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鹰归来第二部之少年集结》我主我心

22、第二十二章 眼界决定格局

　　（回到现在）
　　夕阳西下，已是黄昏。
　　童心趴在阳台的石栏上，俊一则背靠在上面。
　　初秋的微风轻轻拍打在他们脸上。
　　“看来你也看过睿阳哥哥写的东西了。”（中文）俊一的眼睛望着室内，悠闲地说。
　　“哥哥就是傻……”童心的语气有些无奈。
　　俊一抬了抬眼眉，扭头看向她。见她并没有生气，便笑了笑，又把头扭了回来。
　　“哥哥居然跟你说了这么多话，都没跟我说过……”童心略显惆怅，嘟起了嘴巴，有点像是在撒娇。
　　俊一并没打算理会她的这种情绪，“你真的能明白吗？”而是想引导她思考。
　　童心却不屑地朝他白了一眼。
　　“我没有在开玩笑。”俊一用坚定的语气说着，目光很凝重。
　　童心的心情瞬间一沉，低下了头，“不知道……”轻轻从唇缝中挤出几个字。
　　“他想说的是，纵然看到了这么多不完美，他依然很欣喜于自己的信仰。虽然同行者还充满着软弱，但是神所指示的道路却是通往圣善的。所以，他愿意以一颗包容之心，和所有人一起走这条光明之路。”
　　俊一柔和地诉说着，并真诚地注视着童心。
　　“同样，这样的信念也可以放到社会中。虽然人心的黑暗面处处可见，但他理解并体谅他们的生命成长中，还有很多伤害没有被医治。所以，他也愿意用自己力所能及的爱去帮助他们，为他们带去光明。”
　　童心的心中确实扬起了一丝感动，但是又瞬间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不要动摇我！”她选择用倔强而冰冷的语气来回应俊一。
　　“那你觉得你心中所笃定坚持的，真的是睿阳哥哥所愿意看到的吗？”俊一并没有打算停下，而是继续紧逼一步。
　　“我……”童心是永远都不会否定睿阳的任何观点的。
　　同时，她也明白俊一说这些话是出于好意。所以，她只能把自己弄得说不出话来了。
　　为了赶紧躲开这个她不想面对的话题，她故意摇了摇头，快步就离开了阳台。
　　而且是直穿客厅，躲到楼上去了。
　　“又在逃避啊……”俊一深深叹了一口气。
　　“睿阳哥哥，我尽力了……”转身无奈地趴在了石栏上。

　　三天以后，阖椟山庄里。
　　弘烈端坐在正堂的檀木椅子上，脸色阴沉着，目光却显得有些疲惫。
　　被退回来的4男6女都拘谨地站在他对面。
　　少商则坐在侧面的椅子上。
　　所有人都沉默着。
　　良久，龙泽故意咳嗽了两声。见弘烈没有理他，便赶忙轻声呼唤。“岛主……岛主……”
　　弘烈这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行啦，让他们都下去吧。”
　　龙泽于是一扬手，示意众人都退下了。
　　“你说这丫头怎么能搞出这么多名堂？”弘烈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着。
　　“还面试……还考试还……她瞎折腾什么呀，你说？”无可奈何地摇着头。
　　“哈哈……岛主……您该高兴才是啊……”龙泽恰到好处地递了杯茶到弘烈手里。
　　“大小姐这也算是出息了，都知道自己创业了。”
　　“创业？她懂什么叫创业啊……肯定是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变着法地坑家里的钱呢。”
　　弘烈闷头喝了一口，便生气地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你没听回来的人怎么说的吗？学什么不好……学修飞机呢……亏她想得出来！我以后是不是还得给她买个飞机场啊！到处打架……还坐过牢……从小到大都这么野！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每次回来都……”
　　他抬起手指了指远处，又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哎……脸都被她给丢尽了……”
　　少商这时也拿起了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他虚着双眼听着弘烈抱怨，心里不禁觉得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来。
　　“以前的事嘛，就算了……谁家小孩子还没有个胡闹的时候……”
　　以龙泽对弘烈的了解，他知道此刻弘烈并没有真的动怒，便借机进言。
　　“等再过两年成大姑娘了，应该就能收收心性了……夫人那么端庄优雅，大小姐肯定也错不了，日后再说门好亲事，那还能帮着您分忧呢……”
　　弘烈却轻蔑地“哼”了一声。
　　“你查过了吗？跟她在一起混的都是些什么人……别是哪里来的下作东西，糊弄她骗家里的钱……”
　　“岛主啊……您就这么想……大小姐她有个事情做，她就能踏实下来了，也就不会再给您、给华少爷……”龙泽故意转身看了看少商，“惹麻烦了……您也能省省心不是嘛。”
　　弘烈眼珠一转，未置可否，只是拿起茶杯来又喝了一口。
　　“至于她的合伙人嘛……”龙泽见弘烈没有反驳，便继续说道。
　　“听回来的人说，像是见过世面的……没准还真能带着大小姐做正当买卖呢……您这回就当是给她投资了……咱又不是花不起这点钱……”
　　“但愿吧……”弘烈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之后，心态明显苍老了许多，语气略显舒缓。“钱都送过去了吗？”
　　“送了送了，您放心……我亲自安排的……”
　　“哎，赌场的股份……也给她一点吧……让她心里明白，我这个当老子的不欠她什么……”态度又习惯性地傲慢了起来。
　　少商一听这话，立即就手心冒汗，如坐针毡了。
　　“义父，馨儿妹妹她不懂赌场的经营啊……”居然未经深思就直接反对起弘烈的决定来。
　　“哪个要她经营啦！”弘烈立时就被他这话给惹急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少商见弘烈已经瞪圆了双目，嗓门也提高了，便立刻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再说话了。
　　“她干的那个公司，不就是瞎胡闹嘛！一个女人，你还以为她能干出什么名堂啊……这不就是她混不下去啦，给她留口饭吃嘛……你是做哥哥的，就不能多担待一点吗！”
　　说也奇怪，自从睿阳去世之后，弘烈看少商就越来越不顺眼了。
　　虽然他有意识地选择，不把睿阳的死归罪于少商。但也不知为什么，心里就是越来越怀念睿阳的大度、高洁，自然也就非常厌弃少商的斤斤计较。
　　“哈哈，岛主，华少爷不也是为了家业着想吗？”龙泽见状，急忙出来打圆场。
　　“华少爷……”他笑着面向少商。
　　“岛主呢，就是想给大小姐准备点礼物，毕竟她一个人漂泊在外这么多年，也挺可怜的……至于赌场……”龙泽看了看弘烈，又看了看少商。
　　“岛主自然是知道您劳苦功高，一直辛辛苦苦为家里张罗着，又怎么会亏待您呢，您才是正主嘛……”
　　这句话说得很是讽刺，龙泽自己都有些后悔。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他是真怕弘烈会多心，遂偷偷看了弘烈一眼，头都没敢抬。
　　少商立时感觉心里更堵得慌了，仍要强迫着自己挤出了一丝苦笑。
　　弘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龙泽话中的不妥之处，“行了，你看着安排吧……”
　　向龙泽吩咐完，他就站起身，带着愤愤的情绪大步离开了正堂。
　　及待他走远之后，少商才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也向正堂外走去。
　　舒羽这时迎面凑了上来，“少爷……没事吧……”
　　少商气得直接就狠狠瞪了他一眼。“能有什么事！你是巴望着那个死丫头又拿什么由头来戏弄我是吧！”
　　“没没没……少爷……您别生气啊。”舒羽慌忙解释着。
　　“瞧我这破嘴……”一边说一边轻轻抽了自己一巴掌。
　　这时，龙泽突然从他们背后发声了。“华少爷……”
　　这着实把两人吓了一跳，立即迅速调整了一下仪态。
　　“哈哈，少爷……”龙泽满脸笑颜，上前鞠了一躬。“有件事，还想和您商量一下。”
　　少商却没好气地冷笑了一声，“龙爷您这么贵人事忙的，还能有什么事情需要跟我商量吗。”讽刺挖苦道。
　　“哎呦呦，华少爷您这就折煞我了……岛主年纪大了，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您定夺才行啊。”
　　龙泽看起来并没有在意他的轻蔑，依旧是满脸堆笑的。
　　少商听到这奉承的话，下巴明显一扬，神情瞬间就傲慢了起来。
　　就连舒羽也都跟着挺直了腰板。
　　“什么事啊？”
　　“这赌场一直都是您在打理的，您看给大小姐这股份……多少合适啊？”龙泽弯着腰，试探地问。
　　“你觉得……该给多少？”少商咬着后槽牙，明显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
　　“10%？”龙泽再试探。
　　“你以为赌场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呀！凭什么我辛辛苦苦挣钱，拿给她吃喝玩乐！”
　　华少商的心机实在是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高明。
　　虽然他平日里满心算计，但是一遇急事，特别是有人一刺激他，就立马被情绪左右，冲昏了头脑。
　　所以，龙泽淡淡的几句话，就让他把自己的不满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您看，我就说嘛，没您做主，我们哪懂这些啊？”
　　龙泽这个老滑头，三言两语间就又把球给踢了回来。
　　他就这么笑嘻嘻地盯了少商半天，也不给任何建议。
　　少商气得把嘴唇都紧紫了，又不好意思发作得太明白，只得愤愤犹豫了半天。
　　“5%吧……不能再多了……”说完他自己都有点后悔。
　　龙泽听了，笑笑一弯腰，“好嘞……那我这就去办。”说完，便挺直身子就走了。

　　舒羽盯着龙泽的背影望了半晌，才转身上前，去帮少商捶背。
　　“少爷……你说这龙大总管为什么要为您说情啊？”
　　“什么意思？”
　　“大少爷身边那个萧旭，不是他的徒弟吗？你说他为什么……”
　　“你什么时候能动动脑子！”少商直接就甩了他一个白眼。
　　“你知道这庄子里，管他叫师傅的人有多少！想认他做干爹的又有多少……你看过那个该死的、该杀的时候他站出来维护过……”
　　轻轻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再说了，他哪里是在为我说话，他不也照样为那个臭丫头说话嘛……这种人，最会见风使舵了，谁能赏他饭吃，他就做谁的狗！”
　　少商满脸轻蔑，嘴巴一歪。
　　“比起那个又不会给他养老送终的废物徒弟……他不抓紧机会巴结我……要是等哪天老头子叫唤不动了，第一个就先把他撵出去！”
　　舒羽听了，立时就来了精神。“嘻嘻……那到时候……少爷，你就抬举我做管家吧，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哼，这算什么，还不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嘛。”少商也不知是哪来的自信，随口就应承了。
　　“谢谢少爷。”舒羽居然也信以为真了，甚至还乖巧地给少商磕了两个头。
　　然后，两个人就一边继续嘟囔着，一边转身离开了。
　　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龙泽其实并没有走远。
　　他们刚刚说的话，已经全都被躲在树后的龙泽听到了。
　　望着这主仆二人的背影，龙泽紧锁眉头地想了片刻，才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