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家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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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年关。
三十儿当天一大早上，慕容家远远近近的各种亲戚就陆陆续续地回到大宗，为晚上的年会做足了准备。
说实话，别的慕容缘没啥感受，只是这往璧月轩去的路上突然多了一堆花里胡哨的女人令他非常不爽。关键是你们聊你们的天儿，我只是路过啊！！！路过啊路过知道吗！！？莫！挨！老！子！
慕容缘真是烦透了这群嘴比腿长的后院女人，一天到晚没事干净说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一个一个没点管理家务的本事，嘴倒是一个比一个碎！
偏偏这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的还就喜欢抓着他不放，甩着帕子咯咯咯咯跟群母鸡一样的笑！还动不动说什么笑一个之类没营养的话，把他当猴耍吗？！！！
烦死了！！！！！
好在还有季哥哥……
慕容缘在大厅口见到了慕容季，难得他没穿白色，而是一身浅浅的绿。慕容季看见慕容缘，便朝着他淡笑。
多好看呐。
慕容缘向慕容季走去，“季哥哥。”嗯，已经相当顺口了。
“缘。”慕容季应了一声，正要上前，确被人先一步打断。
“呀！三少爷安！”来者正是慕容婕和慕容妤二姐妹，中间还围着一个穿淡紫色纱裙的年轻姑娘。
行歌欠身行礼，悄声道，“嫡长女慕容雪燕，年十九，少爷。”
“雪燕姐姐安，二位姐姐安。”慕容缘心里再不屑，面子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三少爷不必多礼，你我是一家，做些面子反而显得生分了。”慕容雪燕嘴角噙笑，倒是显得落落大方。衬得旁边两个孪生姐妹格外小气。
“这是对姐姐发自内心地尊敬，怎可算是面子功夫。”慕容缘跟慕容雪燕说着场面话，心道这慕容雪燕和慕容煌果然不愧是一母所出，说话跟主母一模一样。
“小婕，小妤，先去帮我收拾收拾席位，下人们总记不住我要冰丝的坐垫。”慕容雪燕道，待孪生姐妹走了之后，嘴角便荡起和善的笑，“三少爷，前段日子父亲有太多事要处理，有些话也一直没功夫跟你说。我只是个女子，这些本不该由我来开口，但看着父亲操劳，做女儿的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总想着为父亲分忧。姐姐在此跟你说几句，你可要挂在心上。”
“姐姐但说无妨。”慕容缘如何不知道慕容雪燕要说的话是什么。
“三少爷，往日里你是独孤家的少主，可如今独孤家不幸，天下皆痛，慕容家与独孤家世代交好，闻此消息更是悲痛欲绝，收留你自然是情理之中。所以既然姓了慕容，就要忠于家族，从于家长；以后你的困难便是家族的困难，同样的，家族的需要就是我们的意义。所以，三少爷，”慕容雪燕笑道，“父亲相信你会是他最优秀的子嗣。”
“……竭尽所能。”慕容缘弯腰行礼。什么东西！！虽然早有预料，但慕容缘还是恨的牙痒痒，她慕容雪燕是个什么东西！慕容家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个人面兽心，两面三刀，得了便宜还要大肆宣扬自己的“仁慈”吗！还想让他给慕容弘卖命！？
慕容缘抬头，压下心中翻腾的怒火，扯出一个自然的微笑，“多谢雪燕姐姐教诲，缘自当铭记在心。”
慕容雪燕愣了一下，眼中划过一丝不自然，但随即恢复了笑意，“也别有太大压力，高兴点儿。”
…………
慕容缘入座后便在场上寻起慕容季。明明都是少爷，席位却天差地别。慕容缘旁边就是慕容煌，对面是慕容雪燕和嫡二小姐慕容心荷以及两排的大宗小姐。
慕容弘在主位上，侧席是夫人。首席则是老夫人，令狐楚。
老夫人八百大寿就是今年，但她看起来并不显老态，也就是寻常百姓家五六十岁的样子。老夫人不仅仅是慕容家辈分最高的长辈，也是当今令狐家主的亲姑姑，是闻人当家夫人的老师。
慕容弘站起来说了些场面话，无非是什么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东西，宴会随即开始。
中央的舞女跳着华丽浮夸的舞蹈，慕容煌身边围了一圈狗腿子阿谀奉承，也有不少旁系子弟来与慕容缘请安打招呼的，这实在是令慕容缘感到难以应付。
无聊。
这是慕容缘对这什么家宴的全部评价。
反正他现在也收不到什么关注，从慕容弘对他的定位就知道，既然如此，那干嘛不先跑呐？
于是慕容缘面不红心不跳的告诉夫人自己身体不适，理所当然地先溜了。
去哪？
当然是去找季哥哥。
慕容缘早就把内厅巡视了个遍，也不见慕容季的影子。想必是被安排在了外厅。
什么啊，慕容弘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愿意好好对待，他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
果然，慕容缘在外厅的角落里找到了慕容季。他居然和慕容婕慕容妤两姐妹坐在一起。慕容季皱起眉头，那两个女人是真的很讨厌。
“姐姐，我们怎么就沦落到跟他坐在一起！？”慕容妤半点儿掩饰都懒得做。
“小妤，怎么说话呢！雪燕姐姐怕二哥寂寞无聊，才让我们一起来陪陪，怎么如此不会说话！”慕容婕捏起帕子遮住半张脸，抬手给慕容季斟了杯茶，“小妹年少气盛，还望二哥哥莫怪。”
慕容缘默默的看着慕容婕妤两姐妹一言一语，唱和着或直接或拐弯的讽刺慕容季。又看着慕容季保持着一如既往地淡笑，不争抢不辩论，静静地看着她们说。
慕容缘走过去，在周围人惊讶的目光下往慕容季身边一坐，小脑阔往慕容季胸前一埋，脆生生地叫了句：“季哥哥！”独孤家的列祖列宗，我给你们丢人了！
干干脆脆的声音镇住了孪生姐妹，慕容婕先反应过来，行了礼，“三少爷安。”
慕容妤略略有些震惊，“三……三少爷安……”
最震惊当属慕容季。他着实没想到慕容缘会在宴会上表露出与自己的亲密关系。他不相信行歌云歌没把自己的境况告诉慕容缘，所以慕容缘那么鬼精的小人儿怎么会做出如此举动！当众打的是赵六姨娘的脸，更多的是打了夫人和老夫人的脸！
“二位姐姐，季哥哥早些时候与我有约，眼下时候差不多到了，就不与姐姐们闲聊了。有什么需季哥哥知道的，告诉云歌即可，失陪！”不给慕容季半点反应的机会，慕容缘拉着他的手，溜的飞快。
慕容季被慕容缘拉着往前跑，他很少进行什么运动，如今只听见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两边的景物快速后退，他的视野里只有慕容缘毛茸茸的后脑勺清晰明了。
二人一路到了青冥湖的栈桥边，冬天再冷，湖面上都没有一点冰碴，照样映着漫天繁星，散着朦朦的雾气。
“哈……哈……”慕容季喘着气儿扶着膝，这娃咋跑这么快……
“季哥哥。”慕容缘倒是没什么感觉，“好些了吗？”
“嗯，我没事儿……”慕容季喘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怎么突然离席……”
“你又不喜欢，为什么不？”而且他也不想看着季哥哥被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羞辱。
慕容季有些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缘，她们有的东西我没有。”
慕容缘盯着慕容季看了一会儿。
慕容缘又拉起慕容季，走到栈桥上，二人的视线所及之处，满满的都是星辰闪烁。
“她们有的你迟早会有，你有的她们永远没有；
“即使是如今你再怎么落魄，现在的你有这条灿烂星河，这星落再漂亮，也不及你半分，只要你想，它们都是你的陪衬罢了！
“别瞧不起自己，季哥哥。”
慕容季下唇抖了抖，低头看着慕容缘，伸手抱住了他小小的身体，“……缘。”
“不许哭哦，季哥哥。”
“没有啦……”
“那就好。”慕容缘回抱住慕容季，“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也不许丢下我啊。”
“……嗯。”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家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