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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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里有美人，后来的许之一直这么告诉自己。
自此，从来没后悔过——
许之在这边烦躁地踹墙，模模糊糊地听见什么声音，这声音他听着很熟，这么多年他都听着这个声音过来的，拳头砸在肉上的生意，脚踹的声音。
可以啊，他仔细就辨认下声音的方位，就在自己的后面。许之扭头去看，嗯，不高。想到自己自从出事后就被压着不能动手，现在到这里，也没有人可以动手。
正好，他手痒了。许之朝后退了几步，助跑，攀上围墙，坐在了围墙上。下面的人打的太入迷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墙上多了一个窥伺者。
饶是见多城市痞子的许之，也被乡村小混混的造型给笑死，五彩缤纷的头发，简直可以组成彩虹桥。再者，全场唯一一个正宗黑头的正蜷缩在地上，被狠狠地挨揍。
啧，连反抗都不，许之看的没劲。他想出声打断问个路，“请——”许之的话卡在了半路，他看见了眼睛，一双凭他语文不及格描述不出来的眼睛，反正就是很带感。
“喂，下面的几位。”许之朝看向他的彩虹头们挥了挥手，“请问这里有小卖铺吗？”
“哈？”踹的最用力的大红头率先出声，“你走出你那条巷子就是了。”
许之装模作样地朝后看，“我还是不知道诶，能不能让一个人当我向导呢？”
“小子，你TM故意讨打是吗！看不出我们现在有事！”红毛说着又朝身后踹了一脚，可能这为了示威的一脚挺重的，许之听见了闷哼声。
许之眼色暗了下来，但却笑的灿烂：“不好意思，我想要他”他指着躺在地上的人“带我去小卖部呢。”
“你小子！”
许之将脚伸直，瞄了瞄角度，嗯，一鼓作气，“操！”刚刚想来抓许之下来的红毛被踩在了许之的脚下，有点重呢。
接着，总免不了要一番恶战了。
许之踹开挡道的人，在躺着的人面前蹲下，“诶，这位小哥，你知道小卖铺怎么走吗？”
应值松开护着头的手，撑起自己的身子，静静地看着许之。
“怎么？”许之有些奇怪，“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我打架太帅，迷上我了。”
被那双带感的眼睛盯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勾人的紧。
勾的许之下意识地脱口：“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名字啊。”
但是，人家完全没有理他，站起身，捡起一旁的书包就走了。
“诶，”许之叫道，但没人理他。但许之也没恼，刚刚的彩虹毛让他迷路的气都出了个干净，现在有这么一个合眼缘又勾人的陪在自己身边，小美人脾气怪点没关系，他受得住。
“跟我说说你的名字吧。”“我好歹救了你，告诉救命恩人名字，没什么过分的吧。”“诶，只要你告诉我名字，我就一直保护你，怎么样？”……在美人面前，许之一直放得开嘴。
原来，应值想，原来，还是有人会帮自己的，会就他的。虽然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虽然是个话痨，虽然，应值朝后看一眼，那个人一直张大嘴巴让他讲名字，身上穿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衣服，一看就不是这里的人，还是个傻逼。
不会知道帮他，是会付出多大的代价的。应值停下了脚步，指着另外一条街，许之停下脚，看了一眼应值指的路：“怎么，那条路上有什么吗？”
“往这条路，有超市。”
许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应值拉紧书包带，打算走人。“去哪啊？”许之一把握住应值的手腕，“我这人路痴，带我去吧。”应值甩手挣脱，但许之握的死死的，完全是挣不开，掰不开的样子。应值放弃了。
应值的手腕很细，而且白，就像……，用许之浅薄的语言完全无法描述。摸着硌手，跟他以前摸过的男生的手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许之对自己的性取向一直明明白白，他喜欢男人，这个认知，要怎么说，他看女生，感觉都长一样，反而男的，有各种不同类型之分。
“狐朋狗友”们聚餐，他们带女人，他带男人，但是他那几个男朋友，啧，腻歪，就跟个女的没什么两样，呆一起久了点，就有恃无恐，到最后他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没人对胃口，后面就慢慢的淡了但是现在，许之动了动手指，握着的是真实的存在，他对这个人，提起了兴趣。
眼睛好，会勾人。
性格好，知道挣不开他，也不会大叫大喊，就安安静静地让他牵着。
如果往上揩点油，“左边。”应值突然的出声打断了许之手指向上攀的动作。许之顺从地向左转，赫然看见了矮两个台阶的店铺。
许之抬头向上看，“刘妈超市”。“噗嗤”，许之笑出声，“这家店的老板叫刘妈吗？”应值点头。小城市，啊不，是小县城的人就是朴实。
“你现在到了，可以放开我了。”应值扭转手腕，许之用力：“不行，我忘记回家的路了。”朝应值灿烂一笑后，许之就扯着应值进店。
“请问有人吗？”进去没人，许之喊了一声，也没人应。许之转头看应值，示意这是怎么回事。“现在是午饭时间，你这样喊是没用的，我去帮你叫。”
许之微微眯起了眼睛：“万一你逃了呢？”
“不会。”
“好。”许之松开了手“我信你。”
应值揉揉发疼的手腕，走进了店铺的门后，那扇门很隐蔽，许之都没有注意到。
许之无聊地在店里走动，看货架上的商品，想自己缺什么，在心里列一个清单，省的到时候漏这漏那，自己又不认识路，麻烦。许之看向门，对他，其实也没有多少信心，许之挠了挠头，但他也知道不能拽得过紧，追人嘛，要讲一个松紧度。
“咔嚓”门被打开了，“不好意思，做饭声音太响了，没听见，你看你要买点什么。”出来的是个大妈，就没有其他人了。
“没事，刘妈。刚刚进去叫你的人呢？”许之走近刘妈。
“谁？”刘妈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刚刚进去叫你的男孩子，跟我差不多大。”果然吗？
“哦，你说小应啊，刘妈记性不太好，他在后面帮我烧菜呢。”
“原来他叫小应啊。”
“你不认识？”刘妈有些惊奇地看着许之，“说起来，小伙子，我没见过你啊。”
“是的，刘妈。”许之笑颜如花，“我刚来这，小应是我路上碰到，给我带路的。”
刘妈点点头：“这小应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小伙子，你要买什么？”
“您瞧，我见您太开心，都忘记自己是来买东西的。”可怜的孩子，许之脑海里出现刚刚结束不久的单方面殴打，是挺可怜的。
“你这小嘴真会说。”刘妈被哄得笑呵呵。
应值端着饭菜从后门出来，就见许之倚着柜台，嘴里叼着烟，斜着眼看他。他尽量避开许之的眼神，把饭菜摆在柜台里的小桌上。“别说，你这样还挺像小妻子的。”咬着烟发出来的声音模糊不清，应值握紧了托盘。
“小许，来付下款。”刘妈在店门口叫唤，许之留下意味不明的一笑，就去付钱了。
应值看离去的身影，许之的话和笑都让应值有一种紧张感，从许之出现的时候，应值就觉得这是个不简单的人，是不是可以走了？
“刘妈，你那后门是不是有小路的？”许之从钱包里拿出三百给刘妈，貌似不经意地问道，刘妈家的小车在店旁边的小巷里，他看不见应值。
“咱们这个小地方，路哪都通。”言下的意思就是有路，那也就是说，在柜台的那人很可能已经逃了。
许之把叼着但一直没点着的烟拿下来，在手里碾碎：“刘妈，我再去看看有什么缺的。”许之朝店里走去，慢慢走进，被玻璃和货物挡住的柜台慢慢显露，站在那里的人也露出了形。
许之慢慢停下了脚步，他装作随意地把手里的烟屑扔进门口的垃圾桶，在装作好似是不经意地发现这么一个人：“你怎么还没走？”
“我等刘妈。”
“刘妈就在门口，你可以去跟她说啊。”
两个人注视几秒，应值撤回了视线，把托盘放进厨房，出来时已经背上了自己的书包，打算去找刘妈。
许之一直站在店门口，当应值经过他时，他又抓住了应值的手腕，应值看向他。“我忘记回去的路了，小应，刘妈可是跟我说你是这个小镇上最有孝心的人，帮帮我这个可怜人吧。”
许之的可怜兮兮只换来一句，“有孝心和爱帮人不是一个意思吧。”许之无所谓，反正应值只是嘴上说说，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他轻轻摩挲应值手腕上的肌肤，应值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许之看了却是有点不爽：“以后要是有人这么摸你，一定要反抗，只准我摸。”
“要是我像现在这样，反抗不了呢？”
“我会出现，不准别人碰你。”
这种类似于宣誓保护欲的话在当时十七岁的许之心里是很有分量的，但应值丝毫不领情，应值从小经历的多，比同龄人要早得多，许之这种话说出来就像小孩过家家，在应值眼里不过是一时兴起，也可能是看他可怜。
“刘妈，但时候等你老公回来，给我送去就行了。”
“刘妈，菜烧好了，我给您放桌上了。”
“诶，好好，小许一定给送到，小应也辛苦你了，来来，刘妈这里有几颗糖，拿去。”刘妈热情似火，两人都架不住，想来也就是几颗糖，两人就接住了。
许之把自己地址告诉应值，应值在前面带路。许之把糖用来照太阳，这是彩色糖，糖果好看，糖纸也好看，“诶，小应，你吃糖吗？”他想把好看的给喜欢的。
应值转过头来看许之，那几颗糖一直被他牢牢地抓在手心里，有些时候，几颗一毛价格的糖都会被人在心里好好盘算要怎么尝和保存，是划算的。
应值看摊在眼前的糖，再看笑的一脸灿烂的许之：“应值，不要叫我小应，没那么亲。”
“许之，糖拿去吧，我不爱吃。”这是句谎话，以后应值就会知道许之有多喜欢吃糖了，还会知道许之很多其他的东西。
“不要。”应值拒绝，不亲的人东西不能随便收，会欠人情。
应值拒绝的坚定，就转头继续带路。本人不收，但是书包会收，许之趁应值不注意，一颗颗地塞进应值的书包侧袋里。
“小应！”突然的喊声出现，许之寻着声源，看见了左边楼上的老人，老人朝他们挥了挥手，准确来说应该是朝应值挥手。
“爷爷，”应值应了一声，然后指着许之说：“这个人迷路了，我先送他回家啊。”
“好好，你们去吧。”爷爷又朝他们挥挥手，不过看手势，应该是让他们走的意思。
“走吧。”应值又恢复冷淡的声调，差别真是大，许之心想。
但是让许之没想到的是，他住的地方就跟应值差一个拐角加五百路。路上只有三个路灯，尽管没有其他什么别的标志物，但许之还是很开心。
许之掏出钥匙开门，他追人总是要一些什么好的彩头，比如三个路灯，比如他自己留下的一颗蓝色糖。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