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你辞职》非藉秋风

14、教训智障冰

　　大家听了这话，纷纷摇头。

　　“肃冰上小学的时候就去世啦，直到现在，肃冰母亲一直是个谜，有人说是她怀上肃冰时，就已经跟江总好上了；也有人说，她是生完肃冰以后，才与江总有感情的。总之，肃冰母亲是与当年肃冰父亲的下属，也就是如今的江总，有了婚外恋，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初小清感到以往见了就流口水的东西，如今味同嚼蜡。

　　她接着问：“虽说你们入公司早，但这些也属于领导层的私事，你们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呢？”

　　“江总秘书说的。”

　　“林昔？”

　　“不是，她才来多久，而且一看她就是无脑的那种，江总不会跟她说这些的。”

　　“那是……”

　　“在你来之前，江总也有一个秘书，又漂亮又聪明，后来，因为跟江总的关系处得‘太愉快’了，你懂的，江总的现任妻子找上门儿来，跟她打起来了。江总自然向着自己妻子，随后就把秘书开除了。那位秘书也不是省事的，什么话也没说，办完离职后，组了一个局，把她知道的有关公司的秘密全告诉我们了。”

　　初小清点点头：“真狠啊。”

　　大家一阵唏嘘。

　　跟领导的关系太好或太不好，都离回家不远了啊。

　　“铃——”这时，初小清的电话响了。

　　接完电话，初小清急忙起身，“你们吃吧，肃冰让我回去打扫他办公室……”

　　待她走后，同事们又叽叽喳喳地议论起初小清来：“我就说嘛，肃冰一定对她有意思，要不然，一天好几遍这么折腾她做什么？”

　　“这是自然，说是让她天天去办公室打扫卫生，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啧啧，得了，人家初小清漂亮，哪个领导不喜欢漂亮的，你们有本事，也长一副天仙脸，这样啊，就不用天天靠着死工资过紧紧巴巴的日子了！用咱们肃部的那句经典台词——”

　　“有本事，你漂亮啊！哈哈哈哈……”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这里，没擦干净。”肃冰冷冷地指着墙角。

　　“领导，那是之前积攒下来的，现在要清理也清不干净了。”

　　“工资不是白拿的，如果有本事，你可以辞职。”

　　初小清听着肃冰甩出的话，心里却一直回想刚才与同事们谈论的那些事。

　　切，有什么脸说我？你若是真有本事，何必要靠两个父亲？！

　　奇怪的是，初小清现在在他面前竟然有一丝胆怯，因为她知道，如果肃冰动用总部的关系，她是一定会被开除的，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领导稍等，我现在出去打水。”初小清决定在他面前做小伏低。

　　肃冰像皇帝一样仰卧在沙发上，初小清蹲在墙角用砂纸来回擦那一点点的污渍。

　　好不容易擦完了，地上又是一片碎沫残渣。

　　简单用抹布擦了擦地后，她将抹布放入脏水盆里，端起水盆，准备出去将抹布洗干净后再擦一遍地板。

　　刚一转身，初小清脑海里就闪现两个字——完了。

　　她突然间转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肃冰站在她身后，那半盆水不偏不移正好全部撞到肃冰的裤子上。

　　肃冰木然地站在原地，初小清大喊一声。

　　“水洒到我身上，你鬼叫什么？”

　　“对……对不起领导……”本来想说帮他擦的，可初小清低头一看，被水洒到的正好是比较尴尬的位置，她借口倒水，慌忙跑掉了。

　　第二天，“肃冰在工作时间尿裤子了”一时间传遍整个公司。

　　初小清现在遇到肃冰，都是躲着走的。可是，她感到肃冰就像冤魂，永远也避不开，散不去。

　　“以后不用我说，一天三次。”第二天清早，肃冰对初小清说。

　　初小清一脸迷茫：“什么？”

　　“我办公室的卫生，一天打扫三次。”

　　“领导……”

　　初小清刚开口，肃冰就迈着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大长腿，推开门走了。

　　“智障啊！真是智障！怎么遇上这么个领导，要不是因为钱，我死也不会在他手下干活……”初小清气得发抖，没好气地甩着抹布，用力擦着地板。

　　中午，初小清跟同事刚要出去吃饭，便被肃冰逮个正着。

　　“刚才我把墨水洒到地板上了，你去擦干净。还有，你不会喷消毒水吗？不消毒，那能算打扫么？做完这些再吃饭。”

　　同事们见状一个个低着头快速溜到电梯口，初小清在原地站了几秒钟，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去拿清扫工具。

　　“初小清？你怎么做起这个工作了？哪里需要打扫，你告诉我，还是我来做吧。”清扫阿姨看到初小清，惊讶地说。

　　“噢，不用了阿姨，只是很小范围的，我自己来就行。”

　　初小清见清扫阿姨年龄与自己母亲差不多，便多问了几句。

　　“阿姨，公司这么多人，而且我是新来的，您怎么知道我名字？”

　　清扫阿姨笑了笑，弯腰拾起地上被揉成一团的纸巾，柔和地说：“因为你是为数不多的，平时跟我打招呼的人。”

　　初小清对这个理由很意外。

　　“现在的年轻人好面子，不会随便理会我这样清扫垃圾的清洁工，仿佛跟我说话，我清扫的那些脏东西就会跑到他们嘴里一般。大部分人见到我，都是捂着嘴躲开呢。”清扫阿姨笑着说。

　　初小清也笑了，垃圾处理掉，就完了，有的还能变废为宝。

　　比垃圾更脏的，是人。

　　“你们公司还有一个小年轻，叫肃冰的……”

　　初小清听到这话，身上不禁哆嗦起来。

　　清扫阿姨又将一个烟蒂扫至垃圾桶中：“他每次见到我都笑。说实话我不认识他，但每次他见了我都像领导问候员工一样，问我累不累，哪里需要帮忙什么的。”

　　初小清在心里不屑地想：这真是做足了表面功夫，一个有洁癖的人，竟然会假惺惺地跟清扫阿姨说这些。

　　“阿姨，那肃冰可有哪次真的帮您了么？”

　　“有啊有啊，”清扫阿姨边用刚涮洗的拖把拖地，边对初小清说：“有一次，电梯突然间维修，我只能走楼梯，碰巧遇到肃冰，他帮我拎了两大袋垃圾呢。后来我觉得不好意思，要给他买水喝，他却坚决不要。”

　　呵，真看不出来，智障冰竟然会帮忙拎垃圾。

　　收拾完卫生，初小清看了看时间，只能买回来吃了。她穿好衣服，去楼下一家快餐店点了套餐，准备从地下停车场入口上楼。

　　马路拐角一个小巷口，有人在发放免费的纸巾。初小清提着餐袋路过，那人迅速向她衣兜里塞了一包进去。

　　平时她用不惯外面发的纸，她打开后，正犹豫间，发现里面除了纸巾，还装了几张不孕不育广告。

　　初小清走到前面的垃圾箱内，将广告纸扔了进去。

　　又往前走了几步，她突然停了下来，快步跑到那个巷口，恳求那人再给她几张广告纸。

　　“还有胶水，借我用一下，有么？”

　　那人用疑惑的眼神端详了她好久，最后还是给她了。

　　“谢谢谢谢！”初小清拿着厚厚的一摞不孕不育广告纸，朝停车场飞奔过去。

　　初小清找到肃冰的车后，将餐袋放在一边，把那些广告纸用胶水涂上，围着肃冰的车一圈，均匀地粘满。

　　完成之后，她跑到巷口还了胶水，心满意足地回公司吃饭了。

　　她知道，肃冰停车那里是监控死角。想着肃冰看到那些广告的样子，初小清就在心里狂笑不止。

　　“今晚有特殊情况，需要加班。”肃冰以通知的方式告知大家，却听不到一丝怨声。

　　“啧啧，肃部让加班，谁敢说不啊。”小刘趴在桌子下说。

　　看肃冰那张狂的样子，初小清笑了，心想，下班后，大家就等着看肃冰的窘态吧！

　　果然，肃冰的车位是大家最先路过的，又被贴得那么扎眼，凡是经过的人都知道，肃冰的车被“不孕不育广告”包围了。

　　部门只剩肃冰与初小清，其他的同事都下班了。

　　“走吧。”肃冰对初小清说。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好像是谁发给他信息。

　　肃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对初小清说：“带上消毒水和抹布，我的车被人贴小广告了。”

　　“……”

　　想象的场景并不是这样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作茧自缚吗？

　　就这样，肃冰站在一旁喝着饮料，初小清用消毒水和抹布将自己贴上去的小广告，又一张一张地清理了下来。

　　第二天，初小清比平时早去了一个小时，戴上口罩，将肃冰办公室喷了一整瓶的消毒水。

　　“哈哈！让你用消毒水！呛死你……”

　　尽管戴着口罩，喷完后，初小清还是被呛得直咳嗽，她赶忙跑出去，关上门，准备给肃冰一个大大的惊喜。

　　谁知，刚到上班时间，她就得到消息，肃冰今天到总部去开会。

　　正气愤中，肃冰的电话来了：“总部着急要一个文件，在我电脑里，有些部分需要改，你按照我的意思，把那个文件重新改一下，再发给我。”

　　“什么？那个……领导，可不可以把文件拷出来，用我的电脑改……”

　　“不可以，那是机密文件，你的座位太显眼了，去我办公室。”

　　初小清刚一开门，就被消毒水呛得头痛。

　　她戴上口罩，坐在那里五分钟后，便觉得头晕目眩，可恶的是，肃冰要改的哪是一点点，几乎就是重新写了一篇！

　　初小清屏住呼吸，孜孜矻矻改完发给肃冰后，她几乎是爬出肃冰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