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摸清对手的底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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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后，研发部的人际关系和氛围明显好了许多，很多过去不太熟的人都熟悉起来，我亦以为自己与方岚的关系会更熟稔，可方岚是个喜怒无常的人，或者说是个公私分明、公事公办的人。在我的人际交往中，很少用身份或者地位来压制谁，分配工作也用商量与合作的语气，尤其是大家合作久了，关系较熟络，更没办法端架子。偶尔开几句玩笑，臭贫一下，也都没关系。
可在方岚面前，却绝对不行，只要是上班时间，她就冷若冰霜，分配工作、回收审核都是有板有眼，说话总要带上：“我有几件事要说，1、2、3-----”
有时见她太严肃了，故意说几句俏皮话，就被她严厉指责：“小轩，我希望你在工作中，态度认真一些，私下里咱们怎么闹都可以，现在是开会，我说的事情你都听明白了吗？从你的态度中，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有认真听我说话，我要跟大家声明一点，分配工作的会议大家一定要仔细记录，并且及时提出问题，不要在会议后，追问我这是什么，那个该怎么办？我不想重复说过的话！”
我吐吐舌头，自认倒霉，可心里却总有些佩服方岚，她是如何做到不留情面的呢？过去我在开会时，也会遇到下属故意耍贫嘴，心里虽气恼，表现上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表露出来，生怕影响了大家的友谊和感情。
这涉及到一点，就是我把同事当朋友，而不是单纯的工作关系，作为朋友，作为我还想继续交往下去的朋友，自然要给他留面子。而方岚，她能够做到这点，就足以看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与同事成为朋友，更没有考虑什么群众基础。
领导就是领导，工作就是工作！
也正是由于这点，我始终摸不透方岚的脾气，与她合作，我不知道她何时会高兴，何时会发脾气，倒不是故意巴结奉承她，可为了少挨点冷眼和训斥，我不得不想点办法。可方岚仿佛永远也处不熟，无论大家私下里怎么聊天，一上了班，就完全不是她了，骂起人来半点情面都不留。
周燕挤兑我说：“这才几天啊，你就被她奴役了？”
那场游戏之后，周燕经常对我冷嘲热讽。我笑着摇头，却不肯对她多说些什么，对于周燕这种人，是不能说任何心里话，尤其是“反动”的话，难保她下一秒不会跑去跟谁邀功。
周燕见我不说话，自言自语道：“所有员工都应该把领导当做恩师和假想敌，你的进步离不开他，可你的提升却必须铲除他，所以，作为员工，大多有两条路，一，襄助有能力的领导晋升，然后让自己填补空缺；二、遇到一个没什么能力的领导，就只能取而代之了。当然，在时机尚未成熟之前，你要竭力赢得领导的信任，否则，他又凭什么教你或者举荐你呢？你说对不对，小轩？部门主管嘛，下一个晋升目标，就是研发中心主任，不管谁坐在这个位置上，都是‘敌人’！而研发中心主任，是没有继续晋升空间的，所以，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取而代之！”
我知道周燕又在含沙射影了。故意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想不到你挺有野心的？”
近来，周燕与方岚的关系好了许多，典型的献殷勤，只可惜，她的献殷勤未免太明显了，我爸曾经说过，献殷勤有三种境界：
初级境界：为了求生存，起码要和领导和平共处，最低限度也要表面上相安无事。尤其是女性和女性之间，一定要有容忍度。看在她是领导份上，凡事千万要想得开，万万不可与她叫板，要知道她总有法子对付你。
中级境界：基本将一张老脸豁了出去，跟定一个领导，亦步亦趋。姿势不要怕难看，领导的每一个眼神务必接住。给领导冲茶倒水，送衣送帽，领导肩膀痛你就冲过去捏捏……但姿态做得太明显，就很难给自己留余地：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样的前朝余孽，新领导见了是一定要杀的。你能保证领导一辈子带着你么？
最高境界：献殷勤于无形。真正的高手是把献殷勤当作一项事业来干的。一咬牙一跺脚，先把自己变成一个和领导志趣相投的人，打心眼里认同和崇敬他的一切。对于女性上司更要吃饭逛街出双入对，说不完的体己话，堪称姐妹花。谁能反对你们对脾气、好朋友呢？
周燕现在正处于中级阶段。其实，公司内最需要献殷勤的人是我才对，可我并愿意故意奉承谁，我在工作，我只要完成工作，就足够了，因而，更加不卑不亢。
高磊见我有些执拗，劝道：“你可以研究一下国学，或许会有帮助！”
自我知道高磊明白我的心意后，对他更加冷淡，即便大家因为工作必须沟通，我也不看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废话不多说一句，说完重点就走人。
我害怕面对他，我怕他对我没有半点意思，嘲笑我，或者可怜我。
我故意摆出不屑的样子：“你不就是懂个八观六验吗，至于把自己当成国学大师，有事没事就让别人多读国学吗？”
高磊倒不介意，只说：“你只要能把三十六计读明白了，职场上就所向无敌了！”
我不回话，他补充：“不是让你学来对付别人的，而是用来保护自己的！”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却真的买本三十六计，每天看上几页。谁知，还没学到什么，反倒把方岚得罪了。
事情很简单，一份期刊修改三次后再次交给方岚，她依然有那么多要修改的地方，我不禁有些郁闷，忍不住在FeiQ上跟张丹抱怨：“改改改，烦死了，你说方岚是故意的，还是专刊非得修改呢？一个人竖威严，非要把下属轰炸得头破血流才算成功吗？”
说完，又怕别人看见，关了对话框，等张丹回信，这段时间，我与张丹逐渐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都说职场没有朋友，可我却信任她的人品，欣赏她的能力。
我等了好半天，张丹都没动静，又打开对话框：“你干嘛呢？看到我的话了吗？”
张丹发个问号回来：“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了？我没看到啊？”
我忙查对话记录，my god，竟然误发给方岚了，我不敢想象，她看到我这些话之后的表情，整整一天，我都提心吊胆，可方岚并没有回话，对我也一如既往，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似的。
我暗自松口气，或许方才网络错误，她没有看到。
可过了几天，我发现方岚总在挑我的毛病。首先是张丹有事请假，她跟我打过招呼，说是回来补假条，我便准了假，可方岚却问我：“公司的请假流程是这样的吗？”
我答：“应该提前交假条，由主管和中心主任签字，批准了才能走，可这次，张丹是有急事---”
方岚皱起眉头：“我知道她有急事，有急事请假很正常，可你为什么不向我说明？我今天的工作安排怎么办？”
我只好说：“好吧，下次我会注意的！”
方岚看看我：“还有一件事，以后你的周总结和月总结除了发给杨总之外，也发给我一份，你有很多好的想法，应该直接跟我沟通才对，我不希望从杨总的转发邮件中，看到你的诸多建议！我是你的直接上级，明白吗？”
天地良心，我给杨总的总结没有半个字是针对她的，而且都是就事论事，实在不知道杨总转发什么内容，触动了方岚的神经。
我说：“好的，我知道了！”
回到座位，我开始郁闷，恨自己太疏忽了。其实，方岚也曾误发信息，她想对我说田伟最近表现不是很好，结果发到田伟本人处了。
田伟反问她自己最近怎么表现不好了？她又以为我把她的话发给田伟看，将我训个血肉模糊，我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后，在与方岚的合作中，她都有意压制我，无论我做什么，她都要牢牢把握在手里，分配审核，最终报给杨总，然而，在杨总那里，这一切就都成她的功劳了。
早在陈助理时间，我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可方岚与陈助理不同，她有能力，又很有头脑，是决计不会让我出头的。
晚上回家，我习惯性地看三十六计，忽然看到“金蝉脱壳”这计，书上说：金蝉脱壳本意是寒蝉在蜕变时，本体脱离皮壳而走，只留下蝉蜕还挂在枝头。此计用于军事，是指通过伪装摆脱敌人，撤退或转移，以实现我方战略目标的谋略。稳住对方，撤退或转移，决不是惊慌失措，消极逃跑，而是保留形式，抽走内容，稳住对方，使自己脱离险境，达到己方战略目标，己方常常可用巧妙分兵转移的机会出击另一部分敌人。
我虽不太理解这一计的精髓，却也胡乱理解了一番，说到底就是扰乱对手视听，让他误以为自己洞悉我的目的，而加重笔墨严加防范，殊不知我另有所图。
我靠在床头，心中不由矛盾，对于一个处处难为自己的人，是否该反击？
当时，我手头有三样工作，报纸策划、专刊策划、宣传文案。对于杨总，他很少理会员工的日常工作有多少，只以自己的主观急缓来评定，比如我正在做报纸策划，他忽然跑出来说：“现在专刊很着急，你们要不遗余力的把专刊先搞定！”
方岚对我说：“一切停手，先做专刊吧！”
我忙说：“这样恐怕不行，报纸也比较急------”
方岚的脸立时冷下来：“那就是不做呗？小轩，我希望你明确一点，临时工作也是工作，不要觉得这是分外事，明白吗？”
我也不想再辩解了，怎么说都是错，只好改变计划，然而，我深知杨总的习惯，他经常不考虑人手和时间，同时要好几样东西，于是自动自发加班，白天做专刊，晚上琢磨报纸。
一星期后，方岚将做好的专刊交给杨总，杨总看着专刊，笑说：“这期做得不错！”
方岚忙说：“可不容易呢，您要求得太急，我每天都加班加点的！”
我暗自冷笑，方岚是个极会表现的人，邀功时丝毫都没有提到我，我耸耸肩，假装自己是个傻瓜，杨总笑完了，话锋一转：“报纸第三期如何了？”
方岚摇头：“最近都在忙专刊--------”
杨总皱眉：“报纸也很急啊，代理商急着要------”
我说：“杨总，报纸我做了一些，一会发给您，咱们公司各项都急，我就未雨绸缪了！”
杨总很高兴，笑说：“方岚啊，这方面你要跟小轩多学习啊，公司的情况她最了解，能够做出最合适的安排！”
我瞄了一眼方岚，忽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做法，鉴于她之前的习惯，接下来我的日子又该不好过了，我忙说：“工作堆在一起，即便分出轻重缓急，也不能只攻一个，必定要同时兼顾，我担心报纸急着要，方岚又很忙，所以也没跟她商量，这是我的不对！”
方岚看我一眼，冷冷地说：“没关系，工作完成最重要！不过，以后有什么决定，先跟我沟通，万一你出了什么岔子，我还可以帮你担待！”
又是软刀子，摆明了“小样，等着我秋后算账吧！”。我回到座位给自己打气：让方岚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然而，方岚的打压并没有如期而至。
那阵子周燕虽然有意奉承，方岚却不是个听到好话就迷失自己、轻易就被拉拢的人，在周燕任务完不成或者质量不高的时候，丝毫不给留面子。周燕气不过，便找到杨总，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诉苦，周燕笃信“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女人有哭的权力，就该学会如何运用，为自己赢得有利的局势。
可这一次，周燕的“镇山之宝”失效了，杨总不但没有像之前那样为她平反，反而要她多多提升自身修养，不要再把这些小家子气的事情说给杨总听。
周燕没有达到目的，抱怨道：“杨总为什么对方岚言听计从，我就奇怪了，难道他们俩有什么不正常关系？”
我忙拉住她的手：“别乱说！”
周燕抬抬眉毛，一点不避嫌地说：“你想啊，忽然间弄来个人当研发中心主任，现在又偏听偏信，你难道就不觉得蹊跷？”
我摇头：“杨总有妻有子，不会做这种事，你别乱猜了，小心被方岚听到！”
周燕冷哼一声，走回座位。没几天，公司里便传得风风雨雨，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谁让方岚素来得罪人太多呢？大家都通过污蔑她，来换取心理平衡。谣言很快传到方岚耳中，她觉得不可思议，心里也格外痛苦。偶尔会向我诉苦：“大家为什么要传这些？反对我也不能用这么低级的方法吧？”
我承认，在我的心里有一只小恶魔在蹦跳着说：“活该，活该！”
可看到方岚痛苦，还是有些不忍，不管怎样，她的工作能力还是很强的，从她身上，我又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开导她：“何必在意这些无聊的话呢？清者自清嘛！”
可周燕却故意误导她：“公司人少的时候就这样，何况是现在，当初公司只有两个女人的时候，也能传点事出来！”
聪明如方岚，自然立刻从她的话语中分析出谣言的散播者。当年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刘瑞珍，一个是王琪，而王琪早就离职了，谣言散播者一定是刘瑞珍。
我不明白周燕为何会把矛头指向刘瑞珍，两人自来井水不犯河水，又没什么工作交流，莫非，她要“借刀杀人”？
我跟小郭说：“周燕最近总搞小动作，我是不是应该汇报给杨总，这样下去，公司可怎么办？”
小郭反问：“你这种汇报，也不光彩哦！”
我又迟疑了。更何况我并没有洞悉周燕的真正目的，只好静静等待。
刘瑞珍历来对方岚的态度很好，大有讨好之嫌。赶巧，那阵子网站要改版，方岚担任主要负责人，制订了非常详细的网站修改方案，在方案下达之前，大家都猜测，这一次，刘瑞珍会是什么态度？杨总又会护着谁？
方案通过的当天，方岚来到刘瑞珍身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严肃地说：“这是网站改版方案，你按照这个要求做吧！”
刘瑞珍历来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主，之前为难别人也多因网站而起，除此之外，只要与她没有工作交接，态度也还说得过去。这次，见方岚要动网站，便改变了以往的态度，冷着一张脸说：“这个需求我得看一下，才能知道你的方案是否能够实现！”
方岚摇头道：“方案是我跟杨总确定过的了，你必须实现！”
刘瑞珍冷哼：“你说实现就实现啊，我实现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方岚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试着做，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可以告诉我，我来请教有经验的网站！既然你能力有限，杨总没有考虑多招一个网络吗？咱们工作越来越多，总不能因为能力不足而舍弃工作吧，这一点我会跟杨总提的！”
刘瑞珍有些火了：“不要拿杨总来压我，你们天天改方案，网站就要一遍一遍改吗？做方案的时候你就该考虑到，是否能够实现功能，现在把一切赖到我头上，说我能力不足，你是什么意思啊？”
方岚貌似平静，嘴上却不饶人：“你别激动，大家都是互相合作，我不是故意为难你，这功能是必须要实现的，所以也就没有提前问你，你若做不了可以跟我说清楚，没必要脸红脖子粗的，更没必要针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跟杨总沟通，但工作还是要做，你是老员工了，凡事应该给新员工做个好榜样，同时，也请你成熟一点！”
一番话说的刘瑞珍急火攻心，却又没办法反驳，只好站起来：“行，我去找杨总，再不行，我还可以辞职，看你到时候管谁去！”
我坐在隔壁，听着他们唇枪舌战，暗自笑了许久，相比之下，方岚比刘瑞珍厉害多了，刘瑞珍过去凭着不讲理，确实为难了不少人，可遇上方岚这种公事公办、满嘴真理的人，也只能认栽。相反，我倒是对方岚更加佩服三分，面对这种职场恶人，她竟能临危不乱，不急不恼，说话慢条斯理却针针见血，足见她不是个一般的人。
而这一点却恰恰是我所缺少的。
刘瑞珍带着怒火关了电脑，直接离开公司。在临出门时，方岚故意对安惠说：“刘瑞珍没有请假，下午算旷工！”
刘瑞珍“咣”地关上公司的门。公司一片安静。小郭给我发来信息：“方岚不想活了，踩刘瑞珍这枚地雷？”
我想了想：“你没看出来？现在是刘瑞珍处于下风，杨总不在，她便负气离开公司，之后没有台阶，看她怎么回来上班？”
小郭回：“这次杨总会偏袒谁？”
杨总自然还是偏袒刘瑞珍，亲自打电话安慰她，可刘瑞珍很强硬，除非方岚道歉，否则就不上班。而方岚认为自己没错，不肯低头，接下来的日子，刘瑞珍便真的不来了，网络工作积攒了一大堆，杨总不得不再次劝说方岚，亲自打电话，方岚有些不服，摇头说：“这件事我没有错，从一开始就是她有意刁难，现在又旷工，这种行为不能姑息，否则，别的员工怎么管理？不如咱们现在招聘网络吧，我有熟人，随便叫来一个都比刘瑞珍强！”
在这类事上，我一直秉承着陈助理的教导，于是插嘴说：“杨总，我是对事不对人，陈助理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有能力的人、一个领导应该能够与任何人沟通，能够团结手下的人，共同将事情做好，这件事虽然刘瑞珍不对，可她素来就是这样的脾气，只要咱们好好劝她，工作没有完成不好的，我是觉得，就算咱们要招新人，也得骑驴找马，再说现在项目这么紧，还是以工作为重------方经理这件事虽然没错，可也要为了大局，再委屈一下自己！”
杨总听了连连点头：“方岚啊，你比小轩年长那么多，小轩都懂得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刘瑞珍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吧，我希望你能做得很好！”
我眼前又是一黑，恨自己没想清楚就开口说话，这回恐怕又把方岚得罪了。从办公室出来，方岚便拄着自己的头，表情复杂，我拍拍她的肩：“刚才我是不是多嘴了，对不起，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方岚摇头：“不怪你，这是咱们公司的问题，员工有错，总是姑息，没有明确的奖惩制度，我真有些怀疑，我来这里是个错误-------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心中始终没底，果然，方岚又开始针对我了。
公司刺头很多，除刘瑞珍外，还有田伟这盘难以下咽的菜。田伟素来不怕领导，做事十分自我。方岚在吃亏后，也想过将任务下达到基层，由田伟直接与刘瑞珍沟通。这与我放权给张丹是同样的道理。可换了不同的下属，取得的效果就有天壤之别了。
首先，方岚先对田伟进行摸底，让田伟做一份策划案。
这事并没有经过我，而是直接下达，我虽有些不高兴，却也不计较。田伟在我手下一直不受重用，常常被我否定，如今冷不丁被更高一级的领导钦点，不免有些骄傲，大有“你不欣赏，自有高人欣赏”的劲头。
他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了十几页，意气风发地交给方岚。方岚打开文档，不出三秒钟，眉头就皱了起来。她将田伟叫到身边，毫不留情地说：“你这份文案写得乱七八糟，逻辑不通，拿回去自己改好了再给我！”
过去我否定田伟，多少还用商量的语气，如今方岚说得如此严厉，立刻激起田伟的愤怒，田伟说：“你都没有仔细看，就说我不行，全盘否定，这样不太好吧！”
方岚摇头：“我不看尚未加工的半成品，请你拿回去修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田伟执拗地说：“我需要的是明确的修改意见，你看都不看，就直接说不行，我不知道哪里需要修改，更不知道怎么修改！”
我坐在电脑前，听到他们的对话，犹豫着要不要出面，不出面吧，实在说不过去，出面呢，又会惹一身麻烦，周燕靠过来，故意说：“坐山观虎斗，小轩，你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我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方岚和田伟旁边，刚要开口，方岚却说：“左小轩，你是怎么当主管的，下属连基本的工作能力和礼貌都没有！这就是你千挑万选、培训出来的人吗？”
田伟火了：“你有事说事行吗？别搞人身攻击，更不要扯到主管身上------你不认可就说我没能力，你懂网站吗？你懂软件吗？你来公司后，除了作威作福你还干什么了？大家都为了工作，你这样有意思吗？”
方岚腾地站起来，我忙说：“田伟，有事说事，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方总，要不把方案拿给我看看，我改完了再给您！”
方岚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嗯”了一声。我拉着田伟回到座位，低声说：“你的脾气呀，什么时候能改改，方岚既然让你改，你就改嘛，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才能进步嘛”
周燕笑笑：“小轩，他又不是孩子，你以为几句好话就能把人家哄住？”
我真是受够了，冷冷地说：“这是编辑部内部事情，你最好别插嘴！”
周燕也不恼，转身优雅离去。
我说：“这个方案我来改改看吧，你先忙别的！”
田伟点点头，眼中多少有些感激。
我打开文案，老实说，方岚并没有冤枉或者故意为难田伟，我从FeiQ上对方岚说：“这个案子的确不好，我来修改，尽快给你！”
方岚回：“公司必须建立审核制度，咱们就拿编辑部做试点！”
我愣了愣，知道方岚的心意，刘瑞珍和田伟同出一辙，方岚动不了刘瑞珍，便拿田伟来立规矩。她发给我一个考核表格，要我转发给编辑们进行自评，我明白，这只是走形式，于是说：“田伟还在试用期，咱们直接进行考核就可以吧？”
方岚回：“这事我会处理的，你不用操心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2）摸清对手的底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