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他吻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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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之前那一遭，顾约礼没兴趣继续逛下去，于是便和顾宏凯一起回了家。
吃过晚饭，她有些积食，打算在小区附近散散步消食，不出所料，一说要散步，家里的三个懒货立刻装死，各干各的事，坚决不下楼。顾约礼只好一个人下了楼，独自漫步在植有桂花树的柏油路上。
十月尚有开得正盛的桂花，小而弥香，让人闻之心神一旷，顾约礼有些不适的的心绪渐渐沉淀下来。
突然，一只手从她刚刚路过的桂花树旁伸了过来，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顾约礼刚想惊呼，树丛里就闪出一个人影，把她扣在了怀里，熟悉的香皂味涌入她的鼻息，压下了她的声音。
顾约礼一抬头，撞进了他的眼里，乌云翻涌、波翻浪滚，能教人溺毙在里头。
她的心跳剧烈，壮着胆子对他说：“纪然，你放开我！”
“放开你？你和他在一起了？”
纪然有些恼怒又有些紧张，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又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四肢冰凉，但他更怕怀里这个小姑娘说的话让他心凉。
“什么？你是说小凯吗？他现在住在我家里……啊……”
纪然听不下去了，抽出右手捏住小姑娘的下巴，狠狠的向她的左脸颊咬过去，待坚硬的牙齿触碰到小姑娘柔软娇嫩的肌肤，又突然舍不得了，换成温热的唇压了上去。
“你干什么呀！”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颤音，脸上热热的，发烫起来。
纪然终于放过了她的脸，视线绞着她水润的双眸，右手下意识地用了力，“不是喜欢我么，怎么跟了别人”
只见小姑娘眼里的雾气越积越多，变成晶莹的泪珠，沾在眼角和睫毛上，欲落不落，贝齿下意识地咬住嘴唇，似乎在抑制住哭声，泪珠越来越大，最终从脸颊上滑下来，烫在纪然的右手上。
纪然的心里一痛，松了右手，手足无措地哄她，“是我错了，不该凶阿礼，阿礼是乖宝宝，别哭，哭得我心都疼了……”一边用手轻轻地擦她颊上的泪痕。
“我没有跟别人……额……小凯是堂弟……你明明有喜欢的人了……额……还，还欺负我……”说完小姑娘又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纪然听了狂风暴雪的心情顿时春暖花开，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拿给她看，“我是有喜欢的人了，刚刚还亲了她。李殊旻是我表姐，最近她失恋了。嗯？你说，我喜欢的是谁？”
顾约礼这下愣住了，红着眼，像只被定住了的小兔子，忘记了接着哭，呆呆的看着纪然。
纪然的视线怜爱地拂过小姑娘微红的眼圈、微微收缩的小鼻子，最后落在了樱红的唇瓣上，俯身，轻柔地压了上去，一触即放。
“我又亲了她，现在怎么办呢？”纪然含笑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她总是这样娇娇软软的，什么都憋在心里，今天，他非教她说出来不可。
“你……冷不冷？”顾约礼脸上晕开红云，羞涩地撇开了头，感受到他身上的凉意，又禁不住地担忧。
“你一直不回答我，我就一直不冷。”纪然眼里闪过一丝狡猾，将怀里的小姑娘又搂紧了点，好教她感受自己被冻僵的手臂，可怜可怜他。本以为照小姑娘腼腆的性子还要磨好长一段时间，谁知小姑娘急切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
“喜欢的。”小姑娘声音娇气，好似初生的乳燕，娇娇嫩嫩地划过他的耳畔。
“我喜欢纪然的。”小姑娘又补上一句，不等他凑得更近些去听，就羞涩地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纪然笑了，先是嘴角微扬，继而胸腔震动，笑出了声音。
“我好冷呀，你给我暖暖。”纪然故作可怜状，强硬地把小姑娘温温软软的小手握在掌心。
“呀，好冷呀，你有没有吃晚饭？”顾约礼这才发觉他通身冰凉，像是吹了很久的冷风。
“我跟着你们走过来的，一直等到现在。”纪然将头埋在顾约礼的肩窝里，像只温驯的大狗，可怜兮兮地蹭着主人的热度。
“我带你去吃饭。”
于是顾约礼领着纪然去了小区附近的牛肉面馆，点了一份面。
牛肉面很快就被端上了桌。面香氤氲，热气蒸腾，四围顿时一片温暖，驱散了晚秋的寒意。
纪然一边吃面，一边看着自己的小姑娘，直把小姑娘看得面色通红，低了头轻轻踢他。
“你别看我了嘛。”
纪然仍旧看着她，伸出闲下的左手，捏住了小姑娘的指尖。
店里正是闲时，送完面后，老板娘便也坐在一旁休息，她年纪不大，三十小几的样子，看着两个年轻人相处，不禁打趣道：“小伙子，吃了人家姑娘点的面，就是她的人喽！”
“这是当然。”纪然脸不红、气不喘地应声，小姑娘害臊地又踢了他一脚。
刚吃完，顾约礼就匆匆地拉着纪然走出了面馆，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言。
两人牵着手漫步在柏油路上，没有说话，没有发声，仅仅听到彼此规律的呼吸声，血液里就升腾起浓浓的暖意。
天逐渐暗了下来，街旁路灯通明，灯光微黄、人间温馨。
“你今天怎么会那么……嗯……生气？”顾约礼偏过头看向纪然，她的眼睛在路灯温柔的照射下映出两个好奇的光点。
纪然有些尴尬，伸出空着的左手抵在嘴边，假咳了一声。
“还不是那什么小凯，非往你头上戴夹子，戴得歪七八糟的，什么审美。以后，你只许在我面前戴。听到了么”纪然捏了捏小姑娘的手指，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吃了老陈醋还搞了大乌龙。
“噢，原来是这样。”顾约礼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爸爸妈妈也觉得很可爱嘛，纪然的审美才有一丢丢奇怪嘛。
“阿礼……”顾宏凯揽下了下楼倒垃圾的任务，顺便把堂姐捎上楼。看见堂姐正准备温情一呼，却和纪然打了个照面，立刻咽下去了升到嗓子眼的“姐”字。
顾约礼听了下意识地想要从纪然手掌中抽出手，却没有抽得出来，反而被他回握得更紧。
“你个渣男，快放开我女朋友！……”不等顾约礼反应过来，顾宏凯就指着纪然一顿唇枪舌箭。
纪然并不急着辩解，而是等他说完了、说累了，才缓缓开口道：“小凯堂弟，我才是你阿礼姐的男朋友。”说着悄悄地用指尖划了划顾约礼的掌心。
顾宏凯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的堂姐，眼神里透着质问：不久前才说好一起做单身狗，你怎么说要走就走。
顾约礼的脸霎时通红起来，不知道是被纪然话语激起的羞涩，还是因为掌心的隐秘痒意。好半天才说了句，“我和他在一起了。”又匆匆补了句，“纪然不是渣男，是我们误会他了。小凯，你别乱说了。”
我乱说？顾宏凯看见纪然脸上洋洋得意、颇为满足的表情，恨不得刚刚那袋垃圾没有被扔进垃圾箱里，现在好砸在他头上。对，还要先把被他下了毒的阿礼姐拉走。
不过，现在骗到了阿礼姐又怎样，嘿嘿，顾宏凯想到了楼上的爱女如命的叔叔和小姨，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今天暂且放他一马，回去再给阿礼姐做心理辅导，好教她识破男狐狸精的毒计。
“阿礼姐，叔叔让我看到你就叫你回去，现在已经不早了。”顾宏凯特地在“不早”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那我明天上午等你。”
“呵，”顾宏凯冷哼一声，“明天我阿礼姐可没空和你浪费时间，她要作为一中的优秀毕业生参加校庆，某人恐怕还没进去就被保安拦住了吧。”
顾约礼面露尴尬，走上前去拉了拉自家堂弟的衣袖，“他在实验A班，班里的都是优秀毕业生。”
顾宏凯的白面皮上生气红云，显然没想到这一茬，恼羞成怒地拉着顾约礼就往回走。
纪然这次倒没有强留，只是温柔地看着顾约礼转过的脸说：“那我等你。”
顾约礼在堂弟的拉扯下困难地点了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顾宏凯拽上了楼。
一想到那个渣男总算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顾宏凯就格外兴奋，但转过头看到堂姐失落里带着点甜蜜的表情，顿时心口一滞，看来今晚要和阿礼姐促膝长谈了。立刻原地搜索当年各科老师讲过的早恋的危害。
“顾约礼同学，首先，早恋是不对的。”顾宏凯尽力摆出一副资深专家的悲悯模样。
“可是，我早就过了19岁生日，我成年了呀。”
“可是我还有三个月才成年，所以说你要给弟弟做个好榜样嘛。”顾宏凯拍了拍堂姐的肩。
顾约礼露出难为的神色，显然对这个理由有些质疑。
顾宏凯正了正脸色，继续说：“不谈你仅仅当了一年成年人这个严峻的事实，你说你们在一起了，你喜欢他，他或许也喜欢你，但是，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未来的计划吗？那个计划里有你吗？你的未来和他的计划真的永远不会冲突吗？这些，你都想过吗？太年轻的爱情，注定是一种束缚。”
顾约礼的神色有些松动，但又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她看着堂弟年轻朝气甚至还有些稚气的脸庞，微黄的灯光在她的瞳仁里映出明亮的光点，轻声道：
“谁说爱情不是奋不顾身呢。年轻的爱情里可以不谈物质、不谈过去，甚至不谈未来，你和他对视时，就知道自己爱了，甚至觉得自己再也不可能对另一个人给出相同的爱。爱过了，哪怕最后分离，总归不留遗憾，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等你遇到了那个人就明白了。”
顾宏凯默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他吻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