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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浇灭“空降兵”的三把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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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降兵”方岚:
34岁,研究生,曾任职项目经理,有着研发、销售、融资等多方面工作经验,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强人。
优势:职业化、专业化
最高纪录:为某培训公司成功融资一千万。
职场杀手锏:心机
杨总说,随着公司壮大,我们急需健全公司制度,完善工作流程,并尝试融资寻找风投。
说实话,我对空降兵是很不欢迎的,可有着陈助理的好榜样,我尽量让自己放平心态,我对高磊说:“公司来了强人,我多跟她学习,总是没错的!”
小郭笑道:“你现在的心态真是好的不得了!”
我自然也对此十分满意,人们常说量大福大,心胸宽,发展的空间才大嘛。然而,在实际工作中,我却发现,与方岚合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许是她知道,她占了我的位置,怕我反对或者报复她,于是先出手为强。来公司第一天,她找所有主管了解情况,唯独漏下了我,她说:“编辑部人少,且都是新人,我最后再处理也来得及!”
我听着她用“处理”二字,而非“了解”,心中已然明白她的意思。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心平气和,耐心等她来找我。可一周过去,与所有主管的会晤也结束三天了,她却依然没有睬我。
是在第二周,她忽然把所有人叫到会议室,拿出一份文案,放到我们面前,笑说:“针对咱们公司的情况,我认为目前最需要完善和正规化的就是工作流程,我根据公司的情况,写了一份计划,大家看一下,有什么意见,尽可以对我说-------小轩,你去给大家倒点水来!”
我不由一愣,按说给大家倒水,也没什么,平时我们在一起也比较随意,互相都不会摆什么官架子,然而,此时此刻,方岚忽然要我去倒水,就显得格外的不对劲了。我想推脱,却又无法推脱,总不能因为方岚一个人,把其他人给得罪了吧。好在高磊站起来,笑说:“我去吧,小轩对研发部的事务比较了解,让她多看看这份报告!”
我感激地看向高磊。方岚斜睨着他,表情似笑非笑:“也好!”
我拿起那份文案,仔细地看了起来,上面是一些关于工作计划、招聘及培训、会议流程、层级制度方面的规范化改进,其中不乏一些好的建议,可还是有些空洞了,仿佛是将理论照抄照搬过来,并没有根植于公司的实际情况。
方岚笑微微地问:“大家有什么意见?”
我偷偷瞄其他人,心想先听听大家的意思。刘瑞珍首先发言,可奇怪的是她竟然一改常态,完全没有刁难,反而笑嘻嘻地说:“很好,我没有什么意见,不愧是职业经理人,想得很周到!”
周燕更是将拍马屁进行到底:“我也觉得很好,方总,您经验丰富,公司未来的发展,可全都靠你了,以后有什么吩咐,我都全力配合!”
只有小郭拿着文件,眉头微蹙地说:“有些是可行的,不过大多都流于形式化,要是能有更具体的、改变实质的内容就好了!”
我心中暗暗叫好,小郭说得很对,一针见血。方岚却说:“既然如此,你就拿出一份更具体的方案吧,下班前给我,可以吗?”
小郭微怔,想不到方岚会有此一招,低声说:“我尽量吧!”
方岚摇头:“不是尽量,是必须,公司工作效率低下,最大的问题就是各位对待工作的态度,工作到底什么时候能完成,若无法按期完成,又当如何?没有明确的审核制度,所以才会造成拖拖拉拉!”
我暗自捏了捏小郭的手,她冲我苦笑了一下,我们都知道,小郭是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方岚故意给小郭难堪,无异于是警告别人,要对她绝对服从。然而她又说得十分在理,任何人都不好反驳什么。小郭自认倒霉,便不再说话。
我深吸了口气,终于说:“我能说说,我对方案的看法吗?”
方岚环抱着胸,向后靠到椅子上:“当然可以------我这几天有点累,就这么坐着,大家别介意!”
我抿抿嘴,低声说:“有些话,我是要说在前面的,方案中的提议都是很不错的,如果我们按照这样去做,整个公司的效率、士气、人员等等都会比现在好很多,但是,这个方案是否具备可行性呢?首先来看工作计划。咱们从宏观角度去把握整个年度计划,的确要更清晰,我看到你这里对人员、经费、目标,作战方案等都有说明,咱们过去只是闷头做,到底做了多少,还差多少,都没有明确的概念,如果在开始就有个计划,对工作量有一定的估算,并划分好每个月要完成什么,就会更清晰,不会漏掉内容,更能按时完成,可是,我考虑的是,如何才能计划与实际工作相结合呢?老实说,之前我们也做过工作计划,可计划只是计划,在具体工作中,根本不能够按照计划进行,究其主要原因,就是公司同期进行的工作太多,并且有很多临时性工作,经常会打乱计划,说到这里,就又涉及到人员和项目的问题了,按说一个项目应该有一批专门的人员,可咱们公司本身人员就不足,却要同时完成好几个项目,试问,如何才能够按期按质完成呢---------”
话刚说到这里,方岚便打断我:“你说的有些乱,你主要想表达什么?”
我道:“公司是有特殊性的,我觉得正规化制度应该是一个系统化的内容,应该是符合实际情况的,比如现在公司是少量人手做多项工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沟通、我们的会议、我们的工作计划该如何制定?”
方岚冷笑:“说到底,就是这个方案不能实施,没有实际作用是吗?”
我忙摇头:“不是的,其实里面有些内容,比如会议制度,我们是可以先行落实的,尽管暂时没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在实施过程中,逐步完善。”
方岚摇头:“这是不行的,如果你是员工,制度今天一改,明天一改,也就麻木了!咱们必须弄出一个方案,并且坚持不移地执行下去!”
我耸肩:“那么这个方案,就需要十分仔细的推敲和斟酌!”
说到这里,我心中忽然有种预感,果然,方岚说:“既然如此,你也做一个方案吧!”
我不卑不亢地摇头:“我就是不懂,之前才没有管理好,否则,请您来公司,还有什么意思?我说的一切只是我的看法,具体方案,还得靠有经验的人来制作,对吧!”
小郭立刻说:“是啊,刚才我还在想这个问题呢?我们都是从基层做起,一点点升为管理人员的,并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或培训,根本不知道这些问题该怎么处理,所以,还是要靠方经理来制定方案了!”
方岚看了看我们,只好说:“那好吧,这次会议先这样,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发邮件给我。小轩,你留下!”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不知道这厮单独留下我,是要做什么?
方岚说:“之前一直想找你聊聊,却没腾出时间,现在正好是个机会,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尽可以说出来。”
我摇头:“我只是对你的方案有意见,这是工作,对于你这个人,我觉得很好啊!”
方岚叹气:“可以看出来,你对公司的主管很有影响力,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会支持你。可是现在公司存在这么大的问题,是个人的利益重要,还是公司的进步重要?”
我没太明白方岚的意思,傻乎乎地看着她,她继续说:“我知道,我占了你的位置,可你能不能把私人的事情放到一边,我的工作急需要你的支持!”
我这才恍然大悟,连声说:“不,我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只是客观地提出想法!其实,你刚来到公司,不应该这么着急,应该多了解公司的情况,再制作方案-------”
方岚打断我:“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要说的都说了,你出去工作吧!”
我从会议室走出来,不禁感慨,还真是大公司的领导,瞧人家的架子!回到座位,小郭发来信息:“跟你说什么了?没难为你吧?”
我笑:“我没针对她,她倒来针对我了!”
小郭道:“杨总现在很听她的话,你还是小心些,万一给你穿小鞋,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人家刘瑞珍,多会审时度势,知道方岚厉害,立马笑呵呵的,半点脾气都没有!”
我摇头:“可是,这些方案关系着公司,我发现问题,不能不说啊!我只管尽自己的本分,其他的,无愧于心就是了!”
当时的我太过天真,不知道职场上竟真有这种阴险的人。方岚当晚便将我的反对添油加醋说给杨总听,第二天一早,杨总给我们几个主管开会。
杨总开门见山便说:“公司需要发展,在发展过程中可能会淘汰一些老员工,当然,被淘汰的老员工一定是阻碍公司发展的人。方岚是从大公司来的人,有很多经验,她能够给咱们公司带来新鲜的血液,在座各位,不要为了个人利益而针对她,更不要小肚鸡肠,总提什么‘过去如何如何’,过去是过去,我们关注的是将来--------”
我自然知道,杨总的话是说给我听的,其他人不过是跟着我倒霉,我不想他们委屈,遂主动说:“杨总是在说我吧!”
杨总却不看我:“我并没有针对任何人,只是提前跟大家沟通一下,今后要多多支持方岚的工作,那些拿不上台面的小算盘,还是免了吧!”
我的心不由凉了半截,我一直觉得杨总是个明事理、不会偏听偏信的人,可如今,他只听了方岚的一面之词,就认定我为了个人利益而排挤方岚,难道这两年来,我在杨总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吗?
杨总不禁否定了我,更侮辱了我的人格。我赌气说:“我是反对方岚的一些方案,那也是出自对公司的热爱,我不明白方岚跟您说了什么,但是从我个人来讲,我没有半点愧对于公司!”
杨总见我不服气,忽然说:“小轩,你知道我最看重你什么吗?”
我探究的看向杨总,他说:“我肯给你机会,给你发展空间,让完全没有经验的你去接手这么大一个软件项目,并不是因为你有多优秀,你说你聪明?你比别人聪明多少?你说你勤奋,你比得过小郭吗?我看重你的只有一点,就是你爱思考问题,一个善于思考的人,是值得培养的。可是,你不要拿着公司给你的机会,就变得浮躁,年轻人应该脚踏实地一些,知道吗?”
杨总的一字一句狠狠砸在我的心上,这是严重的否定,更是严重的警告,我拼命忍住眼泪,微微低着头,默不作声。
周燕、刘瑞珍摆明了幸灾乐祸。是高磊,又是高磊,只有高磊,开口说:“杨总,小轩固然有缺点,但是您不能全盘否定一个人,自从小轩来到公司,她担起了多少大事?”
杨总打断他的话:“她的功我是不会忘的,然而有功的人就一定没有过吗?功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小轩出现了方向性的错误,作为领导、作为长辈我都有责任指出问题,帮助她改正!”
我冷笑了一下,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我只知道我打开一个文档,一字一痛地写下:辞职报告!
高磊忽然在FeiQ上对我说话,只有五个字:别轻易认输!
我愣住了,然后起身快步跑到厕所里,坐在马桶上,压抑着痛哭。高磊说得对,杨总这样否定我之后,我灰溜溜地逃走,无异于认输。
可对于我来讲,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爬起来?
这一跤我摔得很重,几乎是把我工作以来所有的骄傲、自信和优越感都给摔掉了。我不是没有勇气爬起来,而是我厌倦了杨总,我不想继续与他合作,不想拼命努力再去换取他对我的改观。
而更重要的是,当我重新审视自己的时候,赫然发现:让我当编辑部主管,并不是因为我出类拔萃,而是因为公司只有我一个编辑;让我负责研发部门的各项工作?并不是因为我优秀,而是因为编辑的特殊性,编辑写的脚本自然需要编辑来审核--------
我的心情真正跌入谷底,我在□□空间中写道:
我是谁?我优秀吗?我在集体中是个什么样的地位?
我真的轻浮了吗?我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吗?
我头上的光环,不是我自己争取的,是别人故意给我的吗?
其实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如果我不努力,依然会被淘汰。
我拿着别人的“栽培”,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吗?
我被牺牲了!或者说,我被舍弃了!
高磊给我发信息:“晚上一起吃饭吧!”
我的心里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渴望和恐惧,我想获得高磊的安慰,可是我怕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于单纯的同事爱。
我回:“不了,我想回家睡觉!我觉得很累,只想睡觉!”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到我的狼狈,尽管他们心知肚明,可没有看到,我就还可以继续伪装。所以我拒绝。
回到家里,我摸出手机,想给我妈打个电话,可我怕我会忍不住哭,我哭不要紧,我妈又该着急上火担心了。于是,又把手机塞了回去。
孤独、无助瞬间淹没了我,我用被子蒙住头,大声地哭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委屈一并宣泄出来似的,一直哭,一直哭,哭到睡着,梦里还是那么难受。
朦胧中小郭不知在跟谁说话,一支手来摸我的额头,小郭的声音在说:“送小轩去医院吧,这么烧下去可不行啊!”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附近有诊所吗?”
小郭答:“有,出了小区就有!”
她边说边掀开我的被子,陡然“啊”了一声,又迅速将被子盖上,说:“你别看,转过去!”
我有些恍惚,难道我没穿衣服-------我明明换过睡衣啊------我-------我好难受,浑身都是汗,谁来帮帮我----------妈妈-------
我想到妈妈,又觉得委屈,忍不住掉眼泪,不住地嘟囔:妈妈,妈妈------
床边一阵悉索,小郭再次掀开被子,为我穿衣服,外套、裤子,我的头痛欲裂,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高磊逆着光站在我身边,他弯下腰,伸手将我拦腰抱起,匆匆走进黑暗------
我大病了三天,高烧不退,小郭索性请了假,专门在家陪我,她说:“杨总太过分了,看到你现在,我不禁担心,以后他会同样对付我----杨总为什么相信方岚?真是令人费解!”
张丹说:“病了也好,不然憋在心里,更难受!”
直到第四天,我终于退了烧,小郭为我熬很清淡的粥,我斜靠着床头,喝着白粥,总觉浑身没劲。床头有一束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我笑道:“拍电视剧呢?谁看病人会送花啊?”
小郭撇嘴:“还能有谁,高磊呗,说是花香有助于改善病人的心情---有钱没地方花了,下次让他折现吧,花挺贵的,折现给你还能承担一些医药费!”
说完,她递给我一块湿毛巾,压低声音,眼中透出一丝揶揄的光:“你那天穿着睡衣,估计是太难受了,翻来覆去把睡衣都压在腰下,又冒了许多汗,跟穿了透视装似的,全叫那家伙看到了!”
我眼前一黑:“不是吧!”
小郭坏笑:“其实也怪我,是我考虑不周,才会当面掀开你的被子,这要是在古代,他非得娶你不可------不过,看在我救了你的小命份上,别跟我计较啦!”
我将毛巾扔还给她,躺下独自郁闷。
周燕来看我,手里拿了一大堆水果,笑说:“拼命三娘左小轩也有倒下的一天啊!”
张丹紧随其后,提了一箱牛奶:“你可吓死我们了,高烧39度6,差一点上40。”
我笑:“那是,不是平常人,不做平常事嘛,发烧我也要来点特别的!”
周燕白我一眼:“得了吧,不知是谁病得惨兮兮,又不是中头奖,有什么好得意的?”
张丹也说:“你快好起来吧,你不在单位,我可没意思了!”
我忽然觉得,她们都那么可爱,或许是有了杨总垫底,其他人的坏,都不算什么了。
随后是高磊来看我,普进门小郭就说:“哟,你相公来了!”
我瞪了小郭一眼,心里格外不自在,高磊摸摸鼻子,坐到我旁边,笑说:“好些了吗!”
我点头,高磊却伸手来试我的额头,自言自语地说:“是不热了!”
小郭捂着嘴,笑得格外欠扁,我咳了一声:“谢谢你哦,大半夜的送我去医院。”
高磊搔头:“客气什么?大家同事一场,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同事么?我微微低下头。
退烧后,我恢复得很快。大病初愈,一定要请大家吃饭,苏尧给我倒了一杯橙汁,说道:“恭喜恭喜,总算好了!”
周燕接话:“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情愿呢?平时小轩总训你,你是巴不得她生病吧?”
苏尧一拍大腿:“知己啊,想不到竟然被你看出我的想法,来来来,敬你一杯!”
小郭笑:“小轩,这次你得好好感谢高磊啊!人家不但送你去医院,还一天一束花呢!”
别人不明就里,却跟着瞎起哄,高磊站起来:“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英雄所为!”
我端起果汁:“是,小女子谢高大英雄救命之恩,来,鸡屁股,送给你吃!”
我将盘中的鸡屁股夹到高磊碗中,高磊亦拿起筷子:“你病刚好,呐,鸭脸皮,最补了!”
我将一小片鸭脸皮放在嘴里,小郭立刻说:“小轩都吃了,高磊,你也应该吃啊!”
高磊看着碗里的鸡屁股,犹豫再三,然后倍真诚地说:“我错了,真的,我妈就不该生我!”
吃完饭,大家一起去KTV,小郭一曲《梅花吟》再次震慑全场,周燕拉着高磊非要唱情歌,苏尧坐在角落里,显得很沉默,我笑道:“你怎么不唱?”
苏尧答:“我五音不全,唱歌会吓死人的!”
小郭把话筒递给他:“怕什么,都是自己人,不会笑话你的!”
刚好高磊在唱刘德华的《练习》,苏尧对着话筒很认真地唱起来,我与小郭对视一眼,忽然有些后悔,这哪是五音不全啊,分明没有一个字在调上,却又十分具有穿透力,带着高磊也找不到调了。
周燕坐在点播台前,点了一首《灰姑娘》,大声说:“这首歌只许高磊一人唱,上次去百花山,高磊唱得太好听了!”
高磊摇头:“还是别了,这歌适合吉他弹唱,你点首《风吹麦浪》吧!”
我刚好也特别喜欢这首歌,不自觉地看向高磊,他拿着话筒,看着屏幕轻轻地哼唱-------
回去的路上,苏尧负责送周燕,高磊送我和小郭,小郭故意走得飞快,将我和高磊丢在后面,我心里将小郭骂了一百八十遍,又偷偷地谢了两百遍,我走在高磊身边,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空忽然飘起雨,冰凉的雨水瞬间打湿衣服,我病刚好,高磊怕我着凉,忙将外套脱下来披在我头上,我们一起往家的方向跑。进了楼道,高磊说:“你上去吧!”
我把衣服还给他,衣服已经湿透了,他的头发也滴着水,我忙说:“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伞!”
高磊摇头:“不用,男人嘛,这点事算什么?”
我却跑回家,拿着伞又几步出来,高磊已经离开了,我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他并没有走远,我将伞塞到他怀里,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微笑着说:“给你!”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高磊一个人,站在秋雨中。
小郭给我倒了热水:“快擦擦吧,小心又感冒!”
我将毛巾浸湿,小郭忽然说:“病好了,也该上班了吧?”
我愣了愣,停下手上的动作。
我心里对公司、对杨总有种无法抗拒的排斥,因而总不想去上班。在家又呆了几天,方岚终于打来电话:“你好些了吗?”
我回答:“好多了!”
方岚笑:“其实病不病的还在其次,这么多天了,你也该来单位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我装病,故意给公司难堪!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斗志,我说:“病好了,自然要去上班,就怕有人不欢迎!”
方岚道:“杨总怎么会不欢迎你呢?犯了错,改过便是!”
好一句回答,我冷笑一声,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