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魔法的我》神于天圣于地

10、谈话

　　水很快烧好，薇薇把热水注入茶壶，茶香从茶壶里溢出来，让人心情舒畅。茶杯满上，梅林先拿起来喝了一口。两人没有急着说话，阳光从塔尖的小窗户照下来，空气中的浮尘在光线中飘飘洒洒，仔细听还能听到喝茶的吞咽声。梅林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空间响起：“孩子，你的实力比我想象的要强。”他的语气并不重，但带着老师那种严肃认真的劲儿：“可是，你太高调了。”他指的是薇薇在课堂上公开了箱子的内容。这有利有弊，好处是学院里都知道这批材料属于纳什尔，同时坏处也是所有人都知道。要知道有些材料非常难得，这可能导致纳什尔不得不面对一些危险。毕竟魔法书只能追讨被偷被抢的材料，自由交易的材料不受魔法书的制约。
　　薇薇点点头，把早上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梅林：“事情就是这样，原计划这批材料我会偷偷交给纳什尔，当然也会登记在魔法书上面，但是里面有一部分，我是准备交给法师公会换取庇护的。”梅林感兴趣地问：“哪一部分？”薇薇笑：“现在没有了。”梅林露出一个“你讨厌”的搞怪表情，薇薇捧场地笑了。她继续说：“其实最珍贵的是凤凰木和九头蛇的魔晶，法师要成长到能够使用11级的魔晶，肯定不是十年就可以做到。我知道您是水系法师，这块魔晶，我是打算与您做一笔交易的，条件是你收纳什尔做你的学徒。”
　　魔法学院的学生都可以称呼梅林为老师，但是梅林真正的弟子只有寥寥几人，这些学徒都是跟随在梅林身边，以魔法学徒的身份成为梅林的助手。薇薇的想法很简单，地球上的父母都希望孩子进入名校，得到名师的指导。薇薇认为纳什尔的资质算不上天才，但也勤勉、聪明，即使他还不够资格成为梅林的学徒，只要有九头蛇的魔晶，他就有这个资格了。
　　梅林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那你昨天就应该告诉我的。”如果是昨天，他亲自去佣兵工会一趟，一定可以顺利拿出魔晶。但是现在薇薇已经改变了获得魔晶的条件，不说里昂，皇帝这一层关系就不好处理。如果最后是皇帝得到了魔晶，无论是用作魔法阵的阵眼，或者是用作与魔法工会交易的筹码，都是些让梅林感到麻烦的事情。
　　薇薇无奈地说：“抱歉，我以前没离开家乡，所有的货物交易都是佣兵工会完成……这是我第一次被骗。”薇薇原以为佣兵工会是一个独立的体系，不会受其他势力的威胁。现在看来，这些工会之间可能有猫腻，内部互通消息，保密性并没有她相像中乐观。
　　梅林理解地点点头，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今天的表现已经是非常好了。如果今天她带着九头蛇魔晶离开佣兵工会，她甚至不能顺利回到东之学院。但是，那可是九头蛇的魔晶！梅林觉得他的心脏久违地被刺激到了，隐隐作痛。
　　薇薇看着梅林懊恼的表情，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其实差点被气爆炸了，但这是她的失误，怪不得别人，所以她一直憋着一口气，刚才对着纳什尔还得保持微笑，实在是累得够呛。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同时拿起茶杯灌了一口。
　　薇薇：“真是好茶叶。”梅林拿起茶壶给她续杯，说：“别打茶叶的主意，我可不会再上当了。”薇薇装作伤心的样子说：“变聪明了不好骗了啊！”两人都笑了，气氛重新回暖。
　　梅林：“纳什尔我会看顾着，你不用担心。”薇薇点点头，知道这是一个保证。梅林继续说：“那我们聊聊天吧，这块九头蛇的魔晶，你是怎么拿到的？”这是一个好奇的提问，以薇薇的实力，并不足以击杀九头蛇。
　　刚才梅林释放了善意，虽然没有收纳什尔做学徒，但不能走捷径，纳什尔还是有机会自己争取的。投桃报李，薇薇开始讲述她看到的九头蛇捕猎火焰狐狸的经过。
　　“这么说，8级的火焰狐狸最后被九头蛇吃掉了，而你趁着九头蛇进食的时候偷走了被火焰狐狸咬下来的蛇头？”梅林很吃惊，薇薇把两只魔兽的搏斗经过描述地非常详细，不是亲眼所见是做不到的。但他吃惊的薇薇的勇气，这可是10级的魔兽！何况九个头里面还有八个头醒着！薇薇像是想起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皱着眉头说：“我是用风力托着蛇头走的，没有发出声音。剩下的蛇头都在争夺火焰狐狸的尸体没空管我……大概走了200米的时候他们发现了追了上来。我只能剖出蛇头额上的魔晶就跑，这样他们才没有继续追我……可惜了那些蛇皮和蛇骨，可以卖个好价钱呢！”薇薇的表情很肉痛，她总觉得哪天她就穿越回地球了，所以一直有打猎卖钱给吉吉和安娜准备养老金。久而久之，她对金钱有点敏感。
　　梅林：“……”重点是逃命啊孩子！
　　从谈话中，梅林知道了薇薇是个很好的猎手，她熟悉魔兽的作息，通过与魔兽的战斗发掘自己的潜能，也创造了属于自己的魔法剑法。聊天很轻松，不知不觉时间接近中午，快到跟纳什尔约定午饭的时间了。梅林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30公斤的法克拉魔石呢？”薇薇的回答是，她拿出了腰后面那把小刀递给梅林。
　　接过小刀，梅林仔细查看起来。昨天他看到薇薇的魔力依附在刀身上的时候还不会被吓到，因为就像安巴东的剑气，也是可以依附在剑身上的。到后来薇薇的刀就像一颗小树一样“生长”成一把正常大小的长刀，他就知道这把刀一定有特别之处。现在看到刀身，他迟疑地问：“这是用法克拉锻造的？”薇薇笑而不语。
　　法拉克是一种非常坚硬的石头，坚硬的程度，据说曾经有法师释放了一个9阶的火球魔法，浓郁的火元素可以烧毁一座城市，却还是无法融化这块法拉克魔石！因此这种魔石主要用作城池的防御魔法阵，或者少数高阶法师做的高阶魔杖。薇薇能够将它打造成一把小刀，可见她已经掌握锻造法拉克魔石的方法！
　　梅林把小刀还给薇薇：“如果你愿意展示一次锻造的过程，我代表魔法师工会授予你10阶炼金术师的徽章。”
　　薇薇没有回答，她拿起了茶杯小口喝茶。梅林想起这把小刀传递魔力的能力，这是薇薇最具攻击力的表现，如果公布锻造的方法，大批的魔导武器可以制作出来。
　　这才是薇薇的底牌吗？不等梅林想清楚，薇薇的茶杯已经见底，她抱歉地向梅林大师告辞，午饭的约定时间已经到了。分别的时候，梅林对薇薇说：“孩子，你要小心。”薇薇向梅林弯腰行礼，转身离开。
　　时间倒退回薇薇刚离开佣兵工会的时候。因为VIP室的保密性，房间里面有吸收声音的魔法制品，因此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外面是听不见的。这导致发生了很好玩的事情，房间里剩下的三个人眼睁睁看着薇薇离开，而他们身上的禁锢魔法并没有解除。而光头男的禁锢，在薇薇递给他九头蛇魔晶的时候已经解除。他起身向三人微微躬身，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就走了。剩下的三人简直气炸！老人家忍不住对光头吼：“克拉米依！你敢走！”光头男……挖了一下耳屎，嘟囔着：“啊，老了，耳朵不中用啊~！”这个啊字音调拖得长长的，非常欠揍。
　　火系法师里昂笑出声：“好了，佣兵工会被我们截胡，本来就不高兴，他不趁机嘲笑我们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肯尼将军凉凉地说：“说的也是，没想到帝国姑娘们的梦中情人里昂法师喜欢穿女装，”他的视线落在某处：“还是奶牛级别的女装，真是意外。”
　　里昂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居然给肯尼将军抛了个媚眼：“没想到肯尼将军喜欢，要不要送你一套？”说罢，里昂非常熟练地挺了挺上半身。
　　“……”神特么喜欢！肯尼将军闭嘴了。三人停止了幼稚的斗嘴，开始运气挣脱禁锢。
　　没有了那个箱子，这次他们很快就破除了禁锢，不过椅子坏掉了，他们只好站着聊天。老人家看一眼肯尼将军，还是咬咬牙告退了，只剩下里昂和肯尼两人大眼瞪小眼。
　　肯尼先打破沉默：“30公斤的法克拉魔石，我们今天就可以交给佣兵工会。”
　　里昂不知道在背后哪个位置有个开关，反正肯尼眼睁睁看着他的X部瘪了下去……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里昂：“讨厌~！这么看着人家！”
　　肯尼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不/我没有/你别乱说！
　　里昂还没想好，他有个魔法阵的研究已经完成，缺少一粒强大的魔晶。但是这粒魔晶其实更适合梅林老师，他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不能下决心将魔晶交出去还是自己留着，最后决定先拿到手再说。现在连皇帝也出面了，如果此时告诉梅林老师有这件事，让他出面跟皇帝对抗，就不得不把自己之前的小心思坦白出去……啊！好烦！这些小九九他当然不能告诉肯尼。只是模棱两可地说：“我们魔法工会也有足够的库存哦~！”
　　肯尼将军看着表情轻佻的里昂，大概严肃认真的跟自由散漫的人天生不对盘，他忍不住刺了一句：“哦？你代表的是魔法工会，还是你们弗里顿派？”弗里顿派（谐音freedom）是魔法师工会里面比较激进的一群人，他们认为魔法师应该拥有更大的自由，也就是更大的权利。他们不想服从皇权的管制，而是作为一个联盟存在。里昂是弗里顿派的骨干，肯尼很怀疑他有没有把九头蛇魔晶的事情告诉梅林大师。
　　里昂：“……”扎心了老铁！
　　两人相看两相厌，一前一后走了。
　　等到里昂来到梅林法师塔的时候，他发现老师正在接待客人，而那位客人正是薇薇。里昂……里昂心里有点苦，还有点慌。
　　薇薇并不知道里昂和梅林的关系，这几年她有通过佣兵工会收集一些著名法师的事情，主要是为纳什尔筛选导师。火系的里昂不在薇薇考虑的范围内，因此他的资料薇薇没有购买。午饭时间，薇薇按约定来到饭堂，见到了早早等在那里的纳什尔和同学们。又是热热闹闹的一顿饭，同学们都很想知道这些珍贵的材料薇薇是怎样找到的，连纳什尔都一脸崇拜地向听故事。薇薇只好选一些不太重要的说。例如嘎嘎魔草的果实，这种魔法植物类似于霸王花，会发出嘎嘎的魔兽声音，吸引一种飞鸟的魔兽来猎食，然后在飞鸟落地的瞬间用藤蔓将飞鸟卷起来，再用花叶包起来窒息，最后分泌消化液融化掉。嘎嘎魔草虽然不是魔兽，但是它的果实却是可以食用的魔晶。这种果实蕴含飞鸟的风元素和植物的木元素，可以制作魔药。薇薇告诉大家，她在嘎嘎魔草附近蹲了4天，在果实长出来的一瞬间，她先是扔了一头魔鹿过去，魔鹿是活的，薇薇一解开禁锢魔鹿就死命逃跑。但它的动作惊动了嘎嘎魔草的藤蔓，藤蔓全部向它卷过去。薇薇趁这个机会跑过去切下果实，在藤蔓反应过来之前逃跑。
　　至于那些高阶的材料，薇薇一律回答是以物易物，例如4个嘎嘎魔草的果实可以换1只铁犀牛的角。纳什尔觉得有点奇怪，问：“姐，我是水系的，嘎嘎果实是风系和木系的，为啥给我准备这个啊？”
　　“你们法师不是要学制作魔法阵吗？”薇薇吞了一口牛排：“纳什尔，你弄一个水球出来。”纳什尔叉子一指，饭桌的上方出现了一个水球。璐璐羡慕的小眼神看着纳什尔，米克马上怒气腾腾地瞪着纳什尔。薇薇看着他们就想笑，自己的弟弟真是粗神经啊！她手上切牛扒的刀亮起一层薄薄的光，大家看着她横着刀身拍了一下水球，水球就像被击打的气排球一样飞向半空。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薇薇又切了一口牛扒，鼓励大家聊聊自己的想法。璐璐积极地举起自己的汤勺：“风元素可以托起水球！”“很棒，还有呢？”另外一个同学说：“如果用土元素，是不是可以把水球吸收？”“很不错，那要多少土才能把刚才的水球吸收干净呢？”这个同学正好是土元素的法师，他有点傻眼，马上开始思考起来。米克：“我，我用斗气可以把水球切开！”“水没有形状，他们马上可以重新汇聚哦~！”又一个同学加入聊天：“如果斗气的温度够高，可以瞬间把水分蒸干！”他的话马上被另一个同学驳回：“如果水足够多，斗气来不及蒸发水！应该用斗气保护身体穿过水球，近身搏斗！”薇薇看着眼前热情讨论的同学，闭嘴——切牛扒享受午餐。
　　等牛扒吃完，同学们意犹未尽的讨论声已经减弱，薇薇问一直没有发言的纳什尔：“纳什尔，你有什么想法？”纳什尔说：“斗气、火元素、土元素、木元素等等，其实都可以把水球拍出去吧？”众人一想，也是，只要将元素排列成平面，合适的角度水球都会飞出去。“不但要做成平面，还要在水球外面也包裹一层同样的元素，因为水打在土墙上会被吸收，打在火墙上会被蒸干……”众人：“是哦！”纳什尔总结：“所以，要懂得布置双层魔法？”
　　薇薇赞赏地看着纳什尔：“真是聪明的小可爱！”纳什尔害羞地说：“不是，还是姐姐聪明，我以前都没想到呢！”
　　众人：“……”不要把元素排列说得那么随心所欲好不好！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外的阳光，薇薇侧身看过去，之间安巴东一脸的水，无语地看着她。
　　薇薇：“……”刚才那个水球，拍去哪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