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吗》南北回归线之间

3、渔户人家

　　李平听着弟弟说小女儿病得凶，远远地向东家打了声招呼。赶忙抢过药方带着弟弟赶去医馆抓药。小超大约是知道自己犯了错，他被囡囡上吐下泻的样子给吓坏了。一路上显得很是心虚，主动交代了自己做的事。
　　“我，我带着壮壮和囡囡一起，去，去河边抓鱼。”很小声，又带了哭腔。
　　“我没让囡囡下河，让她在岸上等，可是囡囡捡鱼的时候——呜——”一句话没说完就哭了出来。
　　“呜唔—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带壮壮和囡囡去抓鱼了，你别让阿爹打我！”他害怕了，阿爹打人可凶可疼了，边说着身体还不住地抖了起来。
　　又急忙道：“鱼溜下河，囡囡没抓住，她追着鱼才掉进河里。”似乎说出来自己就会不那么害怕了。
　　拎着几副药急急忙忙地往家赶，李平总算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听着弟弟一直絮絮叨叨、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李平气急。
　　他恨铁不成钢。“就该让阿爹打一顿，一天天不着家，尽干些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事！壮壮和囡囡都快被你带坏了！”
　　赶忙加快了脚步，生怕耽误了小闺女的病情，落下病根。
　　忧心着闺女的病情，又想着老大夫的医术人人都称道，心里祈祷着等吃了药囡囡又变成平时乖巧伶俐的样子。
　　把药送回家后急忙看了眼闺女，李平还得赶回去。这个家就靠自己和阿爹在陈家做工维持着。这会儿囡囡又病了，大哥那边也不能断了供养，他知道自己不能在家逗留太久。
　　他跟东家打了声招呼，虽然有阿爹帮着自己照看，他也不放心。先前就有别人趁人不注意偷鱼，再说阿爹年纪也大了，阿娘走后身体越发得外强中干。
　　渭下村有户陈姓人家因着跟商户裴家搭上了关系，在裴家码头建成之后就将捕捞的鱼虾贩卖给裴家，收益比卖给干货铺子要多好几成。
　　在跟裴家做买卖之前，渭下村和渭水村的百姓多是将打到的鱼晒干，卖给镇上的干货铺子，收益勉强维持生计。也有镇上的酒楼收鱼，挑着品质好的或个头大的新鲜活鱼，还克扣斤两。镇子本就不大，酒楼也就两三家，一个月能卖个两三回就算运气顶好的了，毕竟僧多肉少么。
　　陈家起初不是渭下村的人，后来在渭下村落了户，日子过得和其他渔户人家大同小异。有了这么个稳定又有赚头的买卖可把陈家人给乐坏了，又担心突然富裕了遭了人妒忌，不敢在外声张他家有了条富贵路，有了好东西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吃用，也是把一家人憋坏了，真是甜蜜的烦恼！
　　在渭下村，陈家的本家人不多，一家人打鱼数量终究是有限，陈家人就想了个雇人捕鱼的法子。
　　陈家也不是吝啬的人家，开始时念着落户的情义，和里正商量了每人三十文一天。因佣金够高，很多人都愿意帮陈家做工，也感念着陈家富贵了不忘村里人。但是哪里都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嫉妒陈家运气好搭上了裴家这个富贵路。
　　总之雇的人良莠不齐，就有那些光拿钱不干事的主，为此陈家当家的还差点和人打了起来，索性后来就雇品行老实的熟人和亲戚。佣金也变了，每人十文一天，打到的鱼用鱼桶装着上称，每十斤按二十五文来收。虽然分了利出去，但终究还是陈家获利最多，几年下来陈家一跃成为渭下村屈指可数的富户。
　　起初作为渭水村的村民，这样的好事是轮不到李家人的。因着陶家和陈家结了亲家，李家跟陶家有着几十年的老交情。看着老李家因李婆子生病吃药，快耗光了家底，一家人全跟着遭罪，眼看着日子就要过不下去了，陶家人也于心不忍。
　　治病陶家人帮不了忙，但帮着把李家介绍给了陈家，让李家多点进项还是没什么问题。李婆子也因着这个多熬了几个月，终究还是做了古。
　　之后一两年时间里，李家靠着在陈家做工，日子也慢慢地变好。念着这份恩情，两家的来往也更加密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