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问由来》不能像猫一样胖

3、心动

　　“徐来他……他有问起过我吗”

　　雨还是稀稀疏疏的下了起来，敲打着一条街的屋檐，寒意又多了一层。

　　橡云县多雨，一个月里三分之二的时候都在下雨。

　　但徐来来的那两年，似乎很多时候的天气都好得不真实，就如那个人一般，似是年少时期偷的一个梦。
　　再美的梦总有醒的一天，可尤余不愿它醒，他用了十年，去守着一个都已经不那么清晰了的梦，还甘之如饴着。

　　“我靠，我以后得叫你大神，太流弊了。”季响说着朝徐来伸出两个大拇指。
　　徐来不冷不淡的扬了扬眉，看向了同样处于震惊中的尤余。
　　“我说过的，我成绩很好。”
　　平常口气，也没有一点炫耀的意思，就只是在陈述一件应该被知道的事实。
　　“艹了，我竟然没信。”
　　他看着成绩表上徐来的各科成绩，基本都趋于满分。

　　“可惜了，如果你的数学试卷没被弄丢的话，就是文科班第一了。”严一孟可惜到。

　　“是啊，怎么就给弄丢了，不过也没事啊实力摆在这，下次直接第一名了。”季响道，说完碰了碰发愣的尤余，“小鱿鱼，倒是你更令我惊讶，你的数学可以啊，这次考这么高的分。”

　　是他考的吗？
　　他难道梦游了
　　数学考试他明明在睡觉，他记得自己就写了两个选择题。
　　不过看那字迹，又确实是自己的没错了。
　　尤余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把那张135的数学试卷归类为灵异事件。
　　好在他们班有好几个比他还多五分的，让他没那么胆战心惊。
　　不过还是被数学老师连连夸赞了许久。

　　这次考试，让徐来在五中大放光彩。
　　科科接近于满分，语文因为作文扣了两分，英语也是作文扣了一分，政治历史地理各错了一个选择题，虽然因为一张不知何去的数学试卷而无缘年纪第一，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默认了他的地位。
　　这不是学霸了，这是超级学霸。
　　从公布成绩往后的每个课间，高二(4)班窗户就多了一群怀春少女，她们从各个年级各个班级慕名而来聚集于窗前，只为一睹这位超级学霸的真容，对每一个目睹过的少女来说，她们面色绯红的一声声“啊啊啊”以及没忍住爆发的粗口足以证明这位学霸有多好看有多帅。
　　“疯了。”季响捂住了耳朵，他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耳朵都快被尖叫声振聋了。
　　“太可怕了，一群疯女人。”
　　季响前桌的男生也捂住耳朵接嘴道。

　　尤余把耳塞取下，侧过头盯着一点也不受影响依旧如往常般趴在桌子上的某人看。
　　“你怀春了吗？”徐来闷着的声音传来，慵懒极了。
　　“啊？”尤余收回视线，“你知道我在看你啊？”
　　“嗯，感受得到。”徐来说。
　　“哦。”尤余摸了摸鼻子。

　　因为数学老师的夸赞，尤余很是心虚，暗暗下定决心要认真学习数学，其中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想在即将到来的半期考试中失利回到正常水平考个五六十分，到时候只怕解释不过。
　　他又不可能再梦游一次。
　　苍了天了。

　　回家的路上尤余问:“你数学如何？”
　　“挺好的。”
　　“你也太不谦虚了。”尤余顿了顿，“不过你有这个实力，确实也不该谦虚。”
　　徐来停下来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当时是谁不信来着？”
　　“我的错，我有眼不识泰山。”
　　两人又并肩走了一会儿，尤余说:“学霸，你以后能带个小弟吗？我想你教我数学。”

　　“成啊，如果是你的话，我还挺乐意的。”

　　“那我得缴点学费。”

　　“嗯？”

　　“我请你吃饭吧，算是学费了。”

　　“好啊。”

　　李川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也是个说到做到之人，之后都没再打扰过陈沅。相应的，尤余每个早晨附加的‘早餐’也不再有了。
　　“有点可惜了。”尤余趴在书桌上叹气。
　　徐来看着他，微微笑了笑。

　　尤余学习成绩不成，篮球却没在怕的，整个五中还没有几个能打得过他的。
　　所以学校只要组织了什么篮球赛，他一定会是不可缺席的一员。
　　徐来也打球，但只把它当做是闲暇时的运动项目，没有多大兴趣。
　　体育课的时候他多数是找个地方安静坐着，当个观众看尤余在球场上所向霹雳。他喜欢尤余在球场上的样子，很自信，像阳光一样温暖灼热，充满朝气。
　　“嚯!这不是超级学霸嘛，怎么不去场上在这坐着啊，还能不能行了，不会就脑子好吧”
　　“哈哈哈哈哈”
　　两三个人的笑声。
　　徐来左侧的阳光被那三个高大的人影遮挡，留下三个人影被拉的有些长。
　　徐来不冷不淡的瞥了眼，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球场上的尤余，“兄弟，说完可以走了，别挡着我的阳光。”
　　“靠，超级学霸，你是不是有点目中无人了”
　　带队的人恶狠狠的碎了一口口水。把手里的篮球递给身后的小弟，坐到了徐来身边。“一个转校生，不觉得太抢风头了吗？”
　　徐来没搭理他，起身准备走开，肩膀便压上一只手，“听着，有人看你不顺眼了，他花钱让我教训教训你呢。”
　　徐来抬眼看他，他们身高差不多，但那人比他壮了不少。
　　“地点。”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
　　那人和他的两个小弟脸上满是玩味的笑，“不错嘛，挺有种的。放学后一条街后面的巷子里，看你这么有种，就允许你带个帮手了。”

　　集合的时候尤余压着声音问他:“刚刚周壮找你说什么了”
　　“周壮？”徐来轻轻笑出了声，像是听了个什么笑话似的，“原来叫周壮啊，真是人如其名了。”
　　笑了一会儿才勉强收住，“没事，说是有人看我不爽，准备教训教训我呢。”
　　“打架啊，什么时候？”
　　“放学了，说是在一条街后的巷子里。”
　　“你应该不知道那条巷子，一会儿我陪你去。”
　　“行。”
　　尤余又用胳膊碰了碰徐来，“哎，你打架行不行？”

　　“还成吧，没输过反正。”

　　“那就成了，我正好看周壮不爽好久了。”

　　那天打完架，徐来和尤余在一条街吃了石锅拌饭，刚打完人呢，又碰上一群混混来闹事，尤余看了徐来一眼，“要不全给解决了，反正也闲着。”
　　徐来眯了眯眼睛，“这主意挺好。”

　　于是，两场打架事件结束，徐来和尤余的形象更上了一层楼。

　　很快迎来了期中考，徐来更是以总分甩第二名七十分的成绩登上了学校光荣榜，自此成了五中的传奇。

　　尤余和季响严一孟看着光荣榜前十的名字，对着徐来连连称赞。

　　“太神奇了，我这辈子竟然能和超级学霸做朋友。”
　　季响满脸写着得意。

　　“真的太厉害了，直接甩了第二名七十分呢，估计周意韦得崩溃死哈哈哈哈哈。”

　　“那小子，仗着自己年级第一目中无人，就应该这样消消他的气焰。”

　　“他那么嚣张，仗着的可是校长这个后台，可不全是分数。”

　　“啧啧啧，看他现在还嚣不嚣张得起来。”

　　尤余笑着把手搭在徐来身上，“你们俩得了啊，要不是因为我，你们能和学霸做朋友吗？”
　　似乎一起打了两次架，关系又亲近了不少。

　　“啧啧，小鱿鱼，你还要不要脸了”

　　“滚蛋，我就不要脸了咋滴。”

　　“啧啧啧，你这是恃宠而骄吗？”
　　……
　　周意韦站在教学楼二楼，看着不远处打闹的几个人，眼睛里满是恨意。

　　“诶，二位大神，一会儿打球吗？”快放学的时候周壮扒窗前对尤余说。
　　他抱着篮球，应该是逃课了。

　　尤余看了眼徐来，见他点点头，冲周壮回了句:“打，篮球场等着。”

　　“好勒。”

　　不知从哪天开始，徐来到教室后总能从包里拿出一份面包和牛奶放到尤余桌上，在尤余不解的眼神中淡定的回到桌位，开启他的睡觉模式。
　　他开始习惯性的盯着徐来看，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尤余经常拿着复习题去找徐来，刚开始只说教数学，但后来越来越得寸进尺，变成学科全方位进攻。
　　尤余以前只是太过贪玩，真让他认真学习，成效还是挺明显的，但显然，大方面还得是徐来的功劳。徐来似乎很惯着他，从不对他认为的一切进行反驳，有时候他偷点小懒没有完成徐来布置的任务，徐来也不会责备。
　　徐来好像跟谁都只止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地步，他总是有着某种不易靠近的距离感。但他在尤余面前却很不一样，好像那种距离感从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尤余能感觉到徐来对他有着一种说不明的亲切感，从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就如此了，
　　徐来在大多时候都很信任他并且依赖于他。这样的发现显然让他有了些沾沾自喜的自豪感。

　　他们之间越来越亲近，甚至于有时候尤余在徐来家学习学累了，懒得再动，就干脆着和徐来挤一晚。但大多时候尤余醒来时床上只有自己，到客厅才发现徐来早早就起了床，帮着李晚一起准备早餐。
　　徐来的头发又长长了，和第一次见他时一样，或许还比那个时候再长一些。

　　但他无论是寸头还是如今的有些过长的头发，都是一样的好看。
　　说到好看，最近一段时间尤余总会忍不住的在心里夸徐来有多好看，越看越觉得是他形容不来的好看。
　　李晚有些时候会不在家，那些时候徐来便会去尤余家待着，余馨很喜欢徐来，很多时候很欣慰尤余跟着徐来越来越优秀了，成绩更是坐火箭似的进步十分快。

　　徐来的父亲徐匀以偶尔会来一次，第一次时徐来带着他拜访了他们家，余馨同他闲聊时尤余见过，跟徐来有着三分像。
　　尤余也看得出来，他们父子关系很好。
　　除夕夜是两家一起过的，尤余父亲尤鸿工作基本都在上海，早已在上海买好了房，但考虑到尤余换学校会不适应，余馨便暂时留在了橡云县。
　　“大学吧，大学报考上海的学校，一家就搬过去了。”这是余馨和尤鸿决定之后说的。
　　余馨和尤鸿向来很尊重尤余的决定与选择。
　　除夕那晚尤鸿和徐匀以相谈甚欢，他们好几年没见面了，豪爽的互相举杯碰酒。
　　后半夜李晚的情绪似乎不太高涨，徐来打过招呼后就和李晚回去了。
　　尤余躺在床上和季响严一孟开了局游戏，打了一会儿收到徐来发的消息。
　　——新年快乐
　　尤余赶忙退了游戏回了他。
　　——新年快乐。
　　几分钟后收到季响和严一孟的短信轰炸，全是骂他的，不过他不在意。
　　因为莫名其妙的好心情围绕着他。
　　说来也奇怪，尤余总会因为徐来有莫名其妙的好心情。
　　有时也会因为徐来有很多坏情绪。
　　就如有好几个女生接连向徐来表白的时候，坏情绪更是压得他莫名心烦。
　　后来他懂了，在那个少年舒展着眉眼站在他左侧，在落日余晖的橘黄色阴影中对他说:“七月三号，宜出柜。”的时候，他跳动着的心脏向他宣布了那不知名的情愫。
　　傻瓜，你这是恋爱了啊。

　　你喜欢上了这个少年啊。

　　自此，他才知道，他喜欢上了这个叫徐来的少年，被他的一切吸引着，看一眼，便再忘不掉了。

　　尤余又开始做那个奇怪的梦了。梦里的徐来前一秒还在和余馨交谈着，下一秒便看向他，低沉动听的嗓音传来，“好巧不巧，我就喜欢男的。”
　　……
　　“鱿鱼，一条街新开了一家奶茶店，一会儿去吗？”
　　“鱿鱼”
　　尤余反应过来，就见陈沅和季响一脸狐疑的盯着他的脸瞅。
　　他清了下嗓子，“怎么了？”
　　“陈沅问你呢，一会儿放学去不去喝奶茶。”季响说。
　　“……奶茶啊，我不喜欢喝奶茶。”尤余把视线投向了站在走廊上和一个别班女生说着话的徐来。
　　在说什么呢？
　　姑娘你完蛋了徐来可不喜欢女生。
　　尤余在心里嘀嘀咕咕。

　　徐来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姑娘往他这儿看了看，对上尤余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时，姑娘冲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姑娘离开后，季响站到座椅上冲朝他们看过来的徐来道:“大神，一会儿去喝奶茶吗？一条街新开的。”
　　徐来点了点头。
　　“好勒。”季响坐回到桌椅上，“徐来都去了，你确定你不去？”
　　尤余只好把脸埋在臂弯里，闷着声回了句:“说了不去了。”
　　“嘿，奇了怪了。”季响嘀咕道。
　　陈沅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复杂的看向还停留在走廊里吹风的徐来。

　　那天是尤余第一次在放学后独自回家。

　　“你们俩闹矛盾呢？”季响狐疑着问。
　　“没啊”徐来吸了口奶茶，味道真挺不错的，随后淡定的说道:“我只是跟他出了个柜。”
　　“哈？”
　　季响严一孟和陈沅神情复杂，他们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所以你就又跟我们出了个柜”严一孟问。

　　“嗯，我喜欢尤余。”徐来说。

　　如此，陈沅算是知道那个眼神是怎么回事儿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尤余在床上发出了绝望的声音，自从徐来向他出柜以来，他一天天的都快崩溃了。

　　“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余馨担忧的看着自家儿子一副便秘的表情。
　　尤余摇摇头，伸手拿了包子往嘴里送。
　　“要不舒服就请个假吧，我给你们班主任打个电话。”
　　“没，不用，我得去上课，不去得落下好多课了。”
　　余馨被尤余带病求知的态度感动了，那天晚上就给他做了一顿好吃的。

　　吃饭的时候尤余支支吾吾的问了句:“妈，如果我有喜欢的人……算了，不问了，我吃饱了。”
　　“你早恋了啊”余馨立马八卦脸。
　　“……算吧。”尤余点点头。
　　余馨立刻来了兴致，坐到尤余身旁拉住他的手，“跟妈妈说说，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或者是不是妈妈认识的”
　　“是不是陈沅啊那小姑娘确实挺不错的。”

　　“或者是上次开家长会跟你打招呼的那个女孩子”

　　“唉呀，是不是上次把情书塞你校服口袋里被我看到的那个”

　　“妈，你都不担心我早恋吗？”

　　“害，早恋有什么担心的，妈妈当年和你爸爸就是高中的时候开始的，不一样什么都没影响嘛，而且因为你爸爸我那会儿的学习成绩还好了不少呢。妈相信咱儿子一定能处理好的。”

　　尤余觉得他母亲实在乐观，他要只是早恋就好了，可他喜欢的是男生，还是徐来。

　　余馨和李晚在厨房探讨新研发的菜品时，余馨提起了这么一句，“对啊，阿来，小鱿鱼喜欢的女孩你知不知道啊”
　　徐来皱起眉，很快回道:“不清楚，他没说过。”

　　尤余倒是没纠结几天，就大大方方的对徐来说明了心意。

　　起因是学校贴吧有男生向徐来匿名表白。

　　——徐大神，你男女通吃你知道吗？

　　配图是一张徐来侧着脑袋看着别处的偷拍图。

　　“还挺好看的，偷拍技术不错。”

　　尤余看到的时候这样评论道。

　　然后收到季响复杂的眼神。

　　下午的时候他自己去补了杯奶茶，等奶茶的时候有个女生跟他打了招呼，他当时还在看那条贴吧下面的回复，一个个跟匹饿狼似的。
　　抬起头时发现那个女生视线在他手机上，连忙把手机锁屏揣进兜，跟做贼差不多。

　　回忆了会儿想起来那个女生就是上次在走廊跟徐来表白的那一个。他冲她笑笑，掩盖刚刚的心虚。
　　“徐来没和你一起来吗？”女生笑着问。
　　“啊……他喝过了。”尤余想，怎么谁都觉得他应该和徐来一起行动，她俩又不是什么连体婴。

　　“尤余，你跟徐来真的好配啊……”女生笑得温柔极了，“他当时拒绝我的时候我还挺伤心的，不过他后来又说他喜欢的是你的时候我就不难过了，你们真的……我们学校最优秀的两个人，所以很希望你们俩能一直走下去。”

　　尤余大概是听懂了，拿过奶茶准备走的时候对那位女同学说了句:“谢谢你的祝福，我们挺好的。”
　　“娘们唧唧的，算什么男人。”
　　这是尤余对自己的批判。

　　拿着奶茶坐在学校附近落日公园的长椅上，他给徐来发了消息。

　　——能来一下落日公园吗？
　　——我买了两杯奶茶喝不掉。

　　徐来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穿着黑色的运动套装，头发在夜风中飘舞得有些厉害，但丝毫没影响他绝美的颜值，反而因为风，显得更慵懒随性了。

　　尤余站起来，冲他招了招手，待徐来走近时，尤余已经先一步到了他跟前。
　　徐来的脸上顿时浮起温柔的笑意，“奶茶呢？”
　　“喏!”尤余晃了晃手里的奶茶。
　　“徐来。”
　　“……嗯”
　　“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的话，那我想毛遂自荐一下，我对自己还是挺有信心的。”

　　尤余说完就那么望着徐来，今晚可没有月亮，不过没关系，他依旧能看清少年眼里闪烁着的光芒。

　　“男朋友，有信心是件好事。”徐来弯起眼睛笑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恋爱的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尤余看着徐来那个笑，心脏跳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不知好几十倍。
　　“男朋友，我撒了个慌。”尤余向着徐来又走近了一步。
　　“奶茶只买了一杯，刚刚等你的时候被我喝了一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
　　徐来接过尤余手里的半杯奶茶，这样说道。

　　尤余只好又在一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中迷的七荤八素忘了东南西北。

　　“牵手吗？”回去的路上徐来问。
　　“牵。”尤余一说，徐来的手便扣住了他的。

　　“徐来徐来徐来”
　　“怎么了”
　　“就觉得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恋爱的感觉吗”
　　尤余摇摇头，“……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走到居民楼下，徐来松开尤余的手，认真的看着他，
　　“小鱿鱼，一直没告诉过你，我在很久之前就看上你了。”
　　徐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多久之前啊”
　　“好久好久之前，在我们还没有开口叫对方名字之前。”

　　“啊”

　　徐来笑着伸手捧着尤余的脸，在尤余一片迷茫中朝着他的嘴唇啄了一下，轻轻的，浅浅的，甚至没有时间空隙回味的吻。

　　尤余都没有感受到，耳朵尖就不争气的红了。

　　“上去吧，明天上学记得叫我。”

　　徐来这么说，他才想起他们已经整整一周没有一起去学校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给徐来打了电话，
　　“徐来。”
　　“嗯”
　　“我还没说我喜欢你呢。”
　　电话里传来轻轻地笑声，“那你还说吗？”
　　停顿了好几秒，尤余郑重其事的说:“我喜欢你。”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怎么喜欢上的，一点也不重要。
　　徐来温柔的回他说我知道了。
　　“……徐来徐来徐来徐来徐来徐来……”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名字。

　　他总是会因为这个名字，内心变得一片酸软。
　　哪怕是更久以后的今天。

　　“徐来他……有没有问起过我”
　　尤余紧握住手中冒着热气的茶，对于接下来的回答满是期待，期待之后又多了些彷徨。
　　“他就是问了句你有没有换号码。”
　　季响说。

　　沉默了好久，尤余喝了口茶，问:“你怎么回的”

　　“我就跟他说是你换了好几个了。”

　　“……”

　　“……吉祥，陪我喝杯酒成吗？……我吧，真还挺难受的。”

　　“喝点酒好，你在这等着我去买酒。”

　　季响把门上的牌匾换成“暂停营业”，走了两步又倒回去对着门面敲了两下，“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我不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