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魔法的我》神于天圣于地

11、约会？

　　一个十一阶的战士，正常是不会被东西扔中的。安巴东来到饭堂的时候，正是午餐最热闹的时候。青春洋溢的学生们在饭堂里打闹玩耍，调皮的发个小火球之类扔给同伴，是校园各个角落里面最正常不过的景象。而在帝国内知名度极高的安巴东，从他进入校园，就有不少学生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谁不想跟偶像来个亲密接触？这些安巴东都习以为常，因此水球飞过来的时候，他只以为是普通的水球魔法，并不打算理会。
　　但是跟着安巴东的学生不这样想啊！其中一个武学园的学生非常自觉地要为安巴东大人扫除障碍！——也是想展示展示自己剑术的意思，在偶像面前挥剑，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啊！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正常情况下斗气经剑身挥出刺向水球，如果水球被击中，就会像气球一样爆开，里面的水会撒下来。安巴东感觉到后方不远处击出的剑气，脚步一顿打算等水洒出后再向前走。然而这个水球被薇薇的风元素包裹，这道剑气只打破了这层风元素，水球没有破！那个学生以为自己一剑居然刺不破一个普通水球，太难看了！赶紧憋着劲再刺出一剑！这次水球破了，正好把被学生围绕躲避不及的安巴东淋了一头水。
　　“……”安巴东不想扭头去看那个学生，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捉住他抽一顿。
　　那个学生抖着身体，挣扎要不要上去道歉，安巴东已经抬脚继续向目标走过去。刚才他看得清楚，水球是薇薇拍过来的。到底是因为一个水球就运用斗气防身丢脸，还是现在这样一脸水出现更丢脸？安巴东深呼吸，真是一个问题！
　　薇薇把膝盖上的餐巾递给安巴东，后者沉默着擦了一把脸，问：“你吃饱了吗？”薇薇抿着嘴点点头。安巴东：“……你笑吧，我不介意。”薇薇马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眼睛弯弯，不过很给面子的没笑出声。安巴东：“……”
　　纳什尔站起来：“安巴东大人，那个，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好孩子把事故归咎到自己身上了。安巴东还是看着薇薇：“有空吗？聊一下？”
　　薇薇拍拍纳什尔的手臂，站起来跟同学们告别。看着两人离开饭堂，纳什尔想偷偷跟上去，被璐璐拉住了：“纳什尔，你要干嘛啊！”米克“自然地”挤进去两人之间，让璐璐的手不得不松开，说：“是啊，那可是安巴东大人，不会对薇薇做什么的！”纳什尔有点担心：“可是刚才那是意外，他会不会怪我姐啊？”璐璐不赞同地说：“男人和女人，有点意外才是好事呢！”她可没忘记，薇薇在追求安巴东（并没有）大人啊！
　　纳什尔不明白为啥有意外会是好事，但是同学们都一副心领神会地点头同意璐璐的话，他只好看着姐姐跟安巴东走了。
　　安巴东对东之学院比较熟悉，经过刚才的事情，那些跟着他的学生都灰溜溜地散开了。没有死心还想跟着偶像的也被其他人拉开，听说那位女士在追求领主呢！别做灯泡啊！没看到去情人湖了吗！
　　每个学院都会有一个情侣圣地，可能某个小树林，可能是一个美丽的湖泊，也可能是某个图书馆……东之学院的湖泊刚好在武士学院和魔法学院之间，旁边种了一圈杏花林，花开的季节，整个湖泊浪漫唯美，深受情侣的喜爱。薇薇对此一无所知，很明显安巴东只是需要一个空旷适合谈话的地方。
　　两人来到湖边选了块草坪坐下，下午的阳光还是有点毒，不过身后的杏树遮挡了一部分，薇薇给周围刮了一圈风，既降温又避免了有人偷听。安巴东没有卖关子，他猜薇薇应该知道他的来意：“佣兵工会的事情我听说了，没想到你的货物这么……特别。”听说九头蛇魔晶的时候，他恨不得给自己一拳！早知道，早知道……他一定厚着脸皮跟过去！后悔药已经吃了，不能再吃第二次。安巴东是过来补救一下的：“有没有办法再拿一枚同级别魔晶？需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提供。”安巴东知道薇薇的实力，他认为薇薇可能有获取魔晶的特殊方法。薇薇只好把火狐狸的下场告诉安巴东：“九头蛇很懒，只有肚子饿的时候才会离开沼泽去觅食。那只火狐狸可能是九头蛇休眠之后才来到森林的，不然不会那么蠢，在沼泽旁边划拉地盘。”所以九头蛇一醒，循着狐狸的尿骚味就找到了狐狸窝。
　　这真的不是一个可以复制的捕猎条件。安巴东跟梅林一样判断薇薇没有说谎，所以同样失望……然后心塞。武士对魔晶没有特别的感受，但是魔晶是国家的重要储备，类似铀存量之于原子弹的重要性。而且，比起魔晶，九头蛇的毒牙是打造剑的重要辅助材料，而蛇皮的抗魔法能力极佳，做成护甲既轻便又实用。这也是为什么薇薇说蛇神和蛇骨值钱，护甲和剑对于武士来说不亚于第二条性命啊！
　　安巴东是个领主，统帅千军万马的人，自我要求比较高，也就是说有点偶像包袱。他尽量忍住吐血，控制面部表情不要太僵硬，用平静的声音问：“早上吃饭的时候怎么不说？”
　　薇薇：“……我说了要去佣兵工会取货啊？”这是赤lou lou的迁怒吧？是吧？
　　安巴东更心塞了。
　　能够让梅林大师和安巴东领主情绪失控，薇薇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中严重。按照她的计划，她跟着火烈鸟佣兵团顺利来到主城，探望纳什尔，给纳什尔留一点学习用品，然后正式开启自己的旅行。现在一下子就被各方势力盯上了，她的旅行计划似乎还没开始就夭折了。
　　沉静的湖泊帮助安巴东平复下来，他看着薇薇说：“抱歉，刚才失态了。关于你之前提到的旅行，从现在的情况看，我建议你先不要离开学院。”他停顿下来，可能觉得自己语气太强硬，解释道：“会有更多的人想知道你的材料都是哪里来的，有的人相信你说的话，更多人会将信将疑。”他眼神严肃地看着薇薇，就像一个长官看着一个士兵：“你要做好准备。”
　　安巴东真不是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只有我牛B其他人都看不起的傻逼贵族。他是战神家族的天才，背负家族的期望，而家族亦为他提供最丰富的各项资源。虽然因为带兵的原因让他有些亲民，但是骨子里的精英教育让他有一粒竞争的心。他更愿意身在一个强者百花齐放的环境，也不愿意只有自己一枝独秀。因此对薇薇，他更多的是欣赏，18岁能够通过创新魔法成为高阶的强者（普通人别说偷，只要靠近就被九头蛇发现了），未来说不定能给他更多惊喜。因此他给薇薇的建议是：“你可以入读魔法学院，梅林大师会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面对安巴东的好意，薇薇决定坦诚：“多谢，但是我不会去上学的。”安巴东皱皱眉，他怀疑薇薇是不是不明白现在的情况。薇薇止住他的疑问：“真的，领主，魔法学院要考文化课，不及格不能毕业。我很讨厌考试，非常讨厌。”这也是纳什尔用不上咒语，也得乖乖背诵咒文的原因。
　　“……”真是一个猝不及防的答案，学霸很难理解学渣的痛苦：“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等事情平息下来你就可以离开了。”
　　薇薇还是摇头，她问：“我做你的亲卫吧？那些人你能应付吗？”
　　安巴东的脸可疑地红了，他一直觉得薇薇是那种只会打直球的人，这个，他们年龄啥的不太相当啊！他不自在地转头去看湖泊：“你是法师，虽然是用刀的法师，但是魔力的运用还是法师更在行，留在魔法学院，对你的进步更有利。”
　　薇薇以为天气热，安巴东被晒红了脸，于是将身边的风速加快了一点，更凉快了。她还是摇头：“我不打算上学，在我的家乡，我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结婚生子了。如果你不方便，我会想其他办法的。”早上安达邀请她加入军团的时候，薇薇以为安巴东想招揽她。现在看来可能只是安达的顺口溜。
　　安巴东马上说：“不麻烦，不麻烦！你加入我的亲卫吧！”
　　“……”薇薇看见安巴东的耳朵都红了，她错过了什么？天气有这么热吗？
　　约好3天之后去领主府报到，两人的湖边“约会”就此结束。薇薇回到住宿的房间洗漱了一下，等纳什尔下课过来找她。期间前台敲门，递给她一些留言纸条，有不少人邀请她吃饭、舞会之类。薇薇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然后全部扔掉了。
　　晚上纳什尔过来找他，这次只有他们姐弟两人。薇薇问纳什尔：“饿吗？先聊一会儿？”
　　于是姐弟俩在小桌子边坐下，薇薇还泡了蜂蜜水。这次薇薇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纳什尔，也将加入安巴东领主亲卫队的事情说了。纳什尔的表情随着薇薇的描述变化，从惊讶，到严肃，再到疑惑。薇薇几次制止纳什尔的提问，将事情从头到尾都说完了，才说：“在这件事里面，你没有插手的余地，我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吸取经验教训。记住，财不露眼，即使是最真诚的人，你让他每天面对一个不上锁的宝箱，总有一天他会变成盗贼。”纳什尔神情认真地点点头，忍不住问：“姐，那安巴东领主会保护你吗？”
　　薇薇问：“他为什么要保护我？”纳什尔有点慌张：“可是，他不是招揽你做他的亲卫吗？”薇薇：“如果皇帝下令安巴东领主再去找一枚高阶魔晶，领主会为了我违抗命令吗？”
　　纳什尔受到了打击：“这……那你为什么不留在魔法学院？”薇薇反问：“留在魔法学院，然后呢？”纳什尔的语气不太确定：“至少，至少在魔法学院我可以照顾你？”
　　看着纳什尔现在的样子，这个17岁的孩子平日里无忧无虑的，遇事难免有点慌张。薇薇除了心理年龄大，她还是在森林里面跟高阶魔兽天天干架的人，底气比纳什尔足。想了想，她决定引导纳什尔：“纳什尔，你还记得在巴达尔镇的芭乐吗？我离开的时候他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我去参加了小婴儿的洗礼，是个可爱的女孩儿。”纳什尔不明白怎么说起老家的朋友，芭乐是他们那条街的孩子王，比薇薇还大3岁。纳什尔也为芭乐高兴：“我离开的时候，他才刚结婚呢！”薇薇接着说：“如果我们没有魔法天赋，我们这个年纪已经工作养家了，对吗？”她看到纳什尔点了点头：“纳什尔，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
　　“我知道啊，我只是……”纳什尔想反驳什么，他声音降下去，看着薇薇沉静的表情。这个表情他很熟悉，表示薇薇说的话就是答案，就是事情的结果。就像小时候纳什尔赖在薇薇身上，要她带他去森林里面狩猎，薇薇说：“你太弱了，我不会带着你。但是你可以自己去。”后来他偷偷去了一次，受了伤，在被剑齿虎吃掉之前，是薇薇救了他。他回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多天，后来他生气地问薇薇：“为什么你只比我大一岁，比我强那么多？”薇薇：“你没有拼尽全力活下去，你在等我救你。”那时候他还小，他只听到“等我救你”就很高兴了。是啊！姐姐会救他的！小小的纳什尔重新振作了，那之后他吸收水元素更勤快了，然后开始跟着村民组队去狩猎，不给姐姐添麻烦。
　　到了今天，纳什尔才明白，他一直在依赖薇薇。他把自己的脸用双手遮住，良久，纳什尔用力拍打自己的脸。薇薇没有阻止，她静静地看着，等纳什尔冷静下来。纳什尔：“姐，我现在还很弱，帮不上忙……你自己小心。”他的双额红肿，眼神却很亮：“我会尽快变强的，强到可以保护你。你要等我！”薇薇摸摸纳什尔的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