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缀满空[西游同人]》陈陈初心

12、搅乱天宫4

　　“怎么是你？！”

　　太上老君掩住惊讶神色，拂下袖子藏起手中握着的玉瓶。他故作镇定地问：“你这小子怎么在这？”

　　孙大圣脑袋虽是昏昏沉沉，神思还留有清明，他反问：“老哥不也在这？”

　　太上老君被问得哑口无言，一下对不上话。左右张望，渐渐发觉出不对劲。四下里服伺的小仙童们一点动静也无。他向前走一步，孙悟空后退一步。他向左走，孙悟空也向左走。总之，孙悟空非挡住他的视线。孙悟空如此遮遮掩掩，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趁悟空一晃神，老君瞬移至蟠桃园内。眼前狼藉的场面让老君瞪圆了眼睛，连悟空移至他身边都未曾发觉。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指着悟空的鼻头骂：“这等混账事是你干的！荒唐，真荒唐。”

　　醉酒中的悟空哪听的他的话，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凑过去，拍拍老君的肩膀，面露得意。“不仅如此，俺老孙还惦记花果山的徒子徒孙。”说完，右手掌隐隐闪现金光，光灭，现出一小小麻袋。

　　“哇呀呀，你小子可闯下大祸了。”老君低声呵斥，在悟空面前转来转去。

　　“老哥，俺老孙不怕你与兄弟翻脸，你要想告玉帝尽管告去。老孙刚做敢当。”孙悟空一脸无畏。

　　“你当真以为本尊不敢动你？”说完，老君面色一冷，高高抬起一只手臂，直达悟空的脸庞。

　　在即将接近悟空之际，手掌拐了个弯儿，碰到孙悟空的衣角。老君变了脸色，笑嘻嘻地轻轻敲打一下悟空。末了，还特意替悟空抚平皱了的衣角。“老弟，和你开个玩笑。你此番也算是帮我一个忙，再怎么样，老哥我替你掩护。”

　　孙悟空此时像是被施法一般，动也不动，只一双眼睛在灵动地转。

　　“你这傻小子，还愣在这，是想被抓住吗？赶紧走！”老君一边使劲拉着如泥一般的悟空往兜率宫去，一边顺手丢掉装有巴豆成分丹药的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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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率宫中。

　　就在太上老君给孙悟空出门吩咐小童准备醒酒汤的间隙，猴子把老君上好的金丹吃了好几葫芦，直到打了个饱嗝才停下。

　　回过神来的老君见地上有好几个空葫芦，一脸肉疼。这副德行，怎么和他师妹一样一样的呢。此刻他望向已清醒的孙悟空，暗自懊悔：他是迷了心窍，才把这糟心的猴子领回宫。

　　“老哥，多谢款待。为了不连累你，俺老孙去也！”孙悟空也不等老君作答，一溜眼消失在老君面前。

　　“黑心的猴子！”老君轻声咒骂一句，忽有一物突然出现，“啪叽”一声，贴在老君的脸上，遮住老君的视野。

　　老君挣扎半天才把遮住视野的物什抓住，仔细一瞧，不过是一片不起眼的梧桐叶，才把它扔出，只见它与半空中盘旋几回。老君疑惑，慢步前行，忽那叶子大放白光，白光中现出一位身披赭红袍的女子，面容苍白。

　　“师妹，这是怎么回事？”老君忙过去扶住道君，引着她坐下。

　　“伤了神识，需好生调养一番。听闻师兄这有治头疼的丹药，霜来讨要几粒。”道君有气无力地说着，泛白的面容显出她的虚弱。老君面露不舍，脚步匆匆地去寻丹药。

　　不过眨眼间，老君从一碧绿瓶中到处一粒金丹并给道君服下，看着道君好转的脸色，老君那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未欢喜多久，老君的两条眉毛都要拧到一处。

　　“师兄，可还在担忧？”

　　老君点点头，递给道君一壶露水。“我能不急么？伤了神识可大可小，养好了，便没什么。就怕，没养好落下病根。”

　　“有师兄的丹药，还怕不能药到病除啊？”此时大好的道君毫不吝啬地夸着老君。

　　“都这般模样，还有空与我玩笑。”老君静静坐下，忽想到什么，眼睛放光。“有一处可助你养神。”

　　“嗯？”

　　“还记得那暖池吧？泡个七七四十九天准能驱除头寒。”

　　“啊？”

　　“啊什么啊？别磨蹭了，快去！”老君像个蜜蜂一般在道君耳边一直嗡嗡念叨，道君也听够他的碎碎念，拖着步子前去暖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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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七四十九天已至，清玄道君得以回到兜率宫，但此刻她所见到的宫中童子们都乱做一团。她随手抓住一位小童子问：“何事如此慌张？”

　　小童子忙放下手中的柴火，向道君行礼。“回禀师叔，陛下下令，将捉住的妖猴炼化。”

　　“妖猴？”

　　“诶，师叔糊涂。妖猴就是那齐天大圣孙悟空啊！”小童子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砸在道君心头，惹的道君不痛快，板着一张脸。小童子悄悄抬眼瞧见道君脸色不佳，心里发怵，赶忙拾起柴火奔进殿内。

　　还未等道君踏出宫门，一道洪亮的声音由外传入宫内。“小的们，快快在八卦炉下生火！”听到声音的小童子们，各自加快手中的活计。

　　道君在宫门几步开外立着，不去管进进出出的小人们，面无表情，但她的两只眼睛却是不自觉地看向声音来源。等到看清来人那虽狼狈却不屈服的眼神，她的内心竟涌起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直到太上老君把猴子锁进丹炉内，她才缓过神来。

　　“师兄，这就是玉帝要处置的妖猴？”道君一面说，一面移步来至丹炉前，假意要掀开一瞧。

　　老君这厢注意到道君的动作，忙制止她。“师妹，动不得。得让猴子在里头待满七七四十九天。”

　　“你真要炼化他？”道君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老君犯了难，可一想这是玉帝的命令，却又不得不执行。老君无奈地叹一口气：“陛下要处置他，谁也保不了。”

　　“那倒未必。”道君很是气定神闲地走到茶桌前，给自己倒一杯茶饮下。“师兄，你尽管炼化你的，霜就在此处瞧。”

　　老君将信将疑：师妹宝贝这猴子，他可不信她不会动手脚。怀疑归怀疑，但总归要炼化。老君一只眼盯着丹炉，另一只眼不住地往道君那看。几日下来，却没发现师妹的异动，反而是那只猴子，忒不安分，丹炉内时不时传出乒乒乓乓的声响以及臭猴子的叫骂声。老君不得已，用两团棉花堵住自己的耳朵。

　　道君掩嘴轻笑，在看见炉底散发的微微五彩霞光，眼中笑意更甚。

　　接下来几日，炉中发出的动静越来越小，霞光也是若隐若现，这下道君心里也开始摇摆不定，还莫名地浮上不安，几欲揭盖，都被老君拦下。

　　到了期满之日，兜率宫的人都显得格外安静。老君屏住呼吸欲掀开炉盖，在藤椅上的道君站起身，眼神直直盯着炉盖。老君手还未触碰到，便因不忍而缩回手。道君焦急，快步走到丹炉前，拨开老君，迅速地揭开炉盖，往里一瞧，心似不住地往下沉，眼神也变得空洞。

　　“你去瞧瞧。”老君示意一个机灵的小童上前探查，那小童只看一眼炉底，便面露喜色，转头报给老君：“师尊，那妖猴已被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