠的腹诽，造作又话多的女人！
慕容缘刚一转身，就听见云歌小声跟行歌念叨：“少爷好像很会聊天哦……”
啧。
“我本来就很能说。”慕容缘跳起来给了她个板栗，在云歌的哀嚎中扬长而去。
…………
慕容缘看着天也不晚的样子，手上漫不经心的握着那把翡翠短剑，心里暗戳戳地盘算着到底要不要去找季哥哥？
还是去看看吧，今天看见了水月，要去看看季哥哥洗眼睛。反正一会儿回来就完事儿呗。
给行歌打了声招呼，慕容缘偷偷摸摸往璧月轩跑，要给季哥哥一个惊喜。至于那把凝聚了慕容夫人无数心血的翡翠短剑？嗯，送给行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年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