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只耳朵给世界》果子壳

31、第 31 章

　　接下来的日子，言庭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工作机器，还是连轴转的那种，因为他做事情不喜欢拖沓，每天的任务不完成自己也不踏实，但也是因此，他的睡觉时间相比较之前缩短了不少。
　　“给你，你快递。”姜寻拿着一个尼龙包装的快递，放到言庭桌子上。看那包得四四方方的样子应该是书，还挺重的。
　　“谢谢。”
　　“什么东西这？”
　　“资料书，”言庭拿刀划开，“初中物理的，补课用的。”
　　“我去，这么厚一本，啊，不对，是两本。你别告诉我这些你都要看。”
　　“差不多吧，不过里面题我大概划个难度就可以了。”言庭大略地翻了翻，还可以。
　　这些天他大概了解了一下其他几个学生的水平，虽然那几个家长说那几个是差不多的，但现在看来，似乎那个调侃家长试卷上看得懂的只有分数那句话好像不无道理。他简单接触下来，差别还是挺大的。
　　“哦，说到这个，你的课怎么样，那几个小孩还乖吧。”
　　“还，算是可以的吧。”言庭回想了一下道，除了其中一个一直只盯着自己看，一个好像有好动症一般坐不住，总是在椅子上晃来晃去，再加上家长时不时的来探望一下，再好像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summer跟我说其中有个是逼走好几个家教老师的，就那个头上立个扫帚的，你注意一下。”
　　“立个扫帚？”言庭脑海中立马闪现出一张脸，“人家只是头上扎个小辫子，你这描述……”
　　“summer说的，别赖我，我都没见过呢。”
　　姜寻说的这个应该是三个里面剩下的那个了，那个小孩很难缠吗？自己一度认为她是三个里面最像学生的学生了，至少人家是一直认真听的。但是summer也没必要说些假信息啊。
　　自己识人的能力这么低吗？应该不是吧！言庭还是相信自己原来的判断。
　　“你们看的这道题，在重物提到顶端时，需要多大的力？”
　　“额，2N吧”，那个不断动来动去的男生倒是第一个回答道。
　　“你认为呢？”言庭又问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女生。
　　“我和他答案一样。”
　　“你先看题。”
　　“哦”
　　“你呢？”言庭看着这个头上扎个扫帚，呸，扎个小辫儿的女生，从开始讲到现在，她都是认认真真低着头听着，对于她自己还是挺期待的。
　　但是眼前的这位并没什么什么反应。
　　“刘佳宁？”言庭又看着名字叫了一声。
　　“老师，叫她你应该这么叫”，前面的那个女生停下笔来，站起来在她耳边猛地喊了一声：“刘佳宁……”
　　“啊，下课了吗？”这位叫刘佳宁的女生立马站起来，还转头看了看窗外，“今天怎么这么早，太阳还在那儿挂着呢。”
　　言庭终于明白了，合着之前自己以为的认真只是人家认真跑门儿了。而且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这样的。
　　“看题。”
　　“哦，好的好的。对不起，小言老师。”她连忙坐下，抓起桌子上的笔，在图上画着，但言庭看着她画的第一笔，就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没听。
　　“老师，我，不会。”划了两秒，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放弃了。
　　言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情，自己讲了半天毫无成效的心累，赚钱不易的无奈，还有自己辨人能力的打脸种种，简直是五味杂陈。
　　“你过去，我给你再讲一遍。”言庭指了指沙发那边，“你们两个，先做这几道题。”
　　还能怎么办，自己当初心贪带上这么多，原本还在内心小小庆祝自己事业顺呢，果然，世上根本没有好赚的钱。但自己选择的路，恐怕爬也得爬完。
　　“嘿，还没睡啊。”
　　言庭刚出房门又碰见了炸着头发，走路和幽灵一般的姜寻，也就奇怪了，他不知道姜寻是怎么睡觉的，可以让头发都竖起来。
　　“要睡了，接杯水。”
　　“等一下，你喝这个吧。”
　　言庭就看着姜寻飘到冰箱，倒了杯牛奶，再飘到微波炉前，放进去加热，最后再飘到自己眼前。而且从他这里看，姜寻全程是闭着眼睛的，甚至他都能感觉到一个人在睡觉时的呼吸声。
　　“喝吧，晚安。”说完又继续拖着他幽灵般的步伐走回去。
　　“干嘛来着？”走到房门边的姜寻又停下来嘀咕着，“哦，厕所。”又转身飘了回来。
　　言庭现在怀疑眼前这个人真的可以站着睡觉，不对，走着睡觉？或者说有意识的梦游？
　　“我醒着，没有梦游。你别一副看马戏团杂技的样子了。”
　　姜寻一看言庭那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像在宿舍楼道里遇见的那次一样了，虽然自己解释过了，但这娃怎么就不相信科学呢。
　　“晚安！”言庭朝他快速挥了挥手，转身闪进去了。
　　感觉自己一直处于忙碌之中的不止言庭，姜寻也是如此。但要说他在忙什么，姜寻自己也说不太准。
　　之前一段时间沉迷于画画之中，当然，他画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心静下来，他又不是寺庙里吃斋念佛的和尚，干嘛要静心。并且他也从来不相信修身养性，磨练心性之类的屁话。至于原因，看李家那个胖子就清楚了。
　　他只是单纯地感觉自己应该多开发几个技能，并且也说不准，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呢，尤其在网上看完一个大牛画一个风景画的视频之后，姜寻的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并且看人家教学好像并不是太难。
　　再说，李大小姐生日快到了。
　　“你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起来你美术课上很少及格这个事儿吗？”
　　李书晴看着这个脑子被门夹了还一脸自信的大外甥，真的想又给他夹回来。
　　“喂，胖子你不能这么说，或许那是那老师没有点通我的任督二脉呢。”
　　“那要不要我给你点通一下呢？”李书晴撸了撸袖子，感觉自从她姐和姐夫离婚后，两人管他的时间都少了，这个外甥就有点欠收拾。
　　“姥姥，你看我小姨。”姜寻朝着厨房张口喊到。
　　“书晴，你把小熊又怎么了？”
　　李书晴感觉这些家长真是不可理喻，有句话是说隔辈亲，但也不能体现的这样淋漓尽致啊。她爹妈对于她和臭狗熊，简直是完全双标，尤其是这个上一秒还在和面，下一秒就举着面手出来的妈。
　　那臭狗熊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自己也只是比他大了那么几个月而已，她还是不是亲生的了。
　　行，李书晴给姜寻竖了两个中指，你要自己找虐，就不要怨我。
　　不过接下来臭狗熊竟然还挺出乎意料的，每次她以为姜寻要放弃的时候，那张臭脸总是再一次出现。
　　“嗨，我又来了，没想到吧？”姜寻爬在门框上，头伸进去朝着这个暴躁小姨眨眨眼。
　　“你知道张飞卖萌什么样子吗？”李书晴一脸冷漠地看着姜寻。
　　“什么样子？”
　　“去照照镜子。”
　　“胖子，有没有审美，小爷我可是我们一中校草好不好。”姜寻真站镜子前，捋捋头发，一脸的满意。
　　“您是鱼脑子吗？”李书晴一脸的鄙视。
　　“那是你们眼瞎了。”
　　“吆喝喝，还真是表面兄弟，你背后这样言庭知道吗？”
　　“人家才不会在乎呢。哪像你，一天在那贴子下蹦哒来蹦哒去的，你当你是蛤…”
　　姜寻一看沉下脸的胖子，立马闭了嘴，口嗨习惯了，一下子忘了自己还有求于人家呢。
　　“我错了，亲爱的小姨，我们开始学习吧。”姜寻立马换上笑脸，虽然有点谄媚，但是随便了，再多笑一会儿连自己都可以骗过去了。
　　而姜寻的学画之旅在自己独自画了幅画，把胖子的白糟蹋完之后，就完全结束了。连人带画的被赶出来了，打死也不让他进去了。
　　不过姜寻还是挺庆幸的，好歹自己还出来了一幅作品，虽然自己问胖子的评价，只得到“呵呵”两声，不过没关系，至少姜寻自己挺满意的。
　　不再学画画的姜寻并没有闲下来，这次他瞄准的是自己家里的一些没人动的乐器。
　　有一架钢琴，他爸的。小提琴，一个不认识的亲戚小时候送给他的，图新鲜拉了一次后就再也没碰过了。
　　还有一些自己信誓旦旦告诉老妈自己下定决心要学习的一些乐器，像看了武侠片里拿萧打架的大侠后，买了萧。换个电视剧看人家又变成弹琴杀人，再次央求买了古琴。还有像口琴，陶笛之类小一点的。
　　最后老妈发现自己都只不过是三分钟热情后，便不再允许由自己选了，当下给报了舞蹈班，虽然热情也很快被各种压腿掰胳膊给磨灭了，但李大小姐这次再不心软了，对于自己的嚎叫声完全忽视。
　　不过自己竟然最后也坚持下来了，由最开始的拒绝，结果发现不管用到慢慢的接受，最后自己也喜欢上了这种随着节奏跳动的感觉。
　　当然，姜寻不会告诉别人他真正喜欢上的契机是有一次舞蹈老师让他们几个小孩在所有学员面前表演，因自己表现不错而被老师单独夸奖，台下一群人中好多羡慕的眼神，尤其是几个很可爱的女生。
　　从那之后，姜寻发现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和大侠们拿萧或者琴之类的惩奸除恶后的效果是一样的。
　　嗯，可以收获一些像自己一样的的崇拜者。并且自己的观众比那些大侠的还多呢。
　　当然，前面的所有乐器在他们家便被束之高阁了，有些甚至被李大小姐用来当饰品了。之前钢琴他爸还会时不时动一下，但现在也都成落灰的了。