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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4章 吊坠 ...

  •   我看着他,骤然想起来什么,他前世不就是精通拆装怀表吗,我如扯住救命稻草般拉住他的手臂道“我的手表刚才一摔给摔坏了,你肯定会修吧?这应该是你的专长!”

      他瞥了我一眼道“谁说的?”

      “甭管谁说的,刚刚不是你把我吓翻了吗?所以你要对我……”我嘟嘴道“……的手表负责。”

      “我不会。”他道。

      “什么!连你都不会!”我诧异的看他,这还是当年的“清代最帅修表皇帝”嘛,当年连八音盒都可以各种改装,技能怎么下降了,我暗道,撇了撇嘴。

      “你为什么笃定我会?”他停住脚步,奇怪的回眸望着我。

      “我是觉得……你……你素日无论多破损的瓷器都知道如何修复,况且钟表的信息组也归你管辖,你应该知道吧。”我嗫嚅着临时反应编了个理由。

      “数字化虚拟还原的都是器物外部,而非内部,我知道如何恢复它的外形,却不代表我是修理中心的。”他似笑非笑道。

      “诶……”我咬着唇看他离开,再看了一眼这只面临报废的手表,心痛的叹了一口气,回去如何向爷爷交待。

      “你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第二日早餐时,苑青看着一脸提不起精神的我问道“昨天你们两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手表坏了……”我抬起手腕“连于湉都不会修,我只能回去看哪儿有修表的了。”

      “我来试试?”徐浩凑上来说道。

      “哦?你还会修表?”我不免诧异。

      “以我的聪明才智,这可不是什么大事。”他笑着挑眉,颇有自信的模样。

      然而我为处长煮粥之事却不知为何传了出去,成了他们的饭后谈资,有人说我原来依然如此坚韧不拔还未放弃,但是无用功。有人说我这是水滴石穿,毅力可嘉。他们分成两队,一队唱好,一队唱衰,我听了只是一笑,甚至想要让他们买定离手;不过于湉在的时候,他们谁都不敢八卦。

      虽然又是好几日的烈日炎炎,然而他们却兢兢业业尽快将那几件文物挖掘了出来,终于只剩下最后的一些尘土初步处理和保护措施。

      看着文物从裹着层层尘土出来的那一刻,泥土扑簌掉落,可以逐渐隐隐见到内里或艳丽或清雅的本姿,有如当年发下批改后的考卷激动瞥向分数的心情;这或许也是博物院众多工作人员日久天长的热爱这份并不轻松的工作的原因吧。

      负责人在饭店点了好些好菜庆祝这次的几件文物皆无损出土,虽然挖掘的专业人士缺乏,但大家都不遗余力。我常常慨叹博物院的工作组的工作气氛,并无一个人懈怠,全都倾尽全力。

      满桌菜肴,我不免兴奋,作为吃货的本能再次爆发,苑青却秀气的一筷子一片青菜叶,与素日判若两人。

      “怎么,没胃口呀?”我奇怪的问,我早已饥肠辘辘,为了于湉给他煮了几天粥,我也陪着喝了两天,未曾开荤。

      “不是呀。”她瞥了身旁几眼对我轻声道“大庭广众之下,应该淑女一些。”

      我有些无语的白了她一眼,不管不顾的和面前那一大盘烧鸡作斗争。

      “赵璃,你这是鬼子进村,饿了几天呐?”徐浩斜倪我一眼,语气透着调侃之意,众人皆看向我。这几日用餐时间我都留下来煮粥,早被他和苑青鄙视了一百遍;天天阴阳怪气的说我打算洗手作羹汤,家庭煮妇最佳备选人。

      “又没吃你家饭,别心疼。”我咬着筷子瞥了他一眼,桌上的众人皆笑起来。

      当他们吃饱喝足后,皆起身离开了饭桌,于湉罕见的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慢慢和我们三吃到了最后。

      “我……平时其实不吃这么多的,今天真的饿啦!”我清完盘子,看着于湉有些尴尬道,虽然知道自己是强行挽尊,上次吃烤鸭已经显出了本色。

      “你可拉倒吧……”苑青刚说了半句话我便强行捂住她的嘴,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起身。

      “这两天你是不是除了喝粥,没吃别的?”于湉罕见的没有嘲讽之意,反倒认真问我。

      “……对呀”我笑起来,担心他觉得愧疚便道“这挺好的,我正想减肥,是你给了我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并未笑,面容依旧平静,但如黑琉璃般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什么。

      “赵璃……我说件坏事,你最好做足心理准备。”徐浩神色有些古怪的站了起来。

      我“目光温和”的看向他,心头有几分不祥之感,却让自己尽力平静“你说。”

      他走过来将一些小物什放在我的手心,转而一反常态的加快步伐逃离。

      我奇怪的打开掌心,却是一圈乱七八糟的螺丝,还有……时针,这不是,我那被拆之后的手表吗?

      “这你给我修的手表?”我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拉住他“这堆废铜烂铁是啥?你倒是告诉我。”

      “我……我这不是还专门去找人借工具给你修嘛,拆了我两小时,结果……结果谁知道装不起来了。”徐浩歉疚的眼神闪烁道,趁我一松手忙开溜,我气不打一处来。

      本以为他素日虽然不正经,然而总是在关键时刻显示他背后的苦工和学霸光辉,还以为自己不能只看表象的认为他不靠谱,果然表里如一。

      “这块手表对你很重要么?”我听到于湉在我身后说道,我委屈的点了点头“当然了,这可是我爷爷送我的成年礼,戴了很多年了,现在变成一堆废铜烂铁,回去修理馆也没用了吧,哎……”

      他接过我手中这些零散的零件,看了看,却并未言语。

      “赵璃,你说我们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很多吧?”在离开之前,我们抓紧时间填写完了初始资料,相互核对了一遍,苑青却依然忧心忡忡。

      “不然我们再向阿婆求证求证,她虽然不懂其它古董,自己的应该还是知道一些,不然我也不敢就这么交上去。你看,我两对这个瓷器的判定不一样,要么你错了,要么我错了,或者我们都错了。”我指着那一处道。

      明日便要回去,我们今日不得不完成这份信息表,顺便也向阿婆道个别。

      然而,当我们两赶过去,却意外的发觉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在,我远远的便看到了他。阿婆沏了一壶茶,那个清雅如竹的身影旁边还坐着陈斯理,他们似乎也在向阿婆询问什么。

      “小姑娘来啦。”阿婆摇了摇蒲扇,见到我便笑起来。

      “阿婆,我可以问您关于您收藏的这几件古董的事情吗?”我问。

      “我觉得那个青瓷是唐代越窑的,陆羽在《茶经》中说:“越瓷类玉邢瓷类冰”如冰似玉的青瓷,很符合,赵璃却说不是,她说不是越窑,而是属于越窑系窑场。”苑青道。

      “越窑的主要窑场在越州的余姚、上虞一带,我记得您说过这件瓷器祖上虽然也是从浙江得来,但并不属于越窑地盘。虽然风格极其相似,但我觉得只能称之为越窑系的窑场,不能直接算作越窑。”我拿出填写的那张信息表,难点便往往是这种容易忽视的细节,然而由于忽略一个细节便会导致判断结果错误。

      ”这个我记得确实不是在那个范围内得的,不过那几个地方也都相邻,具体是否属于越窑,我也不清楚。“阿婆边想边缓缓道。

      “啊,那我们谁对了呢?这可怎么办。”苑青苦恼道。

      “赵璃。”闻声我扭头,于湉放下茶杯,仿佛方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处长……您是说赵璃说的对?”苑青忙问。

      “的确只是风格相似,虽然同属唐代,甚至都从浙江出产,但这个青瓷并不属于越窑范围,所以只能说属于越窑系。”他的话语笃定而从容,似乎一切都了然于心。

      “……是吗,那不知道我们其它的有没有填错。”苑青嘟囔着。

      于湉却拿过我的看了一眼,抬眸不明其意的问道“你认为,你有没有错处?”

      我看不出他的神情是否是认可,犹豫半晌却道“我只能说,我认为是没错的,但这只是初稿,回去还是会翻阅资料作最终确认,照片我都拍了。”

      他颇有深意的一笑,看了我一眼。

      “对了,我需要你们两帮我这个老太婆一个忙。”老婆婆对我和于湉道,我有些奇怪的和他对视了一眼;虽然这几日有空闲时间的时候,我和于湉也会帮老人一些忙,但是这次老人专门指定我们两还是头一遭。

      “您需要帮什么忙?您说,扫地还是擦桌子。”待陈斯理和苑青离开,我忙问,袖子都已撸好。

      老婆婆却拿出来一对吊坠,同心结下缀着一颗浅蓝色的椭圆珠子,透明却染着淡淡的蓝色,另一个缀着的是紫色的珠子,两只的同心结恰好是一对。

      “这是当初我先生送我的,一个是他的,一个是我的,如今,他早已不在,我也大半截身子入了土,又无儿无女。我瞧着你们这对情侣情真意切的,不如,送给你们。”她分别将吊坠放在我和他的手心,我一惊,脸颊竟觉滚烫。她方才说,我们是情侣。

      “小伙子,你女朋友对你可真好,要好好珍惜她。”阿婆笑着对他道,他有些微怔。

      我虽是暗喜,却担心他觉得别扭,便开口道“阿婆,我们……我们其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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