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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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债务还差最后一点，林寞也想尽点力，尽快了结这事。
刚好是个周末，林寞按照报纸上的招聘信息，面试了好几家公司。
虽然这些公司都发布了招聘信息，但没有一个愿意雇佣林寞。
她还是学生，公司方面有很多顾虑。
特别是还没成年，影响就更不好了。
尽管林寞再三表示不久之后就成年了，但大家为了免去麻烦都选择了拒绝。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但每一个路过林寞的人都会投来视线。不论男女。
哪怕她只是穿着旧了的T恤牛仔，扎着飒爽的马尾，他们都移不开眼睛。
遭到就觉后，林寞又去了路过的几家餐厅，想去试试洗碗工。
但也被同样的理由挡下来了。
修长的腿离开了餐厅的玻璃门，它们来回交替，快步走向下一个地方，却透着焦虑。
林寞也不知道面试了多少公司，遭到了多少拒绝。
天气渐渐炎热，有些累了的她只想找个地方休息。
林寞路过一家小饭馆，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时，耳旁就传来了亲切的声音。
“这不是林寞吗？怎么今天过来看看？”
洗菜的老板娘抬起头来，一眼就认出了林寞。
少女恍惚了一会儿，才认出了她。
“张阿姨好。”
“好，好~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乖。”
老板娘放下手里的菜，陈旧的围裙擦着手上的水珠，妇人热情的拉着林寞就要进去。
林寞尴尬的笑了笑，走进了十来平米的小饭馆。
屋内的陈设有些旧了，但地面打扫的很干净。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林寞苦笑了一下。
外婆的店，还是老样子。
这家店是林寞的外婆开的。
自从妈妈在城里站住脚后，她就把外婆搬到城里一起享福。
按理说一把年纪，是该在家享清福了。
偏偏老人家坐不住，加上家里有点闲钱，妈妈就给外婆开了一家小餐馆。
这家小餐馆，是外婆的梦想。
餐馆距离林寞所在的一中不远，就隔了一条街。
由于外婆和蔼可亲，价格便宜，饭菜又好吃，所以很多同学都愿意来这里吃午饭。
每天中午，林寞都会来这里午休，顺便帮外婆的忙。
那是林寞最开心的时光。
……后来，妈妈被骗光了钱，背了债。
为了给她还债，外婆就把这家店转手给了现在的张阿姨。
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很熟悉，墙纸，桌椅，但对林寞来说，都已经是过去了。
装满热水的玻璃杯落在林寞面前的木桌上，玻璃杯上还带着水珠。
“在想什么呢？”
妇人用围裙擦着湿漉漉的手，她坐在了对面，圆润的脸上是憨厚的笑容。
张阿姨人很好，知道林寞一家有难，不仅咬着牙贷款，全额付清了费用，还让他们一家随时过来吃饭，不收钱。
有一次，林寞身上实在没有钱了，加上饿的头晕眼花，只能厚着脸皮向他们求助。
“张阿姨，你能管我一顿饭吗？之后我一定会付饭钱的……”
小手死死的抓住校服的衣摆，林寞垂下头，漆黑的秀发遮住了她眼角的泪光。
本以为会受尽冷眼，可夫妻二人二话不说，带着林寞就回屋吃饭，四菜一汤，还送了她冰淇淋。
之后不仅没收她的钱，还表示她有困难可以来找自己。
林寞在学校受尽委屈，在家也倍感压力。
如果不是这对夫妇，她根本撑不下去。
会走到这里，林寞自己也觉得可笑。
她望着水杯没有说话。
张阿姨看着她眼底的愁容，有些担心。
“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林寞正要开口，门口的帘子就被一双手掀开了。
“我回来了。”
门口的少女才抬起头来，就和林寞对了个正着。
原本轻松惬意的眼神瞬间冷冽起来。
“她怎么在这里？”
少女盯着张阿姨，语气非常不屑。
张阿姨板起脸，尴尬又不高兴的压低了声音。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本来这里也是林寞的家，她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店都是我们的了，她还看什么？别是想弄回去吧？”
少女尖酸刻薄的说着，还不忘瞪林寞一眼。
林寞飞速的阅览着记忆，想起她是张阿姨的女儿，黄悦玲。
她和黄悦玲没什么交集。
只是这对夫妻买店铺时，她一直叫嚣着店铺太贵了，加上需要全额支付，期间脸色就一直不好。
但当时外婆是急于脱手，价格已经很低了。
好在夫妻明事理，所以也没理会她。
也是今天林寞路过，这才和她遇见。
“胡说八道什么呢！一天到晚就知道玩，作业做完了没？！为什么你就不能像林寞一样懂点事？！”
“……我这不就回来了吗？！”
黄悦玲瞪了一眼林寞，不高兴的就回了屋里。
留下尴尬赔笑的张阿姨。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这孩子嘴巴没个把门，什么话都乱说，你别放心上。”
“没事的。你们生意还好吧？”
林寞拿起玻璃杯，轻轻缀饮了一口，客套的寒暄着。
“托你外婆的福，一直都挺好的。毕竟这里位置这么好……”
本来是件喜事，可妇人却扶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只是有时候太忙了，我们夫妻两个人有些吃力。我这个女儿又不愿意出来帮忙，说什么抛头露面不好，又是小饭馆里打工，同学看了会笑话……”
说起这些，妇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喝了一半的玻璃杯重新落下，林寞望着水杯里波纹，好半天才开口。
“那……我可以来这里工作吗？”
“诶？”
张阿姨惊讶的望着林寞，她像是想说什么，可很多话却卡在咽喉。
倒是林寞苦笑一下，娓娓道来。
“其实我们的债还没有还完，我刚辞了上一份不正经的工作，正想找新的打工……”
她没说很多。
但女人却一脸了然。
他们的债务还没还清，这么小的孩子都要出来工作。
又想起有一次林寞饿的哭着来找他们，也明白这孩子过的很不容易。
“你真的要来我们这里打工吗？我们这里工作很辛苦，每天有洗不完的碗筷，一弯腰就是一天……”
自己女儿都不愿意做的辛苦工作，别人怎么会愿意？
可林寞却坚持的点了点头。
“请让我在这里工作。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论吃多少苦，都好过在夜场的每一天。
见她真的要这份工作，张阿姨心里感动。
林寞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为家里分忧，哪像自己的女儿，整天就知道大手大脚的花钱……仗着家里是开小饭馆的，到处请同学吃饭，让他们欠债……
妇人在心底感慨了一会儿，这才回到了现实的问题。
“那你看这个条件可以吗？每个月两千块，虽然工钱不多，但包吃包住。每天如果还有菜，你还可以带回家。”
尽管工资不高，但能找到工作对林寞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谢谢张阿姨，谢谢你。”
林寞站起身来，郑重的朝她鞠了个躬。
宽大的手扶起了她纤瘦的肩膀。
“别那么客气，再说这里本来就是你家。”
“那我是今天上班吗？”
“不着急，下周一再开始吧。周末人多，怕你不适应累坏了。”
张阿姨又和林寞聊了两句。
期间简单介绍了一下小餐馆的情况，并带林寞看了一眼后厨。
环境虽然干净，但地方始终有些窄小。
林寞只能蹲在水管旁，坐在小凳子上开始洗完。
但对林寞来说，这至少是一份真正体面的工作。
“虽然说了很多次，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们……”
临走时，林寞又感激的道了次谢。
张阿姨神秘的笑笑，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饱满的红包就往林寞手里塞。
“张阿姨，你这是干什么……？！”
“就当是半年的预付款吧。反正你也要来这里打工，早晚也要给你的。”
林寞不肯收，张阿姨又更强硬了些。
“收着吧，本来也打算拿给你们的。只是你今天碰巧来了，我觉得也是天意，你就拿着吧。我们夫妻一点心意……当初买这铺面我们可是占了大便宜的……收下吧。”
张阿姨几乎是硬塞在了林寞手里。
林寞握着那一摞红包，拼命克制才能抑制住心里的情感。
她正是需要这笔钱的时候……
张阿姨就送过来了……
他们夫妻，是不是从哪来得知了林寞家的情况？所以才……？
“除了谢谢，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傻丫头，谢什么啊！有你来帮我，我才放心呢！”
宽大的手重重拍在了林寞的后背上，林寞笑了笑，这才与妇人挥别了。
天色渐晚，又到了晚饭时间。
小餐馆里渐渐挤满了人。
“魏哥，这家餐馆味道挺好的，咱们进去吧。”
“味道真的好，可惜就是变了老板，吃不到原来的冰稀饭了。那冰稀饭是真的好吃。吸溜。”
“现在这家也可以。”
“难得今天人少，走走走！”
魏与池没有表态。
只是双手插兜，被一群小弟簇拥着进了餐馆。
而距离他两百米的地方，是林寞离开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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