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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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半天假是吗，咳咳。”许之捏捏应值的手。
应值点了点头，他还没从刚刚回神，呼吸都还在不畅。
“去我父母，咳，那吧，我今天，咳咳，全休，带你去见他们。”一句话因为咳嗽讲的断断续续，许之喝了一口应值给他买的冰糖雪梨，全身暖洋洋。
应值却是抓住了不一样的点：“你今天全休？”踌躇了一下，“那为什么会出现在……”
许之笑了下，他突然想起了孙阳那个可怜虫，他牵起应值的手放在唇下轻轻一吻：“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孙阳呢，咳咳。他同事临时有事，咳咳，他一大清早就狂打电话找我帮忙，咳咳。我本来想拒绝的，咳咳咳，后面达成了协议，如果方案成了，他四我六的分成，咳咳咳。”
“黑心。”应值淡淡地下了结论。
“说什么呢，我只有一颗对你的赤诚之心，咳咳咳咳。”许之一急，扯到了喉咙，咳得惊天动地。应值轻轻拍许之的背，虽然许之想说拍背也没什么用，但他很享受应值的关心。
“不过真的得感谢他。”许之喝了一口冰糖雪梨润润嗓再开口，他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老年人，讲一句话，咳咳嗽，喝一口水，润润嗓。
“不然我也不会再见你。”
许之看着应值，笑的满心欢喜，心满意足。
应值被看的双颊泛红，抓紧了两人握着的手，手上的戒指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两个人都解剖了自己的内心，把自己埋藏在血淋淋的心意展示给对方看，两人的心意都没有变，阻挡在两人面前无形的屏障被打破，两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俨然变成刚确定关系的大男孩，互撩脸红。
“今天去见我爸妈吧。”许之喝完最后一点冰糖雪梨，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牵着应值的手一用力，让应值也随他站起。
应值站起身，顺从地跟着许之，他被许之突然的炸弹失去了言语，虽然他在下定决心要和许之重新开始，就已经做好了要面对许之父母的准备，但他没想这么快。
原本两个人坐在角落里，亲亲我我也没人发现。但是现在两个人从角落里出来，都长得不赖，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然后当众人的目光落在两人牵起的手，那戒指还反射着光，引发了骚动。
明显不对的气氛让应值回过了神，他问道：“怎么了？”
许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他一手推开门，等应值出来再关上。“小值，你不必害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许之眼里满是认真，以前的承若现在再说，可能没有了什么意义，但是现在许之比以前的许之要厉害得多，他有充足的实力与把握，可以一直陪在应值身边。
应值握紧许之的手，回答那时他就想在心里回答的答案；“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现在的我也不是无能的。
“其实，”得到应值的回答，许之心情大好，他不介意告诉应值事实，“刚刚他们在讨论我们牵手的事。”许之抬起两人牵起的手，在应值面前摇了摇，看应值脸红，想挣开又挣不开的小样。
两个人去商场买了点东西，但许之看着塞满后备箱的东西，真不是一点。
这一路许之都在劝应值少买点，不用买那么多的，吃不完的，太贵了，用不到的……。
但是不管怎么劝，应值一直坚持自己，就连最后的付款都不准许之插手，除了最后苦力。
应值又念着许之是个伤员，坚持自己开车。许之没办法，只能给应值调好导航，必要时指指路，然后盯着应值看。
他的媳妇怎么这么好。
如果说，十年前许母用许父病重的谎言来骗许之回家，那这两年，多年的操劳真的使许父的身体每况日下，直叫强势的许母落下了眼泪。
现在两个人开始过着老年生活，公司事务慢慢给许之接手，夫妻两个在郊区买了房，每天和楼下大爷大妈畅聊天地，说实话，许之有点不能理解。
他不明白曾经那么强势的许母，不管在生活还是工作上都是说一不二的老太婆，怎么真到中年了，反而收起了满身的刺，做一个温婉女人，但也不是那么的温婉。
但毋庸置疑的是，许母脾气变好了，那他和应值的事就会好办很多。
应值将车停在小区外的停车位上，半天没有动作。
许之打电话跟许母说他们已经到了，而后解开安全带，见应值呆在那里，笑着给应值解开安全带，将应值转过身。
“小值”他轻轻唤道，应值慢慢回神，“别怕，有我呢。”他朝应值安抚的笑着，轻轻地碰了应值的唇，“走吧。”应值点了点头。
两人大包小包，进了楼道，上了电梯。“可以了，”许之对对着电梯银板不断整理自己衣襟的应值说道，“已经很整齐了，很帅了。”怕应值不相信，他还很真诚且用力地加了一句，“真的！”
应值自然知道，但他还是紧张，但许母根本没给他更多的紧张时间，因为电梯门一打开，许母就出现在两人面前，并且对他们点点头：“来了。”
接着许母就看见了两人手上的东西，张口数落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又不是拜年。”
“那人家不是孝敬你嘛，花了好多钱呢，我说够了够了，他还一定要买呢。”许之帮应值辩护道。
许母瞪了许之一眼：“我跟你讲话了吗。”接着又对一旁的应值说道：“以后这种拎东西的活交给许之，他皮糙肉厚不怕累。”
“不用的阿姨，本来就是我来叨扰你们的，应该都是我自己拎的，况且许之感冒了，身体虚弱，太重的我怕他受不了。”像是为了增加应值话的可信度，许之好不容易止住的痒又开始了，他在一旁轻轻咳嗽着。
许母朝许之翻了个白眼，想着自己的儿子真没用，而后就若有所思得盯着应值看。
应值冷汗不断往外冒，他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表现是不是很不好。
他本来还想着在电梯到家门口的小段路上，好好做个思想准备，结果出现在电梯门口的许母给了他个措手不及。
大脑一片空白，刚刚也是听见许母讲许之下意思的辩解，但现在许母一瞬不瞬得盯着自己，顿时又让应值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小值啊，”良久，许母叹了口气，“现在是不是要改叫了？”
还没等应值有什么反应，许之就大呼小叫了起来：“妈，你是同意了？”
许母没好气地看了眼自己家的傻儿子：“戒指都带了，我还能说什么。”
许之嘿嘿地笑，许母不想理他，继续地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应值，应在在那期待的目光中嗫嚅开口：“妈。”许母开心的应了一声。
“等会见到许之他爸也这么叫。”许母将两人带到家门口，掏出钥匙去开门，“多出来你这个儿子，”门往外拉开，许父听见开门声时，刚好端着菜从厨房出来，转头看见他们，和蔼地笑道：“回来啦。”
“我们都会很开心。”
应值红着眼眶：“爸。”
有多久，自己没有叫过这两个字，很久了吧。
房里暖黄的灯光洒在许父许母的身上，旁边是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温暖且温柔。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餐桌前吃饭。
应值碗里的菜都快盖过他的脸，他努力地吃着。刚下去一点，许母又给他添上，并且念叨着：“多吃点，多吃点。”
许之在旁边看不下去，趁许母不注意，扒了一半到自己的碗里。“别硬撑，吃不下的可以给我。”他小心地跟应值说道。
应值摇了摇头：“阿…妈是好心，她给我夹的，我应该自己吃完。”说着要去夹回自己的，许之把碗躲开，迅速往自己嘴里扒一大口，气不打一处来。
应值就是这样，只要别人给一点恩惠，就一定要诚诚恳恳地受着，哪怕那恩惠是有毒的。
又不能说教应值什么，许之只得从许母那里下手：“妈，别夹了，唔，小值快吃不下了，到时候撑着了怎么办。”
应值在桌子底下踹了许之，想让他别说话，虽然吃撑了是一件难受的事，但他贪恋有人给自己夹菜的感觉，特别是父母，仿佛每一样菜都带着甜味，吃下去浑身都泛着暖意。
许母瞪了许之一眼，但也妥协了：“小值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别客气。”
应值点了点头，回了个笑。
啧，即使是亲妈，许之也不想应值对着那样笑。
晚饭过后，许之被赶去洗碗。他把袖子挽起来，看起来像是在认认真真地洗碗，实际上耳朵早就已经竖的老高了。
许父进来直接关上了许之故意开着的厨房门：“认真洗碗。”
徐支票撇嘴，但转念一想，有些调侃地看他爸：“怎么，您也被赶过来了？”
许父面子上挂不住，只得故作严肃以及满不在乎地说：“娘们儿间的话，我那是不屑听，洗碗洗碗。”
许之在洗碗槽里接上热水，按下洗洁精，手在水里搅到等起了泡泡，就拿过一旁的抹布，抹掉油渍，递给站在一旁的许父：“接着啊，大爷们。”
“你倒是会使唤你爹。”许父嘀咕一声，将碗接过，用清水清洗。
许之心情好，他想，应值可不是娘们，是他的媳妇。不过他知道，他爹没有贬低应值的意思，在他爹眼里，娘们就等同于媳妇。毕竟他爸总是骂他妈：“你这娘们怎么这么难伺候。”
他爸，认同了应值。
“你也别太担心，”许父看许之这一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样子，“你妈当年在我的默许下，做了一些伤害你们的事，但她也做了一些不告诉我的事，让他们好好聊聊。”
“小值。”
“嗯，您说。”听见许母开口，应值正襟危坐。
“其实，我第一次见你这个孩子的时候，我就挺喜欢你的，现在也是，不卑不亢，不因为自己的家庭而觉得低人一等。”
“但那时候，我要管着许之，我不可能让他在那个小地方确认他以后的样子。那小子，以前，抽烟喝酒打架，反正怎么坏怎么来，他是因为犯事才去那边的，后来我从来没有接到请家长的电话，反而有点不适应。”
“我知道是你改变了他，但我不能放任他待在那个小地方。而且以前许之对感情都是玩玩的态度，我也没放在心上，结果知道他对你是认真的，我又慌了，那时候的我，受不了风言风语，也私心不想让你们在一起。”
“还好的是，我棒打的鸳鸯回来了，小许喜欢你，你也是。”许母温柔地笑着，“既然叫了妈，就一直叫着吧。”
许母像对待小孩一样地抚摸应值的头发，应值原本一直抿着嘴听许母的肺腑之言，在这里却是憋不住了，他带着鼻音，灿烂的笑着。
“我一直记着第一次见您，您对我说的话：如果心爱的东西丢了，就说明还不够爱。东西是要靠自己去抢的，如果没有能力，怎么对抗连绵的大山。”
“我很爱许之，所以我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翻过连绵大山，将我丢失的许之从您手上抢了过来，我一直知道您在背后资助我，我也谢谢您，成全我，妈。”最后一个字应值放缓语调，反而显得更为珍重。
许母一个眼泪掉下来，之后就是止不住地哭。应值显然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手慢脚乱地给许母递纸巾，“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让人心疼。”，应值没办法，轻轻把许母揉进怀里，安慰她。
许之一出来就见自家母亲埋头在应值怀里，应值见他出来，给他做了个无措的表情，许之挑了挑眉，走进，听见了许母啜泣的声音。
怎么，难道应值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强悍一面，能把他妈都骂哭。
许之朝厨房喊了一声：“老许，你老婆哭了。”看见应值搂着许母小声地安慰，许之有些吃味，他走过去搂住应值的肩：“行了行了，这女人到了更年期，，一天能哭个千八百回，有什么好哄的。”他用手捏捏应值的脸。
应值躲开：“别闹了。”他本来就对自己弄哭许母感到很愧疚，许之又说这种话，他简直是愧疚加倍。许母听见生气地打了许之一下。
“诶呦喂”许之大叫，“我好痛啊，老婆，快来给老公吹吹。”
应值简直不想理许之，太丢人了。
许父匆匆地从厨房里出来，从应值怀里搂过自己老婆，说了声抱歉，两人就进了卧室。
客厅里只剩下许之和应值两个人了，许之还在那里夸张地演戏：“老婆，我好痛哦，快点来安慰你亲亲老公。”
刚刚一心扑在许母身上的应值现在觉过味来，瞬间满脸通红：“能不能…别叫了，爸妈还在房间里，……听到了就不好了。”
“怕什么，”许之厚脸皮惯了，“吃狗粮吃了这么多年，我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肯定要好好炫耀一下的。”
许之意味不明的笑着看应值，他伸出被许母打的那只手，从应值通红的脸开始抚摸，往后是脖颈，最后朝着领口里探去。“小值，不要拒绝我。”
应值从来不会对许之拒绝。
一顿餍足之后，两人都是筋疲力尽。应值喘着粗气趴在许之身上，两眼眼尾都泛着红。
许之将应值往上托了托，轻轻点了下应值的唇：“辛苦了。”
应值摇了摇头，他其实觉得这样挺好，他被填满的时候，满身满心都萦绕着爱意，他才真实的感受到许之回来了，自己不再是一个人。
许之一寸寸地抚摸应值，问道：“你是不是瘦了？”
应值困得迷迷糊糊，听见许之的问话，下意识地回话：“爷爷走了，你也丢了，我无路可去，无人可靠，只能一个人拼命，我还想着来找你，还好我拼命的结果是美满的。还要感谢妈，是她一直资助我。”
他不愿具体的告诉自己过得有多苦，不知什么好炫耀的东西。
许之只要看见了自己的好，许之只要在他身边，那么一切都是好的，之前的所有痛苦都会烟消云散。
许之，是他想炫耀又舍不得炫耀的宝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