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山卿，越山卿》末春二三

3、第 3 章

　　众官退朝。
　　宋望舒正走在台阶上，就听到背后有人喊她。
　　“望舒大人，请留步。”
　　宋望舒回头，就看见兵部尚书李林向她走了过来。
　　李林抬手行礼，：“望舒大人，臣乃兵部尚书李林。”
　　宋望舒点头道：“李尚书找本官，是有什么事吗？”
　　李林说：“是这样，在下听闻工部尚书，前些日子从江南回来，收购了一些不错的铁石。如果兵部能够得到一些，将它用于兵器制造的话，那么我军实力必能大增。所以在下想请望舒大人出面替李某讨要一些。大人放心所得利益，必分大人一二。”
　　宋望舒道：“李大人，你我同在朝为官，都是为陛下做事。私心那是一点都不能有。工部尚书的铁石，如李大人真要将它用于兵器制造，那自然再好不过。本官当然可以，替你去齐尚书那走一趟。但是，你若是用于其他的地方，那就别怪本官不顾及同僚情谊了。李大人我要说就是这些，告辞。”
　　“哎，望舒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哎……”
　　宋望舒早已走的无影无踪了。

　　楼阁，官员议事厅几个官员聚在一起。其中便有李大人和工部尚书齐肖。工部尚书挪到李大人身旁悄悄问道：“李兄如何？”
　　李大人望向远处，轻哼一声：“油盐不进”。
　　宋望舒的马车上，
　　宋望舒的侍女和玲：“问道大人你与那李林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情，他为何要来求您啊 ？”
　　宋望舒右手撑头，一脸的懒怠。淡淡的说道恐怕：“他只是来试探我罢了，至于谁让他来的。谁最想让我死呢？”
　　和玲道：“大人您这么说？那是陆…”和玲意识到自己逾越了，于是默默住了口。
　　宋望舒：“我却不知连李林和齐肖都是他的人了。”
　　和玲；“齐肖，工部尚书？他怎么也会？”
　　宋望舒道：“铁石的事情连我都不知道，李林是怎么知道的？”
　　宋望舒用手敲打着桌面。陆离的队伍日益扩大，朝中有实权的基本上都倒向了他。朝中旧臣本来就不在少数，年轻的朝臣又大多数是他举荐上来的。想到这里，宋望舒眼神一寒。
　　随后拍了拍车夫：“去天牢。”
　　天牢里，阴暗潮湿。到处充盈着求饶，喊冤的声音，令人无端的感到不舒服。
　　“大人，饶命啊！我知道错了，大人…”
　　许大人一听说丞相来了，忙忙的迎了上来。背仿佛要弓到了地里。
　　向他们这种的，平时掌管天牢。所见的人也都是些罪犯。高干对这里更是避之不及，没有人提拔，皇上又不在意，所以升官的机会是少之又少。难得看见高官来，许大人当然要“用心几分”。
　　“大人这边请，大人您应该找人通报一声。您这突然造访，小人也来不及准备。您看这…”
　　宋望舒打断他的话说道：“许大人客气，本官只是碰巧路过。这里想来见见故人。”
　　“小人担心这监狱脏了您的鞋，您看这地方又臭又脏…”
　　一旁的狱卒都感到奇怪，从来没看到自家大人对哪个人如此殷勤，想问又不敢问。只好憋在心里，表情怪异。
　　“爷爷，这里看管的是谁啊？”新来的小狱卒，抬头问。
　　“这里的人可了不得，在靖宇年间曾有一神童，未到加冠之年就已参加科举并且一举成为状元。先帝对他欣赏的很，让他进宫教育太子。”
　　“啊？这么厉害！”
　　“有什么用，他父亲还是前朝丞相呢，如今你看这。曾经在风光无限又有什么用，只要进了那道门，”狱卒指了指监狱的大门“都会成为阶下囚。”
　　正说着许大人已经领着宋望舒进来了。听到狱卒们的谈话许大人气急，厉声让他们住口。
　　顾慎之的事本来就是大逆不道的死罪，知道的人都秘而不宣，如今他们俩竟然还敢再宋丞相面前讲，无非是在找死。
　　许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着宋望舒说：“到了，大人您请。”
　　宋望舒道：“你们都下去。”
　　“是！”
　　监狱一下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了求救喊冤，也没有人互相咬耳朵的声音。
　　宋望舒凝视眼前人的背影，他们之前只隔栏杆，却仿佛隔了万年。
　　三年前，她还只是小小的书童，而现在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一句话就可以让一家族消失。
　　他到是没变，似乎比想象中瘦了一点。
　　三年的囚徒生活未给他周身的气度染上一丝尘埃仿佛他还是那个芝兰玉树，才华满京城的少年神童，太子之师，翩翩公子。
　　“顾慎之”
　　宋望舒轻声喊道，
　　顾慎之愣了一下才慢慢转过身，喊出那个名字。
　　那个消失了三年的名字。
　　“舒越，还是宋望舒宋丞相？”
　　这一喊。
　　喊出了宋望舒十几年的记忆。
　　直接将她带回到十八年前，那些身为舒越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