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安归途》落叶星冢

3、第二章

　　此时，澧国皇宫内，天启帝将太子与辰王一同召至了御书房。太子二人来到御书房后，便看见他们的父皇正背对着他们，安静地看着一副美人图，久久未发一言。
　　太子二人用眼神打赌，太子输了后，小心地往前走了一步。刚准备作揖请安，天启帝便开口说道：“你们可知这幅画是何人所作？”并转过身来看着两位皇子。太子二人沉默不言，都在等着有人出来第一个开口，一时之间，三人就这么耗着。最后天启帝目光深邃地盯着太子，太子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地说道：“泰安居士乃是前废太子在外的名号，这幅美人图应当就是他所作。”
　　天启帝默了一会儿道：“你们可知为何此次朕要秘密招安隐月教？”
　　辰王道不知，太子试探般地回答道：“因为隐月教世代安居于云城，在云城有着很高的声望；云城又是四国枢纽，贸然去请神女入朝，恐会使得隐月教反感，从而与其他三国联手攻击我国，到时我国怕扛不住这次大劫。”
　　太子话落，辰王上前与太子并排，作揖问道：“父皇为何在此时提起大伯？”太子侧目瞄了他一眼，以眼神提醒他到此为止，不可再继续下去。
　　天启帝颔首而道：“因为现任教主是你们大伯的独子，你们的大堂兄！”
　　太子二人被此话惊得圆目一睁，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些什么时。天启帝摸了摸案上的一封信，低语道：“当年皇兄刚刚及冠，在举行及冠礼后就提起想微服出巡，体验民间生活。父皇想着皇兄作为太子虽从未错过任何差错，但仁厚有余，魄力不足，性子中还存着一份要命的天真，便答应给他两年时间外去历练。谁知两年后皇兄历练回来竟然想求娶一江湖女子，还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父皇勃然大怒，两人各不相让，最后父皇将皇兄软禁于东宫，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言明皇兄何时认错何时才能出来。皇兄前所未有的一直僵着，父皇派我去劝说皇兄，当时皇兄求我秘密将一封信送与那江湖女子。还没等我送出去时却就父皇拦截了下来，并让人伪造了一封绝情书送往了与那女子约定的地方。本想借此灭了那女子一门，但探子却跟丢了那边的人。父皇只能昭告天下，举行大选，为太子挑选太子妃和侧妃，还有皇子妃。想着如果那女子前来便将其灭口，但直到大选结束，那个女人都没有出现。后来又发生了些事情，父皇彻底对皇兄失望，贬其为庶民，发往边疆，此生无诏不得回京。”
　　太子二人微微侧首相视一对，太子正首而道：“那名女子是隐月教前大小姐铃兰仙子？”
　　天启帝点了点头，转身将那副画取了下来收好放于信封旁，抬首看着二人说道：“当年皇兄去到边境不久，便彻底消失了，仿佛人间蒸发般再也没有一丝信息。直到前年，卫国公往京城递的请安折子里提到在边境慈安堂见到一个染疫的故人，原来此人竟是皇兄的近侍。当时那人已经奄奄一息，在临终时提到皇兄早在被软禁时便被人下了致命的慢性毒药，最后是拼着最后一口气倒在铃兰仙子坟前……”
　　辰王抬头看着天启帝，语气直直地说：“是父皇您……”
　　天启帝笑了笑，摇了摇头。顿了下，又点了下头，沉声道：“不是朕，却与朕脱不了干系。”
　　辰王似乎还想问什么，太子一把将其拉住，向其微微地摇了一下头。
　　天启帝抬头看着他俩又道：“这次去边关一则是平息战乱，安抚民心；二则是带回你们堂兄和神女，切记神女万万不可落于其他三国之手，万不得已可以采取些特殊手段。”说完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贴身内侍夏侯恩。夏侯恩接到示意连忙上前端起盛有信封和画卷的托盘，躬身来到辰王面前。
　　天启帝见辰王接过托盘后，对辰王沉声道：“这封信便是当年被先帝截下来的那封信，而那副画是当年皇兄被软禁时所画肖像图中的一副。老五你此次去往边关时，找个机会向你堂兄解释一下，当年之事实非朕所愿，希望他以大局为重。”说完又拿起一旁的圣旨道：“这封是册封他为徹王，记入族谱的圣旨，到时你也一并交予他，如果他不愿……那便算了……不必强求……”
　　天启帝说完便示意他两可以退下了，拿起一旁的奏折批阅起来。
　　太子二人见状，便齐道了一声儿臣告退后，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御书房。待走出御书房后，辰王将托盘递给了一旁的近侍，与太子并肩而行。离开勤政殿一段距离后，太子侧首看了辰王一眼，微微地皱了下眉，担忧地说道：“恩尧，此次行事务必小心，隐月教本不好惹，我们与其又有难以平息的矛盾……”
　　辰王拍了拍太子的肩，冷静地说道：“兄长放心，我自会小心行事。为弟只担心待我离京后，京中就剩兄长一人，京中想将兄长拉下太子之位的小人不少，怕是会趁机添乱。”
　　“放心，这些我自能应付，父皇这次特意提到大伯怕也是在提醒我俩不可大意，小心小人的挑拨。恩尧，你一定要平安归来，不然这偌大的京城就只剩为兄一人了。”太子与辰王面对面相识而望，而后眼神坚定地相□□了点头后，辰王便转身从宫门走去。太子身资挺拔的站在原地目送辰王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后，也转身回了东宫。
　　辰王回到辰王府时，发现一着靛蓝色锦衣劲装的少年正挺拔如松的在辰王府台阶前静静的站着，举首注视着辰王府门匾。
　　辰王连忙下马跑到少年面前，高兴地揽过少年的肩，朗声唤道：“仲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少年低头看了下辰王，绽然一笑说：“今日巳时入的京，才从兵部述职出来，找你有点事。”
　　说话间二人踏入了辰王府，一路不语走至书房。待其二人落座，侍女奉上茶点退了出，辰王近侍便转身关上了房门，静默地站到了辰王身侧。
　　少年侧首看了一眼近侍放于书案上的托盘，想了想说：“这祖父派我回京，一则是呈上请安折，告知在神女的协助下，疫情已得到了显著的成效，并带回了神女亲赠的药方和注意事项；二则要我与你同行，因为祖父收到消息说是齐国大皇子、梁国四皇子和雝国辅公国皆已秘密到达了云城，并且已经接触到了神女，不过似乎都在神女那里触了霉头，加之隐月教与我们有一些嫌隙，怕你在路途中有危险。”
　　辰王闻言抬手摸了摸面前的盘子，须臾才抬首看着少年沉声道：“卫国公有劳了！对了，仲蓥！还没有祝贺你晋封世子，反正也快到午膳时间了，今儿个便在府用膳吧。就当我给你接风洗尘了顺带祝贺你晋封世子。话说国公府收拾了没？要不就在我府中歇息吧，到时我俩一同出征如何？”
　　卫国公世子盛嘉毅摇了摇头，淡笑道：“不用，这次祖母也一同回来了，所以家仆几日前便将府邸收拾出来了。”
　　辰王好奇道：“老夫人不是恼了京城中的某些人，说过有生之年不愿再踏入京城半步的吗？”
　　“话虽如此，但毕竟姑姑是祖母唯一在世的孩子，这次又是姑姑唯一的女儿出嫁。姑姑一年前便三五十日的送信过来，言道她与表妹多年在御史府中受尽各种苦楚；如若此次表妹成亲，我们这边不来送嫁，怕是表妹难以在夫家立足，姑姑以后在文家更是举步维艰。祖母被姑姑磨软了心肠，便答应回来给她们压压场子。”盛嘉毅无奈地回答到。
　　辰王听完皱了下眉头，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道：“文御史家六小姐貌似是要嫁给今科的谁来着？”
　　这时起先一直在一旁充当隐形人的近侍回答道：“回禀王爷、世子，此次文六姑娘是要嫁给今科状元何鸿为妻。不过小的听坊间传言说何状元起先并不同意这门婚事，言明自己在乡下有妻女。谁料文御史却欣赏何状元的耿直，表示可以将他妻女和母亲接入京中，待文六姑娘嫁入何府后，可将他糟糠之妻纳为贵妾……”
　　“荒唐！枉他文昌煦还是御史！”卫国公世子闻言大怒，一掌拍在了一旁案桌上了，只听彭的一声，案桌便被震得四分五裂。
　　近侍见此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继续回话。辰王连忙制止卫国公世子，侧首对近侍说道：“蒋涛，你似乎还有话要讲？”
　　蒋涛连忙回道：“虽然坊间是传这件婚事是文御史做的主。但小的发小的姐夫的亲妹妹是文府的三等丫头，有一天她回家时似乎受了惊吓，一问之下才得知她在打扫院子时，无意中发现何状元和六姑娘在假山里紧紧相拥。而后不久，这门婚事便定下来了。”
　　辰王和世子被他的话惊得楞在了那里，一时之间，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过了许久，盛嘉毅起身告辞，临别时言道五日后的誓师大会上见，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辰王坐了一会儿，便唤蒋涛取来木盒，将画卷连同信封和圣旨一同放进木盒之中，又唤来府中总管和管事嬷嬷交代好府中事宜。
　　转眼间便来到了誓师大典上，太子宣读完出征词后，天启帝亲手为辰王带上了头盔。誓师大会后，辰王与卫国公世子便带领着五千精兵前往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