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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捡了个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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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是真他娘的长啊!这臭道士是怎么想的,在城东头开摊子,在城南找地方住?
一直从晌午走到日落西山,司南的脸都笑僵了,最后实在笑不下去,面无表情的将白三逸扶到床上,后者倒是心情不错,一扬下巴,示意她也坐,司南端着一张僵尸脸坐了,口中道:“谢道长。”
“客气什么,喝茶喝茶。”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司南这才放松下来,伸手拿了杯子就倒了杯茶水,转头刚要喝,就瞅见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司南咽了咽口水,将泡好的茶端到他面前,“道长先请,奔波了一天,道长肯定累坏了吧。”
白三逸接了,大爷一样翘了个二郎腿,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沫,抿了口,方道:“累是肯定累的,尤其是今儿个飞来横祸,差点连命都没了,幸好啊。”
“幸好道长遇见了我。”司南将话头接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张更黑的脸,可她全当没看到,自顾自说下去,
“唉,要不是道长今儿个遇到了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去呢,扶着道长走了一路,司南我就算一口水没喝,一刻也没休息,腰酸背痛,浑身乏力,难受的快要不成了,也是无妨的,只要道长好,我便安心了。”
白三逸握着的茶杯抖了抖,洒出一点茶水来,“看来,我应当好好感谢你才对。”
“岂敢岂敢,都是应该的,能侍奉在道长身边,是司南的福气,哪还要什么报答呢。”司南见好就收,转眼就换了个话题,“道长,您住的地方简直像极了话本子里说的那些神仙府邸啊,不同反响啊。”她夸张的啧了两声,说实在的,白三逸住的房子倒还真像那么回事,一进一出的房子,院子中央放着个小水缸,里头养着些荷花,其余地方都种的青竹,仙风道骨不敢说,却是有几分舒朗清气的,主屋的房檐上还挂着一串风铃,风一吹,叮当作响,怪好听的。就是不知道人怎么混成了这个德行。
白三逸将茶杯一伸,司南很有眼力见的接过,放在了桌子上,“你年岁不大,见识短浅些也是有原因的,这不怪你,我瞧着外头时辰也不早了,今日你就早点休息吧,就睡隔壁的偏房。”
这回,司南是真心实意的笑了,“好嘞,有事您吩咐。”小腿一伸,她便畅快的跑出了门,关门的那一刻,她听到里头人说:“明日寅时起来做饭,莫要贪睡。”兴奋的脚在那一刻打了个哆嗦,她没控制住,“嘭”的一声巨响,将门合上了。天不亮就起来做饭,好啊,他够狠,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白三逸的院子里没有养鸡,这一片的人似乎都不太爱养,是以,司南并没有听到比天亮更早的鸡叫,可是这并不妨碍她在天不亮的时候就掐着自己起了床,尽心尽力的去做早饭。甚至因为起的太早,司南意外的有些亢奋,整个做早饭的过程,她都咧着嘴笑着,在外人看来,好比投毒,直到她端着托盘站在白三逸的房门前,才稍稍恢复了点意识。
“道长!道长!快醒醒,我给你端早饭来了!”边喊边敲门,就是不直接推门往里走或者将托盘放下。
“咚咚咚”的敲门声不厌其烦的响起,“道长!白道长!”
急躁的脚步声从里头传来,门被一把从里面拉开,白三逸顶着一头乱发和两黑眼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司南扬起春风般的微笑,端着托盘就从他身旁挤了进去,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她道:“怎么还站着呢?快来吃早饭啊!这可是我一大早就做好的呢!”
熹微的晨光终于冲破层层白云的纠葛,从天边浮现,鱼肚白翻滚在东方的孟浪里,那一点点微光轻轻的洒在他脸上,柔和的像是要拥抱他。
美好总是短暂的,下一刻,他就甩了门,袍子一掀,坐在她身旁,眼中丝丝寒气直直盯着司南。
“道长看我作甚?莫不是秀色可餐?”她状似娇羞的一笑。
那人没回话,长长的一个深呼吸过后,他拿起盘子里的白粥尝了一口,喉咙滚了几下,一打眼,望见她期待的眼神,那粥终于被他咽了下去。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不错吧。”
他依旧没回话,将勺子一扔,喝水一样大口大口吞了进去,末了,一擦嘴巴,“只做了一碗?”
“是啊,厨房里没有多的米了,就先来孝敬道长了。道长要是还饿的话,我要不再去买点米做一碗。”
“不用了。”他摇手,连摆了几次,“这两天我是做不了事了,现下连米都没了,唉”
“要不,我替你寻个活计,赚的不多,也总不至于让我俩饿死。看到来时对面那家酒馆了没?老板娘于我有些交情,等会我送你过去,你在她那给她打个下手,这样一来,你欠我的也算是一笔勾销了,我俩也不至于饿死,你说呢?”
“哦,我知道了。”
白三逸点头,知道了就好。
“你是要赶我走,觉得我在这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尾音带着化不开的委屈,司南低头,手指抓着衣服,不停的绕。
“我的意思是,你得出去赚钱才能报答我。”
“好,我等会就走,在老板娘那干多久都行。”她还低着头,黑丝散落在光滑的脖颈处,显得越发委屈。
白三逸想,他可能捡了个小祖宗回来。
司南正盯着地上走神,忽然感觉头上一重,一只温暖的大手试探着在她发间摸了摸,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她愣了,这摸阿猫阿狗的动作是闹哪样?
不过,她还是抬起了头,“道长,我一定会赚钱报答你的,你放心,只要你不赶我走。”
白三逸郑重颔首,“只要你赚钱回来,想待多久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